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品相關(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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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人員确實稀少，一路上都沒遇見幾個穿制服的。
方舟問道：“方便透露血液的主人是誰嗎？”
“你的上級沒有将其信息告知你嗎？”
“他只說讓我來取血液樣本，有條件的話輔助你們進行抓捕行動。”
邢異聽笑了，他說：“你拿回去找名港市那邊的人抓捕吧，這麽多年了，這個人多半也不在宕港了，我們這能幫上什麽忙？整個特殊支隊就兩個人。”
宕港這邊的聯防局基本處于被舍棄的狀态，來這裏的警員的仕途幾乎就是被宣判了死刑。
方舟沒有再問，邢異帶着方舟前往了一件儲藏室，裏面放着整整齊齊的儲藏箱。
他對了對信息，将其中一個寫着221028編號的儲藏箱取出，交到了方舟的手上。
“你要這個人的資料？稍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找一找。”
“好。”
過了一會，邢異将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轉交到方舟手中。
那是一名面容稍顯稚嫩的女性，很陌生，姓名欄寫着“項溪”，方舟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她往下看了看她的能力類別，立即知道這是奚向的資料。
項溪，奚向，印水……
方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身份的原本的主人是誰，雷切倒真是物盡其用，将奚向曾經在宕港留下的痕跡塗塗抹抹給她捏了個半真半假的身份。
監察局不是沒有調查她，而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把宕港這邊的信息翻了個底朝天了。
終書齊讓她來取奚向的血液樣本是在告訴她，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只在他出去接了那一通電話之後嗎。
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麽不選擇直接抓捕她？是覺得準備不夠沒有勝算？
方舟壓下一堆的疑問，朝邢異笑了笑：“謝謝邢隊，那我就先離開了。”
邢異：“慢走。”
方舟提着奚向的血液樣本，快速地從聯防局出來。
她将奚向的資料折疊起來放進了衣服口袋裏，如此看來她這一趟出來就不用回名港市了，只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特地讓她過來的意義在哪裏，這讓方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髒不自覺地加快跳動。
正在這時，方舟專門用來聯系雷切的備用通訊器有新的消息，她直接用電子操控讀取了信息，沒有直接拿出通訊器。
是陌生編號，方舟這個通訊器聯系的只有夜至的人，除了他們之外，那就很有可能是來自烏元柏的。
上面的內容是——
[速離宕港]
信息主人發的匆忙，連标點符號都沒時間加，方舟心中一跳。
看完消息的一刻，方舟删除通訊傳輸，她走到一邊嘗試在附近張開奚向的通道，卻發現這一帶的磁場似乎有些不對勁，奚向的通道無法在這裏打開。
這也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的嗎？
她立即使用速度加強配合着風流推進朝着宕港的邊緣位置移動，亦或者是說遠離她現在所在的位置。
在移動的過程中，她将自己的定位信息實時發送給了雷切和奚向，讓他們快速前來宕港附近接應她。
對于危險的敏銳嗅覺告訴方舟這次絕不是那麽簡單，她的身份确實暴露了，不僅僅是“印水是卧底”這一層，而是“印水就是方舟”。
方舟感受到了空中強烈的風流，有什麽正在破開空氣朝着這裏而來。
她猛地擡頭看去，在意識到遠處的上空是什麽東西後她整個人仿佛都被摁暫停鍵，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那是一枚巨大的導彈，以不可阻擋之勢朝着宕港的位置而來，方舟在距離它這麽遠的位置都可以看見它沖來的趨勢，可想它的長度絕不會低于五米。
這麽大型的導彈波及的範圍會有多廣方舟根本無法想象，怕是方圓十公裏的人或許根本無法逃離。
方舟咬牙，她總算明白了終書齊為什麽要将她調向宕港。
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宕港裏數萬公民的死活！在整個樂園內只有在這個地方，中央才敢發射這種大範圍損傷的導彈。
到底是誰下的這個決策！
急于報仇的江家？還是目的不明執政官？就沒有人阻止他們這種瘋狂的決定嗎！？
決策者的傲慢實在是超乎了方舟的想象，以至于她完全沒有考慮到這種荒誕的可能性。
在目前的任何戰鬥中，方舟都很少将無辜的行人牽扯進來，她可以将武器對向立場不同的敵人，在殺死他們時沒有憐憫，但對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她難以做到只将生命當成數字。
生命的重量對于方舟這種從始至終都在祈求活着的人來說太難承受了。
可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樣想的，對于有些人來說，無關緊要之人的生命就僅僅是存活和死亡的數字，在統計傷亡時一筆帶過的數字。
方舟想嘗試在導彈的落點位置開啓黑洞，将其吞進去，但導彈在空中難以判斷沖擊的速度和落點，她必須提前判斷，空中凝聚的風向也無法改變它墜落的軌道。
哪怕判斷會失誤，方舟還是在大概的落點下張開了她能夠張開的最大的黑洞。
方舟提前放置的黑洞只吃下了一半的導彈，致使其沒有接觸到地面提前爆炸，極大減輕了其爆炸威力，可這遠遠不夠。
“——”
震天的巨響在宕港地區爆發，爆炸的威力一圈一圈震蕩出空氣的波紋，裹挾這濃烈的煙霧，建築的結構四處飛散，宕港部分地區頃刻間被夷為平地。
方舟在速度加強和風流的推動下，短時間內快速地移動了三公裏以上，距離爆炸中心有足夠遠的距離，即便如此，她依舊被火光掀翻出去，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劇烈的耳鳴屏蔽了外界的所有聲音。
線蟒在她的身體上方組成了減少沖擊的防爆鋁板，做到了一定程度的緩沖，方舟的五髒六腑依舊受到了沖擊，她猛然吐出一口血，意識逐漸模糊，求生欲讓她立刻調動了血肉再生進行傷口的恢複。
受損的內髒和部位在能力的作用下快速修複，在死亡追上她之前将受損的部位恢複完全，回蕩在身體內的嗡鳴聲消退，方舟聽見四周火焰燃燒的聲音。
身體的損傷明明已經完全恢複了，可方舟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生的氣息，她身體發冷，被難以承受的劇烈疼痛包裹，從肌膚表面至骨髓深處。
方舟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她身體中的血管在眨眼的功夫裏由青變紅，錯綜複雜地顯示在了肌膚之上近乎爆裂。
