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确定讓我睡這兒?
第25章 你确定讓我睡這兒?
婁季章朝房間裏看了兩眼,房間不大,一室一廳,卧室裏除了渝延的小床之外,只有一張床。他收回目光,意味深長的确認道:“你确定讓我在這兒睡?”
渝桉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間明白了婁季章的意思,頓時大窘,連連擺手,急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婁季章玩味地看着他,慢條斯理道:“我沒說不聽呀,你急什麽?慢慢解釋,我不着急。”
婁季章越是氣定神閑,渝桉就越發窘迫,原本白皙的臉龐變得通紅,只覺得臉火燒的厲害,恨不得落荒而逃。
但且不說現在天色已晚,就這麽大的空間,他連逃都沒地方逃,只能竭力忍着羞赧,強自鎮定的解釋道:“等會兒你睡床,我可以在客廳打個地鋪,湊合一晚上……不是……不是要跟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婁季章的眉頭已經蹙起來了,并且越來越深,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字一頓的重複道:“你讓我睡床,而你自己打地鋪?”
渝桉連連點頭:“對對對……是這個意思。”說着,他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就是……這裏的條件不是特別好……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婁季章冷笑一聲道:“你确定是委屈我,而不是委屈你自己嗎?”
渝桉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不甚在意道:“只是打個地鋪而已,算不上委屈。”對他而言,再苦的苦日子都過過,橋洞都睡過,更何況只是打個地鋪而已,但婁季章不同。
婁季章金尊玉貴,自然跟自己是沒辦法比的。
渝桉這麽想着,不等他收斂心思,被燙傷的那只手腕被婁季章一把抓住,并舉到眼前,“你手上有這麽嚴重的燙傷,現在還要睡地上,還不算委屈自己?那什麽才叫委屈?”
渝桉有些懵的看着婁季章隐隐帶着嚴厲的神色,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兩眼目光對上,婁季章看着他那雙圓圓的杏眼中的茫然和一絲不知所措,突然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心頭的憤懑像洩了閘的洪水一樣,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能怪渝桉不知道愛護自己嗎?他能怪渝桉就像是個不會哭的孩子,所以沒糖吃嗎?
從渝桉帶着渝延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天起,婁季章就将他的底細查了個一清二楚,自然也清楚的知道渝桉的身世和這些年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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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更知道,渝桉之所以像是個不會哭的孩子,并不是性格使然,而是他知道,即便自己哭了,也沒有糖吃,與其這樣不如不哭所以長此以往,他已經養成了不哭的習慣。
心頭悶悶的痛讓婁季章洩氣的收回了手。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該如何疏解那讓他不适的情緒。
而旁邊的渝桉看着他此刻的神色,更加的茫然無措,甚至有些坐立難安,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壓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半晌,婁季章才平複自己的情緒,他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凜冽的眉眼。
他看着渝桉,以不容拒絕的語氣沉聲道:“要麽你跟我一起睡床,要麽我打地鋪,或者我現在開車回去。三個選擇,你自己決定。”
渝桉張嘴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一看婁季章的臉色,就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過了好半晌,才紅着耳朵指了指自己的那張床,磕磕巴巴道:“可……可是……我這張床很小……會擠到你的。”別忘了,婁季章足有一米九多。
而這張床只有1.5米寬,再加上一個渝桉,兩個人躺上去,渝桉說會擠到婁季章絕對不是客氣。
但婁季章并沒有回答渝桉的話,而是勾着手指将脖頸間的領帶扯開,并單手解開了西裝外套,用動作回答了渝桉的問題:他不怕擠。
渝桉見狀,別無他法,只能紅着耳根道:“那……那好吧……”說完,又怕婁季章說出其他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于是趕緊轉移話題:“你要洗澡吧?應該沒帶換洗的睡衣,我……先遷就一下用我的可以嗎?”
說完又趕緊解釋道:“是幹淨的……”
婁季章點了點頭,起身朝浴室走,一邊走一邊随意地問道:“你洗過澡了嗎?”
渝桉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擋不住倏然漲紅着臉,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婁季章的問題,吶吶的沒有說話。
婁季章沒有得到回應,有些奇怪的回頭朝渝桉看去,卻見他滿臉漲紅,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
婁季章先是奇怪,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眸中閃過明顯的趣味。但看渝桉已經羞赧無比,便也沒有故意逗他。
收回目光,婁季章伸手解開襯衫扣子,将襯衫扔在一旁。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對身後的渝桉道:“我先洗澡,你等一下幫我把衣服送進來吧。”說完,也不等渝桉回應,就關上了浴室的門。
渝桉早就因為他脫下襯衫後赤裸的上身而低下了頭,聞言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半晌才勉強穩住心神,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略有些寬松的睡衣出來。
之後腳步局促遲疑,帶着明顯的不願上前的意味,掙紮了許久才輕輕敲響浴室的門:“婁……婁先生……衣服……”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聲,婁季章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所以浴室的門一直沒有打開,渝桉無法,只得提高聲音,又叫了兩聲,浴室的門這才被打開。
接着,一只健壯有力,挂着水珠,帶着明顯水霧氣的手臂出現在視線裏。
渝桉見狀,顧不上臉紅,趕緊把手上的睡衣放在了婁季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