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半夏小說首發
#前知名愛豆自爆沒人喜歡自己#
#有沒有搞錯啊!!#
#沒人喜歡蔣書律#
平臺聯動的詞條怎麽看都是從粉絲的彈幕裏挑出來的。
個個要素齊全,很容易讓人疑惑。
到底是什麽人能讓蔣書律說出這種話。
那邊隊長和老幺水深火熱,這邊姚黎心緊跟時事地跟柳汐潮分享八卦。
天氣本來就不好,外面的粉絲都撐着傘,裏面收下竹花的唐約還是免不了要再做一個竹編玩具,但肉眼可見的被哄好了。
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很喜歡這捧竹編花。
「受不了了,有沒有人管管這群不說人話的嘉賓啊!」
「我記得每一站結束會有嘉賓直播聊天的吧,上姚黎心!我要聽男團秘辛!」
「是誰那麽缺德說隊長用花在唐約身上的萬分之一心思就足夠去聯姻了??」
「蔣書律為什麽做什麽都那麽快啊!好煩這種仗着基因好學什麽都為所欲為的人了。」
「唐眠真的不是蔣書律的小孩嗎,已經在複刻蔣書律做給唐約的花了。」
「唐約,你原來這麽愛哭的嗎?」
唐約一瞬間竟然想到了在自己原本的世界,父親送給母親的銅片花。
那是可以凝成實體的愛意,是唐約這個人對愛情所有的定義。
他其實很容易被打動,被清風打動,被下雨打動,被落葉打動……一切9787星沒有的東西都足以讓唐約新鮮又雀躍。
大部分人追求的金錢在唐約眼裏反而沒太大的價值。
可能是在星際世界他的一生早就一眼看到頭,就是填埋場的一輩子。
在恒溫的荒蕪星球衰老,在數不盡的小說裏追尋愛情,滿足自己需要的情緒價值。
愛太珍貴,不是誰都能獲取的。
但人又很容易在期待裏産生貪欲。
會奢望一個萬一。
就像唐約在團三年很多次試圖和蔣書律說喜歡。
可他都能因為行星撞擊而穿越,更不敢否定這個世界的固定結局。
書寫好的餘生,本來就沒改寫的餘地,況且唐約已經好幾次看到柳汐潮和蔣書律的親密了。
說喜歡也會被拒絕的吧。
是自取其辱,是自讨苦吃,不如算了。
争取向來不是消極派的唐約會擁有的精神。
他最擅長浪費時間,可以百無聊賴地度過一個個陌生的午後,在時髦的男團定義裏,他顯得如此與衆不同。
唐約看着眼前的竹花,指腹感受着竹子的肌理。
驀然想起自己和蔣書律的牽手,對方的皮膚的紋理也能讓唐約産生無限的依戀。
蔣書律沒去管什麽直播間爆發的彈幕。
什麽粉絲結合Away之前的采訪,對稱出的「無人喜歡蔣書律」和「簡單唱唱小唐約」,還有「随便跳跳姚黎心」以及「很不會演柳汐潮」。
全是凡爾賽宣言。
蔣書律只是看着唐約。
在這樣一個雨打屋檐的午後,作坊房頂挂滿了各種竹編玩具,被窗外的秋風吹拂,碰撞出的沉悶聲裏。
他耐心地給了唐約回應。
卻不知道他們每一個同框,都有讓畫外的人難以形容的故事感。
像是孤獨和孤獨的碰撞,以毒攻毒要迸發的那種熱烈。
或許下一秒就要天崩地裂。
唐約:“謝謝隊長,我很喜歡。”
他的聲音太過特別。
不過當初Away備選成員裏唐約脫穎而出的理由其實是顏值,但蔣書律到現在仍然覺得唐約和證件照的不太一樣。
照片裏的少年野心勃勃,分明是能扛起所有苦難的不馴熱烈,唯獨不會脆弱。
而自己認識的唐約,眼眸如同大雪封山的寂靜,和他的嗓音一樣空靈清冽,讓人很想掠奪。
他是唐約嗎?