——那不僅只是一顆普通的導彈，裏面還含有對方舟來說足以致命的強烈輻射源。
第 127 章
強烈的輻射直接穿透了線蟒的防護，進入了方舟的身體裏，以至于她即便修複了傷口依舊無濟于事。
她聽見自己心髒在劇烈跳動，連帶着身上的血管也發出震蕩的聲音，她的身體就像是破了洞的水桶，生命力像是流水般源源不斷地流失。
方舟快速地在腦袋裏思考着對策，将自己擁有的底牌瞬間過了一遍，最終提取出兩個或許可以救她一命的能力。
時間回溯以及物質構建。
孟希恩的時間回溯能力是“對五個以內的個體生物進行十秒之間的回溯”，且無法對力量使用者本身使用。
這枚導彈起碼在空中發射了幾十秒，從幾十公裏外的地方飛射而來，前者的限制導致方舟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無法将這枚導彈塞回它原本的地方，讓這一切從未發生。
但後者的限制對方舟來說并非是限制，她可以将涅柔斯分離出來，對她本身進行十秒的回溯，清除爆炸帶來的輻射傷害。
這真的能行嗎？她在腦袋裏進行了預設。
十秒的回溯會将她在這十秒內的行動清零，她會回到十秒前她所處的位置，進入更深的輻射中心，線蟒無法防禦這麽強烈的輻射侵入，她會再一次進入現在的狀态。
時間回溯被她劃上一個大大的叉。
而路妃岚的物質構建可以通過重建清除她體內的輻射，這也是他當初會被方循江留在001庇護所的原因。
可是方舟不能在這裏使用，否則重組的速度都趕不上其入侵的速度。
最終，方舟得出一個答案。
她只有離開這裏才可以，必須得遠離這裏，到沒有被污染的地方使用物質構建。
不出意外的話，這枚導彈隐藏在其中所釋放出的輻射足以覆蓋整個宕港以及其周邊的岩城。
樂園裏的人對輻射的抵抗力比樂園外的人低上不少，這麽強烈的輻射源，大概率會引發其覆蓋地區的公民的輻射病。
方舟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會做出這樣的決策。
短暫的思緒被掐斷，方舟又從口中吐出一口血，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她感覺自己能汲取到的氧氣越來越少，她沒有時間了。
如今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進行移動，只能将身體裏的部分異形生物都分離了出來。
母面魔、子面魔還有涅柔斯一一從她的身體內出來。
它們焦急的信息和情緒傳遞給方舟，子面魔抱起她正準備開始進行移動，母面魔則是嘗試利用風流疏通周圍的空氣。
“方舟！！”
這時，方舟聽見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是奚向與雷切，他們通過方舟實時發送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他們的到來讓方舟看到了一線生機。
奚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她讷讷地看着濃煙下殘破的建築，空氣之中的輻射氣味令她這種早已适應如今世界的人類都感受到了不适，低着頭咳嗽起來：“……咳咳咳……”
方舟的模樣實在駭人，她的臉頰上同樣爬上了血色的紋路，雷切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使用瞬移從子面魔的手中接過方舟，帶着她以及身後那些被分離出來的異形生物穿過奚向來時尚未關閉的通道內。
穿過通道，方舟被他們二人帶回了夜至總部，此時的博士剛給方循江注射完解除休眠狀态的藥劑，觀察着他的狀态，聽到外面動靜後立即出來查看，正好看見他們幾人從奚向通道內落下。
方舟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
疼，實在是太疼了，她根本無法正常思考，連控制指揮異形生物在此時都無法做到。
未等雷切和奚向說明情況，博士通過方舟的模樣瞬間理清了是怎麽一回事，她看過方舟讓雷切轉交給她的舊人類資料。
她對雷切說：“帶她進來。”
接着轉頭對身邊兩位助手說道：“去拿輻射清除劑清洗她身體外部殘留的輻射。”
接着她二話不說地重新進入實驗室內，尋找可以應對的辦法。
方舟被雷切移動到裏面，給她佩戴上氧氣罩，另外兩位助手快速地搬來清除劑，準備給方舟清洗身體。
一只半透明的水母阻止了他們的動作，這兩位助手這才發現這裏面竟然還有異形生物，頓時往後退了兩步。
确定周遭的環境正常後，即使沒有來自方舟的控制與命令，涅柔斯主動移動到了方舟的身邊，它将雷切和奚向擠開，吞下旁邊兩位助手拿過來的清除劑，接着将方舟整個人都吞了進去。
過了幾秒，它又将方舟吐了出來，兩個助手大着膽子上前檢查了一下，發現她身體表面殘留的輻射已經被清除劑清理得差不多了。
可惜的是這對方舟來說沒有太大用處，她體內的細胞正在迅速崩壞，肌膚上開始湧出血液。
涅柔斯的行動沒有停下，它将觸肢纏繞上方舟的身體，發出白色的光芒。
——它在對方舟使用物質構建。
這很難，這次輻射入侵體內簡直來勢洶洶，要使用物質構建恢複到原本的樣子可能性很低，這個過程會非常漫長。
雷切被方舟這幅樣子驚得渾身冷汗，剛才他幾乎感受不到方舟的呼吸，見涅柔斯這一番行動多少可以猜出它在進行緊急補救，他直至這會才緩過神，靠在一邊撐着腦袋，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跳動。
他還想不出方舟要是死了接下來該由誰來帶領夜至，由誰來對抗中央。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奚向出聲道。
雷切搖搖頭：“我也想知道是什麽情況。”
奚向說：“那裏輻射濃度很高，應該是和炸彈一起爆炸的，是針對她來的，她的身份暴露了。”
雷切心有餘悸，他大致地猜想了一下，說：“中央是瘋了嗎，怎麽敢在城區投擲含有輻射源的炸彈，他們就這麽想殺了她？”
不僅是方舟覺得不可理喻，雷切同樣對中央做出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
與此同時，就在與方舟相隔不到幾米的另一間實驗室的休眠艙內，方循江睜開了雙眼。
他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上方，似乎是在回憶自己身處何處。
“咔噠。”
休眠艙的門因裏面的人蘇醒随之打開，發出聲響，他推開休眠艙的門，坐起身環顧四周，他擡手摸了摸脖頸，沒有觸到抑制能力的裝置，體內的力量也可以正常運轉，便立即得出了“這裏不是中央”的結論。
是姐姐将他帶出來了？姐姐現在會在這裏嗎？
方循江腦中念頭一轉，他立刻從休眠艙內出來，長時間沒有進行行動，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很快穩定，朝着外面走去。
“诶，你醒了？”博士拿着藥劑從裏面出來，她微微皺眉，現在也沒時間管方循江這邊，只是說了一句便朝外面走去。
方循江沒有說話，他憑借直覺跟在博士身後，來到了方舟現在所在的地方。
“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麽？表面輻射清洗幹淨了嗎？”博士對那兩個助手說道。
