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捅破窗戶紙嗎?
第40章 要捅破窗戶紙嗎?
見他這個反應,蒼賢柏還有什麽猜不到的?他的喉嚨發出痛苦的聲音,死死的将裴簡堂擁在懷裏,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他怎麽敢的!他怎麽敢的.......”
他不敢想象,裴簡堂在面對那樣的情況時會有多害怕!
他的小棠是那麽的美好,他連難過都不舍得讓小棠經歷,可是齊思昂.......
齊思昂卻害死了他!
這一刻,蒼賢柏對齊思昂的恨意到達了頂峰,甚至有種殺之而後快的沖動。
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裴簡堂清晰的感受到蒼賢柏顫抖的身軀。他抱着自己的手是那樣的用力,那是極致的恐懼和憤怒所形成的類似痙攣一樣的力道........
一邊同樣用力的抱着蒼賢柏,裴簡堂輕聲安撫:“你聽我說.......賢哥哥......我沒有經歷那些可怕的事情,我只是做了個夢.......雖然聽起來非常的荒誕,但确實是個夢.......”
“在夢裏我跟齊思昂也是同學,然後逐漸發展成為情侶,之後才發生了你聽到的那些事情.......”
“你不要為我難過,我被你保護的很好,他一點都沒傷害到我,雖然那個夢确實跟現實有非常多的相似,但那确實只是個夢,更何況我還有你在身邊,更不會經歷那些事情。”說着,他狀似無意的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蒼賢柏的耳朵。
“就像今天一樣,在他想要傷害我的時候,你會及時出現,幫我将他揍跑。你從小就保護我,一直到現在,你就是我的守護神,是我最堅固的擁趸,是我随時可以依靠的臂膀。賢哥哥......你對我非常的重要!”
“我會害怕所有人,我會對任何人保持警惕,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你。賢哥哥,你知道嗎?伯母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的時候,我回答的毫不猶豫。但是我當時腦海中卻有一個想法。”裴簡堂說的極其認真。
“就是如果真的要跟一個人永遠的生活在一起的話,我一定會選擇你。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選。我可以不談戀愛不結婚,我只想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如果你不在,我寧願一個人,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任何人代替你的位置......”
裴簡堂的這番話說的很出格,幾乎可以說是将自己的戀愛宣言,将自己告白所說的語言全部都表達出來了,如果要說區別,那應該只有‘我喜歡你’這四個字了。
而蒼賢柏則是從裴簡堂的嘴唇碰到他的耳朵的時候,他的半邊身子就跟着麻了,怔怔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裴簡堂鄭重其事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兩人還是擁抱的姿勢,裴簡堂的嘴唇就在他的耳邊,聲音清晰入耳,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裴簡堂溫熱的呼吸打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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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這樣親密無間的姿态和完全信賴的語言,讓蒼賢柏滿腔的憤怒與心疼,懊悔與怨毒悉數散盡......
他抱着裴簡堂的手沒有絲毫放松的跡象,依舊緊緊的,好半晌,他的聲音沙啞:“小寶.......”他想問問裴簡堂這些話的意思是在向他表達喜歡,還是真的只是純粹的依賴,亦或是朝夕相伴産生的習慣.......
可是話到嘴邊兒他又咽了回去。
掌權世界有名的跨國集團,蒼賢柏的魄力和自信毋庸置疑,可是在面對裴簡堂的時候,他卻清晰明了的感受到了什麽叫投鼠忌器!
盡管他隐約能察覺到裴簡堂對他的感情好像是他所想的那樣,可是他依舊顧慮重重,生怕自己會錯了意,一旦莽撞的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裴簡堂對他不是他想的那樣的感情,如果裴簡堂接受不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他又該怎麽辦?
如果裴簡堂因此而疏遠他,他又能怎麽辦?
他不敢冒險,所以只能強忍着心頭的酸澀,啞聲道:“我向你保證,賢哥哥也只會有你一個,你是我從小就選擇好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不結婚,我不會讓任何人頂替你的位置,你在我這兒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其他人的出現......”
齊思昂、寧易歌,這些人不可避免的給他們增添了不少的困擾,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出現,能讓裴簡堂和蒼賢柏二人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承諾,讓彼此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重視和珍惜。
蒼賢柏甚至有種什麽都不想要,只要裴簡堂能一直在他身邊就夠的想法.......
