第28章
第 28 章
秋冷從那個高大的男人走近的時候就覺得他面熟,直到對方微微側過臉看向他們,她猛地想了起來。
是昨天她以為被跟蹤時和他們擦肩而過的男人。
所以昨天是來認人的。
對方是有預謀的,她的心沉了下去。
“少管閑事?”白遷嗤笑,“還真不會,你教我寫?”
高大的男人也笑:“老子受人之托,只想找你身後的小美人,教她點該懂的道理,你是她男朋友?小子,惜命點,趕緊滾。”
他身後幾個男人欺身走了過來。
“老大。”白遷死死盯着走過來的人,小聲說,“我吸引他們注意,你找機會跑。”
跑?怎麽跑?背後是圍牆,他們專門選在這裏堵人的。
秋冷感覺白遷攥着她手腕的掌心裏全是冷汗,不良少年再怎麽橫也就是和同齡人打個架,碰到真正在社會上混的根本不夠看。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顯露出情緒,揚聲道:“今天周六,小區的人基本都在家,你們不敢亂來。”
“喲,想喊人啊?這麽大聲。”其中一個男人說。
“你喊喊試試。”高大的男人把煙頭丢在地上用腳碾碎,聲音也大了起來,“今天誰要是敢出來管閑事,老子就把他一起弄死在這裏。”
秋冷本來就是打的這個主意,這一排前前後後十多家人,只要有人開門出來問一句,或者哪怕只是在屋裏罵幾句,這群人就絕對不敢亂來。
高大的男人顯然看出了她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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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脅的話說完,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其他幾個男人也跟着站住了。
周圍的房子一片安靜,如他所料,沒有任何人出聲幫忙。
人啊,都是趨利避害的。
高大的男人得意的對秋冷攤了攤手:“看到了?”
他示意其他幾個男人:“給她點教訓,別弄太過分,斷手斷腳的就不必了,扒光了拍點照,哥幾個賺點零花錢。”
“我草你馬&#¥××……”白遷破口大罵,對着走過來的男人狠狠一腳踹過去,“老大,跑!”
那男人沒想到他出手這麽迅速,被踹了個正着摔倒在地。
白遷拉着秋冷想從缺口跑出去,但他估算錯了這男人的的戰鬥力,對方馬上就站了起來,迎面一拳回敬到他肚子上,他聲音都發不出來,捂着肚子跪了下去。
“白遷!!”秋冷尖叫。
高大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起來,秋冷想也不想,轉頭一口死死咬住他的胳膊,嘴裏立刻嘗到了血腥味。
男人大叫一聲,掐着秋冷的兩腮迫使她松了口,甩手把她掼到地上。
秋冷摔得七葷八素,“呸”一聲吐了口血水。
高大的男人看了眼胳膊上滲着血的牙印,眼裏冒出兇光,擡手就要去掐秋冷的脖子,還沒碰到人,斜裏突然一根棍子襲來,他躲閃不及,差點被一悶棍打在臉上,連退好幾步。
“住手!”小胡須拎着拖把杆擋在秋冷和白遷面前,“你們想幹什麽,這裏是我家門口……有監控!”
他這話說得明顯底氣不足。
幾個男人擡頭四周掃了一圈,确認沒有任何攝像頭。
“啧。”高大男人不耐煩的咂了下舌,“剛才我是不是說別多管閑事,你他媽沒聽見?找死是吧?”
小胡須咬了咬牙:“那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欺負兩個孩子。”
“行,我們不介意多收拾一個。”
幾個男人圍了上來,但這次沒等到他們動手,旁邊一戶人家的門“哐當”一聲打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跑過來和小胡須一起擋在秋冷他們面前,其中一個手裏還拎着塊挺沉的搓衣板當武器。
“什麽個意思?”高大的男人臉色陰沉下來。
随後響起的開門聲仿佛是在回答他,好幾家門前的路燈相繼亮起來,頓時把窄道照的亮堂堂的,每家都出來了一兩個人,拎掃帚拎拖把,甚至還有拎着個鮮紅的滅火器的。
他們全都站了出來,小胡須家跑出來一個阿姨,應該是他妻子,趁機把秋冷和白遷扶起來讓他們進門去。
人數優勢一下子逆轉,敵寡我衆。
五個男人反而被圍在了中間。
情勢不妙,高大男人使了個眼色:走。
“他們要跑!”