“博士，表面的基本清理幹淨了。”助手看着方舟所在的方向回答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跟在博士身後的方循江的視線随之停在方舟的身上，看清她如今的模樣後，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姐姐……？”
……
方舟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意識逐漸遠去，變成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出現了一個她熟悉不過的醫療室，這個畫面似乎十分遙遠，她看不清裏面的具體模樣，只看見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半晌，她的視野有了變化，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她似乎是坐在輪椅上，視線較低，她擡着腦袋，路妃岚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好，我是方舟。”
“你好，我叫路妃岚。”
畫面突兀地黑了下來，又再次亮起。
“你好，路妃岚，我是方舟。”方舟說道。
“你好，方便把手伸出來讓我檢查一下情況嗎。”
方舟伸出手，繼續道：“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嗎？”
“是，我昨日才來到這個庇護所。”
“是嗎，可我已經見過你很多次了，一百次？還是一千次？”
“你的搭讪技巧很差。”路妃岚毫不留情地說：“如果你是真的這麽覺得，我還是建議你去一趟心理疏導室，很抱歉，我并不負責這方面，對此沒有研究。”
“真可惜。”她嘆息一聲，不知道是在可惜什麽：“下次再見吧。”
“……可以的話我并不想那麽快再見到你，給你重組比我想象中吃力。”
“哈哈，你會習慣的。”
“……”
最後，方舟聽見自己的聲音，她在對路妃岚說：“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就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整個世界熄滅了。
方舟猛地醒了過來。
她雙眸睜大，大口呼吸着，胸腔不斷起伏，視線看着上方難以聚焦。
【第三身份的聲望有了較大幅度的變化】
【您的第三身份進行了變動】
第 128 章
雷切注意到了已經醒來的方循江，他頓感頭疼，他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了。
“……抗原。”方循江看着方舟的模樣喃喃念叨，他像是失了魂：“姐姐需要抗原。”
方循江說完便準備朝外面走去，奚向眼疾手快地攔住他：“你是她弟弟吧，你準備去哪裏？”
“我去塔裏找舊人類抗原，讓開。”
他眼神冰冷，周身的力量開始運轉，雷切懷疑奚向再繼續阻攔，方循江會選擇直接攻擊她，他立即上前，與奚向并排阻止他的離開。
“喂！你冷靜一些，中央根本沒有能夠治療她的抗原。”
“什麽？”方循江看向他。
“她早在将你帶出來的時候就去獲取過舊人類的資料了，他們根本無法研究出舊人類的抗原體，你被騙了。”
方循江眯了眯眼：“雷切，我不相信你。”
眼見方循江根本聽不進去，雷切冷笑道：“你現在單槍匹馬地沖去塔裏能做什麽？她做了這麽多，千辛萬苦将你從那裏面帶出來，你倒好，這就準備自投羅網，一醒來就給她增添麻煩。”
雷切說的話有些過分，但也确實沒錯，方循江脫離方舟太久了，他對現在局勢、對她這段時間的行動均一無所知。
方循江的動作停了下來，漆黑的瞳安靜地盯着雷切，雷切被他那雙黑洞般的眼睛看得發毛。
他不愛和方循江相處，如果說方舟是足夠理智的穩定，即使在瘋狂的行為下也是充足的思考。
那方循江就是一潭包裹着火山的死水，他身上的情緒波動總是太小，卻随時會因為方舟導致內裏的火山爆發，沒有計劃、橫沖直撞，絲毫不在意後果，一旦他沉默下來，雷切這種人精都無法分別出他是什麽情緒，又在思考什麽。
雷切當初還想過拉攏方循江，在适當了解後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因為方舟誤打誤撞達成了這個結果。
雷切是真的擔心方循江強行從這裏離開，目前在這裏的他、奚向以及博士都不可能阻擋得了他。
在激烈的阻攔後，知道方循江在意什麽，雷切很聰明的換了另一套說辭：“你仔細看看，她的異形生物在為她治療，她在逐漸恢複，你要做什麽等她醒來得到她的許可再去做，你應該不想惹她生氣吧？”
二人僵持了一會，方循江将視線移開了，他開始重新觀察方舟，視線認真凝重，确定方舟身上的那只水母對她的情況有所改善。
半晌後，他坐到了方舟旁邊，雙眸盯着她，對雷切道：“跟我說說最近發生了什麽，姐姐都做了什麽吧。”
知道他不再有多餘的行動，雷切總算松了口氣，開始将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方循江。
……
方舟也是在這時睜開了眼，她的視線終于緩慢地聚焦，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喊着“姐姐”。
她剛才失去意識的時候明明回憶到了什麽，這下竟一點都想不起來。
涅柔斯變成軟塌塌的一攤，它的能力在使用物質構建對方舟進行重組的過程中徹底消耗清空，見她醒來後，它整個身體像水一樣貼在地面上，蔫了吧唧地蠕動着爬上去融合進方舟的身體裏，方舟的眼前傳來提示。
【A級物質構建使用次數已清空】
【A級物質構建已無效】
【異形生物：涅柔斯】
【主要能力（儲存）：S級雷電（四次）、S級時間回溯（五次）、A級武器擴張（五次）、A級物質構建（已無效）、A級血肉再生（四次）】
看着這個消息提示，方舟愣了一下。
對，她好像見到路妃岚了，是因為涅柔斯使用他能力的影響嗎？
握住方舟的手緊了緊，方舟的思緒被轉移，她看過去，是方循江，他已經醒過來了。
“姐姐，你感覺怎麽樣？”
見她終于睜開眼，方循江整個人就和使用力量過度的涅柔斯一樣，“嘩”地一下垮了下來，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看得方舟覺得有些好笑。
見她醒來整個人放松下來的不僅只有方循江，還有雷切和奚向，奚向摸了摸自己的心髒：“真給我吓死了，你可不能在望老板之前死去啊。”
博士上前檢查她的情況，确定她暫時脫離了危險，她神情茫然：“你這是什麽能力，能對舊人類的身體做到這種程度的恢複？”
“我……”方舟覺得自己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除此之外竟沒有其他的不适了。
這并不合常理，她在這一遭失去了太多血液，就算涅柔斯掐準時間将她身體中的輻射抹除，那些不可逆轉的血液流失依舊會留下後遺症，她有極大概率無法從這一趟之中存活下來。
方舟回想起她蘇醒前的提示，是論壇聲望？
她的身份具體是怎麽被發現的，是終書齊有問題，還是情報部門進行了信息整合得出的結論？
方舟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并不适合她現在這種從死亡之中勉強逃出的狀态，她暫且将這幾個問題放置一邊，一會再去解決。
“雷切說中央欺騙了我們，他們無法研制出舊人類最終抗原。”方循江在向她求證。
