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什麽習慣,張嘴就咬
第42章 什麽習慣,張嘴就咬
樂言早上到醫院,半小時做完全身檢查一直睡到當天晚上六點也沒見醒。檢查報告出來,他的身體指标各項正常,就是有點睡眠不足。
送醫的冉姓女人也在這家醫院,聽說傷得嚴重,要不是前排座椅緩沖了一下,她也可能和兩位同伴一樣當場喪命。
奕炀隔着玻璃看,女人身上插滿各種儀器,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他還有許多話要問,既為A級通緝犯,拿錢才辦事,背後給錢的人是誰,又盯了樂言多久,半夜哄騙是想把兔子帶到哪裏去……
“奕炀,監控出來了,”一名便衣刑警走近遞給他一枚銀色U盤,同時從手裏的文件夾取出三份資料,“這是你要的通話記錄和他們的身份資料,通話是近一個月的。 ”
這位是奕炀大學時期的同學——佟林。
“謝謝。”奕炀接着東西沒直接打開看,拍拍他的肩,兩人一起往電梯口去,“辛苦你放假還幫我忙前忙後。”
“都是兄弟,有什麽謝不謝的。”佟林問:“你那位朋友怎麽樣?有沒有受傷,監控裏可是甩出去的。”
“綠化帶下邊是草,他運氣好,一點剮蹭,受了驚吓一晚上沒睡覺,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什麽大礙了。”
“那就好。”坐電梯下來,佟林才摸了一支煙遞給他,“幾年不見,突然碰到,我還以為你調義城來了。”
“有點事兒要處理。”奕炀捏着煙沒抽,擡手看時間,他說:“我在義城還要待一段時間,空了一起吃飯,喊上老段霍全他們一起。”
“行,這頓飯我可記着了。”佟林朝他擺擺手,“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有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他比了個動作,上了醫院門口的車。
而這邊,樂言猛地睜眼,眸子裏裝滿驚惶失措,他從病床上滾下來,腦袋上用來遮兔耳朵的寬松帽子落到地上,他眼疾手快一把抓起來扣回腦袋上,鞋也沒穿急急忙忙往外跑。
腳剛踩着門口瓷磚的裏外交界縫,兩個又高又壯的男人一左一右伸手臂攔住他的去路,又兇又有禮貌地請他回去。
“我…不回去…”樂言嘴上不願意,腳卻聽話地往後挪了小半步。
男人的視線一致盯着樂言,好似無聲的逼迫。兔子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場面,躲開視線不看他們,同時将嘴邊的話通通咽回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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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說話客氣,可長得真的很兇,站着一動也不動,嚴肅得像兩尊臭臉雕像……
兔子挪回窗邊,身上的藍白條病服衣擺被他自己揉得皺皺巴巴,指頭也都掐紅了。他想不通門口為什麽會有兩個人看着自己,兔子腦子想破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算不算安全。
現在夢中夢,還是昨晚是夢中夢。
即便進來了,樂言仍舊覺得門口那兩個精壯兇男人一直在盯着自己,雖然他還不敢回頭驗證到底有沒有盯着。
兔子怕啊,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很乖沒有威脅性,他不動聲色拎起被角,悄悄把腳伸進去,接着龜速躺下。
這回,那兩個人不會兇了吧……
兔子腦袋上有帽子,躺下後,只有捏被子的幾根手指,以及那一小塊圓潤的精致下巴露在外邊。
病房外的腳步聲還有幾十米遠,兔子的四只耳朵都聽豎起來了。他悶不吭聲等那道腳步聲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兔子心中警鈴大作,竟然走進來了!
奕炀估摸着樂言該醒了,想帶他下去吃點好的,順便活動活動,躺久了腰酸背痛還頭疼。哪知進來人還在睡,捂得嚴嚴實實,很冷似的。
奕炀心裏有疑,沒把被子直接拉開,而是伸手進去摸一摸臉的溫度,看看是不是發燒起熱了。
剛摸到臉頰,兔子張嘴,快準狠咬住一根手指頭,咬住後就不撒嘴,還往被窩裏鑽,差不多要把奕炀的手裹進被子裏藏着了。
“诶?诶!”奕炀連嘆兩聲,掐着他的腮幫子松開了牙,“什麽習慣,張嘴就咬?”
