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歡喜暖浮生

第77章

第78章

返完校之後整個寒假正式開始。

蘭槿想讓張嚣去國外過年但是被張嚣拒絕了。張國安說帶他出去旅游散散心，放松一下，也被拒絕了。

張嚣不想離開這個城市，一天也不想。他怕他離開的時候喬顧淮突然間回來，雖然他知道不可能。

張嚣心裏有恨也有氣，他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麽做到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連個信息都不願意給他。哪怕他告訴他他想分手了也好，總比現在這樣毫無半點消息來的好。

高卓真的聽了張嚣的話約了喬顧安兩次，說是讨論畫技。可高卓總是忍不住打探喬顧淮的消息，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喬顧安就差掉眼淚了。據說喬家現在氣氛陰沉沉的，他哥去了部隊之後，也從來沒給家裏任何人來過消息。他父親和他爺爺雖然知道他在哪個部隊，但是都硬撐着不去打聽他的消息。

不離開這個城市，張嚣便趁着寒假跑到張丹的店裏做兼職。張嚣覺得有一些演唱經驗等藝考的時候應該能避免緊張，二是他也可以多和張丹多學習交流。

假期的日子過得飛快，眼看年關将近。高卓一家子安排了去瑞士度假說是要過完年才能回來，張國安也帶着員工組織了一場出國游，李叔和李嬸兒休了年假回家準備過年。

偌大的房子又是空蕩蕩的，再加上張嚣自己要在張丹的店裏打工。

這個偌大的房子，他一個人待着總是嫌棄空，而且離張丹的店又有點遠，他便跟張國安要回了之前在外灘買的那個公寓的鑰匙。

每天騎着摩托到張丹的店裏打工，有的時候張丹都自嘲說他比自己這個老板來的還積極，早晨上班第一個來，下班最後一個走。

這日申城下起了年末最大的一雪。

張丹看了看外面飄着的雪花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店裏格外冷清，她便對張嚣說：“外面下雪了，你早點兒回去吧，再晚了估計就不好走了。對了，晚上就別騎摩托了打個車走吧。這離我學校近，我留下收拾。”

張嚣透過大落地窗看見外面的雪已經下了有一寸厚，便點點頭。穿上厚厚的羽絨服，跟張丹道了別往外走。

因為下雪的原因，路上的出租車也非常少。風很大，還夾雜着雪花尋着衣服縫往身體裏鑽。張嚣裹緊衣服，把手放進兜裏。這會沒有出租車，他只能尋個人多的路口。

穿過前面的巷子是一條大道，那邊有寫字樓應該能打到車。實在不行附近還有地鐵站，他也只能坐地鐵回去了。

走在有些灰暗的小巷，踩着積雪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張嚣走了幾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似乎也有同頻的腳步聲。而且腳步聲是他停對方也停，他走腳步聲也跟着他走。

張嚣四下看了看，快速的加快了腳步走到一個拐彎兒處閃到牆邊。他靠在牆沿果然見到小巷裏也跟着他出來一個人。

趁着對方左右張望的機會，張嚣一個胳膊肘把對方推到牆邊，只聽對方悶哼了一聲。

這人穿着黑色的棉服，衣服的帽子扣在頭上，戴着的口遮又住他的大半五官。巷子裏昏黃的路燈應着那個人清冷的眸子，張嚣抵在那個人領口的手有些發抖。

不等對方開口說話，張嚣的拳頭就落在他的小腹。

不知道是張嚣的這一拳來的太意外那人沒來得及防備，還是壓根就沒打算過閃躲。

他只是彎着腰捂住肚子，顯然張嚣的氣還沒有撒完拽着對方的衣領就把他按倒在地上。騎在對方的身上，拳頭就要往他的臉上砸。

眼見着拳頭就要再落下來，那人才終于開口，“媳婦兒，別打臉。”

這一聲叫出來就像上了膛的槍，子彈直接打在張嚣的心口上，疼！也擊穿了張嚣這段時間裏僞裝的堅強。張嚣紅着眼眶，忍不住“操”了一聲。拳頭重重的往旁邊的地上落去，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掌給接住。

“往我身上打，別傷了自己”。

說喬顧淮的聲音，清冷的嗓音中帶着淡淡的溫柔。

張嚣氣的甩開他的手，怒道：“你他媽還知道回來？”

看着他生氣的樣子，喬顧淮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一笑，張嚣更氣了，忍不住罵道：“你他媽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老子是怎麽過的？”

喬顧淮再次握住張嚣的手放在胸口，低聲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所以你看你剛才打我，我不是都挨着，你要是不解氣，就再打幾拳。”

喬顧淮直視着騎在自己身上的張嚣，語氣中帶着溫柔和寵溺，“這冰天雪地的，地上還挺涼咱們能回去再打麽？”

聽他這麽說，張嚣也忍不住心軟了。伸手扯下他的口罩，依舊是那張熟悉的眉眼和五官，依舊是那張帥氣中帶着與生俱來疏離的臉。

張嚣看着他說道：“行，回去再揍你。”

