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的伴侶為什麽不能潑回去?
第55章 我的伴侶為什麽不能潑回去?
衆人聽到動靜紛紛往這邊看的同時,白霁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別忘了,他可是豪門狗血文的作者,這些套路,恐怕再沒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了吧?
宣思這麽做到底什麽意思,他還能不知道?
看着白霁沅笑的前仰後合的樣子,宣思氣的臉色鐵青,但眼看着衆人已經圍了過來,只得努力壓下心頭的憤懑,故作委屈道:“你為什麽要拿我的酒潑你自己?明明是你自己潑的自己,跟我根本就沒有關系!你不能因為曾經藺爺爺屬意我嫁給藺修懷舊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看白霁沅的眼神也都帶上了懷疑之色,而看宣思的眼神卻滿是同情。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上前,微微蹙眉,态度雖然還算和煦,但話裏話外卻滿是責怪。
“這位……先生。如果我女兒哪裏做的讓你不高興了,希望你看在她年級尚小的份兒上別跟她一般見識,您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來管教她。也煩勞您再親自動手了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麽大個男人了,動手教訓女孩子還要不要臉。
白霁沅那心眼都是一百零八個帶轉彎的人,怎麽可能會聽不出宣母的嘲諷和奚弄?
不過他面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有些可惜的看着明顯已經報廢的衣服。
雖然他不知道這套衣服的價值,但這是藺修懷專門讓人給他定制的,價值肯定不菲的同時,也是藺修懷的一份兒心意不是?
就這麽被糟蹋了,實在是可惜。
但事已至此,再可惜也沒用,他只是彈了彈濕漉漉的衣服,這才看向宣母,明知故問道:“您哪位?”
宣母沒想到她自己都表明了身份,白霁沅還故意問。
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道:“我是宣思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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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霁沅挑眉,“那我姑且叫您一聲……”就在宣母以為他好歹會叫聲阿姨的時候,白霁沅輕描淡寫道:“宣女士吧。畢竟您沒介紹您的本名,我也不認識您。”
宣母臉色有一瞬的鐵青,不過還是點頭表示同意。
“您憑什麽僅憑你女兒的一面之詞,就認定這酒是我自己撲的?”白霁沅眉眼帶笑,仿佛被潑了一身酒水的不是他一樣。
宣母聞言差點兒氣笑,壓着怒火沉聲道:“那你的是意思是我們家思思是在冤枉你是嗎?那你身上的酒水不是誰潑的?你總不會說是我們家思思潑的吧?”剛才還能維持和煦的假面,這會兒說話已經開始有些不客氣了。
白霁沅展顏一笑的同時打了個響指:“bingo,不虧是能成為宣思母親的人,就是聰明,恭喜你答對了。”
宣母冷笑着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這位先生,我不知道我們家思思怎麽讓你不高興了,但是你這麽污蔑她,恕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接受!今天我們是受藺家的邀請來參加宴會的。而你作為修懷的伴侶,也算半個藺家的人。可是你卻這麽做!難道這就是藺家的待客之道嗎?”
白霁沅暗暗發笑,什麽叫‘半個藺家人’?這是嘲諷自己呢還是刺激自己呢?
不過白霁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可從來沒想過靠着那張結婚證自己就是藺家的人了,說不好萬一哪一天藺修懷就踹了他了,所以他從來沒把自己當成藺家人過。
所以原本那句‘半個藺家人’是羞辱他的意思,但在白霁沅的耳朵裏,還是擡舉他呢。
不過不管是擡舉還是羞辱,都無所謂,白霁沅不可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嘴裏咬着‘待客之道’四個字,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說的好,受邀來參加藺家的宴會。”
“卻被這樣對待……這就是藺家的待客之道……”
白霁沅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看的宣母和宣思皺眉不已,正想為他笑什麽,白霁沅招手喚來侍者,讓他送杯紅酒過來。
侍者不明白白霁沅要紅酒幹什麽,但他知道白霁沅是以什麽身份進來的,不敢怠慢,趕緊送了一杯酒過來。
就在這時,從洗手間回來的霍绮文聽到動靜,看到白霁沅濕漉漉的衣服,一怔,趕緊上前:“小白。”
聽到霍绮文的聲音,白霁沅擡頭朝她看去,并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媽。”當着外人的面,他肯定不能叫霍姨。
而霍绮文聽到這句‘媽’的時候,腳步明顯頓了一下,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見白霁沅接過侍者手中的紅酒,毫不客氣的潑在了宣思的禮服上。
然後在一片驚呼中笑的乖巧,笑呵呵的解釋道:“這才是我潑的。”
宣思天藍色禮服上一片刺眼的紅色,使得原本精致好看的人兒變得狼狽。宣思臉上倒是沒什麽慌亂之色,不過卻也是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對白霁沅怒目而視。
倒是宣母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慌忙讓人拿毛巾來幫宣思擦衣服上的紅酒。
可是她不知道,白霁沅就是故意讓人拿顏色鮮亮的紅酒過來,因為不好擦拭。果然,怎麽也清理不幹淨的宣母終于放棄。
她似是終于維持不住富家太太的儀态,聲音尖銳,滿是質問:“你敢潑我女兒?!你知道她身上這套衣服多少錢嗎?!”
