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章很崩，不要看
本章很崩，不要看
好消息，李拂空終于找到了一個符合他要求的經紀公司，他擁有絕對的人身自由和選擇權，進去就是公司一哥。
壞消息，這是一個空殼公司，除了老板一無所有，甚至經紀人都需要老板從通訊錄裏現場搖人詢問意願。
壓根沒有任何影視資源可供選擇，怎麽不算一種接戲自由任君選擇呢。
“……也不是沒任何資源給你，如果你喜歡演戲，還是有許多角色可以供你選擇，畢竟不少劇來找我投資，順便幫你要一個劇裏面的角色演演，不算什麽難事。”
趙子衍覺得身為老板，總還是要為員工的未來事業考慮，給員工一些在自己名下奮鬥的希望，但希望不多。
“不過呢，我不愛麻煩，從來沒怎麽幹涉過劇組事宜，真要把你往我投資的影視劇裏塞，你能選的範圍大概也只是男三男四或者更少的戲份，最多可以争取面試男二的角色，男主就不要想了，我目前沒自制劇的打算，所以你如果來我的公司，那要做好很長時間都只能演小角色的準備。”
趙子衍也沒指望眼前這人能紅起來給自己掙錢，不但懶得給他畫餅，甚至還要先澆一頭冷水。
李拂空對此倒是并沒什麽不能接受的，更多的人，甚至連保證能不間斷演小角色的機會也沒有——就像原來的李空同學一樣。
他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趙二公子不是只做投資嗎，怎麽會開經紀公司？”
而且看起來好像開了公司也沒培養藝人的打算，所以開這個公司的意義……不會只是有錢沒處花吧？
這其實只是随口一問，李拂空也沒指望趙子衍回答——這種問題以他的身份，目前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問出來顯然有些捷越。
趙子衍當然也沒把自己家的事情當八卦說出來給別人聽的愛好，但不知怎麽……他沉默半晌，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辦法咯，誰讓親戚家有小孩想進娛樂圈，說又不聽，又擔心青春期逆反，逼急了自己私下去找不靠譜的經紀公司受欺負，家裏只有我和娛樂圈牽扯的多一些，只能我自己先弄個經紀公司出來，不管怎樣，先把小孩的心穩下來再說。”
李拂空忍不住想笑，誰敢欺負趙二少爺的親戚哦……不過，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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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拂空笑容淡了下來，說
“有二公子這麽盡心照顧，應該不會受任何欺負吧。”
趙子衍卻沒回應這句話，他的神色有片刻晦暗，随後又恢複平靜，徑直略過了這個話題，說
“你也不用擔心，至少他高中畢業前，家裏是不會讓進來娛樂圈的，在此之前公司應該也不會簽其他人。”
李拂空想了想，試探的問
“我能冒昧問一下，您這位親戚，今年高幾了嗎？”
“高二，十一月份才到18歲生日，比你還小一歲呢。”
說到這裏，趙子衍笑了一下，提醒他道
“不過你最好祈禱我這個親戚家的小朋友，明年高考前能打消要闖蕩娛樂圈這個愚蠢的念頭，不然，到時候整個公司一定會圍着他轉，你呢，不出意外，也會是圍着他打轉的一份子，而屬于你的資源，也有可能被他接手大部分。但話又說回來，你如果能說服他退圈或者當你小弟，也許能讓你的事業上一層樓啦。”
李拂空：……
懂了，他如果真的要簽趙子衍這個公司，非但要單打獨鬥，還要為太子攢家業的。
但他其實也不用太過憂慮，畢竟按趙子衍的說法，太子還有一年多才會出生——不是，才會出現，況且以公司資質……嗯，一堆三四番甚至更少戲份的角色，将其稱為資源委實有些委屈資源這個詞了。
李拂空點點頭，說
“我知道了。”
趙子衍看着他從頭到尾一副淡定過頭的樣子，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畢竟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公司完全沒選擇的必要，甚至已經做好被當場拒絕的準備，但這種情況并沒有發生。
不過，他也可能只是出于禮貌，所以不想當面直接拒絕而已。
趙子衍想了想，最後說
“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如果你确定願意簽下來，那需要定好去燕都的來往車票，合同事宜需要你去燕都簽，到了之後會有人和你對接詳細說明簽約情況，另外，作為新人福利，可以免費幫你搬家租房。”
趙子衍覺得世上一定沒比自己更貼心的老板了。
李拂空也很配合的表達感謝。
“多謝趙二公子。”
趙子衍：……雖然眼前這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很正經客氣，用這種語氣當然也正常不過，但……趙子衍總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帶着調侃來講的。
就像是……現實的親友用很正經的語氣去喊你的網名一樣，羞恥尴尬到不知所措.jpg
趙子衍看着“李空”一步步走入到幽深漆黑的巷子裏，總有一種想要喊他一聲讓“他”回頭的沖動。
但對方回頭，趙子衍想看到的是另外一張面孔，他想喊的也是另外一個名字。
趙子衍沒養替身的愛好，但他不能否認，他之所以和“李空”講簽約的事情，是因為今天晚上，他忽然從這個少年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難以言喻的熟悉和親近感。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你好像回來了一樣。
夜晚的涼風從車窗吹拂進來，帶起絲絲縷縷的懷念。
趙子衍在回去的路上，閉目養神的時候，腦子裏回想的仍是剛才在文娛城聽到的那一聲叫喊。
“趙子衍！”
那一瞬間，仿佛有什麽深埋心底永遠不會再出現的人或記憶，穿過無數煎熬的白天黑夜，從無窮遠的過去傳到現在。
趙子衍聽過很多人喊自己，喊得稱呼也不盡相同，親友會以親昵的語氣來喊子衍，哥哥弟弟之類，從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喊一聲趙二，更多的人是以客氣乃至恭敬的語氣來喊一聲趙二公子或者趙總，這就看對方是想不想套近乎了。
而只有一個人，會在迫不得已必須要開口和他交流的時候，用一種壓在疏遠态度下的不耐煩語氣，來完完整整的喊出他的名字。
那是他的表兄，李拂空。
雖然李拂空每次聽見自己喊他表哥，神色都會更冷一些，好像是很厭惡的态度了。
不過李拂空不是單純厭惡他，而是對所有的趙家人都不待見，甚至嫌棄到了公證過的遺書上，也特意标注“趙家人不必撥冗前來，出席葬禮”的地步。
但趙子衍也覺得挺委屈，長輩們的恩怨情仇管他什麽事情呢，李拂空因為一些長輩們的恩怨情仇，把所有趙家人都拉入黑名單，委實有些太過無情。
趙子衍是很想喊他一聲表哥和他搞好關系的，只是李拂空顯然并不打算對他這條“池魚”有所寬待，一開始在娛樂圈重逢的時候，對方甚至能對他這個全場最大投資商全程無視，是指自己主動找他敬酒，李拂空能轉身就走的程度。
趙子衍很懷疑如果不是他這位表兄是出了名的教養好，而且又是在宴會這樣的公共場所，只怕李拂空當場還能對自己輸送一些不能播的連珠妙語。
其實後面趙子衍覺得憑借自己裝瘋賣傻，經常性在李拂空眼前犯賤的不要臉精神，還是讓他對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盡管那也許僅僅是李拂空懶得理他了。
但無論如何，也是看到了彼此關系化冰的痕跡，甚至全家人都把和李拂空關系和好的希望放在他身上，讓他很是壓力巨大。
可惜一切都停留在三年前的春天。
所有對未來美好的期望，都随着李拂空的突然死亡戛然而止。
一場倒春寒，冷了三年未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