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落誰家
花落誰家
創世城附近的縷香茶樓，二樓開窗可見江景的包廂，接連幾天都被預定下來。
這其實不算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情，畢竟作為創世城附近一千米內可以用來談事務的地方，縷香茶樓憑借其高端大氣上檔次（至少裝修上來看如此）的格調，總是遙遙領先其他同行，每天都能吸引不少人前來談各種項目。
而這件事情之所以被店員記住，是因為接連幾天都有同一個客人前來赴約，十七八歲的年紀，劍眉星目，皓齒薄唇，如芙蓉明月，璀璨奪目。
此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氣質也遠超旁人一大截，簡直像是自帶聚光燈，和別人不在一個圖層。
“估計又是哪一個明星吧。”
店員在心裏這麽想着，卻又絞盡腦汁也不記得有哪位明星長這樣，看年紀還不大，也許是還沒開始闖蕩娛樂圈的新人？
這猜測是很有依據的，畢竟這幾天他來見不同的人，對方買單的時候，開發票都是什麽娛樂傳媒公司之類，或許就是來找他談簽約事宜的吧。
但似乎效果并不理想，不然也不會連着好幾天來不同的公司，而且幾乎每一個前來赴約的人，都是笑容滿面的來前臺咨詢服務，離開的時候卻是垂頭喪氣或愁眉不展的下樓過來開發票。
而那名美少年則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神情和善，很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無論怎麽看都是很好騙的樣子（不是——
是看起來好像提什麽要求不會拒絕的人，怎麽會面見這麽多公司還沒定下來呢。
這個問題，各個想要簽下“李空”的公司也很郁悶。
其實，在接到李拂空答應見面細談的消息後，他們還是很有信心能把他拿下，甚至覺得他答應見面，就是成功了百分之九十。
畢竟在對方看來，李空同學只是十八歲才進社會的新人，那和沒見識的小孩子有什麽區別，只需要一點點的語言技巧，還不是一忽悠一個準兒。
結果确實滿懷信心的過來畫大餅，然後垂頭喪氣的回去吐苦水。
“這個小群演明明視頻裏看起來笨笨的，真正接觸說話也溫溫和和的，還以為很好忽悠，怎麽那麽難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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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提出的各種誘惑性極強的利益和方案，他不大聲反駁，也不中途打斷，甚至不會露出過于喜悅或厭惡的表情，他耐心聽完所有的闡述，才開始說話，聲音溫和，不慌不忙，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冷幽默，輕易地看出隐藏在美好方案下的弊端，然後用溫和甚至輕柔的聲音，無情的說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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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公司：你什麽都不用操心，只要你按照公司安排的去做，一定能把你打造成百萬粉絲的大網紅，年入千萬不是夢！
李拂空：那麽請問我和提線木偶的區別是？也許忘記告訴你，我找公司的第一志願是擁有足夠的自由。
第一個公司：……
第一個公司，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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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說：李拂空知道吧？全民白月光呢，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視頻有很多人當李拂空代餐看哦，這是一個巨大的商機，咱們呢，只需要稍微模仿一下李拂空，這流量不是順手拈來，粉絲大大的有。
李拂空：……
讓他想想，上一次李空同學模仿自己是什麽後果，似乎只是一張沒做好表情管理的照片而已，就似乎已經被罵的很慘了。
況且，他都重生一世，何必再模仿上一世的生活，而且還是低配版。
李拂空覺得這個方案很不靠譜：利用網友的感情來賺錢，而且還是借已故之人的名聲——嗯，你确定會一片叫好，而不是罵聲一片？，我心髒不好，承擔不了這種富貴命。
李拂空誠懇的說：代餐吃多了不好，如果貴公司以生産代餐為主要業務，那大概我們無緣。
第二個公司，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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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公司：你的動作很不錯！我們可以來做變裝武打系列的人設，你知道現在反轉，國風，武打……很受歡迎的。
李拂空：如果想做武打小生的話，我為什麽不直接找單導讨論這件事情呢。
第三個公司：搞笑帥哥也很有流量的。
李拂空：搞笑帥哥的前提是搞笑，你看我有搞笑的天賦麽？
第三個公司還想掙紮一下：……這個可以有，天賦不夠外挂來湊！我們有專業的搞笑團隊！
李拂空微笑拒絕：這個最好不要有，外挂有風險，使用需謹慎，搞笑雖然好，但硬擠沒必要。
…………
或許是經過李拂空一系列的摧殘——畢竟圈子就這麽大，雖然各大公司之間是競争關系，但顯然打工人不是，有些消息在私下群裏，還是流通很快的。
比如李空同學看似很好說話實際上卻吹毛求疵別想讓他滿意，所以後來被公司指派來找他談合作事宜的人，索性直接擺爛。
“你自己想要走什麽路線要什麽待遇，直接說吧，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公司能滿足的，都可以滿足你。”
李拂空微微一笑：我要絕對的自由，無論接戲，拍短視頻，包括後續推廣計劃，或者其他一切涉及到我的事宜，在正式走流程前都必須提前讓我知曉，而且我有一票否決權，我想要的資源你們可以沒有，但我要拒絕的項目你們一定要推掉，能做到嗎。
對方：……
都已經做好他會提離譜要求的準備，卻沒有想到會這麽離譜！
對方下意識就否決，甚至覺得他這種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不可能有公司給你絕對自由的，就算是你自己開公司，也做不到。
對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拂空毫無波瀾的“嗯”了一聲，然後眨了眨眼，對方終于後知後覺明白他的意思了。
世上不可能有能滿足這種要求的公司，同理，想簽下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這是完全诶打算簽公司的意願啊！
“你還是太年輕了，想法太理想化——”
對方站了起來，或許是不願意承認就此落敗，想了又想，找了一個臺階下
“不過公司向來仁慈，如果你以後後悔，公司願意再給你一次簽約的機會，不過，你要想清楚，到時候就不會這麽寬容，任由你來開簽約的條件了。”
李拂空點點頭，很配合的說
“多謝貴公司願意給我一條可以選擇的後路，我會記在心裏的，那麽，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