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歡喜暖浮生

第70章

第70章

高卓正無聊的在家埋頭打電動，就聽見手機轟炸式的消息聲。

還不等他打完游戲就聽到張嚣的專屬鈴聲。

“怎麽這麽久不回消息？”

聽着電話那頭的質問高卓無語，前後也不過一分鐘。他知道張嚣的急脾氣哪怕半分鐘不回消息，他都會覺得過了好久。

“我沒尋思是你，以為你和淮二在一起呢”。

聽出高卓話裏的別扭勁張嚣也不計較，知道自從有了喬顧淮是自己冷落了和高卓的友情。“那你出來不？我在你家門口。”

高卓：“你在門口不進來？”

張嚣：“不進去，你把挖土的小鏟子給我送出來。”

雖然不知道張嚣要小鏟子幹嘛，但高卓還是放下手裏的游戲，轉頭往地下室去。

高卓從家裏出來就見張嚣正站在院門口。

高卓：“幹嘛不進來找我？”

張嚣：“我怕葉姨問我要這個幹嘛？”

高卓一邊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張嚣一邊問：“那你要這個幹嘛？”

張嚣：“挖東西，我家院子裏埋的東西”。

張嚣說完高卓忽然想到蘭槿出國前，張嚣曾經神秘兮兮的找他一起在院子裏埋過一個盒子。這一算已經過了好幾年了，“還能找到麽？”

張嚣：“應該能，就在院子裏那棵樹底下”。

高卓：“那我和你一起去”。

張嚣家整個院子空曠又荒涼，那棵蘭槿樹立在那裏咋看上去總覺得很突兀。

這棵樹還是張嚣的媽媽臨出國時種下的，高卓忍不住回想起那時候他和張嚣光屁股混在一起的日子，鼻子不自覺的有些發酸。

“哥，不會把樹挖壞吧？”

高卓的一聲哥叫的張嚣心裏漲漲的，小時候高卓都是這麽跟在自己屁股後叫自己的。後來漸漸長大，高卓的個子比自己竄的快，不經意間就高出自己小半頭，便改了稱呼叫他嚣哥。

“我小心一點”，張嚣蹲在地上按照腦子裏的記憶搜索當時埋東西的位置，大概确定了位置後便開始動手。一邊挖一邊和高卓聊着天，“我知道因為淮二的事你最近心裏不舒服，可我倆已經這樣了……他是戀人你是兄弟，不管你心裏怎麽想我，我一輩子都會拿你當兄弟的”。

高卓上頭的情緒被張嚣一說，眼眶頓時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好在天色漸暗，院子的燈光在樹下影影綽綽，半晌他哽咽着“嗯”了聲，示意自己都明白。

“最近是我忽略你了，別往心裏去”，張嚣一鏟一鏟的小心挖着樹下的土，很怕傷到樹根。

兩個人圍着樹挖了一圈才總算把樹下的盒子給挖出來。

高卓看着跟手掌差不多大的盒子嘟囔道：“我記得盒子沒這麽小啊，難怪這麽難找”！

張嚣聽了一笑，“盒子沒變，一直都這麽大，只是那時候我們太小了。”

高卓點頭，覺得張嚣說的有道理。盒子帶着歲月斑駁的鏽跡，張嚣用了好大力才把蓋子打開，看着裏面埋的彈珠、泥人還有自己用小刀削的木劍都帶着過往歲月的記憶。

張嚣翻了一圈才看到一個用白色小袋子裝的牙齒。

高卓：“嚣哥，你大晚上挖這東西出來不會就為了找這顆牙吧？”

張嚣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滿意的看了看說：“嗯，淮二快過生日了我準備送他個東西！”

高卓：“……然後你就想到送牙！？”

張嚣點頭。

高卓無語！

半晌別扭的問：“那我送什麽？”

張嚣想了想說：“你就随便送個樂高什麽的吧，反正你家裏多的也占地方了。”

張嚣原本以為喬顧淮的18歲生日會選擇在酒店過，生日當天才知道喬家對喬顧淮的成人到底有多看重。

張嚣和高卓按照喬顧淮發的位置來到一棟城區內的半山別墅區。

高卓看了一圈小區的環境，“嚣哥，這小區雖然看着比咱們住的地方老一些但環境是真不賴，最主要位置還好。”

張嚣雖然對房子不感興趣，但畢竟張國安是從事地産行業的，多少也會了解一點，“廢話，這的一棟你家和我家的加一起都抵不過”。

高卓：“靠！想不到淮二外祖父這麽有錢，住這麽貴的地方！”

張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小區的某某大院的字樣，“這是有錢就能住的麽，張國安再幹二十年也住不來這種地方”。

