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入夜場
出入夜場
大二暑假。
九五至尊,這是城中生意最火爆的夜總會的名字。而現在沈嫣然和花隐就是其中的一員。
自從去年國慶,在尚顏受了刺激,回到學校的沈嫣然就開始注重自己的外表體型。學着藝術系的妹子做護理保養,學習化妝,衣着搭配。經過一年的恢複,曬傷的黝黑皮膚又恢複了雪白。年方三七,身材高挑,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略施粉黛,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美而不妖,豔而不俗。
剛來上班就有客人給她訂臺,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上天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今天星期天,生意慘淡。晚上十一點了,沈嫣然還沒有上班。她和花隐都待在公關房裏玩手機。
“承乾宮,試臺!”承乾宮是包廂的名字。
沈嫣然立馬收起玩到發燙的手機,起身加入到試臺的隊列中。小妹們自覺排成一排,在主管的帶領下來到承乾宮門口。她匆匆理了理頭發,對着手機屏幕練了練笑容,舒了口氣,跟着隊伍款款走進包廂。
沈嫣然站在隊伍中間,一眼便被坐在正中間的男人驚豔到了。他高大挺拔,皮膚白淨光滑,凜冽桀骜的眼神,眸光不帶半點起伏。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着驕傲的薄唇。翹着二郎腿斜靠在沙發上。一身深紫色的西裝透露着只可遠觀不可接近的距離感。
沈嫣然正了正身姿,微微低頭,收起下巴,嘴角微微上揚,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心裏卻在高聲吶喊着“快選我,快選我!”。
“你!”餘鴻指了指嫣然,拍了拍沙發,示意她坐下。
什麽?這就選我了嗎?這麽靈驗?勾引成功啊!
沈嫣然受寵若驚,鞠了個躬,欣喜的踩着大高跟小跑到餘鴻的身邊坐下。生意這麽差,如果這個臺再不上估計今天就要空手而歸了。
很快其他幾個客人也安排好了。
音樂響起,妹子倒酒,公主點歌。空氣中彌漫着暧昧的氣息,男人與女人談笑風生,觥籌交錯。只有沈嫣然面對一言不發,冷若冰霜的餘鴻開始不知所措,拘謹起來。
先生,您貴姓啊?這樣問似乎好生分,按理說也是上過幾天班的人了,怎麽比第一次還要生疏局促?但是又不能什麽都不說,沈嫣然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官方微笑說:“先生,我先敬您一杯吧!祝您玩的開心!”
“嗯!”餘鴻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氣氛恢複冰冷,與他人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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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嗯”就沒啦?接下去啊!還是我哪裏說錯了嗎?先生,我怎麽會用這麽老土的稱呼?應該叫哥哥或者老板啊!要不要重來?要不然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好了…… 哎,這個冷冰冰的人真難伺候啊,但願不要被退臺…… 沈嫣然一個人在旁邊心猿意馬。
突然餘鴻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大約只有一勺奶粉的分量,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毒/品?
沈嫣然瞪大雙眼,她雖然沒見過,但在電視上還是看到過的。可這不是違法的嗎,她沒有說話,直覺讓她搖了搖頭。
“來,你跟我來!”餘鴻拉起她就進了衛生間。衛生間開着黃暈的光。餘鴻從白色塑料袋裏倒出一點點白/粉放在面盆臺上,用一張紙幣将它們碾的細碎,再分成兩個長條形狀。餘鴻将紙幣卷成很細的圓筒形狀,就像一根吸管,他将“吸管”放在右邊鼻孔裏,對着白/粉就是一陣猛吸,很快一條白/粉就被餘鴻吸得幹幹淨淨。他仰頭享受這毒/品帶來的強烈快感,全身繃直,飄飄欲仙。
沈嫣然看着餘鴻極其享受的模樣呆住了,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餘鴻把“吸管”遞給沈嫣然,睜着迷離的雙眼,說:“你要不要試試!”
沈嫣然連忙擺手搖頭說:“我不吸,你吸吧!”
