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喜歡,想要
第22章 喜歡,想要
這樣的滿足和幸福一直維持到譽華府樓下,樂言吃得太飽想散步消食,奕警官閑來無事,停好車陪他一起。
譽華府下來幾百米是一個濕地公園,最近弄了個‘九點慢集市’的商業項目,還在試營業的階段,但貴在宣傳到位,吃完飯來閑逛的人很多。
類似那種網紅街,賣什麽的都有。樂言也是第一次來,蹲在一個賣水産的攤位前邁不動腳了。
沒下雨,但風很涼,奕炀把胳膊上撣着的薄外套披在樂言身上,提一提褲腿跟着蹲下來,問他:“想買小金魚?”
“有一點點。”樂言的兩只眼睛在泛光,專心致志望着白色,尾巴帶一點紅的那條金魚,“會養死嗎?”他問賣魚的大叔。
大叔在刷視頻,聞言揣好手機熱心介紹魚的品種及習性,一堆專業介紹結束後,說:“死不了,這種魚是最好養活的。”
樂言還是猶豫,伸手隔着玻璃缸點一點魚身,“它真好看,尾巴有一顆痣,在您賣的一群小魚裏最有辨識度。”
“是吧,而且就這麽一條,只要勤換水,定量喂魚食就能活蹦亂跳的。”
“可是,”樂言收回手蜷在膝蓋上,“我應該養不好它。”樂言顧慮的是他第一次做人,還沒有經驗,很可能連自己都養不好,更別說一條鮮活的小魚。
老板還在極力推銷,奕警官端起巴掌大點的浴缸,湊近了觀察樂言看上的這條魚,客觀評價道:“确實很漂亮。”
“嗯。”樂言點頭,把尾巴上的那顆紅點指給奕炀看,“看到它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奕炀,你們都有一顆很漂亮的痣。”
“那你要不要養?”
提到這個問題,兔子低落地搖頭,“我會把它養死的。”
奕炀問:“抛開養不養得活這件事,你喜不喜歡,想不想要?”
“喜歡,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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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奕炀把魚遞給老板,不僅買下了魚還多挑了幾條,預定了一個大點的魚缸。他留了聯系方式,麻煩老板配好吃的用的一并送上門。
樂言站着不動,顯然是有許多話要說。奕炀猜到他可能會說什麽,帶着人繼續往裏走,“既然你覺得自己養不活,那就我先幫你養,放在我家裏,你想看了直接來我家看,等哪天你覺得你可以養活了再把魚缸搬回家去,這樣可以嗎?”
“好像…可以。”樂言又開始覺得奕炀像太陽了,溫溫熱熱,讨兔子很喜歡。
樂言挽着奕炀的胳膊,略顯親昵地說:“奕炀,我以後可以不恥下問你嗎?”奕警官總會有許多辦法,真厲害!
“我知道你要表達的意思,但這句話用不恥下問有點……奇怪。”
樂言重新換了個詞:“那不知廉恥的…”
“停,還是不恥下問吧。”
樂言聽話點頭。
奕炀覺得這只兔子特別好哄,擡眼遇到個賣陶瓷玩意兒的小攤,特意買了一個兔子形狀的陶瓷口哨。
他把自己脖頸上的裝飾項鏈摘下來,套上陶瓷口哨戴在樂言的脖頸上。樂言捏着陶瓷吊墜,驚奇道:“是兔子!”
“今年是兔年,圖個吉祥。”奕炀撫平樂言衣領處的襯衫褶皺,接着說:“是個口哨,能吹響,你下回來警局找我不用喊人叫我,吹幾聲我就知道你來了。”
樂言捏着口哨試探性吹了一小聲,響了!像發現了新大陸,捏在手裏摩挲,“什麽時候都可以吹嗎?在家裏呢,可以吹嗎?”