聞聲,兔子一愣,兩只腳一用力,把面上的被子全蹬了,“奕炀……”
他張嘴咬人,還把自己咬委屈了,“奕炀你去哪裏了…”
奕炀兩只眼睛都只盯着他,摸摸頭和身上的溫度,“沒睡飽,還是哪裏不舒服?怎麽這副表情?”
“嗯……”樂言瞳孔往門口挪,看兩眼門口的保镖,接着更用力的拉住奕炀的手裹到身前抱着,聲音軟綿還帶點小心翼翼,“有話,我有話和你說。”
“好,你說。”奕炀沒把手從兔子懷裏抽回來,盡管姿勢難受,他也只是半靠着躺在樂言邊上,滿被窩都讓兔子捂得暖融融的,睡着還挺舒服。
“是悄悄話。”樂言悄悄提醒:“只有我們兩個可以聽。”
奕炀這才反應過來讓門口的保镖先撤下去,然後等這只兔子的悄悄話。
“我早上太困忙着睡覺沒有和你說。”樂言輕輕捏奕炀的手指,指腹的皮肉軟軟的,捏着很舒服,他湊過來,神神秘秘說:“我昨晚其實是被綁架了。”
“對,他們是在綁架。”
“還好我謹慎,發現他們定位的地點是義城研究所……”但凡是別的地方,兔子被帶去扒皮煮了,他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險。
兔子承認,在這方面人類确實比他聰明一點點……
“義城研究所?”奕炀蹙眉,心底一震,“他們要帶你去的地方是義城研究所?!”
“噓噓…”樂言伸出一根手指頭按在他唇上,“悄悄話,悄悄說。”
“這裏沒事,這裏很安全。”奕炀握着他的手指帶回被子裏,問:“他們三個有沒有跟你說別的,比如帶你去做什麽?”
“有,他們說你喝醉了,讓我去接你。還有,那個女人讓我在義城好好玩,她說這裏最适合吃喝玩樂。”樂言縮了腿慢慢挪到奕炀身上搭着。
“用我做借口……”奕炀兀自在心裏琢磨,僅憑這一點,更能驗證他們是有預謀作案,估計在暗處蹲了不少時間。
“奕炀哥哥…”兔子忽然喊他,聲音沒了剛才的俏皮勁兒,“我覺得有點難過,就是這一塊兒。”兔子帶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心髒,在上邊輕畫了一圈,“這一整片都不好受。”
“怎麽了,在想什麽?”奕炀将腦袋靠過來,“我在這兒呢,我保護你。”
兔子說:“我必須藏住身份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人歡迎我?我是不是很招人類的讨厭?”
“怎麽能這麽想,絕對的大錯特錯。”奕炀嘆口氣,把兔子搭在他身上的腿挪到自己腰上,換了個抱着舒服的姿勢:“你需要藏住自己的身份,也并不意味着整個世界都不歡迎你,也不意味着你要遭到所有人類的讨厭。這個世界很複雜的,人類社會更有各種各樣的态度和反應。”
兔子乖乖聽着,見他停頓,立刻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奕炀:“隐藏你的身份,更多是為了保護你自己。因為人類社會中存在着不理解、不寬容甚至恐懼不同的心态。你這種獨特的情況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困惑,甚至是負面的反應。這不是因為你本身有問題,而是因為人類對于不同和未知事物的反應多種多樣。”
“各種各樣的态度和反應…多種多樣…”兔子呢喃,好像可以聽懂一些。
奕炀手掌撫了撫小兔子的脊背:“樂樂,你記住,雖然可能有些人無法理解或接受你的獨特性,但總有像我這樣願意接受和欣賞你的人。在适當的時候,向合适的人展示真正的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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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哇,心窩子暖暖,好喜歡奕炀哥哥。
鏡頭一轉,奕警官臉紅了。
作者(重點劇情沒寫到,但是再不更新我覺得我會被揍)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