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老子看錘
給老子看錘
雖說那麽多人一齊往裏沖,但入口卻也總共就只有那麽大。加上裏面還有人抵抗,法寶亂飛,争鬥其中,先進去的還是只有小部分人,大部分的人還是擠在了外邊。
對,是擠。
擠作一團,而又有法寶在上空亂飛,簡直就堪比人界的戰場。
當然,裏面的人還是瞬間感受到了壓力,更只能拼死守住入口。
“老泗,就現在,再來!”
先前盤坐施法那人,再次施起法來,他們竟然是還有着後手的。
瞬間,入口外的大溶洞內開始起風了。只是這風刮得邪門,沒三四息已經開始飛沙走石,再過幾息人都要站不穩。且這風還是旋風,只是圍繞在這大溶洞內瘋狂旋轉。
很快,外間的人一個個已經被吹飛了起來。或有被飛石砸中,或直接被甩向岩壁,哀嚎聲也接連開始響起。
別以為這種攻擊不厲害,這種程度的砸、撞比不上直接的屠戮。重點在于,外間的人再多,基本上也是群體被廢了。
可以想象,人若連立足都不能穩,如何還能使得出力去争鬥。甚至還可以說,連自保之力都在丢失,成為別人的活靶子。
就連聶哥,也不得不趕緊收回了礦鍬,一鍬釘住地面。雖然立住了身形,但仍舊讓砂石攪得頗為狼狽。興哥同樣收回了鐵錘,依靠那份重量,才能讓他站得穩穩當當。
至于其餘的人,則不可阻止地,一個接着一個中道。
“都給老子看錘!”
突然,興哥一聲大吼。不待形勢繼續惡化,雙手握住長柄,高高将鐵錘楊了起來。
聶哥見狀,趕緊雙腳脫離了地面,只仍舊握住鐵鍬支撐着。沖進裏間的人也聽見了,但被争鬥纏住,也僅只能面現驚恐。“我的媽耶......”那舉盾已經沖進了裏面的老黑,也只來得及一聲驚呼。
然後,不待其他人有過多反應,興哥的鐵錘,結結實實砸向了自己當前的地面。
“轟隆”,一陣地震山搖。蕩起一陣皲裂般的光芒,夾裹着從地面震起的塵屑,向四周閃電般都擴散了開去。
不管是唐門衆還是黑山衆,不管是隔得他近點的還是稍遠的,全都腳下一抖地、依次齊整地跌倒了地上。連帶天上飛的法寶,因為地面的人跌倒,也全都落了下來。
這要除開謝當家。他退了個趔趄,用寶劍撐地還是站穩了。
至于專心施法并盤坐于地的唐泗,則受到了更大的影響,直接被震得吐出了一口血來。
外間的風陣,自然同時地,戛然而止。
“聶哥還是這般六親不認啊”,老黑後半句,也才咋呼出口。
興哥一聽,愈發得意:“哈哈哈,老子喊啦!”
當然,還有聶哥沒被殃及。衆人倒下的瞬間,外間的風才停止、人與砂石都還未落,他已經止住了微颠并乘機串了進去。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只這一合,二人的配合便已将先前的劣勢全扳了回來。
然後,聶哥還一眼看向了唐泗,越過重重衆人一鍬向他飛去,似完全清楚,他就是外間變故的主持。
那唐泗卻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就他被實實地震傷,但這般時長與遠距的襲擊,他就地連打幾個滾還是避了開去。
謝當家回頭看了眼唐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趕緊出手這才将聶煞攔住。
而唐泗回了那一眼謝當家,又掃了一眼那一片已經陷入狼狽的衆人,并未立刻再參戰。手背抹了嘴角,再一看全是鮮血,跌跌撞撞地起了身朝後看了看。杵在那裏,進退不決,雙腳就跟灌了鉛似的。
外間那一錘的效果,可絲毫不輸他的風石陣。雖說是無差別地讓雙方都被影響,但黑山衆明顯還是先從地上爬起來。只不過外間被風影響的人,同樣在也調整,并未立刻沖進來罷了。
當然,興煞不屬于那一類,先從衆人上空竄進來了。看準謝當家與聶煞交鋒的空當,狠狠掄錘加入了對戰,瞬間變成以二敵一。
謝當家臨危不驚,一時被逼得手忙腳亂,卻也并未有性命之憂。
這種情況,倒讓二煞也覺得頗為意外。早知如此,還不如先行解決那一幹地上滾爬的了。
但有這一會兒的耽擱,該站起來的也早都站了起來,陣形又已補上。便幹脆還是合力對付眼前這硬茬,也算是給外間的兄弟們減輕了壓力。
謝當家當然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等他回頭向唐泗求援,只看見他那狼狽咳嗽的身影。本就處于下風的他,終是無心戀戰了。
“快撤,我來斷後!”