不知道是誰火眼金睛,反正高大男人只聽到有人大吼了一聲,他步子都沒邁出去半步,就被撲面而來的亂棍打蒙了。
大家一開始還有些害怕,畢竟這五個男人面相兇狠,身手也還行,但他們手裏各種棍子都挺長,方便制敵,人數又多,最後越打越勇,完全占了上風。
警察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幾個男人被群衆們五花大綁,鼻青臉腫哭爹喊娘,搞得第一天上任就碰上大晚上來出任務的小警察十分迷茫,這到底是哪邊報的警啊?
“警察叔叔,他們專門上我們小區鬧事!”小胡須第一個出聲。
拿着筆記本的小警察差點一口淩霄血,我才二十二!
“警察同志,他們直接就在我們門口動手,簡直太嚣張了,你們可得好好查查還有沒有同夥。”
“就是,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怎麽還有這種人?”
“噢喲警察同志你們是沒看見,他們有多兇狠,專挑學生仔下手,黑心得很!”
牧若延和牧深趕到的時候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語向警察反映情況。
那幾個男人反正已經被群衆綁起來了,警察也懶得給他們解綁,就拷在警車旁邊,其中一個還在大聲的跟警察申辯。
“我們就是路過!沒想真的傷人啊警察同志,是他們要跟我們動手,我們是正當防衛!不然你看看怎麽是我們被打成這樣?”
他頭上腫了一個老大的包,一看就是棒子敲的。
“放屁!”
有人調出了手機裏的視頻:“這是我叫我老婆躲二樓偷偷拍的,警察同志你們看,是他們先動的手,還有他們說那些話,什麽要把人弄死,你們聽聽,多可怕,正當防衛,我們才是正當防衛!”
視頻是從上往下拍的,白遷被一腳踹得站不起來,秋冷被掐着臉狠狠甩出去,頭差點磕在道邊的石階上。
“秋冷!”牧若延大喊一聲。
“我在這。”坐在花壇背面的秋冷聽到聲音站起來揮了揮手。
“沒事吧?”牧若延緊張的跑過去,從上到下把她翻着看了一遍,确認她沒事才松開手。
“不是讓你不要告訴你哥嗎。”秋冷探頭看向後面的牧深。
牧深沒說話,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眸子黑沉沉的,走上來擡手輕輕抹了一下她嘴角邊的血痕:“臉都腫了。”
“真的?”秋冷摸了摸臉,“不會像豬頭吧?”
“疼嗎?”牧深問。
“不怎麽疼……”秋冷勉強笑了笑,其實她半邊臉都是麻的。
“撒謊。”牧深轉身就走。
秋冷總覺得他的樣子有點不對勁,沒等她回過味來,外面一陣騷動,警察的聲音大喊起來:“你要幹什麽?快住手!攔住他!”
牧若延沖了出去,秋冷慢一步,跑出來就看到原本被五花大綁拷在警車旁的幾個男人倒了一地,牧深半跪在地上,身下壓着那個對她動手的高大男人,悶不吭聲一拳一拳往他臉上砸。
男人被綁着動不了,破口大罵咬到了舌頭,頓時哀鳴起來。
牧若延趕過去,和兩個警察一起把牧深從那男人身上拉開,那男人滿臉是血,他還想撲上去,被牧若延死死按住了:“小深!冷靜點,你想幹什麽!?”
牧深聽到牧若延的聲音才停了下來,喘着氣站住不動了。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警察在還敢動手?”幫着拉開牧深的警察厲聲罵道。
“我是他姐姐。”秋冷趕快跑過去。
警察剛才剛看過視頻,心底正憤怒,要不是周圍的住戶出來幫忙,不知道小姑娘會被怎麽對待,聽到秋冷說牧深是她弟弟,頓時火也發不出來了,對秋冷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他的心情也能理解,但是也不能這麽沖動,暴力不能解決問題知不知道?”
