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林世家
武林世家
語氣要洋不緊：“黑山兄弟，聽老輩兒一句言。那三虎既然能對我唐某說謊，憑什麽就不能對你們黑山說謊。”
微頓，更有勁兒的在後面。
“這兒是哪裏？是幻波池！天書這種耳熟能詳的東西我都不說了，但先天神泥、五色靈氣、五行靈珠、幻辰礦石、天罡神雷呢？這哪一樣，對你我之輩，不是助益無窮。”最後擲地有聲，“何況三虎！”
話語直擊人心，沒有全來挑撥，但絕對效果更甚。
二煞哪能不掂量。微微耳語後，興哥面皮呵呵一笑，詢問道了：“聽唐老大這麽一說，兄弟我，還真有必要再搜一搜身？”
唐老大費了那麽多勁，豈能只甘如此。一聲冷哼，“搜身？”微頓，頭一側，“免了吧！”
二煞微愣。
唐老大再轉回頭，已是咬牙切齒：“要搜，就莫若搜魂！”
“搜魂？！”
二煞微驚。
而三虎聽見，則立刻吓得腿都軟了。
搜魂，并非算是完全邪門的法術，也并非是什麽私家秘術。就如人界的酷刑，不過是換着花樣折磨人。
但搜魂并非直接折磨人的□□。人界的那些酷刑，折磨□□根本上還是為了折磨精神。修士用的法術嘛，就高明那麽一點點，跳過那些複雜的過場。
而修仙之人修的什麽，不就修個神魂？直接在神魂上動刀子，是更大的絕望。而且搜魂也并非完全不傷□□，肉刑還有把人弄死的，修士哪有不怕。
只微一愣，“噗通”一聲，武老大雙膝全跪于地。哪裏還要面子，趕緊先求饒吧，生怕遲了。
“師兄、師兄，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這與另外二虎也是休戚相關，自然慌忙一起跪了。
唐老大微愣，但哪管那些，不過是再添把火：“黑山兄弟要是覺得自己動手不合适，老夫也是可以代勞。”
武老大吓得，趕緊跪着又走到另一邊：“興哥、興哥，我對您二位，可絕對掏心掏肺啦，可不能這樣對待自家兄弟啊！”
再然後，還指着唐老大罵：“這幫孫子沒安好心！四層的鑰匙孔現在就擺在那前面，有鑰匙我還不開，那不就是孫子、蠢蛋了嗎？還望兩位哥哥明查啊。”
這饒，求得高明。
興哥自然也看出來了、聽出來了，而且有這麽一刻，也想過來了。終于真開了笑臉，伸手輕輕往其肩頭一拍：“你的忠心，你師兄記得，你興哥自然也記得。”
說着，更将他拉起。
而後，轉向唐謝兩家道了：“兩位當家，對不住啦。要換作以前，我二煞可能還真信了。”
然後看向聶哥。聶哥自然很快接了：“現在嘛，三人的話，我二人已經親自驗過。出賣自家兄弟，我黑山還不敢開這口子。”
武老大終于大舒口氣。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投名狀，這麽快就起到了作用。
當然，二煞這般護犢子，除了口上說的，也是因為知道某種程度上，唐家未必能拿他們怎麽樣。退一步講，三虎或許還有用。
但他們還是小看了兩家的怒火。連要懲戒三個小賊都無能為力，那此前的諸般忍讓又還有什麽意義呢，總不能什麽事都是黑山的說了算。這火，必須得撒給他們看。
所以謝當家也立刻向前了一步，同唐老大再次并齊。“那就休怪我們挑事！”
“他娘的，挑事就挑事。”還是那句話，嘴仗沒必要認慫。當然，雙方兵器也随之亮出。
但正當這要動手之際，遠遠的，唐家身後又傳來一嗓子。因為衆人皆寂，所以全都聽得格外地清楚。
“兩位世家兄弟莫慌，我孔雀山莊助拳來啦。”
兩邊一下子，都愣了。
唐謝二人面面相問。“孔雀山莊？”“他們怎麽來了？”
黑山雙煞面面相觑。“孔雀山莊？”“這人界三大武林世家，什麽時候還擰到了一起？”
一時雙方都沒敢動，直到人馬前前後後地趕上來，人數竟也同唐謝單家相差無幾。
來人唐謝兩家自然認得，但最先上前打招呼的卻是唐泗：“秋師兄！”不光如此，唐謝兩人臉色還有點綠。
但來人哪管這些，自來熟地自上前去打招呼：“二位當家，從中作梗的可就是眼前這些人。”
唐謝二人再次相視一眼，已妥妥收起了臉色。“也罷，就讓咱三家聯手趕走這些外人，再敘舊情。”“好，就聽唐老大的。”
“哈哈哈，這才痛快！”
黑山的衆人也不傻，這已經看出了優劣苗頭，哪裏還有硬拼的想法。遠處剛一吆喝時，二煞便已經雙雙展手，攔住了弟兄們。再等得唐泗一開口叫師叔，更是偷偷開始退卻。
三位當家一聯手，興哥口號也同時響起：“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先撤！”不等三家動手，已經飛快地開溜了。