他實在不願相信，可即使他再不願相信，他也知道雷切并沒有理由用“中央無法研究出抗原”這一點來欺騙他。
方舟“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
“我不想失去你。”方循江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臉貼上她的手掌，她的指尖冰涼，接觸到他的肌膚傳來暖意，他說，“姐姐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他一直在幫方舟尋找解決這種體質的辦法，如今目标消失，他變得茫然失措，找不到自己在方舟這裏的存在與作用。
方舟反手摸了摸他的臉與側邊的發：“我從未這麽說過，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我也不會就這樣死去。”
“……好，我會一直陪着姐姐。”
方循江很容易被她的話安撫下來，雷切說再多都不如她一句話有作用，給一邊的雷切看得直翻白眼。
接着，方循江繼續問道：“姐姐，這是誰做的？”
他在向方舟詢問害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他的聲音冷靜，卻仿佛蘊含着磅礴怒意。
“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決策。”方舟沉默了一下，她緩慢地坐起身，轉頭問一邊的雷切和奚向：“你們覺得會是誰做的？”
奚向說道：“江家？你上次讓我給我開通道殺了江家人吧，說不定是為了給自己的親人報仇。”
方舟搖了搖頭：“不會是他們，也不會是另外兩個決策者，即使他們不在意底層公民的性命，将宕港和岩城看做廢棄場，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要做貴族那也是需要平民的襯托的，将這種大範圍殺傷力的熱武器投擲城區，再大的權利都無法掩蓋這種行為。
這會讓中央在樂園內的信用崩塌，成為中央和公民之間永遠無法剔除的刺，而統領者也會徹底成為被公民懼怕的□□者，這并不利于那些以家族勢力為中心進行拓展的掌權者進行長時間的管理。
這樣一來，能越過他們做出決策的人就很明顯了。
只是方舟想不明白，中央都無法研究出舊人類的最終抗原，在他們眼中，她遲早都是會死的，早死晚死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如果是好奇她的力量，那應該活捉她，若是忌憚她，只需要等待她死亡，何必為了殺她做出這種行動？
……
一個小時前，塔內。
烏元柏見到了終家目前的當家人終沛玲，在見到終沛玲之前，她經歷了以江家為首的監察人員一整晚的深度調查。
精神壓迫、信息整合，除了使用嚴刑拷打的強制手段外，他們該用上的都用上了。
毫不意外，烏元柏沒有疑點，他們無法從她身上查出什麽，如此一來，他們就沒辦法越過她的位置直接安排自己人頂上江鷗的空缺。
名港市聯防局太過重要，江鷗死亡後，它的掌控權便從江家手中落下，在中央內部各方勢力對峙的情況下，成為了一個誰都無法用權力調配的位置。
沒有問題的烏元柏是唯一一個有資質可以正常接過江鷗權利的人。
江鷗曾經為了打壓烏元柏連暗殺她這種事情都做過，他們當然不可能在拉攏烏元柏。
在這種情況下，終家向烏元柏抛來了橄榄枝，從江家之手劫下她進入塔內進行身份調查。
烏元柏沒理由不接下這個橄榄枝，她也明白在權利中心沒有靠山很難往上爬，方舟給她打開了困局，她自然要從中出來才行。
至于她是否會被終家完全掌控，成為這種大家族的一只狗，烏元柏相信自己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她會站到更高的位置，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摔下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法達成一致後，終沛玲說道：“你手下的印水是卧底，如果身份沒有錯的話，是我們一直在追捕的Eris。”
烏元柏沒想到方舟的身份會暴露，她面上表現出了足夠的驚訝：“她怎麽會是……”
“一會你需要你幫忙協助抓捕她。”
終沛玲安排的很好，可在中途她似乎是收到了什麽消息，出去接了個通訊，再回來時面色十分難看。
未等她再說什麽，外界突然有了動靜，終沛玲猛地朝外看去。
烏元柏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塔臺發射大噸數導彈的動靜不小，終沛玲難以置信地看着空中，她猛地站了起來，氣得渾身顫抖：“他瘋了！？他怎麽敢無視我們的投票這麽做？？”
事态緊迫，她根本顧不及身後的烏元柏，朝着電梯囗走去，想要抵達頂層找到做決策的那個人。
烏元柏也随之出去，此時上升的電梯打開，電梯之中正是準備前往頂層的宓樂。
她阻止了終沛玲的行動，冷冰冰地看着她：“執政官并沒有傳喚你。”
在塔中多年的終沛玲自然了解執政官直屬部隊的作風，她無法進行強硬地闖入，更何況已經發射出去的炸彈并不會因為終沛玲的制止重新返回。
終沛玲的神情瞬間變得頹然起來。
烏元柏則根據剛才終沛玲的發言和塔臺的動靜，很快判斷出了具體情況。
即便有些不太确定與猶豫，她給方舟發去了提示的通訊信息，希望她能從中逃脫。
一分鐘後，烏元柏神情一震，她朝着宕港的方向看去。
宕港的大範圍爆炸遠在幾十公裏外都能看見火光，距離其最遠的名港市都可以感受到地面傳來的震感。
瘋了。
烏元柏忍不住想到，這裏的主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第 129 章
“是執政官。”
雷切替方舟說出了最終的答案。
仔細整理下來，若是由執政官做出這種決策，方舟便不覺得有多驚訝了。
他身份神秘，在塔中待了很長的時間，游戲論壇中從未看見有玩家讨論他的視角，多數都是從其他角色的視角之中出現，對于他的目的、性格、經歷等等都沒有任何相關的描述。
方舟可以從其他身居高位的掌權者的身份去推斷他們的行為邏輯，但是無法去判斷執政官的。
正是如此，能做出這種決策的人也就更加明顯了。
方舟從未和執政官有過正面的接觸，她卻有種很莫名的直覺，他并不在意外界的一切，不論人的性命，還是對塔的評價與統領。
她身上是有什麽威脅到他的地方？讓他連等待她死亡的時間都不耐？
“姐姐，我們得殺了他，我們必須殺了他。”方循江突然說道。
方舟只當他想要為她報仇，解決虎視眈眈盯着她性命的潛在敵人，她摸着方循江的腦袋，“我知道，我也很想殺了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上次她僅僅是進入塔獲取舊人類資料、帶出方循江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還是在緋星的協助之下。
如今要進去殺死執政官，殺死塔的最高掌權者，一個S級的精神系超越者，這個難度不是說她心血來潮想殺就能殺的。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好了，我知道你們現在有很多東西要聊，都先暫停一下。”博士出聲道，她對方舟說：“以防萬一，我先給補一針恢複劑，再給你做個全身檢查，之後你們想怎麽聊都可以。”