只是說完這句話卻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低頭狠狠吻上喬顧淮的唇。

炙熱又纏綿訴說着兩個少年接近瘋狂的想念。

張嚣帶着喬顧淮打了一個出租車，上了出租車張嚣才仔細的打量起

這個許久不見的人。

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五官變得更加分明硬朗。

張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旁邊的這個人，恨不能把對方裝進身體裏面。

喬顧淮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不知道他這會是不是還在生氣。側頭伏在他的耳邊說：“你能不能別這麽赤裸裸的看着我？我感覺下一秒你就要吃了我一樣。”

張嚣不吱聲，只是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身上。剛剛張嚣就顧着打人一時竟沒有留意到，從兩個人上出租車喬顧淮的右手都不自然的垂在身側，而且那只胳膊明顯有些臃腫。

“你胳膊怎麽了？” 張嚣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

喬顧淮看他面色不悅，低聲哄道：“等回去我再給你說”。

張嚣伸手想去觸摸他另一只胳膊，卻被喬顧淮用手擋了下。“等回去讓你仔細”。

張嚣的手被喬顧淮緊緊握住掙脫不開。只能瞪了喬顧淮一眼，用嘴型警告道：“你等着，等我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喬顧淮輕笑，“嗯，”半晌才低聲又問：“晚上去哪住？老房子”？

張嚣搖搖頭，“自從你走後，我就再也沒去過那裏，一是怕碰到你的家裏人，二是怕觸景傷情。”

喬顧淮垂着眸，低頭擺弄着張嚣的手指，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對不起”。

張嚣看着他的樣子心裏頓時又軟了，再也不也不忍心說什麽傷人的話，只說道：“去老張給我買的公寓裏住吧，我最近都住在那兒，那裏離丹姐的店會近一些。我平時上班也方便，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喬顧淮：“今天下午才到的，到了就一直在附近看着你忙。”

張嚣：“到了為什麽不進來找我，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喬顧淮動了動嘴巴，想解釋又顧忌着司機。張嚣看着他的表情，沉默的嘆了口氣，便不再開口追問。

平日裏打個車開到到住的地方也就十多分鐘，張嚣不知道是因為今天下雪的原因。還是他心裏太過于急迫帶喬顧淮回家，到一個只有兩個人的空間，所以覺得這段路程變得格外漫長。

終于回到家裏，喬顧淮進到張嚣的公寓四下張望，果然是張嚣喜歡的那種風格。透過公寓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申城最好的景色。

不等他開口，張嚣就要動手去脫他的衣服。喬顧淮看見他的舉動，忍不住笑出了聲。開玩笑道：“媳婦兒，你這麽饑渴的嗎？”

張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少在那嬉皮笑臉的。你現在給老子閉嘴，小心老子廢了你。”

拉開喬顧淮的外衣，喬顧淮的裏邊只穿了一個單薄的短袖。右胳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顯而易見。胳膊被卡在衣服袖子裏，張嚣邊不敢再用力拉扯，“你自己脫。來，給我看看，到底兒是怎麽回事。”

喬顧淮嘆了口氣，自己小心翼翼的把另一只袖子扯了下來。張嚣看着喬顧淮裹着紗布的胳膊上打着厚重的石膏，眼睛頓時紅了一圈。

喬顧淮看着他的樣子，趕緊安慰道，“已經沒事了，就是出任務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再過個兩三天就能拆了。”

張嚣紅着眼圈，聲音有些沙啞：“你這麽長時間，到底被送去哪了？”

喬顧淮緩緩吐出兩個字：“滇境”。

張嚣倒吸了口氣，“所以出任務是抓詐騙的還是販毒的！”

喬顧淮輕笑道：“我一個新兵哪會去參與這些，就是普通的任務。你別瞎想現在都是和平年代，哪有那麽多的危險，我這個傷過幾天就好了，我這次也是好不容易請了幾天假，再加路上的時間，也就還能再待五天就要回去了。嚣哥，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我很想你。”

一句我想你猶如洩洪潮水的閘口，說出來了想念便一發不可收拾。

私下在單獨的空間裏喬顧淮也不在克制自己的情感一把把張嚣壓倒在床上放肆的親吻。每一個吻裏都帶着滿滿地占有欲，恨不能把這個人裝進心裏，以解這漫長的時間裏的相思。

趁喬顧淮親熱不備的時候，張嚣一個翻身便把他壓在了身底。喬顧淮一愣接着看他的舉動，無奈的輕笑道：“怎麽了？你這是又想要反攻了嗎？”

張嚣邊扯他的褲腰帶邊罵道：“怎麽了？你讓老子等了這麽久？這一次還不能被老子壓一回。”

喬顧淮伸直了雙手，擺出一個随意毫不反抗的姿勢。嘴巴上卻委屈道：“行，反正我現在是半個殘廢也打不過你。你就趁這個機會好好欺壓我吧，不然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