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歡喜暖浮生

第68章

第68章

十一假期開學已經有一周了，張嚣除了在放假的時候沒有感受到喬顧淮在學習上給他的施壓，一切再恢複如往常喬顧淮又把他的學業盯得很緊。

“嚣哥，去打球啊？”程篤興高采烈的捧着個籃球湊到張嚣的座位，一邊說着話一邊往門口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以高卓和張嚣的關系打個球還非要安排自己來叫人。

張嚣剛要答應，轉頭看了看喬顧淮，只見這個人依舊低頭認真的做着題。筆尖在紙張上發出沙沙的摩擦聲，張嚣輕輕嘆了口氣道：“你們去玩吧，我肚子不舒服”。

難得有節體育課，大家都跑出去耍了，就連平日裏的書呆子班長都不在教室。張嚣十分想去，可這次的歷史模拟考試他連及格線都沒到，這會也不敢對喬顧淮提什麽要求。

“好吧”，程篤有些失望，但也不再多說什麽。至于喬顧淮，他只是掃了一眼，雖然這個人已經轉到班級幾個月，但好像身上自帶着隔離屏障，所以他連問都沒敢問就拿着球往出走。

“嚣哥，說他肚子疼”，程篤看着高卓背靠着走廊的牆壁等着他，趕緊開口說道。

高卓翻了個白眼，腹诽張嚣簡直被喬顧淮拿捏的死死的。

高卓：“走，咱倆去找別人”。

待教室裏又回歸安靜，只剩下喬顧淮和張嚣。

張嚣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還生卓子的氣呢？”

喬顧淮冷冷的“嗯”了一聲，繼續寫着自己的作業。

“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你怎麽還過不去了？”

聽到張嚣這麽問，喬顧淮停下手中的筆，側頭注視着他，很認真的回答道：“他傷了你，任何傷了你的人在我這裏都不能原諒，不管什麽原因。”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日，喬顧淮在學習上雖然對自己有些嚴苛，但在其他方面還是很縱容的。也會說一些小情侶間的暧昧情話，但都不及此刻，張嚣很深刻的在這個人的眼中看到了滿心滿眼裝的都是自己。

張嚣掃了一眼門口，拿起一本書擋在兩人面前，迅雷不及的在喬顧淮的唇上親了一口。

之後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掩飾性的咳了聲才開口道：“我知道公共場合，但我就是想親你”。

喬顧淮嘴角淺笑，滿眼寵溺的看着他，半晌說道：“明晚和我回家吃飯吧？”

張嚣：“啊？”

喬顧淮：“在揚州的時候我不是說要帶你回家吃飯，明天去吧？”

張嚣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想法竟然是這麽快就要見家長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喬顧淮寬慰道：“就是去我家裏吃飯，我妹也一直念叨你，還有……我媽鋼琴比較不錯，你要是對音樂感興趣可以讓她教你，我覺得這樣對你高考有幫助。”

張嚣在知道喬顧淮的媽媽是顧堂嫣的時候就羨慕的要死，那可是著名的鋼琴藝術家。雖然他從喬顧淮嘴裏聽到最多的是顧堂嫣做飯跟做毒藥似得，但那雙手原本就是屬于高雅的黑白琴鍵的。

“真的麽？你媽真的願意收我當學生？”張嚣一雙桃花眼怔的圓圓的，說不上是驚喜多一點還是驚訝多一點。

喬顧淮看着他一臉興奮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她願不願意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想不想走音樂這條路，你之前不是一直把丹姐當成偶像”。

“我當然願意！”說完張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畢竟這事還得看喬顧淮母親的意思，繼續補充道：“如果阿姨願意教我我當然要高興死了！”

喬顧淮聽到這句話，用食指在張嚣的鼻尖上輕彈了下，教訓道：“不要什麽話都說”。

張嚣摸了摸有些微痛的鼻尖，知道喬顧淮最忌諱自己說這些不好的話，笑嘻嘻的“哦”了聲。

體育課之後就是物理和最後一節自習，張嚣從來沒覺得一節課的時間原來有這麽漫長。

放學的鈴聲剛響一遍張嚣就拉着喬顧淮往教室外沖。

程篤正收拾着書包眼見着張嚣拉着喬顧淮從後排竄出去，納悶的嘟囔道：“嚣哥啥時候這麽速度了，以往不都是嫌人多擠恨不得最後一個走”。

高卓看着兩人的身影，心裏多少有些失落。以往和張嚣形影不離的都是自己，自從上次兩人動過手之後雖說張嚣早就已經不怪他了。可淮二那張臉對着他恨不得掉下來冰碴子，而他和張嚣之間也很難再回到以前。

“對了，星哥和南初去麽？”張嚣跑到走廊忽然想起來問。

喬顧淮搖搖頭，一想到家裏人對顧堂嫣的廚藝早就避之不及了，顧星也和葉南初早在吃過一次顧堂嫣做的飯，壞了三天肚子之後就再也不願意登門了。喬顧淮鄭重的提醒道：“到了我家，如果有我媽做的菜你千萬不要碰”。

看着喬顧淮一臉的認真叮囑，張嚣直接樂出聲，嘴巴上點頭稱是。心裏卻摩拳擦掌暗戳戳的想着一定要嘗嘗到底有多誇張。

路上張嚣不顧喬顧淮的阻攔找了家頂級水果店買了水果，才心滿意足的跟着喬顧淮往回走。

喬顧淮進門的第一時間就聞到廚房的傳來的焦糊味，他回頭看了眼張嚣有些擔心。

而此刻張嚣還沉浸在能見到頂級音樂家的喜悅中，絲毫沒關注到喬顧淮眼裏的擔心。

“媽”！喬顧淮喊了一聲，就見有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淮淮，回來了”。

見到從廚房出來的老人，喬顧淮的擔心随即少了幾分，“奶奶，你來了。”