蔣書律曾經有幾秒荒唐的念頭,但覺得那太過可怕。
結果八年後,在這個戶外綜藝的直播鏡頭下。
蔣書律又想起那年自己的疑惑。
「受不了了,不要再對視了。」
「什麽喜歡!喜歡什麽!唐約你給我說清楚!」
「唐約真的好喜歡花啊,但感覺草他也喜歡,omg不是艹的意思。」
蔣書律:“喜歡我,還是喜歡這個花?”
本來唐約以為這就可以糊弄過去,沒想到蔣書律不依不饒起來。
那天後唐約都沒怎麽跟蔣書律交流,第二天回想起來也很丢人。
實在是不堪回首,所以唐約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聽說下一站去海濱城市,或許他可以打電話給奕姐,讓她給自己安排和小咩的單間?
但唐約還沒聯系梁奕。
此刻唐約被蔣書律問得有些發愣。
彈幕全是啊啊啊啊啊。
連跟唐眠一起學習做竹花的姚黎心也看了過來。
特寫鏡頭的唐約臉都紅了:“什麽?”
蔣書律:“還要我再問一遍嗎?”
他看上去坦坦蕩蕩,笑起來眉眼一掃剛才打電話的不悅和沉悶,像是唐約才是他的情緒調節器。
看得唐約急忙搖頭:“不用。”
「是戀綜吧戀綜吧!」
「這真的不是蔣書律自己寫的企劃嗎?不然怎麽解釋?」
「大老板親自讓成員合體做綜藝只為追老幺?」
「那小孩怎麽辦啊!!」
「我看小孩樂意得很。」
這問題簡直太難回答了。
唐約再次糊弄:“都很喜歡。”
蔣書律點點頭:“只是因為這個花,我才能被小約喜歡是嗎?”
他們給人感覺冷戰了好久,但氣氛卻萦繞這似有若無的……
暧昧。
眼神太不清白。
蔣書律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在的咄咄逼人,像是撕破了一開始打算循序漸進的計劃,連直播間的觀衆都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隊長嗎?感覺他之前分明對唐約百依百順。」
「哈哈哈哈姚黎心和我們一樣震驚!終于有他也不知道的事了?」
「是誰之前說蔣書律跟霸總不沾邊的,這不是還沾了嗎?」
「唐約:我有些哽咽。」
唐約急忙搖頭:“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他也感覺到蔣書律的态度有點變化了。
但比起觀衆那些猜測,唐約更多的是擔心蔣書律因為自己隐瞞他們發生關系而不悅。
唐約還想解釋,手上剛好拿了一張空白紙頁,要畫竹花示意圖的蔣書律直接把紙按在了他的唇上。
隔着一張薄薄的紙,唐約能清晰得感覺到蔣書律手指的溫度。
徹底把唐約要說的對不起給憋下去了。
這種便箋沒多大,蔣書律的動作很迅速,導致節目的鏡頭捕捉都有些延遲了。
這一瞬間特寫卡在直播間,修長的手指和被紙頁透着的唇。讓人覺得這張紙好像沒那麽白,這兩個人也沒那麽清白。
「我是阿偉,我死了。」
「真會玩啊隊長,看不出來……」
「之前吃了蔣家的瓜我還以為蔣書律是那種根本沒情調的,這麽看也還可以啊。」
「唐約的嘴唇看上去很好親。」
「總感覺此刻有一輛車從我臉上碾過,是我有眼無珠,以前完全沒覺得這兩個人……咳咳。」
「我已經忍不住想唐約*着蔣書律的**了。」
用戶【老幺為何那樣】被禁言。
「哈哈哈哈到底說了什麽!怎麽被禁言了救命,第一次看到。」
當事人卻沒大家想的什麽調情,蔣書律若無其事地拿走那張便箋,一邊說:“別老道歉,什麽壞習慣。”
唐約臉更紅了,但他擡眼發現蔣書律也沒好到哪裏去。
唐約又有點刻意提醒:“隊長,你耳朵好紅啊。”
「唐約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的?」
「我分不清什麽是大智若愚或者大愚若智。」
「姚黎心,你別笑了,你現在很像坐在門口曬太陽看熱鬧的土狗。」
蔣書律噢了一聲:“很熱。”
唐約:“我也很熱。”
姚黎心:“你們要是真的很熱就去門口淋雨好了,悼念一下逝去的青春。”
他說得非常及時,一邊認真編花的唐眠也擡起頭,小朋友:“不行,我爸爸淋雨會感冒的。”
蔣書律問:“之前為什麽淋雨?”