“好。”方舟很配合，她看了看方循江：“你和雷切奚向他們一起出去等我。”
吩咐完方循江後，她又對雷切說：“将李白芷、西娅、緋星以及一號都帶過來，半個小時後在會議層會合，我有事情要安排。”
停頓了一下，她道：“望老板情況如何？”
奚向回答道：“不太樂觀。”
方舟：“能夠溝通嗎？我有事情需要問他。”
奚向猶豫了一下：“我去看看。”
安排完畢後，方舟站起身随着博士進入裏面的檢查室。
基本上她每做一項檢查，儀器都會發出紅色的數據低線警告，告訴她身體狀況有多糟糕。
檢查結束後，博士看着她的身體數值說道：“确實是恢複了，這次的輻射入侵對你基本上沒有留下損傷。”
但也只是沒有留下損傷，方舟原本的舊人類體質并沒有得到新的改善。
“好。”方舟說道：“您看過我讓雷切轉交給您的資料了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很可惜，我目前也沒有頭緒，而且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博士往身後的儀器上一靠：“他們最後給你注射的那針長效抗原反而加速了你的死亡，若是一直注射先前的舊抗原，你再多抗個一年半載年不是什麽問題。”
說實在的，在這次被含有輻射源的導彈攻擊後，對方之前有做過什麽事情方舟都不覺得奇怪了。
方舟沉默了一下，回複道：“我明白了，謝謝。”
她過于冷靜的态度讓博士不禁側目：“我以為你會憤怒。”
方舟：“說不憤怒是假的，只是發生了太多事情，我現在沒有多餘的情緒為這種事情感到憤怒了。”
“你能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就好，心情平穩有助于恢複，我也希望你能活得更久一些。”博士摸出一支煙，撚在手中嗅了嗅它的氣味，考慮到現在所處的環境和方舟的身體，她并沒有點燃。
方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和博士在此前沒什麽接觸，只在先前去見望潮時見過一面，對她的了解基本都是從雷切口中，相信她對自己的了解多半也是從雷切或者望潮口中得知。
“我不會死的。”方舟說：“至少不會就這樣死去。”
博士晃了晃手中的煙，“那我期待着你達成目标的那一天。”
這次的死裏逃生讓方舟摸到了一絲希望，她能夠觸碰到兩個世界的邊界線，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降臨在她身上，肯定還有什麽辦法是可以讓她擺脫這個舊人類體質。
想到這裏，方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上論壇看一眼，她對博士道：“我可以在這裏暫時小憩一下嗎？”
“請自便。”博士說着，便夾着煙從檢查室出去了，方舟猜她應該是去可以抽煙的地方。
博士出去後，方舟看了一眼通訊器，烏元柏在提醒她之後便沒有再發送信息過來，蘇醒後的現在，她也沒有特意發消息過去報平安，在烏元柏那個處境，她知道的關于她的事情越少越好。
接着，方舟調出身份面板看了一眼。
【第三身份（提升）：主視角預備役】
【輔助能力：游戲更新後，擁有可放出具體情節的權利】
這是什麽意思？
是指她能夠自己決定她想要放出的視角劇情？
方舟并不明白這個能力對她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通過視角混淆制造信息差這種手段用在玩游戲的玩家身上似乎并沒有什麽作用，方舟思考了一番，覺得這可能是輔助她提升聲望的。
暫時将第三身份放下，方舟點開論壇入口。
【是否消耗一次機會開啓高維世界（論壇）的入口？】
選擇了是之後，方舟腦內的畫面一轉，她進入了游戲論壇之中，方舟進入論壇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上方的聲望值。
【目前聲望：100w】
突破一百萬了，方舟懷疑她這次之所以沒有因為輻射留下影響，沒有經歷血液流失過多導致的垂危，與這正好突破一百萬的聲望有幹系。
這有點像某些游戲中，控制的角色等級提升後，血量和狀态會恢複至滿值一樣。
方舟不禁想到，等再到某個數值時，她會擺脫這幅身體嗎？
可她的隐約的直覺告訴她，她需要找的真正的突破點并不在這裏。
看了一下聲望後，方舟沒有在這裏停留太久，她開始往下翻閱最新發布的帖子，想要從中找到中央那邊的具體動向。
首頁最醒目的幾個熱帖就是與她相關的，從标題可以看出是關于這次爆炸的讨論，方舟暫時沒有點進這幾個帖子裏看，而是往前稍微翻了翻，尋找其他的信息。
【主題：江鷗和江淮安死了，舟姐殺得我好爽！】
【主題：殺死江鷗和江淮安，是方舟目前為止下得最差的一步棋！】
兩個緊緊相依的帖子看标題是完全相反的看法，方舟沒有點進前一個帖子，她不用點進去多半都能猜到內容，倒是下面這個，應該可以看到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這麽想着，她點進了下面那個帖子。
主樓：雖然這場打鬥畫面做得很好，看方舟一路殺殺殺很爽，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的目的，是因為江鷗有意将“印水”推出去做替死鬼嗎？這個理由我覺得不夠充足。
1L：确實，這次行動留下了太多疑點，讓終書齊和白承乘虛而入，不然我覺得方舟至少還可以用印水這個身份浪很久。
2L：這不能怪姐姐吧，我覺得她殺江鷗的行動已經可以算是天衣無縫了，只是我們有上帝視角而已。
3L：哎，印水的身份丢失真的很可惜诶！
4L：別的不說，方舟的行動執行力好像越來越強了，說殺就殺了，自從她進入樂園後，她的三方視角雖然不多，但整個劇情走向都由她在身後操控，将中央的執行者們耍的團團轉，這次事情也只能說是中央那邊耍賴。
5L：主要是印水在名港市聯防局，能夠獲取到的情報都是第一線的，舟姐這幾次能夠将官方耍的團團轉也是因為印水這個身份的帶來的便利，所以失去了這個身份，我是真的感到可惜。
看了前幾樓，看來玩家沒有當時她殺金蠍的三方視角，并不知道這是烏元柏與她之間的交易，印水這個身份失去後，會有個更接近信息中心的烏元柏，自然就看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殺江鷗和江淮安，會為她失去印水這個好用的身份感到痛心。
方舟繼續往下看了看。
10L：白承和終書齊二人的信息整合能力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怪不得他們倆一個在情報層做管理者，一個能在名港市的監察部站穩腳跟。
11L：什麽信息整合，是他們兩人的能力太BUG了，這不就跟推理小說裏大家都在認真推理，結果他一個超能力直接指出兇手嗎？和上帝視角什麽都沒關系。
15L：冒昧問一下，他們二人的能力是什麽？
16L：白承是“真理審判”，在獲取到某件事或某個人足夠的信息之後，可以根據上面的資料提出問題，進行最終審判獲取正确答案，正是如此，印水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終書齊則是“放大疑點”，在得到印水就是卧底這個“疑點”的前提下，他的能力可以看到她身上隐藏起來的信息。
17L：江鷗的死讓白承判斷出印水的卧底身份，而白承又給終書齊鋪了路，在确定印水是卧底後，他看出了印水的真實身份——總結一下就是這樣？