張嚣帶着高卓在小區門口登了個記，便沿着喬顧淮說的路線往裏走。

不過幾分鐘就看到一座三層的白色小樓，小樓門口處就是一顆藍花楹。高大的枝幹緊貼着小樓的牆面，枝葉有序的避開窗戶向上伸展，一看就是經常被人精心修剪，仿佛和小樓合在一起。

高卓看到張嚣指的那棟房子也忍不住贊嘆，“嚣哥，那棵樹長的也太好看了吧，不走近看我還以為那棟房子上畫了一棵樹呢”。

張嚣：“淮二和我說過這是他爺爺特意給他奶奶種的，他們搬過來多久樹就種了多久。”

倆人正說着話就見小樓裏走出三個穿西裝的少年，張嚣看着站在院子裏的喬顧淮加快了腳步。

“難怪讓咱們穿得這麽正式”，高卓低頭看了看他和張嚣身上的西服，雖然沒有領帶和蝴蝶結好在不會那麽的格格不入。

顧星也站在院子裏看到張嚣和高卓走進來，招呼道：“這不來了，我就說不用接吧！”

葉南初：“淮二說怕你們找不到地方”。

張嚣看着本就一本正經的喬顧淮，再穿上修身的西裝和領帶顯得更加沉穩，心裏頓時升出“不愧是我喜歡的人”的悸動。

高卓看着喬顧淮別扭的把手上的盒子往他面前遞過去，“給！生日快樂哈”。

喬顧淮禮貌的接過東西，“謝謝”！

“靠！你倆能別這麽矯情客氣麽，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張嚣看着一本正經的喬顧淮還有別別扭扭的高卓忍無可忍的翻了個白眼。

喬顧淮：“你的呢？”

張嚣裝做聽不明白的樣子問：“我的什麽？”

喬顧淮：“禮物”。

張嚣：“還帶開口要禮物的啊，沒有禮物我今天是來白吃的，安安給我發消息說蛋糕是她喜歡的那款，要給我留塊大的。”

說到蛋糕顧星也和葉南初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顧老爺子對安安簡直是溺愛，訂了一款喬顧安指名要的蛋糕，又顧忌喬顧淮訂了款中規中矩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有兩個人一起過生日。

張嚣剛說完就見喬顧安從裏面跑了出來，“嚣哥哥，你們來了，快進來一會就要切蛋糕了”。

“淮二，你這生日有點誇張啊！”高卓看着滿屋子穿西裝的大人，頓時覺得自己不是來參加同學生日會的。

“在我們顧家，成人禮可是很隆重的！”喬顧安拉着張嚣邊往裏走邊解釋。“過了18歲就帶表着成人，代表着責任”。

聽着喬顧安一板一眼的話張嚣噗嗤笑出聲，揶揄道：“你個小屁孩還知道什麽叫責任”。

喬顧安一臉不服氣的反駁道：“我當然知道，就是保家衛國就是要去……”。

她還未說完就迎來喬顧淮冰冷的眼神，硬生生的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要去什麽？”張嚣看着她突然不說了，笑着問。一臉探究的等着這個小丫頭嘴裏還能說出什麽小大人話。

喬顧安偷偷瞥了眼喬顧淮，“哎呀！沒什麽。嚣哥哥一會我介紹我同學給你認識，她們都好想見見蘭德高中部的校草呢！”

高卓： “你怎麽不介紹你大哥二哥和你南初哥？”

喬顧安湊近高卓耳邊竊語道：“大哥太風騷二哥太悶騷，南初哥哥太假正經。”

高卓聽完側眼看了看張嚣，“你确定你嚣哥哥不是他們三的合體麽？”

喬顧安給了高卓一個大大的白眼，直接拉着張嚣就往自己同學那邊去。

顧星也：“哎～你剛和她說什麽了？她那麽個眼神。”

高卓看了眼顧星也，“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說是喬顧淮的生日宴，但張嚣覺得這更像是一場大人的聚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熱鬧的緣故，生日會上的喬顧淮顯得分外沉默，倒是喬顧淮的爺爺喬延壽說了很多，從話語間都是對喬顧淮的滿滿期許。

張嚣走到喬顧淮跟前湊到他耳邊問： “這邊結束了丹姐說讓我們去酒吧，白天她有課來不了晚上給你補場生日會”。

喬顧淮：“嗯”。

張嚣：“淮二，你怎麽回事？過生日怎麽一點都不開心？”

喬顧淮：“有麽？”

“你有！”張嚣勾住喬顧淮的肩膀，仔細打量着喬顧淮，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該不會因為我沒送你禮物吧？”

喬顧淮努力揚了揚嘴角，“怎麽會，只是突然間不太想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