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chapter 18
黃庭和金城總裁坐在寬敞的私人大包裏。這是整個茶館獨一份的開放大包間，面積大概有一個普通人家的客廳那麽大。紅木桌子靠着有湖景的那邊，有一位服務員正在幫他們泡茶。
溫向洪和金城總裁金衡山對面坐，黃庭坐在金衡山側邊，陳羽坐在溫向洪側邊。
溫向洪開門見山地說：“華盛那邊自從給筠恩以後我就很少管了，我一直相信他的眼光，如果華盛決定投資明晝的話，華耀這邊應該不會對金城再投資了。”
金衡山：“這我們知道，所以今天也是待着誠意來的。”
黃庭把提前準備好的合同攤開給溫向洪：“無論是華盛還是華耀都是第一次投資房地産，目前的房地産市場的風險也較大，從地段上來說明晝和我們是一樣的，但是同樣的錢，我們願意出更多的股份，無論最後你們這邊和明晝能談下多少，我們都願意在同樣的條件下多給5％的股份。”
服務員給兩位泡好了茶，倒在白瓷小杯中。包廂裏放着日本古琴彈奏的音樂，咚咚咚地有些詭異，突然門被敲了兩下。
溫向洪和金衡山同時轉頭，服務員起身去門外看了看，又關上門向溫向洪遞話。
溫向洪意外，又點了點頭。
溫筠恩和他們老總一起站在最前面，沈葶瑜和莫加林站在稍後面一些，門被拉開，裏面穿着西服的幾個人都端正地坐着。
黃庭突然身體微幌，神色難看：“你們…”
溫筠恩直接看向溫向洪：“爸這是明晝方明董事長。”
方明伸手：“您好溫總實在不好意思這樣冒昧打擾你們，但是關于投資的事情，我們公司還是有些話想對你們說。”
溫向洪說：“你們先坐。”
幾個人圍坐在紅木桌旁邊，沈葶瑜和黃庭坐得最近。
方明：“合約的細節我們目前還沒有與溫總商定，但是關于金城的樓盤，我們還是有一些發言權。”
“從地段上來說，金城的樓盤是和明晝的差不多，似乎是投資兩家公司對于企業來說沒有差別，而且相對起投資普通的居民樓可能比公寓更安全，但是根據我們了解，金城樓盤周邊競争樓盤太多，并且過于飽和。”
溫向洪點頭後說：“從戶型上來說，金城的精裝洋房的戶型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相對周圍還是有競争力的。”
方明笑了笑：”話可能說得難聽，但是金城主做房地産業務，明晝的主業務是化妝品娛/樂演藝等等，等下季度其他業務部門的新項目啓動，資金就可以回流可以回血，而金城主要是做房地産，一旦下季度的利潤一旦不好對整個股份的影響都很大。”
沈葶瑜崇拜地看着自己家老總，說得頭頭是道。明晝的發展是多元的，行業跨度比較大，對于想要進軍房地産的華耀來說明晝其他的那些業務，都是非常好的一個保障，就算房地産做得不怎麽樣，靠其他的業務資金也可以回來。
金衡山清了清嗓子：“溫總金城的股市目前一直很安穩，關于方董說得風險也只是猜測，雖然是要算進預估，但是凡是做生意總是有風險，我們公司願意再給你多讓2％的股份。”
溫向洪在兩家之間動搖。
黃庭縮在角落裏。
“你怎麽看？”溫向洪突然問溫筠恩。
溫筠恩将目光轉向沈葶瑜。
突然，所有人都看着她。沈葶瑜上一秒還游離在外，下一秒睜大了眼。
要我說什麽？
她用眼神問溫筠恩。
一堆人在這裏，她哪裏敢說什麽話。
空氣安靜地連外邊池子裏的蟬叫聲也聽得到，她以為方明一來就沒她什麽事了，溫筠恩突然抛給她，好像就是故意讓她難看。
溫向洪看着她帶着幾分審視的意味，連眼角的皺紋都略微浮現，似乎也不着急，喝了口水，就等她說話。
“我覺得……做生意還是要誠信，黃副總本來就是我們公司的人，但是……”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半天憋不出個啥，好不容易出來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說到一半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人家都是游刃有餘談生意的王者，就整她一個青銅擠在中間不知所雲。
黃庭死盯着突然說到他的沈葶瑜，眼底裏泛着濃濃的恨意。
金衡山拍了拍黃庭，意思是讓他冷靜。