18L：姐姐：……我跟你們玩物理，你們跟我講魔法？
19L：樓上笑死
20L：也不能這麽說，他們二人能力施展的前提都是需要有疑點才行，若是方舟沒有選擇殺江鷗，白承也不會獲取到足夠審判的信息，終書齊沒有白承鋪路，也不會知道印水的真實身份。
21L：說真的……這種真不能怪方舟，誰能想到？
22L：确實如此，只是我覺得以姐姐的性格不會那麽唐突地殺死江鷗和江淮安，肯定有別的什麽原因。
23L：那估計就是沒有放出來的三方視角了，啊啊啊啊太可惡了，總是和我們玩這一套。
24L：算了，不和你們在這扯淡了，我得去看看中央準備對付姐姐了，姐姐又是怎麽解決的了（搓手）
……
根據這棟樓的讨論，方舟總算知道了“印水就是方舟”這一點到底是怎麽暴露了，怪不得終書齊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停頓了一會。
方舟現在的心情和18L說得差不多，她知道印水是卧底這一點會暴露，但完全沒想過印水是方舟這一點會暴露在中央的視線範圍內。
好在通過他們的說法，方舟又知道了兩個新的信息，她有些擔心烏元柏那邊，但從玩家的講述來看，這二人也并非是完全不需要任何信息就能得出答案的能力。
從這個帖子出來，方舟回到最新的首頁，看了一眼目前幾個熱帖。
【主題：卧槽？執政官為了殺方舟朝宕港丢核彈？】
【主題：我心碎了，我今晚去殺執政官】
【主題：李濤一下，執政官的人設是不是也做了大變動？】
第 130 章
方舟對他們讨論的問題方向有所預料，有很多帶有她名字的标題，基本都是關于這次事件的。
為了不浪費時間快速獲取信息，她提取出執政官相關的關鍵詞，順着時間線一個個點進這些帖子裏。
【主題：卧槽？執政官為了殺方舟朝宕港丢核彈？】
主樓：啊這是在幹什麽？我怎麽覺得玩到這裏這個游戲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了啊！
1L：玩到一半出來吸氧，導彈裏有輻射啊！雖然方舟這個角色最初并不讨喜，但是一路看着舟姐走到這裏，看着她将把整個游戲劇情的趣味性都提了上來，我真的不想看她領便當。
2L：我也是嗚嗚嗚嗚嗚，我接受不了，我現在玩中央線都忍不住從其他人的視角裏摳姐姐的戲份。
3L：我以為舟姐身份暴露後雙方的對峙：[中央和方舟勾心鬥角，你來我往，你追我趕。]
游戲編劇眼中的對峙：[抓不住方舟，執政官投核彈大範圍掃射。]
4L：方舟死了，我真的不敢想象這個游戲的後續走向……
5L：Joker才要從休眠狀态中醒來，姐姐就陷入垂危……一定要這樣嗎？
6L：偏偏在這種時候不給方舟那邊的視角，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倒是給個準話，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繼續過劇情了！
7L：哎，她只是想活着罷了，好難啊，怎麽會這麽難啊。
8L：內測的我很難想象，現在的我會因為方舟領便當爆哭，本慕強批現在最喜歡的角色就是她。
9L：冷靜一些，方舟不一定死了，塑造了這麽一個角色，如果真的死亡不會就這樣一筆帶過的。
10L：+1，但是我确實也想象不到她怎麽活過來……
……
前面有很多樓都是無法接受她死亡的言論，從他們的讨論中方舟可以看出，玩家能夠看到的視角只在爆炸之後，截止到她回夜至之前，所以在他們這裏，她的死亡依舊是未知的狀态，她往下翻了翻，看到夾雜在這些言論之中的其他分析。
33L：太瘋狂了吧，為了殺一個人竟然将一座城市都搭進去……他到底有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
35L：我的姐姐啊！！不可以啊！！
36L：畢竟是游戲設定……我主要是覺得這個行為很沒腦子，他作為上位者，不知道這樣會帶來什麽連鎖反應嗎？
37L：問題就出在這裏，我現在的心情很難形容，如果執政官的目的僅僅是“殺了方舟”，那他這個行為可以說是最快捷最便利的做法，不給敵人任何反抗掙紮的機會。
38L：這就是所謂的“當反派不再話多”嗎？
39L：執政官這個角色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真正出場過吧，他和方舟更沒有正面接觸，即使她的能力很令中央忌憚，也不至于這麽恨吧。
55L：我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目前舟姐所擁有的異形生物能力太過全面，實在太難抓捕，她已經從中央手中逃脫很多次了。
56L：她的舊人類體質是絕對弱點，我還是覺得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54L：心疼死我了，老實說，過了兩天劇情過到這裏，我對中央線裏這些角色的争鬥已經沒興趣了，我只想要看到新的線！一個把他們全部推翻的新路線！
55L：我也是，我從小所受的教育讓我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統領者！
56L：Joker不是已經被救出來了嗎？他的線能不能重新開啓。
57L：宕港是全滅了嗎？
58L：沒有，方舟做了應對，黑洞吃掉了一半的炸彈，但是波及到的範圍還挺大的。
85L：玩個游戲而已，你們是不是太過投入了……方舟本來就是個配角而已，她現在的強度和戲份完全超标了，還要将她提到主視角？有沒有搞錯。
86L：支持，如果不是方舟的話，執政官也不會向宕港投射導彈。
89L：？上面幾個人瘋了吧？
90L：這是混進來了什麽妖魔鬼怪，不怪不在乎平民性命、發起攻擊的執政官，怪方舟？這什麽腦回路。
91L：有時候一個人上網也挺無助的（點煙.Jpg）
……
本來就是全匿名形式的論壇讨論，魚龍混雜，加上之前內測的劇情走向，依舊有一些玩家不喜歡方舟，不可能所有人都站在她這一邊，人多起來避免不了持相反意見的吵架。
後面都是吵架的樓層，方舟對大概看了幾眼就從這個帖子裏出來了，點進了另一個她更感興趣的話題。
【主題：李濤一下，執政官的人設是不是也做了大變動？】
主樓：先說明一下，我參與過三次游戲內測，內測只有試玩劇情，對标現在的劇情進度，內測的試玩劇情大概是目前的一半，公測從Joker和方舟離開庇護所之後就進行了極大的改動，基本找不到多少內測的影子。
1L：端小板凳前排占位。
2L：前排。
3L：什麽，內測也有執政官嗎？他內測就這麽瘋的嗎？
4L：所以他到底是不是最終BOSS？如果是的話目前信息也實在太少了。
10L（樓主）回複4L：有，信息同樣很少，官方沒有給出具體的人設信息，但執政官在內測劇情裏存在感沒有這麽強，不過也不代表他在內測中是什麽好人。
從當時NPC的口中，可以零散整理出，很多人體實驗和異形生物的實驗推進都是他在操控，還有一些安全區外的探索任務，從這些細微的信息裏，我得出的結論是“他很喜歡試探‘極限’”，不管是人體極限、能力極限、異形生物的極限還是這個世界的極限。
樓主貼出了幾張內測的游戲截圖，都是一些角色的對話，裏面有幾個方舟熟悉的面孔。
有利瓦依、宓樂還有一個歐洲女性面孔，方舟并未見過，對話框上是她的名字“阿加莎”，她是安全區外探索事項的管理者，之前捕捉牆鼠事件時還有她在其中協助。
15L：……感覺好殘忍，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16L：這麽看他會做出為了殺方舟搬出導彈的行為似乎很正常，這也是在試探嗎？