“在你家吹,我家聽不見。”奕炀揉一把他的臉,“有事才吹,沒事不準。”
樂言不聽話玩了一路,回家路上摘下來放到了口袋裏,這個兔子口哨有點沉,吊着脖子不舒服。
樂言耳朵靈敏,兩人都沒說話的間隙,他好像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從大門進到單元棟這一大段路一直走,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麽跟到了小區樓下。
啪嗒——
一聲砸響。
樂言吓得蹿到奕炀身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奕炀的懷來,渾身發抖不止。
身後是爺孫倆,落地的是一輛腳踏車,孫子踩上去半只腳,爺倆明顯被樂言的激動反應弄得不知所措。
大概道歉了,奕炀沒來得及聽和回應,抱着樂言往安全通道跑。
那雙毛耳朵出來了……
安全通道是感應燈,有聲兒就亮,奕炀一步邁兩節臺階,抽空問兔子怎麽了。
樂言雙手捂着臉,悶悶地說:“有人,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
樂言這幾天神經緊繃,壓力也大,特別是聽到照片被人偷走後更是心驚膽戰,似乎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也嘗試過勇敢,逼自己大膽一點,可生性就膽小,變成人也改變不了……
“沒跟蹤,是老人和他的小孫子,咱們小區的,估計也是散完步回來。”
“不是,是一個人,我聽到的是一個人…”樂言說:“他們是兩個人。”
“萬一爺爺抱着孫子呢?別怕,就算有人跟蹤,有我在也不用怕。”
“嗯。”樂言還是覺得不是爺孫倆,只是因為奕炀的話稍稍安心了才不再糾結。
他慢慢擡起腦袋,一只手緊緊圈着奕炀的脖頸,另一只手下意識就去摸頭頂上的耳朵。他想知道吓出來沒有,雖然奕炀的反應并不像看到了兔耳朵。
奕炀想制止,但是抱着他騰不出手,心有餘力不足,眼睜睜看着小兔子摸到了自己的耳朵,然後驚訝地瞪大眼。那兩只本就不算大的毛耳朵垂直了,至少放大了半倍……
奕炀面色不變,繼續安撫他脊背的動作,毫無破綻地關心道:“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我…就是我的……”樂言這才兩只手都按住了耳朵,急出了淚花,語無倫次道:“怎麽辦,我怎麽辦啊,出來了,為什麽總是出來……”
兔子是掐着那對耳朵的,特別用力,奕炀都怕他掐出血,忙繼續問:“什麽出來了?”
樂言不敢說。
奕炀于是繼續剛才的事兒安慰:“不怕,真只是一個老人和他的孫子,沒人跟着咱們。”
“不是這個……”樂言悲傷搖頭,心慌的都忘了現在最該做的應該是掙脫奕炀,然後快逃回家。
奕炀則怕他揪壞耳朵,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他放樂言下來自己站着,然後擡手揉他的腦袋,連帶着那只吓得炸毛的兔耳朵一起揉,邊安慰他別怕。
樂言端着腦袋不敢置信地望着奕炀,實在憋不住了就問:“看不到嗎?”
“看到什麽?”奕炀泰然地明知故問。
“就是我的……”樂言支支吾吾,“我的頭上……很奇怪。”
“你是說頭發?”奕炀贊同道:“頭發确實有點長,不過對你來說剛剛好,這款發型最招小姑娘喜歡。”
“啊?”
樂言似乎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奕警官竟然看不到他的兔耳朵!難道是沈老師最後給他的那管藥劑發揮作用了?
兔子故意送耳朵去蹭奕炀的臉,來來回回耳朵都蹭翻邊兒了,蹭完收回來盯着奕炀的臉,觀察他的面目反應。
“啧,吓傻了。”
奕炀彎腰把兔子直接扛起來邁腿上樓。
樂言:真的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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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睡前又想:是只有奕炀看不到還是所有的人類都看不到?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實驗一下!
奕炀叫苦不疊:祖宗,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