但戰事一旦開始，誰又能輕松說走就走。
唐老大一邊追，還一邊喊話：“交出三虎，饒你黑山不死！”
此計便叫，攻心為上。
如此，黑山衆哪還有心斷後，只管撒丫子開跑。虎老三連同另外一黑山兄弟運氣最差，跑在了最後邊，被留住了。
“你快放手！”
“兄弟、兄弟，別丢下我別丢下我。”
不對，更準确地說，是他們自己相互纏住了。
各自被分開控制住，那黑山兄弟趕緊求饒：“唐老大，你說過交出三虎，饒我等不死的。”
唐老大在他面前站定，微頓，示意放開。
那人連連磕頭叩謝，然後站起就準備走。
“嗯？”唐老大一聲冷哼。
那人立刻就被吓頓住了。
還好唐老大自己解釋：“往哪邊走？！”
那人幡然醒悟，趕緊調轉方向：“我出去，我出去，決不再回來，決不再回來。”
愣愣，等衆人給他讓開出路，這才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身後，謝當家對唐老大的決定還有着異議，準備問他。但唐老大自己又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解釋了：“裏面的人已經夠多了，不留活口。”
身邊一人，立刻追了上去。
至于虎老三，被一群人圍着，還在拼命向人磕頭求饒，自然不知曉這些。
等這邊處理完畢，該發落他了。
唐家被騙過的就有人自告奮勇：“大伯，我來替你搜他魂。”
唐老大看見已經吓尿了的虎老三，圍着他微一轉，一腳将他刨進人群：“哪還用得着。該說的，剛才求那麽久，都已經說了。”
“那.....”
唐老大已經開始側身：“每人砍他一刀！最好只砍下半身，下手不要太重，別讓他死得太快！”
“不、不......別、別......啊......”
可憐那虎老三，哀求連連還是沒有任何作用，已經被人一刀一劍地砍上了，便只能慘叫。
漸漸不再求饒，改而奮力往外鑽，朝着剛剛“得生”那人的方向，以為還能有一線生機。一開始還能四肢并用，後來，就只能用手爬。等他爬出人群，下半身已經稀爛得沒型。
肯定活不成了，但一時半會兒也且死不了。只是沒人能想到，他還能爬得足夠遠。
......
在子弟們處置虎老三的時候，唐老大、謝當家、秋老板則開始了他們的敘舊。
“我還真當是孔雀山莊的人來了，幹嘛冒你家叔伯的名頭。”
“武林三大世家，名頭響亮嘛！這不才報上名號就把人吓跑了。”然後轉向唐老大，一路嬉皮笑臉“是吧，唐家世兄。”
但唐老大卻不應他，也沒有好臉色，側身直另喝人名：“唐老泗。”
那老泗知道躲也沒用，趕緊躬身上前：“大哥。”
唐老大終于發作了：“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大哥？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哥嗎？”
秋老板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硬頂，幹脆腆着臉皮看戲。
唐泗：“大哥，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必須得求援啦。”
唐老大：“那你就通不顧及你七弟妹的感受了嗎？你忘了你七侄子是怎麽癱的！”
但唐老泗還爆發了：“但我兒子不也賠進去嗎？大哥你怎麽就忘了呢！”
唐老大跟着一起爆發：“虧得你還記得你兒子賠進去了，不是他師傅教壞你兒子能那樣？”終于暗裏指到了秋老板。
這般被噴臉，秋老板肯定不樂意：“唐老大你不要血口噴人，那你還是人家大伯呢，你自己都管不好又來賴我。”
“你你.....”內外交困，心力交瘁，唐老大終于站立不住，就要晃倒。
還好讓謝當家扶住。
秋老板沒有落井下石，但也不忘了朝井裏吐口唾沫：“怎麽好賴不分了，越老越糊塗！”
而唐泗幹脆就跪下了：“大哥，秋師兄也是一片好心，何況現在我們也确實需要人手。”
唐老大稍恢複了些，不理他辯解，直問其本心：“你偷偷摸摸做了這些，難道就只為這？”
唐泗：“......”
“你敢說，你沒有繼續為你那不争氣的兒子打算？”
唐泗再也壓不住淚水：“大哥，就再給我兒子一次機會吧。七弟妹的兒子是兒子，我唐泗的兒子難道就不是兒子了嗎？那可是我親手廢的呀，難道還沒有還清嘛，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