17L（樓主）：我不覺得這是在試探……他應該是真的想殺了方舟，含強烈輻射源的大範圍爆炸，這是抱着絕對的殺心的，沒有給方舟留下任何可以逃脫的漏洞，現在方舟生死不明，我覺得她能從中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18L：好沉重的話題……
25L：樓主為什麽會覺得執政官的人設也做了大改動？說真的，他信息這麽少，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進行過改動。
26L（樓主）：樓上說得确實有道理，但目前執政官做得太絕了，不太像他內測是總是想要試探“極限”的這種目标，他這次的決策完全就是獨斷決策，中央內部以那幾個家族為首的掌權人都是持反對意見的。
27L：按照目前這個發展感覺接下來中央會窩裏鬥……
28L：你們這麽說我就要期待起來了，實在想看這些惡人自己鬥自己。
……
這個樓主有點标題黨的嫌疑，方舟點進去後并沒有獲得更多關于執政官的信息。
她大概翻了翻就從這個貼子裏出來了，順着首頁又看了幾個帖子，本着不遺漏信息的心态，她往前翻了好幾頁，看到了更早一天的相關讨論。
看到其中一個标題，她心髒猛地一跳，毫不猶豫地點了進去。
【主題：《舊日廢都》官方準備上架全息設備了，有人去報名了嗎？】
主樓：說是高于目前市面上所有全息設備的升級版，全息模式可以體驗第三條線玩家自創角色，第一批測試免費抽取，抽到的免費設備直接送上門，要求是前三次內測都參加過的玩家。
1L：在哪？我立刻沖去報名！
2L：這個要求太刁鑽了吧，第一次內測的時候根本沒多少人知道，竟然要求三次內測都參加。
3L：樓上+1，都是抽取了，報名的條件就放寬一些吧？
4L：真的嗎，我不信。
5L：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能做這麽大？又是自由度極高的第三條線，又是高于市面上所有全息設備的升級版設備，他們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
6L：……确實，估計又是誇大說辭，但參加又不要錢，免費的東西試一下總可以。
10L：沒太大興趣，目前市面上的那些全息游戲我覺得體驗感很一般，這個技術還很不成熟，屬于又貴又難玩，我不認為這所謂的升級版能強到哪裏去，不過我報名資格夠，免費的東西倒是可以去湊個熱鬧，萬一抽到了還可以轉賣賺一筆。
11L：樓上算盤真的是打的啪啪響，可千萬不要抽到你這種人。
12L：啊，之前還有讨論過這個話題，竟然是直接升級到全息嗎？這樣的話倒也不是沒可能做出來……
25L：不是！你們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如果真的是第三條線自創角色的全息路線，不就意味着我們可以近距離看到裏面的角色了嗎！？
26L：！
27L：！！
28L：！！！
29L：舟舟姐我來了！我要正面貼貼！
30L：樓上小心點，你身份可疑靠近姐姐的話會給你吃一槍子。
31L：……草。
32L：呃，畢竟是廢土世界嘛，反正可以調整痛感和讀檔，我不怕。
33L：我要去給舟姐劇透，立刻把這游戲變成爽文劇本！
34L：不一定能抽到你們呢，怎麽這麽快就想上了。
43L：真的會有這麽高的自由度嗎？我們的行為不會受限，怎麽做都行？而且角色真的可以根據我們的行為做出反應？
44L：很多全息游戲的NPC會應用人工智能技術做出人設範圍內的反應，大多數還挺真實的，樓上不妨去搜一下一些全息游戲的錄屏看看。
45L：話說如果抽到名額進行試玩的話，是可以選擇從任意劇情點進入的？
46L：去看了一眼，官方沒有具體說這一點。
50L：你們別報太大的幻想……十樓說得其實挺對的，現在運用在游戲上的全息技術真的很差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還在玩主機游戲。
51L：不，我玩主機游戲單純只是因為我沒錢買全息設備。
52L：俺也是。
53L：+1
54L：別再說了，我會仇富。
60L：總共多少個抽獎名額？
61L：去看了一眼，說是有一千個，明天就出結果了，有資格報名的都趕緊去游戲官網報名吧。
……
方舟重新翻到最開始，帖子發布時間是2062年6月26日00時23分，下面說的明天其實就是今天。
方舟從這個帖子出來，看了一下最新回帖時間，上面顯示的2062年6月26日12時34分。
此時，單次的論壇時限已經到了，方舟被強行退出了游戲論壇內，她感覺自己太陽穴都因為這個話題突突跳動着。
第 131 章
方舟現在有非常多的疑問，擾得她腦袋思緒紛亂，她剛死裏逃生，身體根本沒有恢複，現在卻一刻都無法停歇。
她揉了揉眉心，開始一條條地在腦袋裏整理。
第三條線的玩家會以一種什麽樣的形式進入游戲？他們會真的降臨到這個世界之中嗎？
她身處這個世界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姿态成為另一個世界的游戲的？
《舊日廢都》這個游戲本身就是有選項的互動劇情類游戲，一些細小情節會因為選項有分支劇情，可方舟目前還沒感受過玩家操作給這個世界帶來過什麽影響，畢竟在另一個世界中操控游戲的人千千萬，如果另一個世界之中随便一個玩家的選擇可以影響到這個世界，那這裏不知道會亂套成什麽樣，所以方舟從來沒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她更偏向于是某種力量亦或者是手段将她所處的這個裏世界發生的事情投映到了外部世界，形成了游戲這個媒介，玩家玩的更像是這個世界的數據複制盤，有外部的其他技術輔助産生那些選項達成的另一種結果。
若是如此，方舟其實不用擔心外部世界怎麽去進行游戲的調整，就算是全息模式，玩家自創角色那也是外部世界技術方面的事。
她卻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方舟還想進入論壇看看，可這是她這周進入論壇的最後一次機會，再等下次進入只能是兩天後了。
方舟所在的“游戲內”和游戲外的時間進度一直都相差極大，她在裏面幾個月，游戲外的世界不過才過去兩天，有時候一天時間可以推動外面幾個小時，有時候半個月也不過是十幾分鐘，所以方舟無法判斷他們口中的第三條線到底什麽時候開啓，兩天的時間又會發生什麽。
——只希望那些不好的預感都是她思慮太多的錯覺。
整理清楚後，暫時得不到答案，方舟只能先放下這件事，繼續休息了個十分鐘左右，才慢吞吞地從實驗室走出。
雷切不在門口，多半是根據她的吩咐将李白芷和緋星他們帶去會議層了，方循江不出所料地在門口等着她出來。
“姐姐，怎麽樣？”見她出來，他立即上前一步，走到方舟的身邊。
“身體沒什麽問題，你應該先和雷切去會議層。”
“我擔心你。”方循江低着頭盯着她的雙眸，直白地說道：“雷切和我說了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太累了，姐姐。”
方舟無奈地笑了一下：“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
見他沒什麽反應，她繼續說道：“你先去找雷切一起等着我，好嗎？”
