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秋冷知道自己被嫌棄了,決定少往牧深跟前湊,跟他保持距離,以後去學校找牧若延就好,她這個小反派并不想被大反派盯上。
可是牧若延一句話讓她破了防。
“你說什麽!?”她差點喊出美聲來。
“你們班沒說嗎,下周一月考。”
秋冷兩眼一黑。
她才學了一個星期!還都是高二的內容!
“才上課半個月考什麽月考……”這不科學,月考不就應該月底考嗎。
“本來開學就要考,已經推遲了将近三周了。”牧若延說。
秋冷:“……”不如不推,她穿過來都考完了。
回去秋冷就餓狼撲虎一樣投入了學習。
覺都不睡的昏天黑地了苦學一晚上,第二天她頂着兩個黑眼圈絕望的去了隔壁。
救命啊白月光,她好多都不懂,焦慮得想抖腳,第一次考試,她不允許自己墊底。
牧深來開門,滿臉都寫着“怎麽是你”。
秋冷看到他,腦子裏循環的跳躍着“怎麽又是你”。
“弟弟早啊!”秋冷硬着頭皮,假裝看不見懂牧深的表情,“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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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弟?”牧深的臉拉的比什麽都長,張嘴就要說我哥不在。
“牧若延!”秋冷根本不等他拒絕,對着屋子裏喊了一聲,喊完她眼淚水突然就唰地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牧深表情一僵。
牧若延出來看到淚流滿面的秋冷,震驚了:“小深,你幹什麽了?”
牧深萬萬沒想到秋冷來這麽陰險的一招,張嘴要辯解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秋冷也被自己震驚到了,但根本停不下來,想憋住,結果憋得開始打嗝:“不關他的事,我,嗝,我不會做題,一個晚上了,我看不懂,好幾科都看不懂,怎麽辦啊……”
牧深:“……”
牧若延:“……先進來。”
牧家兩兄弟這輩子第一次看到有人因為做不出來題哭到不能自已,把秋冷喊進屋後都有點不知所措,牧深坐得遠遠的,牧若延給秋冷倒了杯水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秋冷萬萬沒想到自己抗壓能力這麽弱,不禁悲從中來,哭了好半天才止住,鼻尖紅紅的,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沮喪了:“我以為自己挺聰明,一學就會呢,可是好多題怎麽都看不懂……”她快溺死在知識的海洋裏了。
她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掉下來,趕快打住。
牧若延翻着她抄的題本,表情變了幾變,強忍着安慰秋冷:“你基礎弱,別急着學高三內容,只是一次月考,放輕松。”
秋冷:“……你是不是想笑?”
被她戳破,白月光也不裝體貼了,捂着眼睛笑到扶額。
不愧是白月光,笑得這麽大也還是好看的不行。
秋冷想起霸總言情文裏的經典橋段,總會出現一個主角身邊的人說,少爺/殿下/王爺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麽開心了,然後她就怎麽都哭不出來了。
她腦補了一下牧深過來欣慰地說:我哥已經很久沒有笑這麽開心了。
……別想了,過于可怕。
牧若延把秋冷習題集上和題本上的題劃掉了将近一半,把基礎的題都圈了出來:“你先做基礎的,後面的知識點跟着這學期走,你其實學得很快了,但也不能太急于求成。”
“好。”秋冷總覺得白月光在安慰自己,情緒依然低迷。
牧深走過來:“我去買早餐,哥你想吃什麽?”
“和你一樣。”牧若延轉頭問秋冷,“你想吃什麽,一起買了。”
秋冷埋頭打草稿,心思全都在解題上,根本沒聽到,牧若延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她睫毛顫了顫,半響才擡起頭:“什麽?哦,不用管我,你們吃。”
“買煎餅果子吧,她好像挺喜歡吃的。”牧若延替她做決定。
牧深沒說什麽,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
秋冷有個步驟想不明白,牧若延給她講題,她就側過身子聽,灰粉色的頭發全部胡亂盤在腦後,她一邊聽講一邊伸手把幾縷漏下來的別回耳後。
牧若延講的認真,秋冷也聽的很認真,兩個人之間一絲暧昧的氣氛都沒有,但牧深就是突然有了危機感。
這女人以前明明在小區碰到了都當沒看見他們,現在變這麽殷勤,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什麽,他才不相信一個渾身上下穿假名牌、愛慕虛榮花裏胡哨的人來他家裏找牧若延是為了學習。
也就他哥信。
秋冷進入狀态就渾然忘我,除了問牧若延題目其他時候都是埋頭演算,感覺有人站到她旁邊,就分出了一縷神經,似乎是叫她吃東西。
她想也沒想,鼻子聞到食物的香氣,偏頭就咬了一口。
“唔……”咬了兩下咬不動。
她奇怪的擡眼去看,發現自己赫然叼着一截手指,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本來就不情不願拿早餐給她,卻被她轉過來就在手上咬了一口的牧深當即就想把拎着的煎餅果子扔她臉上。
秋冷這才回神,以前她姐就會這樣喂她東西吃,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好咬的不重。
“對不起對不起。”她驚悚地立即撒嘴,伸手擦了擦牧深手指上的口水,但牧深看表情已經炸毛了,冷着一張俊臉把袋子扔在桌上。
救命,秋冷欲哭無淚,她是不是跟牧深八字犯沖啊,為什麽老是得罪他。
牧若延熱了三盒牛奶過來,發現氣氛怪怪的:“怎麽了?”
