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指鹿為馬
第53章 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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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一句“我們回去說”,直接為自己争取到了入駐童家的資格。
童稚:……
童稚想着這人不久前還把他壓在陽臺上咬着耳朵,誘哄着幫着住進童家的嘴臉,再扭頭看着他此刻冷峻可靠的側臉,只覺得這人心髒得很,當時那副作派,又是咬耳尖,又是挨挨蹭蹭……別以為當時他沒感覺到杵着的那玩意!
這人就是為了吃他豆腐!
“想什麽呢?”蕭奕單手撐在車門框上,一派紳士的模樣,“低頭,別撞到腦袋。”
童稚上下打量了他一陣。 擦身而過時,低低地冷“哼”一聲,接着腰一貓,坐進車內。 蕭奕笑盈盈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嬌氣又傲慢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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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将軍的房子處于基地中心區,這是整個北方基地最堅固最安全的中心地帶。
一幢幢獨立別墅高檔又奢華,哪怕放在末世前也價值不菲。
童稚下車時特地觀察了一下每幢別墅。
這裏獨幢獨院,童将軍所住的位置應該是樓王般的存在,前方一汪荷池散發着淡淡幽香,右側一道木棧長廊隔開它與隔壁別墅,即保證隐私,又增添雅致。
不怪這麽多人想往裏擠,和第三區老破小般的設施比,宛若另類的桃花源。
童稚站在別墅的前院,單薄的身影被一旁造型精巧的庭院燈拉得格外欣長。
童将軍看着他單薄的身板兒,克制着情緒道,“我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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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稚低低“恩”了聲,随着一股消毒水味兒的便宜爹進入別墅。
“童伯父,童童。”倆人剛踏進玄關,柳彬聲音就迎了上來,“你們回來了,我準備了飯菜,你們一定都餓了吧,快來坐下嘗嘗。”
柳彬思圍着一塊天藍色的圍兜,那張和童稚有着三分相似的臉蛋從廚房探出,笑得明媚又溫柔,“我這裏還有一道蕃茄牛腩湯,馬上就好。”
這姿态,竟有種女主人的微妙感。
童稚原本已經脫了一只鞋,一見着柳彬思,當下踢踏回去。
或許是同類相斥,大家都是即茶又釣的類型,他打在基地外瞧見柳彬思的第一眼就沒什麽好感,等知道童小稚的救援名額就是給了他,心裏已經有了些許不快,但這些也不至于讓童稚爆發。
柳彬思最不該的,是享受了童稚帶來的一切,卻不知感恩,甚至不知足的跑來原身面前耀武揚威,肆意挑撥!
原身這麽個病秧秧的小身板兒,身體裏的器官全病漏得跟個篩子似的,要不是他一路又喝血又磕晶石的,人早死了八百回了。
他這麽一刺激是奔着什麽目地?!還有他看蕭奕的眼神——那可是他的東西,哪怕他丢了,不要了,這種玩意兒也不該動那些個不該動的心思!
童稚又嬌又傲的雙手抱胸,目光直直看向便宜爹,眼神鋒利的頗有原配夫人捉奸在床的味兒。
童将軍還從末被小兒子用這種眼神瞅過。 他頂着一張威嚴冷肅的臉沉默半晌,主動退了一步,解釋道,“彬思的父母在喪屍潮中意外去世,你和柳彬思玩得不錯,爸爸想——”
“別想了,”童稚冷冰冰的說,“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饒是童将軍見多識廣,童稚話落剎那也被驚得瞳孔一震,“你,你在說什麽?”
童稚把半蹲在地給他系鞋帶的蕭奕給輕輕踢開,踩着大步踏入光潔的地板,喝道,“再說一遍也一樣,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這話我在安全屋時已經和柳彬思說過了,如果他沒有告訴你,我就再說一遍,我不同意!”
最後四個字簡直歇斯底裏,佑大的客廳被響起一陣變調的回響。
‘咣當’! 端着蕃茄牛腩湯的柳彬思手一滑,白瓷燙盅登時碎成三瓣,滾燙的紅色湯汁若血般在地板炸開。
“我,我沒有,伯父我沒有!”柳彬思雙眼通紅,他的腳背明顯被燙到了,但他卻顧不上疼痛,百口莫辯般紅着眼看向童将軍,急切道,“我,我一直當您是父親,我從沒……”
說了一半,他又突而閉了嘴。像是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過是童家的客人。 如今小主人回了家,他找着茬想把他趕走,哪怕他解釋得再清楚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失魂落魄般看着腳下的紅湯,楞了一瞬後像是找到了暫時逃避眼前現狀的事,當即手忙腳亂的俯身去擦。
擦着擦着淚花從眼眶墜落,砸出一片細微的水紋。
他這副無聲哭泣的模樣實在讓人心有不忍,一直尾随在身後的随行兵忍不禁把責備的目光投到童稚身上。
童稚當然知道大家都在看他,目光還不太友善。
畢竟柳彬思剛才的一系列表演可謂是綠茶的巅峰表演。這要沒點效果,說得過去嗎?
