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也很絕望啊~
我也很絕望啊~
好，讓你裝睡！
姜黎打算破罐子破摔，跨坐在寒塵腰間開始脫衣服。先是解開了腰帶，寒塵沒動。她又開始脫掉外裳，寒塵還是沒動，可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直到她将外裳脫下，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
寒塵才真的發怒了。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起來，怒視着姜黎，額頭上青筋暴起，眉心一跳一跳的。
“你有完沒完？”
這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
姜黎見狀，趕忙撲在床上，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打着哈欠道：“完了完了，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覺了。老板也趕緊回去吧！”
寒塵蹲下，上手扯住被子的一角，往自己身前一拉，冷冷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巧了，我也不喜歡。”姜黎奮力将被子奪了回來，為了防止寒塵還上手搶，索性将自己卷成蠶蛹，就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眯着眼睛笑：“所以……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晚安。”
“可這是我的房間。”
寒塵語不驚人死不休，又板着冷臉追補了一句，“你躺的是我的床，蓋的是我的被子。”
“什麽？”姜黎噌得一下坐了起來，目瞪口呆道：“你……你的房間？那為什麽要把我帶到你的房裏來，我還以為這是給我準備的！你家這麽大，難道連一間客房都沒有了嗎？”
“有。”寒塵不動聲色的将被子抽了回來，擡眸瞥了她一眼，冷漠道：“可你是我的靈使，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你的意思是，我成為你的靈使之後，不能離開你半步？”
寒塵點頭，姜黎兩手抓着頭發，簡直要瘋了。
那就是說，吃飯要一起吃，睡覺要一起睡，就連寒塵出恭，她都得蹲茅廁門口！這……寒塵難道不是個斷袖嗎？也能容忍？
怪不得老夫人會是那種态度，感情靈使不僅是狗腿子，還是個侍妾啊！
姜黎縱是有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死賴在寒塵床上不動。縮着脖子摸到衣裳，也沒好意思當着寒塵的面穿上，抱着衣服蹑手蹑腳的要走。
哪知才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冷漠的“回來”！
“什麽事？老板？”姜黎迅速回頭，按常理說，每當這種時候，男生就會主動的挪位置，讓女生睡床上，自己睡地上。
這種時候就是廣大男性同胞發揚風格，表現真善美的好時機。
誰知……寒塵卻跟普羅大衆很不一樣。
姜黎眼睜睜的看着寒塵複躺好，還把被子拉過胸前，眼睛一閉，淡淡吩咐：“不許離開我太遠，把房門關好。”
“你！”姜黎攥緊拳頭，可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将門轟隆一聲打開，又轟隆一聲關上，震得整個門框抖個不住。
“混蛋，無恥，下流，卑鄙！”姜黎雙臂環膝坐在門檻處，獨自吹着冷風。好在自己現在是鬼魂，否則在這坐一晚上肯定要生病發燒。
鬼魂是不用吃飯的，也用不着睡覺，當鬼真好。
姜黎開始自我安慰，剛開始很有效果。一個人在房門外飄來飄去，今晚的月色極美，月光如練一瀉千裏，夜色中浮動着點點熒光。
“啊！螢火蟲！”
在大氣污染嚴重的現代城市，空氣質量是一日不如一日，除卻農村夏夜還能捕捉到螢火蟲之外，就只能在書上看到了。
姜黎小心翼翼的兩手捧着一只發着藍光的螢火蟲，眼裏滿是欣喜。淡藍色的光劃破夜空，往遠處飛去，她也沒多想，直接跟着飄了過去。腳踩在房頂上，似乎同天幕上的一輪圓月近在咫尺。
“寒塵挑選的靈使，真是越來越差勁！”
一道輕浮慵懶的男音自背後傳來，姜黎微微一愣，回頭就見寒啓雙臂環胸，立在身後。
“你來做什麽？”
姜黎還沒忘記今晚在大堂吃飯的場景，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裏是我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得着麽？”