牧若延和警察道了歉,那男人沒什麽大事,滿臉血是因為打到了鼻子,其他警察也沒說什麽,留了他們的電話號碼,讓他們先回去了。
牧深一路上都沒說話,回家牧若延給鄭醫生打電話,請她來小區一趟,牧深就去找了棉簽和藥,準備送到隔壁去。
“小深。”牧若延叫住他。
“……對不起。”牧深低聲說。
牧若延本來想說他幾句,沒想到他先開口道了歉,頓時無奈了。
“你吓到秋冷了知道嗎?”他走過去抓住牧深的手,“也吓到我了。”
“……對不起。”牧深又說了一遍。
“我不是怪你。”牧若延嘆了口氣,把他拉到廚房裏,翻過他的手幫他清理手背上沾的血跡,“我只是希望你能控制自己,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好嗎?”
“嗯。”牧深慢慢點了點頭。
他手背上的血跡被沖洗幹淨,沒有任何傷口。
秋冷回家換衣服的時候發現手肘破了好大一塊皮,應該是摔在地上的時候擦到了,滲出來的血和長袖T恤粘在了一起,她龇牙咧嘴脫了半天才把衣服脫下來。
臉确實腫了,但不是很嚴重,戴個口罩就看不出來了,反而是嘴角疼得不行。
倒是白遷,她想看看他的肚子,這混蛋死都不給看,還扯什麽男女授受不親,被秋冷扇了一記後腦勺才消停。
掀起衣服發現他肚子整個都青了,秋冷當場眼淚就掉下來了。
“哎老大你別哭啊!”白遷慌得手足無措,“老子最怕你哭,都說了不給你看你非要看,沒事,就是淤青,現在都不疼了。”
“去醫院。”秋冷吸吸鼻子,找了件外套穿上,“我先去找牧若延借點錢,你等着我。”
“啊?”白遷拉住秋冷,“借錢幹什麽,我有。”
“你不是說你零花錢被你爸停了,只給你充飯卡?”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白遷咧嘴笑,“我卡裏錢多着呢,六位數,随便花。”
這地主家傻兒子的畫風……
秋冷懶得吐槽,有錢就行,反正是給他自己看病。
她拽着白遷到了門口,發現牧深站在外面,不像是剛過來,一身寒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去哪?”她突然開門牧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她拽着白遷的手。
“醫院。”
“真不用去啊老大……”白遷在旁邊再次企圖抵抗。
“鄭醫生馬上就來,去我家等吧,不用去醫院。”牧深說,“我哥給她打電話了。”
“聽見沒,不用去醫院你也給我等着好好檢查。”秋冷把白遷往外面一推,“你去大神家等,我跟弟弟說幾句話。”
白遷揉着肚子心甘情願去隔壁蹭空調了。
牧深進屋把藥都擺在桌上:“要跟我說什麽?先過來上藥,手肘破了吧,別藏,我看到了。”
她其實沒想好要說什麽,只好老老實實過去讓牧深看傷口,腦海裏老是浮現出牧深半跪在地上,一拳一拳往下砸的樣子,一雙眼睛裏全都是森寒的氣息。
讓她無端的想起了原文裏的一段情節。
牧深約榮舒見面,把她和自己一起關在了大夏頂層。
榮舒被他抵在高樓邊緣,半個身體幾乎懸空,自下而上的風把她的頭發吹得揚起來又落下去。
“牧深,你瘋了。”她全身顫抖。
“我沒瘋。”牧深面無表情,随即又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是瘋了,但我就是想讓你看看,蘇修辰到底是選你,還是選三百億。不如你自己猜一猜,今天他會不會來找你?”