唐約:“沒什麽,就……”
唐眠:“爸爸說要去錄雨聲,自己一個人上山了,結果那天雨好大,天黑了爸爸還沒回來。”
姚黎心:“你爸膽子很小的,現在還敢一個人上山?”
唐眠嘟了嘟嘴:“爸爸就是這樣的,為了音樂什麽都不管。”
唐約:“對不起啊小咩,爸爸再也不會了。”
蔣書律捏着那張便箋,想到剛才那通電話。
蔣赫一般不過問公司的這種事,但這檔綜藝也不是當年的Away計劃,自然不用蔣赫操心。
但也明顯有人牽頭,蔣赫告訴蔣書律。
投資人是梁奕。
梁奕,應該就是唐眠說的那個奕姐姐。
也是當年唐家內鬥的最大贏家,徹底獲得繼承權的那個人。
更是蔣書律新項目的合作方鲲宇的全權負責人。
梁奕這些年急速擴張得到的事業,但沒有任何年輕人的浮躁。
比起蔣家這種名門世家,梁奕更像是初生牛犢,卻有着老黃牛的謹慎。
之前蔣書律和梁奕在工作上沒有任何交集,所擁有的産業也不相交,所以他也沒見過這位新貴。
但唐約是唐家人。
梁奕可以說是唐約同父異母的,姐姐。
唐眠的姑姑。
這些年,唐約到底是真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還是梁奕不讓唐約知道?
唐眠說唐約一直有工作但不喜歡上網,所以這些事情也是梁奕經手的嗎?
蔣書律都不忍心細想。
唐約離開後的五年,自己和他徹底失去聯系的五年,唐約如何撐下來的。
哪怕資料上顯示梁奕已婚,蔣書律仍然嫉妒。
嫉妒對方可以随意探訪,也可以像唐眠說的那樣。
“爸爸回來後就生病了,發燒,說胡話,說了好多哦。”
小朋友聲音低落,“還好我有醫生的電話,幸好姑姑都寫好放在抽屜裏了。”
姚黎心:“姑姑?”
他看了眼蔣書律,發現對面坐着的男人默不作聲,不知道寫了什麽。
唐眠:“爸爸說姑姑是世界上對小咩最好的人。”
姚黎心:“那是因為小咩沒遇到我,我要做第一。”
小朋友笑了笑:“看姚叔叔表現啰?”
姚黎心:“那你不想蔣叔叔對你好嗎?”
唐眠看了眼還在盯着竹花的爸爸,唐約臉上分明是肉眼可見的滿足。
這些是之前唐眠見不到的唐約。
唐眠很喜歡這個節目,能看到不一樣的爸爸。
小朋友搖頭晃腦,笑得有點狡黠:“蔣叔叔可是我另一個爸爸啊,對我的好必須是宇宙第一吧?”
說完唐眠還沖蔣書律眨了眨眼。
蔣書律總覺得自己好像收到了什麽暗示,又像是肯定。
桌下,唐約收到了一張紙條。
他詫異地看了一眼蔣書律,低下頭,剛看到第一行心跳就漏了一拍。
【唐眠,是我的孩子嗎?】
唐約心跳如雷,結合剛才唐眠的口無遮攔,突然覺得桌上的竹花像是煙花,炸得他頭昏眼花。
他難以啓齒的兩個秘密之一,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地被蔣書律寫在紙條上。
唐約無可控制地看向蔣書律,對方桌下的手卻握住了唐約的手。
蔣書律小聲問他:“是嗎?”
直播間的觀衆只看到蔣書律遞了一張紙條給唐約。
但鏡頭轉瞬切換,更別提讓觀衆看清楚是什麽內容了。
一點都不坦蕩!