童稚維持着怒斥的姿态站在原地,腰身如同一株挺撥的小白楊,頭顱倔強又憤怒的高揚。
這原本是個桀骜不馴又目中無人的姿态,但他的身板兒實在太單板,這張臉又因為剛才的怒喝而快速脹紅,可惜這抹紅潤的色澤只恍若昙花一現,不過在臉上停留了短短數秒,便因為這具身體的過于虛弱而再度變得蒼白。
随行兵眼眼睜睜看着那臉由紅轉白,饒是對他心懷不滿也‘咯噔‘了一下。
早聽說這位小少爺身體不太好,但這看着也太不好了,別說着說着就撅過去吧?
“敢我回安全屋嗎?”童稚頂着那副吓人的蒼白,逼問道,“口口聲聲對我父親沒有意思,那你敢跟我回安全屋調視頻作證嗎?!你當時在我屋前說了什麽,需要我在這裏重複嗎!”
随行兵被童稚這番咬牙切齒的逼問給動搖了一下立場,目光一轉,不由再次回到了柳彬思那。
柳彬思眼珠子微微一轉。
童稚這是出昏招了嗎?
他活了二世,就從沒有把童将軍放在自己的攻略名單過。哪怕童将軍的權勢并不是那幾位能比,但他年紀大的足以當他爸了,光是這條他就不可能和童将軍搞在一起!
當時在安全屋是因為有汪懷洋,他才亂了分寸,這會他有什麽可懼的!如果童稚還想用這套來拿捏他,輸的人注定是他。
柳彬思咧出一個冷笑。
再擡頭時,紅着眼眶豁出去般高喊道,“去調監控,我行得正做得直!我一直把伯父親自己的親生父親般看待,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想過……”
他難以啓齒一般來回重複幾次,最後難堪的咬住唇,發出幾聲走了調的嗚咽。
随行兵微皺着眉,目光又投到童稚那兒。
童稚鼻息沉重,硬撐着一口氣般站在原地,“好,我們現在就去監控!”
他快步走向玄關,路過童将軍,忍不禁道,“你想找伴侶,我不反對,但他不行!他才和江又柏分手,轉眼就搭上了汪懷洋,你要不信,我們就去看監控!看他是怎麽戴着江又柏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追在汪懷洋身後!”
柳彬思勝券在握的神色一僵,“你……”
童稚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想證明柳彬思在追他便宜爹。
這小綠茶不過是仗着模樣和原生幾分像,又吃着童将軍思子過度的福利才能在北方基地這麽順風順水。
別人提起他就是童将軍的義子,這‘義子’的名號童将軍承認過嗎
不出意外就是這小綠茶自導自演。頂着這名號,他哪怕腳踏八條船別人只會以為對方高攀。
而他現在就是要把這玩意踩回原形!
“哭啊,你怎麽不哭了?”童稚眼眶發澀“接着用那副模樣騙人呀,就像當初從我手裏騙去救援名額一樣啊!”
童将軍一激靈,“騙走救授名額是什麽意思?童童你……”
童稚用力咬着唇,活似一只受盡萬千委屈卻仍舊倔強固執的小犟驢。心裏卻道:怎麽騙走的他也不清楚呀?
童将軍心疼無比,“……童童”
童稚難得強勢的比個‘噤聲’的手勢,“我一進北方基地就聽說你認了兒子,你認了?”
童将軍原先是有這個想法,但還沒來得及——他沉重的搖了搖頭。
“那這名聲又是怎麽傳出來的?誰傳出來的?你就沒想過他故意用這種身份掩蓋侵入你的生活的事實嘛!”
柳彬思慌亂道,“我我沒有……”
“沒有?!登堂入室,洗手做羹湯,沒事便粘着我父親,半夜更是泡杯牛奶送杯水,家裏來了人還一副主人家的姿态,你都做得這麽明白了,還敢說你沒有!”童稚活似親眼見到他做的樁樁件件一般,“剛到北方基地那陣,你還假借害怕打雷往我父親房裏鑽!你敢說沒有!”
柳彬思見鬼般看着他。
就連童将軍也跟着面色一變。
童稚說的還真的發生過。當時救援小隊剛帶回了一衆二代,卻獨獨缺了童稚。
他擔心記挂,常常夜不能寐,就在那個雨夜,暫住在家的柳彬思驚惶的闖進他的房間……他長着本就和童稚有三分相似,他心裏不由跟着偏愛了幾分。
随行兵們原本還半信半疑,這會一瞧童将軍的神色。再次看向柳彬思的目光都變得複雜不齒起來。
【作者有話說】:童:別問我怎麽知道,那都是我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