溫向洪向陸羽擺了擺手，陸羽很聰明地就往後了一步，溫向洪拍了拍陸羽空出來的位置：“不用怕，到這裏來說。”
沈葶瑜看了看那位置，剛剛好夾在溫筠恩和溫向洪之間，她本能地抗拒，皺眉看了一圈周邊。
溫向洪笑笑：“過來吧。”
連見過大世面的方明也不知道溫向洪突然這樣是什麽用意，但是她看了看沈葶瑜旁邊的黃庭，很快就聰明地附和說：“溫總讓你過去就過去吧。”
沈葶瑜再一次向溫筠恩求助，期盼他能說點什麽，這一次溫筠恩卻像沒有看到一樣。
就這樣，她換了地方坐在了溫筠恩和溫向洪的中間。她比較怕溫向洪，還是坐得跟溫筠恩更近一些，等坐下來以後，茶桌上的人又開始交涉，沈葶瑜突然又像是置身局外了。
茶桌上你一來我一往，沈葶瑜側眼看溫筠恩，在幾個長輩面前，他沒有一點遜色，分析兩家公司。
沈葶瑜偶爾去看溫向洪，溫向洪感覺好像也在注意她一樣，對她溫和地笑，沈葶瑜也笑笑。
方明：”那合作的事情這一次算是真的落錘了，後續合約的問題，加林那邊會來交涉。”方明看了看坐在溫筠恩和溫向洪之間的沈葶瑜：“小沈也會負責。”
溫向洪笑笑，跳過了莫加林，直接對沈葶瑜說：“和溫筠恩一起好好做這個項目。”
溫向洪這句話桌上該懂的人都懂了。
沈葶瑜整個人石化，刷得一下臉紅地滴血。
溫向洪怎麽突然對她這麽說？
金衡山和黃庭憤憤起身：“我們就不打擾大家了。”
他們大步走，比服務員走得還快，重重地拉開了包間門。
溫向洪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對溫筠恩說：“好好照顧她。”
溫筠恩給他倒了一杯茶淡淡提醒他：“董事長你今天是來談生意的。”
方明接茬：“溫總，都是年輕人的事情。”
溫向洪：“也是。”
沈葶瑜低頭，不過她倒是無所謂了，反正她本來也喜歡溫筠恩。溫向洪這麽說，她還是挺開心的。
事情結束了以後，沈葶瑜的車還在溫筠恩公司。她還是搭溫筠恩的車和他一道回的公司。
沈葶瑜坐在溫筠恩身邊，溫筠恩忙起來又沒她什麽事了。
她半天終于等他挂了電話，腦筋一動叫他：“溫筠恩。”
她平時溫總長溫總短的，改成全名讓他的眼皮跟着跳了跳。沈葶瑜開玩笑說：“溫筠恩你要好好照顧我。”
“怎麽好好照顧？”他着重“好好”兩字。
“就像溫總說得那樣好好。”
溫筠恩愣住：“你知道你在講什麽？”
她當然知道了！
莫加林的電話響起來，沈葶瑜被吓到了。
她當初答應的莫加林絕不會輕薄溫筠恩，也是報應她又忍不住了，莫加林的電話就剛剛好打斷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沈葶瑜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
她總覺得溫向洪今天誤會了溫筠恩也沒解釋，對她應該是有點意思。
頭一轉，看到今天在咖啡廳送的兩個小公仔。她下床拆開了，放在床頭拍了照片發給溫筠恩：“挺好看的。”
過了很久溫筠恩也沒回她。
像是一顆石頭落進水裏，沒一會兒就沉到了水底，沈葶瑜突然又沒了胡思亂想的底氣。
沈葶瑜周日和郁歡約了大劇院，說到了八百男友的事情，郁歡一臉佩服：“你為甩掉那個渣男也是下血本了。”
沈葶瑜：“問題是我還沒甩掉，我怎麽越來越覺得好像是我欠了他的人情，明明所有事情都是有他才會有的。”
郁歡把票給了檢票的小姐姐，說：“我說你為什麽不對溫筠恩動手試試，萬一成了就不用應付你媽媽了。”
沈葶瑜：“等融資結束了。”
兩個人落座，郁歡的聲音縮小：“等結束了你還有什麽借口去看他？”
她的心微微抽痛。
等這件事以後她就再沒什麽機會見他了。
“聽我的趁着現在他還在，還能經常見面，把該說的都快點說了，如果真沒辦法有任何發展，就向公司申請去做別的項目。”
沈葶瑜看着舞臺上，突然什麽也看不進去了。
“你不會真的想讓月亮奔你而來吧？”
郁歡覺得她應該做個了結，暗戀不解決問題，反而很沒意義，她就比較推薦直來直去。
“再說吧。”
開口表白互相之間也是要底氣的。
別說底氣，她現在在溫筠恩身上連一點點希望也沒看到。
郁歡輕輕嘆氣，轉頭去看歌劇。沈葶瑜整場也沒看進去什麽，散場了以後兩個人按照慣例去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