“阿延要是知道你變成了這樣……”榮舒閉上眼睛,眼淚順着臉頰流到下巴,又流到牧深的手上。
“可惜他早就死了。”牧深的語氣愈發森冷,卡住榮舒纖細脖頸的手突然一點一點收緊,“你要是再敢提起他,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猛地把榮舒往外一推,然後在她恐懼的尖叫聲中把她拽了回來,冷漠的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自始至終,他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好像榮舒只是他心血來潮捏在手心裏的玩物,他見不得她笑,見不得她和蘇修辰在一起,也見不得她過得好。
一直到天黑,蘇修辰都沒有來。
榮舒眼裏的希望一點一點随着天色暗下去,最後變成了徹底的失望。
哀莫大于心死。
牧深看着這樣的榮舒,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冰冷的笑意。
他按動按鈕開門,放榮舒離開。
CP粉們都銘記這一刻,就是因為牧深這個舉動,榮舒和蘇修辰歷經種種狗血磨難、誤會和阻礙,好不容易以為終于可以happy ending的時候,感情徹底走向be。
他們依然還在一起,但榮舒再也不會原諒蘇修辰了。
作者被cp粉激情開樓辱罵,說還不如讓他們愛而不得被迫分開,都比現在雖然在一起卻永遠心懷芥蒂無法釋懷的要更好。
秋冷想起這個不是因為今天牧深打人時候的神情讓她害怕,雖然她确實被吓到了。
牧深從小沒有得到多少關愛,除了牧若延,但他現在為了她出手打人,說明牧深心裏真的把她當成了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會失控。
她已經知道牧深骨子裏的溫柔,就絕對不會再用書裏那個片面的印象去看待他。
她只是突然疑惑,為什麽文裏的牧深做事毫無緣由。
就像她欺負榮舒,是因為榮舒人緣好讨人喜歡,她怕自己一姐的位置被動搖,而且原主喜歡蘇修辰,當然會讨厭被他另眼相看的榮舒。
蘇修辰的母親不喜歡榮舒,覺得她只是個家道中落沒錢沒勢的女人,靠着一張清純小百花的臉勾引自己兒子。
其他人要麽嫉妒,要麽喜歡榮舒愛而不得所以報複,總有原因。
只有牧深。
從出場他就對榮舒與衆不同,但他的行為卻絕對說不上是喜歡,大部分時候他對榮舒比對待商戰上的蘇修辰都要狠戾。
讀者都猜測他是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從小在爾虞我詐中長大,所以根本不懂得怎麽愛一個人,不然怎麽解釋他時時刻刻都盯着榮舒,還不是因為愛,只是他愛人的方式過于偏執和病态。
可就算是長大後疑似病嬌的牧深,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那樣的。
他也是一步一步,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麽,最終成為了書裏那個陰晴難測的牧家掌權人。
“在想什麽?”牧深突然開口問。
“啊?”秋冷回過神,她手一動,牧深拿着的酒精棉簽一下子按在了傷口上,秋冷當場“嗷”一聲,疼得差點跳起來。
牧深把棉簽拿起來:“誰叫你發呆。”
他湊過去想吹一吹,酒精揮發了就不疼了,沒想到秋冷也低頭來吹傷口,兩人的頭“嘭”一聲撞在一起,半蹲着的牧深被她活生生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兩人面面相觑。
秋冷:“……啊這,對不起……”
牧深捂着額頭,手掌擋住了眼睛,半天沒動。
撞疼了?她頭這麽鐵?
秋冷想拿開他的手,被牧深另一只手覆蓋上來按住了手背。
“我哥已經說過我了。”他突然出聲,“我跟你道歉,吓到你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嗯。”秋冷輕聲回應,“謝謝你幫我出氣。”
她抓着牧深的手拿開,就像那次在音樂廳一樣,牧深這次沒有用勁,跟着她的動作把手放下來。
少年曲腿坐在地上,微微仰頭看着她。
秋冷:“還以為你偷偷哭呢。”
牧深:“……無聊。”
她笑了起來:“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手,手沒事吧?疼不疼?”畢竟力的作用可是相互的。
“不疼。”牧深動了動手指,“沒事。”
“那就好。”确認他手沒事,秋冷話鋒一轉:“我其實還想問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牧深指尖蜷縮了一下:“嗯?”
秋冷偷偷觀察他的神色,發現他在緊張,心底哼哼一笑。
看這反應肯定是有在意的人,她要從此時此刻就開始關注牧深成長的每一步,特別是他的感情道路,絕對不能讓他成為書裏那個不會表達愛意的病嬌。
弟弟,要勇敢正直的去愛呀!
