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托學生的福, 謝主任耳根子終于平靜了下來。而她表達謝意的方式，就是給秦素一堆的資料。雖然那些資料，不少都是不外傳的珍貴書籍，但秦素又沒打算從事這行業, 她并不需要懂這麽多啊。
她只能安慰自己，就當做是增長知識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忙碌，張雲琦的餐廳在三月二十五號正式開張，名叫陰陽餐廳, 顧名思義就是招待陰陽兩道的人。說起來，這家餐廳還沒開業便受到一定的矚目。
畢竟之前在這裏開設的店鋪, 開一家倒一家，沒有例外的，時間開最長的是一家甜品店, 據說還特地請了風水大師來看，但也就支撐了半年而已。于是附近的店家, 紛飛打賭下注, 現在這家新開的陰陽餐廳能持續多久。
“我猜一個月。”
“我猜三個月。”
“我覺得, 說不定能突破記錄, 開一年呢。”大晚上的生意一般, 這些店老板湊在一塊。
“我覺得最少能十年。”一道年輕悅耳的聲音響起, 幾位打賭的店家擡起頭，看到明眸皓齒的少女翩翩然離去，就這樣進了那家陰陽餐廳。
開家具店的老板摸了摸下巴，“這是陰陽餐廳的老板娘嗎？真年輕啊。”
“不, 我見過真正的老板，雖然也是年輕女孩子，但不是同一人。這應該是她朋友。”
“年輕真好啊，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們感慨了一回後，便準備繼續看熱鬧了。
*****
秦素看着餐廳外擺滿的花籃，有些驚訝，送花籃的還真不少。除了《翡翠瞳》劇組的人和辛穎，甚至還有季钰景。奇怪，他跟着送什麽花籃，難道是為了感謝她嗎？而且他那花籃，還是香槟玫瑰，看着就很貴。
“師傅，你來了~”張雲琦迎了上來，燈光下，她看起來就跟生人沒什麽兩樣。
秦素問道：“你将那些鬼魂客人安置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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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琦歪了歪頭，說道：“三樓啊。二樓和一樓都給活人，三樓用來招待鬼魂。”
那些鬼魂結賬一般是用香燭、紙錢，或是陰德之氣。如發絲那麽細的陰德之氣，就夠吃上一頓大餐。畢竟陰德之氣這玩意兒難得，擁有的人誰舍得拿來吃飯呢。
秦素見她安排得分外妥當，心中不由松了口氣。這餐廳裏服務員一共有十二個女鬼，他們身上都拿着秦素給她們的符咒，能夠遮掩住身上的陰氣。
秦素到三樓逛了一圈，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張雲琦是怎麽宣傳的，三樓的桌子已經坐了不少的鬼魂。吊死鬼、水鬼、食法鬼、讨債鬼、惡鬼……種類還挺多的。
秦素這個活人一出現，便引得他們轉過頭來，一臉渴望地看着她。活人的生命力，是這些鬼魂所喜歡的。
秦素挑了挑眉，手指間捏住一張符篆。下一秒，符篆消失，一道閃電被她把玩着。
這些鬼打了個冷戰，一個個轉回頭，規規矩矩的樣子，不敢再看秦素一眼。
連雷電都能拿來玩的人類，他們惹不起。
秦素鎮住了這些鬼後，便下樓了。
她到樓下的時候，辛穎已經到了，還帶了她的幾個朋友過來捧場。
“你最近玩什麽呢，都沒怎麽在學校看到你。”
辛穎捶了她肩膀一下。
秦素眨了眨眼，“在修仙。”
她說的絕對是實話，卻惹得辛穎的幾個朋友悶笑不已，顯然覺得她這是在開玩笑。
張雲琦直接将他們領到包廂中，親自招待起了她們。
秦素則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着一位位客人進來。因為有夏嘉宜等明星幫忙宣傳的緣故，熱度比她想象中要高，不一會兒，一樓座位便已經坐了大半。
周導和夏嘉宜等人更是親自過來了。夏嘉宜遇到自己的粉絲，還很和顏悅色地合照簽名，引發粉絲又一輪興奮的尖叫。
忽的一個粉絲拿出簽名本，低聲同夏嘉宜說着什麽。很快的，夏嘉宜就帶着粉絲過來她這邊了。
她咳嗽了一聲，“素素，她是我和你的共同粉絲，想擁有我們兩個的簽名。”
秦素還真沒想到自己也有遇到現實粉絲的一天。她現在已經不太經營那賬號了，一個月都未必發一條微博，網絡紅人又更新換代，所以她粉絲數量也減少了許多。若不是她有一個後援團每天努力給她頂帖，她粉絲只會流失得更快。
這粉絲還挺長情的嘛。
秦素的簽名，同別人的簽名自然不一樣，沾染上她的氣息，本身就擁有震懾其他鬼物的作用。她開啓神識，看了一下小姑娘的因果業力。
嗯，是普通的善良可愛的女孩子。
于是秦素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女孩興奮得臉都紅了。
“加我一個名字如何？”慵懶充滿魅力的嗓音響起，卻是塗清左牽正太小畫，又牽蘿莉小畫，活脫脫一個人生贏家。
粉絲捂着心髒，看上去像是要幸福得暈厥過去了，手顫顫地将簽名本遞了出去。
原本夏嘉宜旁邊寫着秦素的名字，塗清硬生生在中間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還将簽名筆給小畫。
小畫接過筆，直接畫了起來，畫了三個人。寥寥數筆，就将秦素三人的神韻都畫了出來。就算他看起來年紀小，也是不折不扣的畫妖，自然精通此道。