方循江沉默了一下，微微彎腰給了她一個擁抱，像是在安慰她：“我知道了，姐姐，不管發生什麽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分擔，就像你說的，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一同承載着雙方的重量。”
方舟擡手拍了拍他的背：“好，我會的。”
話雖應得好，但像是論壇，另一個世界什麽的這種超脫這個世界認知的信息方舟再信任他人都不會告訴對方，她無法保證這其中會有什麽變故，只有自己才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方循江放開她，聽話地前往了會議層和雷切幾人會合。
奚向那邊确認完望潮的神志暫時是清醒的狀态後，便回來将消息告訴了方舟，方舟直接前往了他所在的位置。
她在醒來後還整理了她這次身份暴露後會可能會帶來的連鎖反應。
如果只是印水是卧底這個身份暴露了，那還沒什麽問題，問題在于“印水是方舟”這一點暴露了。
那麽曾經幫助過她隐瞞能力檢測的利瓦依會陷入危險之中。
方舟想将她帶出來。
除了利瓦依曾經幫助過她，她不想讓幫助過自己的人因此被連累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利瓦依在塔裏應該待了很長時間，對超越者力量的研究很透徹，肯定知道一些緋星不知道信息，能将她徹底拉入她這邊有利無害。
不過這不是方舟想将利瓦依帶出來就能帶出來的，根據望潮之前所說的，利瓦依并非是夜至的成員，更不是夜至派過去的卧底，對方是否願意和她離開，加入她的陣營幫助她都是個問題。
所以在此前她得向望潮詢問清楚利瓦依的情況。
來到望潮所在的房間，門口的落鎖在她來臨後由內部自動操控着打開，方舟走了進去，空間的主人此時正站在外部的客廳處朝門口走來。
方舟注意到地面有部分水漬，他應該是剛從水池之中出來，幾日未見，望潮身上的融合度又上升了一個百分點，他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而望潮從奚向的口中大致得知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見方舟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方舟問道：“不是說離開水池會加重嗎？”
望潮說：“總不能每次都讓你看到那副樣子，實在是有些不雅。”
方舟微笑：“我并不介意，那不會影響我們交流。”
說完這句，方舟沒有再繼續順着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直入主題：“我來找你是有事情想問你，我的身份暴露了，利瓦依之前在塔中幫助了我，她會受到牽連。”
望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方舟的目的：“所以你想将她帶出來？”
方舟點點頭：“是，但我并不确定她會不會跟我走，又是否願意輔助我，我需要你告訴我她幫助我們的理由。”
雷切作為組織內的第一手消息者都不知道利瓦依的具體身份，只認為有個組織的卧底在塔內，方舟只能來詢問望潮。
望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曾經是她手下的實驗體，也是活得最久的吞噬者，從和塔克融合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
望潮的話讓方舟微微瞪大眼睛，成為吞噬者後還活了十年？
吞噬者的壽命短則幾天，長的也不過一兩年，像雷切這種活了一年多融合度還保持在50%以下的已經極為少見了。
望潮繼續說道：“我在塔裏待了五年，五年前在她的幫助下從裏面逃出來。”
“利瓦依是個很出色的研究人員，我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還不是那一層的管理者，只是一個沒有過多的話語權的新人，而我是她第一個接手的‘實驗項目’，從壽命來看，我是個非常成功的實驗體。”
“她合理地利用了我的超越力量——一個可以與所有非人生物對話的無用力量，這讓我在嘗試與體內的異形生物交流時也不會被它們的呢喃蠱惑，步入更深的融合。”
“這個力量讓我可以與塔克交流，與它談條件。”望潮張開右手，一只透藍色的觸手從他的袖口處鑽出，纏繞在他的指尖上望向方舟，他笑了笑：“以至于我和它相處得極好。”
“它的智慧等級應該很高。”方舟突然說道。
智慧等級B級以下的異形生物都較難溝通，即使是方舟很多時候也無法與那些低智慧的異形生物交流，只能感受它們的情緒。
望潮愣了一下，回答道：“是，塔克是S級智慧的異形生物，最初其他的研究人員并不願意将它與我融合，是利瓦依力排衆議将塔克給了我。”
利瓦依考慮得很周全，她知道想要利用望潮的能力，那就不能是一個無法溝通的低智慧等級的異形生物。
“如果與我融合的如果是其他的異形生物，你或許就無法在這裏看見我了。”
竟然是S級。
方舟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只是A級左右，畢竟目前為止她還從未見過S級智慧的異形生物。
望潮回歸主題，他繼續說道：“做塔的實驗體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失敗的實驗體會死亡，成功的實驗體則會成為塔的擁護者，從被選為實驗體的那一刻，塔的訓誡就會刻入我們的腦袋裏。”
“很可惜的是，我作為一個被觀察‘存活時長’的實驗體，這二者皆不是，我只有漫長的被□□的生活，所以我迫切地想要逃離塔。”
“結果很明顯，我逃了出來，說實在的，我差一點就失敗了，是利瓦依幫助了我。”
“她會将從她手中出來的實驗體都當做是她的作品，我是她第一個成功的作品，比起讓優秀的作品不見天日，她更希望能夠讓人看見，更想看見這些作品在離開了塔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成長與變化，所以她協助了我逃跑。”
方舟：“這聽起來有點惡趣味。”
這讓方舟想起運輸一號時的信息洩露，她原本就猜測是利瓦依給出的消息，這下更加确認了這一點。
“确實如此，我離開之後，偶爾會與她有所聯系，她想要看她的作品成長的過程，我也想得到我要的信息。”望潮說到這裏，終于回到了最初的主題：“她會跟着你離開的，因為她會來驗收她的成果，況且，她是個很惜命的人。”
方舟：“我明白了。”
利瓦依并不忠于塔，聽望潮對她的描述，她更像個只忠于自己的及時行樂者。
望潮繼續問道：“你準備怎麽做？你要再次進入塔嗎？”
“我現在并不适合這麽快暴露在中央的視線範圍內，在他們看來沒有人可以從那麽大的爆炸中心逃走，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既然如此，我就好好扮演一個死人，這件事就由雷切他們去做。”方舟繼續說道：“現在距離爆炸發生才過去一個小時，他們可能會回宕港尋找我的屍體，塔內暫時不會設防，是很好的時機。”
“看來你已經有安排了。”
望潮看她的視線之中有松懈與安心，他的身子往下墜了一下，看起來是放下了什麽重擔。
第 132 章
了解了利瓦依和望潮的事情後，方舟從望潮那邊離開，進入電梯前往了會議層。
此時的會議層內。
方循江、李白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