那麽像上課偷偷摸摸傳紙條!
「就不能給我看看嗎!」
「有什麽我們觀衆不能知道的,總不能是調情吧!」
「就當他們調情好啦。」
「到底是什麽啊,能把唐約看得這麽緊張。」
「我看蔣書律做竹編這麽輕松,結果自己操作好難啊!」
唐約心裏的震動極大,他沒想到蔣書律說的是問句,但又特別肯定。
你也太敢想了,這個世界哪有男生子啊!
唐約心裏亂糟糟的,可蔣書律的眼神卻很滾燙,落在身側,幾乎要讓唐約無處遁形。
搞得唐約又想跑路,可是桌下蔣書律的手卻攥住了他的手。
跟拍似乎很識趣,也沒拍到這邊。
足夠他們在衆目睽睽下,在桌底下,幹一些隐秘的勾當。
唐約抿了抿嘴,又看了眼身邊的唐眠。
小朋友還對着蔣書律做的竹花學習,似乎自己也想做一個出來。
唐約不是沒想過告訴蔣書律真相,但蔣家的情況唐約也知道一些。
在團的時候大家就算再忙也是住在一起,除了唐約多少會提一點家裏的事。
柳汐潮小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是父親撫養他長大的,但父親後來也因為工地去世了,柳汐潮和弟弟是靠補助長大的。
多年後唐約才知道柳汐潮說的補助人是誰。
居然是蔣書律的小叔。
姚黎心反而是家裏關系最健康的那一個。
健康到沒什麽好說的,就是上面一個姐姐成天欺負他,底下的妹妹和姐姐聯合罵他,在這樣女性成員家庭裏長大的,自然知道要怎麽讨人喜歡。
唐約因為出「車禍」失去了記憶,大家不會多問。
蔣書律家裏比較複雜,唐約一開始以為像他這樣的大戶人家小孩沒什麽煩惱,必然是受萬千寵愛長大的。
卻沒想到這個家不太溫暖,從蔣書律打電話的神态就能看出來。
蔣書律作為蔣家唯一的繼承人,是因為有且一個,家裏也沒得選。
這樣家庭裏長大的蔣書律看似風度翩翩溫柔體貼,但唐約本能地感覺到對方壓抑着什麽。
可惜他看的小說脫離了封面寫的「都市純愛」,很多筆墨都拿來寫那些讓唐約不好意思白天看的內容。
書裏的蔣書律在唐約看來并不立體,甚至只是貼了标簽的刻板化的一個角色。
只知道他長得帥、不差錢、有責任心、高冷霸總top。
那這些之後呢?
沒了。
哪怕三年裏唐約一直在避開蔣書律,也體會過很多次對方的偏心。
可能因為自己是老幺,可能自己每次都掉隊,可能……
這樣一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也有難過的時候。
明明一個活動結束後已經淩晨了,柳汐潮和姚黎心都睡了。
連唐約都睡了一覺,出來倒水喝又看見蔣書律站在外面抽煙。
月光冷冷,靠着欄杆的男人看上去像是要乘風而去,那種極致的安靜給唐約一種對方下一秒就要奮不顧身跳下去一樣。
這種「隊長好像不想活了」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延展,蔣書律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唐約的存在。
他走過來問怎麽沒睡,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柔和,仿佛剛才那點厭世只是唐約的錯覺。
唐約留意過蔣書律和家裏的關系,偶爾姚黎心也會提一嘴。
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全隊去蔣書律家做客,因為要錄一期訪談。
粉絲會驚嘆這種富可敵國的財富,感嘆這個家怎麽能如此極盡奢華,但唐約卻在落座的時候坐如針氈。
他天生敏感,很容易察覺人的好惡。
可能是學生時代被孤立衍生的能力,加固了他對旁人本能的探測。
他能感覺到蔣家人的不歡迎,還有來接待的蔣夫人,蔣書律名義上的母親,笑容背後的厭惡。
不僅是對他們,不僅是對節目組,甚至是對蔣書律本人的厭惡。
唐約下意識地看了眼蔣書律,對方沒什麽反應,柔和地走着流程。
即便蔣書律表現得再巋然不動,但唐約見過對方寂夜裏厭煩的神情,心疼又怕自己的感情越發濃烈。
但唐約只能在蔣書律看過來的時候倉皇低頭。
被解讀成自己害怕蔣書律也沒關系。
唐約想:反正隊長的痛苦也不應該由我來詢問和治愈,他早就被書寫好了既定伴侶,我這個外來者又有什麽資格插入呢?