握拳扯到手肘的擦傷,疼得她直吸氣。
牧深按住她的手:“你能不能別亂動?”
“太疼了!我不上藥了,你住手——嗷!”
“疼也忍着。”牧深把藥擦在她手上,這次連吹都不幫她吹了。
不就是好奇追着問了幾句他喜歡的人是誰嘛,不說就不說,生什麽氣,臭小子。
鄭醫生大晚上被本家的車送到小區,随行的還有另一個醫生,進門就要給牧若延檢查,被制止了之後也不罷休,說老夫人特別吩咐了,這兩個月已經叫了兩次醫生了,如果檢查出問題就把牧大少帶回去休養。
“我好着呢。”牧若延好說歹說都沒用,被按着檢查了一通,兩個醫生才相信了。
鄭醫生給秋冷和白遷都檢查了一下,白遷肚子上的傷問題不大,還好位置偏下,要是往上踢到胃,非得胃出血不可,聽得秋冷一陣後怕。
她臉上的傷也沒事,冰敷一晚上就能去腫。
“牧深手也檢查一下吧。”秋冷說,“萬一傷到筋骨呢。”
“小少年也受傷了?我看看。”鄭醫生在給秋冷看手肘,另一位醫生就過去給牧深檢查了一下,“沒事,要是不說都看不出來受傷了。”
他說着看向牧若延:“這……少爺,我們回去怎麽跟老夫人說?”
“不用,明天我會回去,我會跟她說。”
“好,你回去一趟也免得老夫人擔心。”醫生點點頭。
從進門起,兩個醫生的重點都是放在牧若延身上的。
發現牧大少爺沒事,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想到牧深,對他的态度都算很好,但不在意和敷衍也是明晃晃的。
難怪那天晚上那位老夫人說別人只是表面上叫牧深一聲小少爺,背地裏卻是看不起他的。
秋冷看了一眼牧深,牧深微微垂着眸,似乎已經習慣了被那樣對待,早就不往心裏去了,察覺到她的目光,擡眸看了過來。
只看了一眼,笑意就漫上他眼底。
秋冷知道他為什麽笑,她嘴角被捏破了,鄭醫生給她上了個藥膏,還是紅色的,她現在看上去真的很像個臉腫嘴腫的豬頭。
她想對牧深做個鬼臉,結果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得直吸氣。
牧深用口型對她說了句“傻子”,随即笑了起來。
她忍不住也跟着笑,又扯到傷口,疼得“嘶”一聲,笑不出來了。
塗了這個藥膏疼的更厲害了啊,鄭醫生你确定沒有用錯藥嗎?
隔天周日,本來是去要簽名的好日子,但秋冷腫了臉,白遷回去養肚子了,牧若延回本家,牧深的性格實在不适合一個人去好聲好氣要簽名。
只能先放棄。
那幾個男人基本能确認是物業找來的,居然用了這麽龌龊的手段,不趕快讓他們走人實在膈應得慌。
敲門聲響,秋冷邊琢磨邊去開門。
李若站在門外,盯着秋冷的臉看了看,然後把手一攤:“請願表給我。”
“你要簽名嗎?”秋冷一笑,嘴角又開始疼了。
她拿了表出來,李若刷刷刷簽上名字,按了手印,秋冷連聲說謝謝。
好诶,有進展了!有一個是一個。
她去接表的時候李若卻沒遞給她,反而把她手裏一整沓表都拿了過去:“全小區三分之二以上的簽名,差不多要三百多個,行了你歇着吧,這個樣子就不要出去了。”
“啊……”秋冷懵懵的,“李姐,你要去幫我要簽名嗎?”
“幫你?”李若把表裝進包裏,“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怎麽就成幫你了,我不是這小區的人嗎。”
“哦對了。”她說,“咱們這一排和前面那一排,待會兒會有人來把門口的路燈都裝上,晚上亮不影響你睡覺吧?”
怎麽又提她的黑歷史呀,秋冷要哭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彤彤 24瓶;大白 15瓶;寫意寫意 10瓶;顧時 5瓶;問風 2瓶;臨淵不羨魚、溫染琉璃 1瓶;
謝謝大嘎!愛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