聽到蒼賢柏的話後,裴簡堂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忍不住的失落。
他确實存在試探的因素更多,而蒼賢柏的反應也告訴他,他不排斥跟自己産生這種親密無間的關系。可是自己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蒼賢柏給他的反饋确依舊是那麽的中規中矩,跟平常沒什麽差別。
盡管很是親密,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平時的關系太好了,所以裴簡堂并沒有感受到蒼賢柏有想跟他再進一步發展的意思。
畢竟以前蒼賢柏都把他當成需要照顧的小孩兒,即便是現在,都沒有用正常的成年人的看法來看待他,更別說喜歡上自己了。
不行.......他得讓蒼賢柏知道,他已經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了.......
心裏盤算着,裴簡堂面上則是裝的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那我們相互承諾,以後都不結婚,行不行?你說到做到!”
蒼賢柏毫不猶豫的點頭。他唯一會反悔的可能就是跟裴簡堂結婚,除此之外,他一定會信守承諾。
齊思昂那邊兒無人在意,裴簡堂和蒼賢柏約定好後直接回了家。
齊思昂沒多久人就清醒了過來,看着潔白的天花板,聞着繞在鼻尖兒的消毒水味道,已經猜到了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他躺在床上沒動。直到護士來給他換藥才看到他睜着眼睛。護士還被吓了一下,小聲嘟囔道:“醒了也不說話,躺在這兒一動不動吓人不知道啊.......”
齊思昂就跟沒聽見一眼,依舊躺在那兒,連眼珠子都沒轉,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他這遲鈍刻板的樣子,護士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正在考慮要不要給他做個檢查的時候,蒼賢柏的秘書帶着個護工走了進來,擺擺手讓護士出去。
護士知道這人不簡單,也沒多說什麽,換好藥就出去了。
他走之後,秘書公事公辦道:“你好,齊先生,我是蒼賢柏先生的秘書,章潮,你可以叫我章秘書。對于蒼賢柏對你提出友好互動的前提下,給你造成了一些損傷,我們深感抱歉,一系列的賠償金和醫藥費包括住院期間的護理費我們會全權負責,您無需擔心,如有其他要求,在合理範圍內也都會應允。”
說完,他頓了頓,見齊思昂沒有開口的意思,繼續道:“我們已經跟齊建波先生取得了聯系,他表示基于蒼先生是在提出友好互動的前提下才造成的損傷,所以齊家不追究責任,稍後會與齊夫人一同來探望您,這是齊先生讓我向您轉達的意思。”
齊思昂依舊不吭聲。
章潮依舊不在意:“接下來您在院期間的一切衣食住行都将由護工負責,這是我的電話,如有問題,随時聯系我。”說着,他看着齊思昂,依舊恭敬但疏離冷漠:“那我就先走了。齊先生再見。”
說完,他擡腳就要走。
結果剛走兩步,就聽到齊思昂嘶啞的聲音:“堂.......裴簡堂在哪兒?”
章潮回答道:“裴先生陪蒼先生檢查完之後就回家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家了。”
一聽裴簡堂連來都沒來,齊思昂閉了閉眼,半晌,聲音艱澀道:“能讓他來一趟嗎?”
章潮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好意思,現在是休息時間,裴先生應該在家休息,蒼先生說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裴先生的休息。”尤其是你。
不過最後這半句他沒有說出口罷了。
但齊思昂卻隐約猜到。他終于死心,艱難的将視線移開,“好吧.......”
章潮不管他什麽表情,點頭又說了一句,就毫不猶豫的擡腳走了。
護工熟練的上前,想要幫齊思昂挪動一下身子,齊思昂卻讓他先去出去,他要打電話。
章潮帶來的是個真正的護工,所以聽到齊思昂的話後倒也沒跟他作對,點點頭就出去了。
齊思昂靠在病床的床頭,摸索出自己的手機,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懷月的電話,頓了頓,撥了出去。
鈴聲剛響兩下就被接通。懷月激動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思昂?!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你有什麽事兒嗎?你在哪兒?”
齊思昂無力的喘了口氣,打斷懷月的問話:“你被放出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