“沒事。”牧深轉過目光不看秋冷,用力地搓了搓手指。
“耳朵怎麽這麽紅?”牧若延奇怪的問,随即表情變得有點緊張,擡手按在牧深額頭上,“發燒了?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牧深拂開他哥的手,拿着早餐回房間去了。
“這小子生病老是悶着不說。”牧若延對秋冷解釋,“你先吃,我去看看他。”
“哦,好。”秋冷沒好意思說牧深可能是被她咬了一口氣的。
相處了這麽幾天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兩兄弟的關系是真的很好,牧若延對牧深的關心是真的,牧深對他哥的回護和感情也是真心實意的。
甚至牧深要更加在乎牧若延這個哥哥,不是裝出來的。
跟着牧若延惡補了一天,晚上做夢秋冷都夢到自己在刷題,第二天坐在教室裏心反而靜下來了。
一個老師拿着試卷進來,宣布周一周二月考,底下頓時哀嚎一片。
“才開學考什麽試!”
“上學期的差不多都忘光了啊!”
“煩死了考完又要開家長會……”
早上考數學,拿到試卷秋冷先把題大體掃了一遍,行吧,一部分都是牧若延劃掉過的題型,尤其是填空題,不過眼熟講過的類型也占大半了。
其他學生還在唉聲嘆氣,秋冷接到草稿紙就開始心無旁骛的做題了。
李俊生巡查經過,進來站在她旁邊看了半響,欣慰的笑着點點頭出去了。
“老大,你考試時候鬼頭李還來監視你,笑得可惡心了!”考完試可以休息十分鐘,剩下的時間自習,白遷勾着彭向晨的脖子,争分奪秒來跟秋冷告狀。
“我沒怎麽注意。”秋冷一想到自己空着的那些題,深覺李俊生怕是要對她失望,不過下午考語文,明天早上是英語,這兩科她可以為自己挽挽尊。
“你們考得怎麽樣?”她問白遷和彭向晨。
“還行吧。”白遷挺無所謂的。
彭向晨嘆了口氣:“就那樣。”
“哦。”那可能比她考得好,畢竟白月光跟她說了,她基礎差,倒不是會的少,就是做題思維和解題思路差,所以月考考差了也別灰心喪氣,她會進步的越來越快的。
不得不說牧若延挺會安慰人的。
下午考語文換了別的班的監考老師,秋冷失去了在李俊生眼裏逆襲翻身的機會。
他們安靜考試的時候辦公室裏卻不平靜。
因為只是小考,沒有用答題卡也沒有密封,各個班交換監考和批改,八班的試卷改的最快,反正半數人試卷上都是空白的,叉都不用打。
這次分到三班和八班交換批卷,三班的數學老師改完一份試卷習慣性的看看名字,一看之下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反複确認了幾遍。
“這真是秋冷的卷子??!”
“怎麽了?空白卷啊?”辦公室裏改卷的都是高三數學組的老師,有人埋着頭調侃了一句。
“不可能。”李俊生是看着秋冷寫卷子,放下筆過去看。
“她……考了87……”三班的數學老師十分茫然。
“真的假的?”老師們頓時來興趣了,都過來看。
“抄的吧?”有個老師不信,“怎麽可能。”
“不是抄的。”李俊生皺了皺眉,站出來維護自己學生,不過他的話沒什麽人聽,老師們七嘴八舌的讨論開了。
“是不是洩題了啊?”
“怎麽洩,我們上周五出好的題,周末學校也沒學生來。”
“難道是李老師……”
“李老師不在出題組,他今早才拿到試卷好嗎?”
“也是哈,對不起啊李老師,我随口說的,沒過腦子。”
關主任巡考回辦公室,走過來看了試卷,又把前後幾份試卷翻出來看了看:“不可能是抄的,這個分在八班能拿第一了,她去抄誰。”
他一說,其他老師才想到這點,對啊,八班成績就那樣她能抄誰的。
“關主任說的對。”李俊生護犢子成功,“秋冷現在很努力,這就是成果。”
“一次考試看不出什麽,可別一曝十寒。”關主任雖然不覺得秋冷是抄的,但說話也沒多客氣,“八班一個不及格的成績就已經是最高分,這才是問題所在。”
李俊生笑笑沒說什麽,推了推眼鏡,把秋冷的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