就是因為對蔣家的冰冷太深刻,唐約仍然不覺得現在是告訴蔣書律真相的最好時刻。
他希望自己的小孩是快樂的。
蔣書律的目光沒威脅的意思,像是冬天落在露臺的太陽,足以讓唐約松動。
片刻。
蔣書律的手被唐約抓起。
對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打了一個勾,之後是一個叉。
總共三下,皮膚的紋理交纏卻足夠讓唐約和蔣書律都心神不寧。
一個是掌心的癢蔓延到心口,讓人口幹舌燥。
一個是指尖的熱度像是燒到了腦門,所有利弊權衡都作罷。讓唐約猛地站起來,說自己有點頭疼,離開了鏡頭。那個便箋被團成一團,随着唐約站起咕嚕嚕地滾在地上。
其他人都被唐約吓了一跳,畫外的工作人員急忙問怎麽了。
蔣書律也追了出去。
直播間的鏡頭短暫切到了外面,姚黎心撿起滾到自己腳邊的紙條,也沒看,塞到了兜裏。
今天本來就是最後一天,節目組布置的任務也圓滿完成了。
一般人都看得出來這些任務不過是節目的流程,讓小朋友有事可做。
綜藝的受衆基本是來看團綜的。
唐約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傘走到了街上,本來站在外面的粉絲都被他吓了一跳,沒想到能這麽近距離地看到唐約。
本來出現在手機屏幕裏的青年看上去的臉色蒼白,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貌美。
淺藍色的雨傘越發貼合唐約的氣質,綿綿的雨絲砸在傘上,傘下的青年聽到周圍粉絲喊自己的聲音只是扯了扯嘴角,随後從粉絲自發讓出來的路走了。
“小約怎麽了?”
“生病了嗎?”
“不過确實降溫了,我都感覺要穿毛衣了。”
“本來看他在裏面坐得好好的啊。”
“近看他皮膚真的好好啊。”
“隊長出來了。”
蔣書律都沒拿傘,他的助理急忙跟上,但被蔣書律揮退了。
站在蹲守的粉絲先是看唐約急匆匆地走了,又看蔣書律出來,一前一後兩張顏值超标的臉那麽近的路過,幾乎讓人頭暈目眩。
“吵架了嗎?”
“吵好好久了吧?”
“為什麽啊?”
“不知道,好神奇,感覺在團的時候他們也不像是能吵起架的人吧。”
唐約走得飛快,順便扯掉了耳麥,節目組也沒跟拍。
他拿出手機,剛要給梁奕打電話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蔣書律的頭發被雨打濕,但還沒到滴水的程度。看得唐約下意識地把雨傘遞過去,卻忘了這樣很容易把自己送過去。
蔣書律擠進了傘下,反客為主地撐起傘。
終于跟上畫面的觀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了這一幕。
「唐約到底被什麽刺激到了?」
「要問蔣書律說了什麽吧。」
「今天就是第一站最後一天吧,好像還有個直播聊天?」
「讓唐約和蔣書律聊會吧,當着我們面聊也行。」
唐約:“你為什麽要跟過來?”