寒啓作了一個擡腿的動作，頃刻之前出現在姜黎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頸，高高舉了起來。
“啧啧啧，居然是個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兒，弄死怪可惜的呢！”他空着的一只手，兩指捏着一張明晃晃的符紙，詭笑道：“要不這樣吧，從今往後你就跟着我。雖說你現在是靈魂狀态，可寒門多的是靈界秘術，總能想到辦法讓你還陽。”
姜黎雖說現在用不着喘氣，可被人掐住脖子提溜在半空中飄着，總歸是不舒服的。兩手使勁地拍打着寒啓的胳膊，艱難萬狀的吐出幾個字：“你休想！”
“呦，你才當寒塵的靈使幾天，就這麽效忠于他了？”寒啓像是聽到什麽好聽的笑話，臉上漸漸陰冷下來，嘴裏默念口訣，就要将符紙貼在姜黎眉心。
即使不多加解釋，出于對死亡的預感，姜黎也知這符紙要是真貼自己腦門上，離灰飛煙滅就不遠了。她深吸口氣，氣沉丹田的大喊一聲：
“寒塵，救命啊！”
只見一道金光劃破夜空飛速游來，寒啓微微一愣，手背就被金光燎了一下，刺痛逼得他松開了對姜黎的桎梏。
姜黎脖頸處壓力一松，整個人從半空中跌落下去，不偏不倚被趕來的寒塵接個正着。
青絲随風飛舞，吹拂在姜黎臉上，月色下寒塵的臉色白到幾近透明，眉宇間抑着幾分薄怒，将人穩穩地放下之後，冷眼望向寒啓。
“好，真好啊，為了區區一個靈使，你居然敢動手傷我！”寒啓捂住傷口，陰測測的笑着，“寒塵，你可別忘了，縱然你貴為靈司，受萬人敬仰，可你說到底還是個不忠不孝的僞君子！你的上一任靈使……啊！”
寒塵二話不說，随手炸了一張明火符過去，好巧不巧，又是右手臂。傷上加傷，寒啓的右臂傷勢更加嚴重，露出一片焦黑的皮肉。
“我又非第一次動手傷你，你若是心懷不滿，大可以在靈界各大家族面前聲讨我。”寒塵冷冷的吐出一句，眉宇間皆是淡漠的疏遠，“當然，只要你有本事，你盡管試一試。”
聞言，寒啓氣得臉色發青，靈界無人不知靈司地位崇高，掌管整個靈界，是為祭祀神祗，超度陰靈的不二人選。
世代都由靈界寒門嫡系擔任，由沐家，歐陽家以及司徒家，三大家族擁護，統治整個靈界。誰又敢冒着天下大不韪，在靈界百家面前聲讨靈司。
“真是了不起啊。”寒啓自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手傷了寒塵半分，否則莫說是寒門，就是其他家族也不見得會輕易放過他。遂将目光投向了躲在寒塵身後的姜黎身上。
“靈使大人，方才多有得罪了。咱們以後……來日方長啊！哈哈哈！”
寒啓猖狂的大笑着，飛身下了房頂就要走。
“你就打算這麽走了？”寒塵冷聲道。
“不然呢？”寒啓轉過身來，遙遙對着寒塵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這樣可以了吧，靈司大人？”
“我指的不是這個。”寒塵稍一擡手，一道符紙自寒啓袖中飛出。
寒啓大驚失色，隔空一抓，誰料寒塵手更快，将符紙抓在手中，随意看了一眼，眸色漸漸冷了下來。
寒塵一攥拳，符紙頃刻之間化為灰燼，從手指縫兒中洋洋灑落。
“沒有下回，滾！”
“哼！”
寒啓拂袖，大步離去。
“老板——”
“為什麽不聽話？”
寒塵臉色冷得吓人，薄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如同染了冰雪。
姜黎牙齒咯咯打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不知道這點距離都不可以。”
“那你以為呢？你有沒有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寒塵步步緊逼，冷聲道。
“我……我……”
姜黎索性就抹眼淚裝哭，委委屈屈道：“那我又不知道，你自己在屋裏睡得安穩，就留我一個人在門外頭守着。吶，這裏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弟弟要來找我麻煩，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老板！”
寒塵眉頭一蹙，似乎應付不來了，微側過身子。許久才道：“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半步都不許離開。還有——”
他話風一轉，似笑非笑道：“既然你這麽想在一起睡，那好，來吧！”
姜黎驚悚道：“別……這樣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