還是當即決斷,趕緊下令撤退吧。入口已經失守,無法再斷絕敵方的拼命湧入。這般硬拼,得不償失。身後不遠就有一處隘口,早選作了據點,至少還有得依仗。
兩家子弟訓練有素,盾牌等防具也比對方齊全,終未丢下更多的人,成功退入隘口。
交戰暫告一段落,但黑山衆哪能讓其這般從容停止。
......
山洞外的機緣,則似乎開始演變成了另外一種景象。
小心翼翼摸索的玉飛四人,遠遠瞧見了岩洞,猛然就聽見了一聲沉悶的“轟隆”。
玉飛的心髒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正要招呼衆人。卻腳下跟着一晃蕩,四人都紛紛立足不穩。
這外間的晃動倒并不是特厲害,符號與小靜二人站得還算穩當,只是晃晃。但這晃動終歸是來得有些突然與邪門兒,小紅與玉飛二人就沒有那麽幸運。
而四人所在處,原本就是小山坡。這一跌倒,就哪有那麽容易止得住去勢。小紅搖擺了一下,直接撲到了符號懷裏。玉飛往前撲,下意識就朝着小靜抓。
玉飛撲倒了小靜。但他在這跌倒的過程中,未敢再有更多的軀幹接觸,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挽救性保護。符號就不同了。他是下面那個,理所當然的要保護小紅,沒有那麽多顧忌,更還要去接她。
二人的出發點,都絕對是對得起天地良心。只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走向了兩個方向。
玉飛這般避讓,符號這般只護人,肯定就不可抑止地要往坡下滾。還好小靜是穩住了,手沒夠到玉飛,趕緊把腳伸給他“快抓住。”小紅是看見了下邊的危險,驚得連呼“石頭、石頭。”
再然後,小靜這邊的呼喊就開始變味兒了:“我的褲子,我的褲子,你放手,快放手。”
而符號小紅倆人,則是抱得更緊地,一起滾啊滾、滾啊滾,直接一直滾到了那并不太長,也并不是特陡的坡底。那景象,如果玉飛這會兒有空閑來瞧,定會驚訝,那二人的翻滾簡直就是透着浪漫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但玉飛在忙着給人道歉,哪有那閑功夫看人滾草地。
“你、你......”小靜是被羞得沒邊兒了,還在系自己的褲子,剛才那一下,都快褪到了膝蓋。哪能理會玉飛的道歉,眉頭都快擰成了疙瘩。想開口罵人來着,但又明知他确實不是故意,只能自己幹受着委屈,不罵他也不應他。
“對不起啊,對不起。”卻聽見山坡下邊也在道歉,不過卻是小紅對符號。
原來,山坡上那些石頭,小紅一下也沒受着,全讓符號替她擋了。符號頭頭上都見了血,還只抱着手膀子龇牙咧嘴地疼,小紅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兒,沒事兒,我結實着呢!”
另一邊。
“真的對不起。”
“你還說,還不快閉嘴,想讓人都知道啊!”
玉飛趕緊把嘴閉上,再也嗆不出話來。而小靜已經甩開了他,去向坡底查看二人。
玉飛默默揉自己的額頭,只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黑乎乎的、白嫩嫩的都還在眼前晃,就是不知眼睛會不會長瘡?
揉罷,硬着頭皮也只能跟上。
還好,符號的傷勢是一個很好的關注點,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關切。腦袋起了個胞破了個口,手膀子紫了塊又腫了塊,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也沒格外咋呼,只是偶爾呲牙咧嘴。
玉飛也鬧不清他是真疼還是搏人疼,反正他是忍不下去了:“剛才的響動有些古怪,很像是有人鬥法,應該就在前面山洞內,我怕此地不宜久留。”
“那我們先去林子裏躲一躲吧。”
玉飛愣了:這點小傷,不是已經可以出發了麽?好吧,說着話的人是小紅,情有可原,就權當這确實需要休整吧。
但入到林子裏,又幫符號做了進一步的處理,衆人仍舊沒有起身的打算,玉飛可就真有些急了:幻波池的入口,應該就近在咫尺,而且裏面還發生了争鬥,這叫人如何不憂心情況呢?
“小紅,你快過來幫忙看看,我這邊好像也有點傷。”而後,小靜還把小紅叫到一邊去了,要避開二人。
玉飛自然不好多說什麽,符號卻也不問,只在背後偷笑起來。
玉飛趕上前去,對符號小聲語了:“裝裝樣子就成,你別太過分啊,耽擱得夠久了。”
但符號竟愣神反問:“你那麽急幹嘛?”
不待玉飛計較,樹後面小紅的咋呼,接過了二人的注意。
“你怎麽傷到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