老人眉眼帶笑，“是啊，你媽媽說你要帶同學到家裏做客，說自己手藝不行讓我帶着保姆阿姨一起回來”。

張嚣聽了兩人的對話，認清來人是誰立馬嘴甜的打招呼道：“奶奶好，我叫張嚣，淮二的同學”。

老人看到張嚣微微一怔，要不是張嚣開口說話，她還以為自己孫子帶回來的是個女同學。眼見着張嚣長得比女孩子還要漂亮，老人歡喜的拉着張嚣就往屋裏進。嘴裏不住的誇着，“喲，這孩子長得真是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俊的孩子”。

喬顧安正在屋裏寫着作業，就聽到客廳裏奶奶的說話聲，放下筆趕緊跑了出來。見到張嚣樂的合不攏嘴，“我一聽奶奶誇人俊，就猜到是嚣哥哥來了。怎麽樣奶奶我就說我哥哥這個同學長得好看吧！”

老人不住的打量着張嚣，嘴裏應道：“是好看、是好看。”

顧堂嫣聽着客廳裏的聲音，也從廚房走了出來。早在張嚣還沒來之前，就聽着喬顧安已經把張嚣誇了一遍，說的最多的就是張嚣長得比女生還漂亮。那時候她還教育，怎麽能用漂亮形容一個男生。

見到自家兒子的同學後，她終于明白自己女兒嘴裏說的漂亮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半紮起的馬尾，配上少年俊俏的五官，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眉眼彎彎。

顧堂嫣招呼道： “小嚣是吧？”

張嚣見到眼前的女人第一眼就确定她是喬顧淮的母親，盤起的長發帶着滿身的書香氣質，再看一旁的喬顧安和眼前的女人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張嚣再次自我介紹道：“阿姨好，我叫張嚣是淮二的同桌”。

“你好你好，歡迎來家裏做客，我家淮淮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帶同學回家”。

喬顧淮不等自己老媽繼續吐槽，岔開話題問道：“媽，你不是說你不下廚麽？”

“你同學來了，我當然要親自下廚表示下我的誠意”，顧堂嫣在一家人的嬌寵下，絲毫不知道自己廚藝的深淺。

喬顧安遞給自己老哥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不言而喻的表達着“看吧，這就是你平時對她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能吃下去的結果。”

張嚣自從進了客廳就被客廳中央放置的鋼琴所吸引，絲毫沒有把喬顧淮和喬顧安的擔憂看在眼裏。

顧堂嫣注意到張嚣盯着鋼琴目光灼灼的眼神，笑道：“淮淮說你特別喜歡音樂，等吃過飯阿姨給你彈一曲好不好？”

張嚣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說出“好”！

說完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來做客的目的性太明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不知道是不是顧堂嫣說要彈琴的緣故，張嚣面對一桌子的飯菜在知道湯是顧堂嫣辛辛苦苦熬的之後，硬是要了第二碗。

喬顧淮怕張嚣喝壞肚子，趁着顧堂嫣不注意把那碗湯搶了下來。一旁的喬顧安看着張嚣對着顧堂嫣的手藝硬誇，頓時垮了臉。好嘛！爺爺奶奶爸爸是寵着不願意說實話，她和老哥是迫于家庭地位不敢說實話，連張嚣都演變成了階級下的簇擁者。

一頓飯吃完顧堂嫣被張嚣的嘴哄的不知道有多開心，保姆剛把餐桌收拾完顧堂嫣就在幾個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到鋼琴旁先後談了《天空之城》和《克羅地亞狂想曲》。

兩首不同風格的曲子，顧堂嫣纖細的手指在黑白鋼琴鍵上大放異彩，那音樂的旋律也在張嚣的心靈上敲擊，動聽的音符像充滿魔力的鑰匙給他迷茫的青春打開了光明的門。

彈奏完畢顧堂嫣看着眼裏放光的張嚣一臉溫柔的問道：“好聽麽？”

張嚣猛點頭。

顧堂嫣繼續道：“我聽淮淮說你在音樂方面很有天賦”。

張嚣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少年的年少輕狂在真正的偶像面前也只剩下了謙卑。很認真的說道：“我只是喜歡音樂和跳舞，聽着音樂的節奏會忘記很多煩惱”。

顧堂嫣被張嚣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給逗的直笑嗔怪道：“你們這個年紀呀，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你可千萬別學淮淮，明明該是充滿青春活力的年紀總是一副老懷持重的模樣。”

張嚣看了眼喬顧淮，發現對方雖然沒有說話面容上卻帶着幾分平日裏少見的窘迫。

喬顧安趁着這個時機趕緊恭維道：“媽，我覺得您這雙手只有那高貴的黑白琴鍵才配的上，以後那廚房鍋碗瓢盆的您就別碰了”。

說完趕緊給自己老哥使了個眼色，喬顧淮心領神會的看向張嚣問道：“要不要試試？”

張嚣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彈吉他還行，鋼琴我不行的”。

喬顧淮知道因為張嚣父親一直不喜歡張嚣學音樂，吉他也是張嚣早期偷偷跟着張丹學的。

顧堂嫣看着自己兒子的那點小心思，再加上她實在是喜歡張嚣這個孩子，溫柔的說道：“其實樂器的樂理都是相通的，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