蔣書律:“我怕你出意外。”
他的頭發沾了雨水,黏在額頭,眼神好像也黏了點什麽,看得唐約心驚肉跳。
蔣書律慢條斯理地摘了耳麥,觀衆隐約聽到了電流聲,下一秒就聽不到人聲了,只有嘈雜的環境音。
唐約:“怎麽可能出意外。”
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這把傘并不大,兩個男人湊在一起格外擁擠。
況且蔣書律沒伸手摟過唐約,所以更有種窄小空間的逼仄感覺。
偏偏周圍都很空曠,天地好像縮成了這麽一個圓形。
讓唐約再次退無可退,只能直面迎上蔣書律的眼神。
蔣書律:“我們需要談談。”
唐約:“我不想談。”
他已經拒絕了好幾次蔣書律的「談談」。
仗着蔣書律不會強迫人,每天一到睡覺時間就背對着蔣書律,強迫自己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身邊,唐約反而沒之前那樣輾轉反側,睡眠質量直線上升。
如果不是早上醒來都是靠在蔣書律懷裏就好了。
只能連滾帶爬地下床。
看吧,隊長就是不會怎麽樣的,還會裝睡着遷就我。
所以我這次也可以……
但唐約忘了自己曾經冒出過蔣書律不止一面的念頭。
甚至領教過蔣書律的那一面,兇狠的、殘暴的、嘴上說着寶貝實際上等唐約放松會再次入侵的更深鞭笞。
有些人的心門之前是虛掩的,外界自由的風只是吹得那扇門嘎吱作響,根本沒有打開門的征兆。
但唐約那一晚的承認變向催化了風,成為了蔣書律這些年搖搖欲墜循規蹈矩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扇門打開了。
蔣書律:“不談也可以,那我可以……”
唐約本來低着頭看腳下的石板,思考沖出去淋雨感冒的概率。
他一點也不想生病,實在太痛苦了,而且小咩會哭的。
蔣書律話不說完,唐約下意識擡眼去看他。
結果被抓個正着,一個親吻落在唐約的唇邊。
沉沉的烏木香撲了唐約一臉,幾乎熏得他頭腦發昏,差點腿軟趔趄。
一雙手适時地攬住唐約,雨傘的傘柄靠在蔣書律的肩頭,隔開了後面的跟拍和粉絲的眼神。
他們站在拐角的臺階上,另一面是陰雨天的河岸,渡船覆在河面,還有不知道哪傳來的當地歌謠。
另一邊是往上走的臺階,有挑擔的人經過,喲了一聲。
唐約覺得自己好像要爆炸了。
他剛要開口,這個吻卻從唇邊貼到了唇上。激得唐約差點跳起來,又被對方唇舌這種酥麻茍得毫無力氣。
推開都像是欲迎還拒,最後憋出了一聲羞憤的隊長。
蔣書律:“不談就繼續?”
唐約甚至能聽到後面粉絲的聲音,快門聲、交談聲、還能聽到個別嗓門大的在喊自己的名字。
——唐約和隊長在說什麽呢?
雨傘遮住了兩個男人貼在一起臉頰。
天地喧嚣又無聲,滴滴答答落在傘面的雨好像下到了唐約的心裏,一滴一滴全是年輪流過的聲音。是他每一次洗澡摸過自己腹部的刀口,想到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被蔣書律頂進去的極致體驗。
唐約:“談的。”
他壓根不是膽大的人,在團都社恐,更別提現在在街上,後面還是粉絲。
這還是直播啊!!
蔣書律笑了一聲:“談戀愛的談?”
唐約啊了一聲。
蔣書律:“騙你的,回去休息吧。”
唐約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點失望,他問:“那是不是可以不談了?”
蔣書律:“你臉色很難看,先回去睡一覺吧,傍晚還有直播訪談和轉場,會很辛苦的。”
唐約:“哦。”
隊長好讨厭啊,明明說要談,又不談了。
他怎麽這樣。
——「互穿人生」
唐大約今天喝了一管模拟香菜味道的營養液,
心情非常複雜。
他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
看了感覺真可憐。
老板還問他:什麽時候能吃到煎餅果子。
唐大約:沒有種子也沒辦法開始,你有嗎?
老板:我搞不到,你去王庭搞吧,最近在招男保姆。
唐大約:?
老板:我會全力支持你奶小王子。
唐大約:我又沒奶。
老板:你不是9787星的男人麽,會生的啊。
唐大約把老板揍了。
心想:生nm,跟我互穿的那個唐約別在那邊被人搞大了肚子啊。
已經開始着急了。
這跟進了兔子進狼窩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