那粉絲将簽名本貼在胸口處，離開的時候，腳步都在飄。
秦素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來。”
她是因為從學校過來，所以晚了點。
塗清抿唇一笑，笑容如同春風下的百合花，有種不勝嬌羞的清麗動人。
劍靈小燕抱怨道：“都是她對着鏡子一直塗塗抹抹，浪費了不少時間。”她嗅了嗅，似乎嗅到了自己喜歡的食物。
秦素盯着塗清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她化妝的痕跡，只覺得她膚白勝雪、精致嬌豔，每一處的五官都美得恰到好處。
這或許就是化妝的最高境界吧：無妝勝有妝。
“那個，還有位置嗎？”刻意壓低的男聲響起。
秦素轉過頭，卻看到殺馬特老大季钰景領着好幾個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少年過來了，顯而易見是來捧場的。這孩子，最近怎麽回事？
秦素挑了挑眉，反問道：“你明天得上課吧，這麽晚過來沒問題？”季钰景要過來這裏，就算坐高鐵也要兩三個小時。
季钰景說道：“我聽說你朋友開了間店，就帶了幾個朋友過來捧場。”
開玩笑，秦素走的可是某點男主角的面板，注定要飛黃騰達的。而且裏，和男主角作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季钰景可不想成為被打臉的炮灰，就算不抱他大腿，也要處好關系。
秦素微微颔首，“你可以去二樓，二樓還有位置，對了，別去三樓，三樓不接待活人。”
“咦，我怎麽覺得你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這是從包廂裏出來找秦素說話的辛穎，她一臉疑惑地看着季钰景，努力回憶在哪裏聽過這聲音。她能保證的是，她絕對沒見過這少年，對方那殺馬特的造型，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季钰景自然一眼認出了辛穎，背後的汗直接就冒出來了。剛重生回來時，他還打電話提醒過辛穎，那話在當事人耳中，只怕就是在挑撥離間。
他尴尬地一笑，“哈哈哈，我這是大衆音！很多人都覺得我聲音聽起來耳熟。”
打死他也不能承認打過電話給辛穎。
辛穎沒繼續糾結這事，只是轉頭和秦素說話。
季钰景看着環繞着秦素的美女，心中再一次羨慕：媽呀，她到底是如何做到開後宮，還讓這麽多美女和諧共處的？
不能比，完全不能比。
他擔心辛穎真的回想起這事找他算賬，趁她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忙不疊地帶着一幹狐朋狗友到樓上去了。
上樓的時候，他那些朋友還取笑他。
“阿景，你剛剛在那秦素面前乖得跟孫子一樣。你怕她啊？”
季钰景瞥了他們一眼，“你們懂個屁。”
其他人心中腹诽：我們懂你在她面前就是道屁。
一路打鬧，他們便到了二樓，尋了個最大的桌子坐下。畢竟都是還沒成年的少年，坐沒一會兒，就覺得無聊了。
其中一位穿連帽衫的好奇地往三樓探了探頭，“你們說三樓是招待誰的？怎麽都沒看到客人上去？”
“可能是招待VIP客戶？”其中一人猜測，這種事也是正常的。他這話頓時引起了幾個中二少年的不滿。
“我們身份還不夠VIP嗎？我的零花錢都能買下這整個餐廳。”
“走，我們去三樓看看！說不定那邊裝潢比這裏好呢！”
其他人紛紛響應，唯獨季钰景想起了秦素讓他別去三樓的事，剛站起來的他，硬生生坐了回來，“還是別了，我覺得這邊就挺好的。你們不覺得這茶挺好喝的嗎？”
其他人嗤笑，“季少你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難不成是先前玩游戲吓小的？”
這些人雖然和季钰景是朋友，但并非他小弟，不會對他言聽計從，加上還是喜好搞事的中二年紀，便不管季钰景，直接到三樓。他們還看到了一道指示牌，上面寫着“生人止步”，不由嗤笑一聲，繼續上前。
“我去！還真的有人！”其中一個眼尖地看到好幾道身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語氣有些不滿。
難不成有人比他們這群小爺身份更高嗎？三樓居然拿來招待別人，不招待他們。而且還弄了那麽一個指示牌糊弄人。
于是四個少年走得更快了，只是當他們來到三樓門口的時候，忽的感覺到渾身像是置入冰窟一樣，凍得他們牙齒咯吱作響，腳開始腿軟。
他們看到了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副畫面。
一個客人正對着鏡子，努力将他那最少一米長的舌頭縮回去。他旁邊坐着的那人，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張桌子，還有一個人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往細小的嘴裏塞，一邊塞一邊說道：“我好餓啊，我好餓啊。”他的肚子奇怪地隆起。
不，他們壓根不是人，而是一群鬼！
這家餐廳有毒啊，三樓居然招待一群鬼！有沒有搞錯。
忽的那剛吃了眼珠子的鬼飄到了他們面前，一臉饞意地看着他們，“好餓啊，我可以吃你們一口嗎？”
他就只吃一口生氣，別的不吃。
慘叫聲響徹了雲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