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變.态.jpg
想變.态.jpg
許是顧遠洲顧忌的模樣太可愛了,裴司臣瞬間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故意冷着一張臉,無限靠近蹲在地上懵懂可憐的顧遠洲,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顧遠洲便飛快後退起身就跑。
他剛跑了兩步,身子一重就被裴司臣從背後擁進了懷裏。
在四下無人的街道,裴司臣擂鼓般的心跳遮掩不住盡數傳進了顧遠洲的耳朵裏。裴司臣的腦袋抵着他的脖頸,耳鬓厮磨。
顧遠洲微顫的睫毛上挂着的淚珠還是滴下來,低在裴司臣燥熱的心口,也滴在他發酸的手掌上。
“顧遠洲,我要罰你一天不能聞我的信息素。”
刻意壓低的嗓音有種別樣的磁性,顧遠洲紅着臉掙了一下,氣鼓鼓道:“大壞蛋,你,你欺負人,我不理你了。”
緋紅的眼尾被裴司臣粗栗的手指擦過,他的下巴被高高擡起,任由裴司臣輕輕在眼睑處吹過。
“顧遠洲,我哪裏舍得欺負你,就是吓唬吓唬你,看你還敢不敢說自己就是個寵物,我生氣很吓人的,你看,你現在就被吓到了吧。”
在遇到顧遠洲之前,裴司臣沒覺得自己是個變.态。遇到顧遠洲之後,時時刻刻想當個變.态。
他居然覺得顧遠洲嗚咽着掉眼淚的樣子要把他迷死了,不知不覺就想變.态。
“唔,知道了,不敢了嘛。”
顧遠洲從裴司臣懷裏掙脫出來,低垂着眸子失落道:“當時就問你願不願養一只吸血鬼,你說願意,我以為……”
“以為我把你當成寵物?”
“本來就差不多嘛,以後不這樣想了。”
“顧遠洲,我從來沒有一刻把你當成寵物,或者是什麽逗趣的玩意兒,我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吸血鬼,你來了,正好。”
“油嘴滑舌。”顧遠洲嘀咕了一句。
他揉了揉泛紅的耳尖,轉身就走,裴司臣太壞了,自己壓根鬥不過他。
“你走裏面。”
顧遠洲的手腕還被裴司臣抓在手裏,指尖的溫度順着靜脈攀附而上,似乎要暖到心尖尖裏。他身上有絲絲縷縷血腥氣溢出來,甜的要命。
裴司臣……很開心。
兩人打鬧了一通回到家裏已經是過了十二點,哪怕是鐵打的裴司臣都有些困倦。
他腦子不甚清楚地盯着顧遠洲的手心,遲疑道:“要分房睡?”
神他媽分房睡。
“唔,我想明天多睡一會兒,怕你早起把我吵醒。”
“哦,行。”
哼,裴司臣果然就是被迫跟他一起睡的,見他要走都沒有要挽留的意思,那麽痛快。
顧遠洲沒再說話,扭頭就進了次卧,還把門關上了。他原來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以後一定得三思而後行。
裴司臣被緊閉的房門碰了一鼻子灰,他沉默地站在門口半晌,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顧遠洲肯定是被他氣到了。
被氣到的顧遠洲腦袋一挨枕頭就打了個哈欠,作息好像已經被糾正過來了,好困。
唔,顧遠洲迷迷糊糊的想,裴司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發現自己把他被子抱來了。
一牆之隔,裴司臣翻來覆去睡不着,手指幾次三番搭在冰涼的一側,試圖從被褥裏摸出來一絲顧遠洲昨天的體溫。
問:惹一個脾氣很好很軟的omega生氣了怎麽辦?
答(點贊一萬+):omega都非常喜歡花,如果你的omega的信息素真好是花香,可以買相應的花送給他。
花?
啧,顧遠洲是酒香,酒花,沒有這個東西吧。
裴司臣躺平琢磨了一陣,又緩緩起床,放低聲音打開房門進了書房。
***
豔陽高照,被窩裏蜷縮成一團的顧遠洲才慢吞吞爬起來。
手指随意抓了兩下雞窩頭,呆呆愣愣緩了一會才準備把床頭的小夜燈打開。
顧遠洲一扭頭,差點被一團鬼火吓死,幽幽的藍光在床頭櫃上飄着,空氣裏似乎還有淡淡的酒香。
顧遠洲咽了咽口水,按壓着砰砰砰的小心髒,把沾染了血腥氣的被子仔細攏好這才小心地挪動着把燈打開。
燈一開,鬼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束紙玫瑰,那股兒酒香也是從玫瑰上散發出來的。
我的小吸血鬼,我錯了,以後絕對不吓唬你了,別生氣。——裴司臣。
便簽最下面還畫了一個苦哈哈的笑臉,正是傳說中的死亡微笑。
顧遠洲撇了撇嘴,從抽屜裏拿出筆來給笑臉畫了一處腮紅,想了想又補了一個字:嗯。
玫瑰有三十七朵,顏色也不一樣,只不過每一朵上面都塗了藍色的熒光粉,這才在黑夜顯示出來鬼火的模樣來。
顧遠洲懷疑裴司臣一晚上把紙都用光了才疊出來這麽一束,他抱在懷裏似乎有千斤重,心裏也跟着沉甸甸的。好吧,裴司臣不是大壞蛋,是大好人。
等顧遠洲洗漱完出去,裴司臣還裝模作樣在沙發上看報紙。
“呆子,報紙拿反了。”顧遠洲站在沙發後面,輕而易舉就把報紙抽走,他捏着手裏晃了晃,唇角揚起極好看的弧度。
一縷七彩的光稍稍照在他的鎖骨上,白的反光,凹陷的地方似乎還盛着一滴沒擦幹淨的水珠,在陽光下,散發着晶瑩的光澤。
沒了救命的報紙,裴司臣整個動作滞澀又無措,顧遠洲的手指還搭在距離他肩膀幾厘米的沙發靠背上,他微微仰着頭,手指摩挲克制着沒去把那纖長柔軟的手抓進掌心裏。
“你看見花了嗎?”裴司臣盡量壓抑着發顫的聲線。
他昨天學了好幾遍,廢了好幾張紙才成功,本來準備疊52朵,誰知道紙不夠了,拼拼湊湊紮了一束37朵的,好像也沒什麽特殊到讓人記憶深刻的含義。
“收到了,謝謝臣臣,我好喜歡,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就是放好多年都沒有問題。”
顧遠洲的眸子亮晶晶的,真誠極了,哪怕語氣格外軟糯,卻不會讓人覺得做作。
“喜歡就好,随随便便弄的。”
裴司臣試圖把高高翹起的唇角拉平,未果,連帶着手指都在腿上跳起來歡快的舞步。
“那,你原諒我了嗎?”
坐在沙發裏的裴司臣氣勢瞬間矮了一截,他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此刻被顧遠洲輕輕揉了一下,手法有些像安撫昨天夜裏的那只貓。
“裴司臣,難不成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特別愛生氣的人呀。沒有生氣,一點也沒有。”
他只覺得感動,被時刻記挂着,原來是這樣啊。
“怎麽會,我家小吸血鬼又可愛又大度,是我想多了。”
顧遠洲背着手走了兩步,老氣橫秋道:“這還差不多,臣臣,我最乖了。”
“嗯。那這位最乖的顧遠洲先生,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小忙?”
“什麽?”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裴司臣刻意賣關子,起身把溫度剛好的牛奶遞給顧遠洲,等他喝完就拉着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