說罷餘鴻又是一陣猛吸,消滅了剩下的白/粉。
沈嫣然被吓得不輕,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腦被強烈的沖擊着,怎麽回到沙發上的都不記得了。讓她驚醒的是餘鴻的歌聲。
他唱的是伍佰的《突然的自我》。
聲音沉穩,極富深情。沈嫣然看着他,被他強烈的情緒感染着,想去接近他,卻又不敢。她擡起頭仔細端詳餘鴻的臉龐:高挺的鼻梁,清瘦的身材,白皙光滑的皮膚十分減齡。不深不淺的法令紋看起來成熟而睿智。因深情而緊閉的雙眼,微蹙的眉宇之間散發着似有還無的憂傷。
一曲唱罷,全場鼓掌叫好!沈嫣然也跟着鼓掌。
搭讪的機會來了。沈嫣然起身端起酒杯,遞給餘鴻,說:“哥你歌唱的真好。我敬你一杯。”
餘鴻接過酒杯不語,只是一聲冷笑,拿起酒瓶緩緩将他和沈嫣然的酒杯倒滿,說:“要敬也該是滿杯。”碰完杯子一飲而盡。
沈嫣然只得順從,哪知剛喝完,餘鴻又給她倒滿,戲谑地說:“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這不是剛才的歌詞嗎?真這麽喝啊?
衆人見狀都在起哄。餘鴻每喝完一杯,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聲。
沈嫣然端着酒杯,騎虎難下。滿的?還是三杯?她自知不勝酒力,但是餘鴻都已經幹了,她只好硬着頭皮喝了起來。三杯下肚,已經滿臉通紅,暈乎乎的。再加上其他人不時輪流過來敬餘鴻,作為小妹的她自然要陪同,幾輪下來,她漸漸招架不住了。
餘鴻喝的比沈嫣然還猛,意識模糊。他見沈嫣然靠在沙發邊,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也變得迷離。柔滑的發絲整齊的灑下,遮住了半個臉龐,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撲朔迷離。
他拉起沈嫣然的手腕,走到衛生間門口,粗暴的一甩,沈嫣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甩到牆邊,背硌得生疼。她毫無防備的唇被壓住。餘鴻用力的抱着她,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唇上反複蹂躏,貪婪的吮吸着,舌尖瘋狂的纏繞在一起。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陷入這措手不及的意亂情迷中。
餘鴻全身灼熱,一身酒氣。她想要推開他,舌頭也在賣力的抵觸着他的攻擊,但是任她卯足了勁,也毫無招架之力。
這時,一個小妹過來上廁所。沈嫣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伸手抓着那小妹的衣角,請求她來幫忙。
那妹子是夜場的老油條,對男人的這種行為早就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反倒覺得沈嫣然舉止反常,不解的問:“你幹嘛?怎麽了?”說完甩開沈嫣然的手就去衛生間關上了門。
怎麽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個惡魔正在強吻我!但是沈嫣然什麽也說不出來,就連喘氣都很困難。 一分一秒,時間過的好慢,沈嫣然覺得快窒息了。去衛生間的小妹都已經出來了,餘鴻還沒有罷休的意思。
直到媽咪進來組織玩游戲,這場唇舌的侵略才得以結束。
擺脫束縛的沈嫣然匆忙沖進衛生間,瘋狂漱口。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口紅暈的滿臉都是,像被打腫了一樣,很是滑稽。她雙唇麻木,感覺整張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想哭。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奉上初吻的場景,或浪漫、或甜蜜,卻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清洗完後,她又不得不回到座位應付着輸了就得喝酒的游戲。但一想到那個吻她還是覺得異常惡心,甚至連自己的口水都嫌棄,不時的往垃圾桶裏吐。
不知輸了多少次了。
“吹一個,吹一個!” 衆人起哄讓沈嫣然喝酒。
她哀怨地看着餘鴻乞求能得到饒恕。
餘鴻卻視而不見,仍然遞給她一瓶啤酒說:“喝吧!”
她硬着頭皮往下喝,喝到一大半,只覺得胃裏的酸水狂湧不止,“哇”的就吐了,側身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酒瓶子從手中脫落,重重的摔到地上打轉,剩下的酒水嘩嘩的往外流。
媽咪過來,摸了摸沈嫣然發燙的額頭說:“這丫頭酒量未免也太差了吧!”她将沈嫣然搬到沙發的一角,不再管她,笑對客人說:“讓她緩一會,我們繼續。”
不知不覺夜已過半,大家酒也喝了,歌也唱了,興也盡了,一個個東倒西歪。餘鴻也喝的不省人事,像爛泥一樣趴在沙發上。
沐助理走到餘鴻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語:“餘總,小妹要不要……?”
餘鴻微蹙眉頭,用僅剩的最後一絲意識說:“帶走!!”
月光狡黠,天朗氣清。
烏黑透徹的天空一顆星星也沒有,月光傾灑而下,仿佛為天空戴上美麗的面紗,神秘而又靜谧。故事從這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