白霁沅正要說話,旁邊的霍绮文冷笑着上前,雖然還沒弄明白前因後果,但護犢子總沒錯:“多少錢我們藺家都配得起,宣太太,這是藺家,還是注意言行的好!”
聽到霍绮文的警告,宣母這才恢複理智,不過她依舊氣的不行,趕緊告狀:“藺夫人,您也看到了,是這位先生先潑的我女兒。”說着,她還指着白霁沅濕漉漉的衣服繼續道:“就連他自己身上的酒,都是他自己潑的,結果還誣陷我女兒潑的。”
霍绮文這才仔細看白霁沅身上的衣服。雖然沒看出其他端倪,但她認出了這套衣服是出自誰之手,同時對這衣服的價值也有一定的估算。
跟白霁沅接觸了這麽長時間,霍绮文自認還算了解白霁沅。活脫脫小財迷就一個。
就這麽個財迷屬性,怎麽可能會為了誣陷別人而毀了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衣服?
要說他打人罵人占人便宜霍绮文都信,可這種損失自己財物的行為,霍绮文是持有懷疑态度的。
所以她并沒有聽信宣母的一面之詞,而是輕聲問白霁沅:“小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白霁沅聳了聳肩,把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之後一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邊不甚在意道:“她不是說是我自己潑的嗎?那我就潑給她看嘛。”
霍绮文:……
雖然場合不合适,但霍绮文就是有一絲想笑的感覺,并在心裏感嘆:“又是個不吃虧的主兒啊……”
不過這樣也好,不會被修懷欺負。
宣母不知道霍绮文已經都在想白霁沅和藺修懷的婚後生活了,聽到白霁沅的話,差點兒氣了個仰倒,氣的面紅耳赤:“你怎麽這麽無禮?!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麽,你也不能潑思思!”
白霁沅噗嗤笑了出聲,正準備要說什麽的時候,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凜然的聲音:“宣思可以潑我的伴侶,我的伴侶為什麽不能潑回去?”
衆人順着聲音朝外看,便看到了輪椅上的藺修懷。
衆人一愣,趕緊讓開路。
西裝男人見狀推着藺修懷上前。
見藺修懷過來,白霁沅先是一愣,然後摸了摸鼻子笑呵呵道:“哎呀,有點兒狼狽,別介意啊。”
藺修懷沒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白霁沅。
當那抹微涼的指尖拂過掌心的時候,白霁沅先是一愣,低頭朝藺修懷看去。
藺修懷依舊是那副平靜淡然的樣子,但莫名的,白霁沅就是從他眼中看到了溫情,那抹溫情使得白霁沅心口一燙,下意識緊緊握住了藺修懷的手。
被白霁沅這麽握着,藺修懷也沒有抽回手的意思,瞥了一眼白霁沅的衣服,對身後的西裝男人吩咐道:“把備用的衣服拿過來。”
西裝男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白霁沅自覺的握住了輪椅的手柄。藺修懷看了一眼也沒說話。這才看向宣家母女的身上,将宣母的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宣母:“你知道他身上這套衣服多少錢嗎?”
不止是宣母,就連白霁沅自己都低頭看,可是看了一圈兒也沒看出什麽特別的。藺修懷沒有特別解釋的意思,繼續淡淡道:“稍後我會讓人把衣服送到宣家,煩請照價賠償。”
宣思的臉色鐵青,這不是簡單的賠件衣服的事,這是藺修懷當着衆人的面兒直直的打了宣家人一記耳光,不是很疼,響亮但丢人。
丢人至極。
但這話若是白霁沅說的,他們或許可以不屑一笑,即便是霍绮文說的,還能争辯三分,但這話是藺修懷說的,就容不得他們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宣思死死扣着掌心狡辯道:“這衣服是他自己潑的,跟我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