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歡喜暖浮生

第58章

第58章

自從運動會後，高卓就發現他嚣哥和喬顧淮的友情恢複了。

不止恢複，可以說是更盛從前。好到他嚣哥聽到喬顧淮的名字都會嘴角上揚。

就好比明明說是中午出去喝奶茶，一堆人站在樓道卻絲毫沒有要帶着他們的意思。

“嚣哥，我也想喝”，高卓看着兩個人往樓下走，一點沒有帶着他們的意思，不滿的嘀咕。

顧星也本來一只腳都跟着邁出一步了，聽到高卓的話，原來沒他們的份。

站在那左右看看，尴尬的不知道是該邁出去還是該收回，只能無辜的看向葉南初。

喬顧淮： “給你們帶回來”。

葉南初：“好”。

看着倆人下樓的背影高卓一臉的無語，不過一想到不止不帶自己還有顧星也、葉南初也被撇下邊沒郁悶了。

高卓：“行了，我要回班級睡午覺了”。

葉南初：“咱也回班吧”。

顧星也：“你有沒有覺得他兩怪怪的？”

葉南初挑眉，眼睛往樓下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問：“怎麽？”

“我也說不清”，顧星也擰着眉，“就覺得他倆現在好的是別人插不進去的那種感覺”。

張嚣跟着喬顧淮來到奶茶店，才發現這家奶茶店的不同。

一樓是常規的開放式場地，但二樓就是用單獨的隔間隔出了封閉的空間。

“我靠，這還有簾”，張嚣看着隔間半放下的簾子，整個空間變得極其私密。

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外面的行人。

“嗯，”喬顧淮把奶茶推到張嚣面前，手卻握着杯子一直不肯松開。

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張嚣。

“淮二，這地方誰帶你來的？”張嚣挑眉，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喬顧淮打量。

“呃…… 徐茗鹿 ”，喬顧淮緩緩吐出幾個字。

“噢？！”張嚣故意拉高了音調。

喬顧淮緊張的一把握住張嚣的手，解釋說：“就來過一次，是她帶我來的，我并不……”。

“噗……”，張嚣沒忍住笑意，眼睛彎出個好看的弧度，“我逗你呢”。

“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喬顧淮的拇指在張嚣的手上不自覺的摩挲，玩弄着他的手指。

“淮二”，張嚣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認真的問道：“淮二，你真的喜歡我很久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啊？”。

“小學”。

“小學？”張嚣仔細回想了下，“也難怪，那時候哥長的比女孩子還漂亮，站在女孩堆裏都是最紮眼的”。

聽到“女孩”這個字眼喬顧淮的臉色變了變，目光越加溫柔，“是很漂亮”。

張嚣踩着第一遍上課鈴聲進的教室。

高卓趁着生物老師不注意不時的低頭呲溜一口奶茶，冷不丁的用後背碰了下張嚣的桌子。

張嚣的筆尖在生物書上留了個長長的印子。

他輕嘶了聲，用腳踹了下高卓的凳子，“幹嘛？”

“嚣哥，你和喬顧淮不對勁啊”，高卓含糊的嘀咕道。

“什麽……”被高卓突如其來的盤問弄的比較緊張的張嚣頓時心虛起來，打馬虎道：“我不對勁還是他不對勁？”

“嗯…你倆都不對勁，你倆好的不對勁……”。

“艾，不止我這麽覺得，連也哥和南初也這麽覺得……”

高卓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自己的想法，張嚣心虛的聽着他絮叨，筆尖一下一下的戳着書角。

絲毫沒發現原本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已經不知不覺站在兩人跟前。

“好喝麽？老師講了這麽久課也挺渴的”。

高卓一個激靈差點把奶茶撒身上，幸好身邊的同桌幫他扶住。

“老師，我這都喝了你再喝不衛生！”既然已經被抓了，他索性大大方方站起來承認錯誤，一臉賣乖道：“老師，要不我出去重新給你買？”

班級裏傳來低低的竊笑聲。

見慣了這個班級學生的懶散和調皮，生物老師一副懶得和你們生氣的模樣，手指點了點桌角：“你還有你去門口罰站”。

張嚣一愣，擡着眸子一臉的不能理解：“為什麽還有我？”

“沒你，他剛才和誰聊的熱火朝天，我到跟前了都不知道？”

張嚣嘆氣，用腳踹了高卓的凳子一下以示自己的無辜。

一臉不情願的跟在高卓的身後往外走，身後還有老師的不滿和警告。

“你們要是誰不想聽我的課，現在就可以出去到走廊站着。別影響別的同學，馬上就要分文理了，以後你們能聽的機會估計也不多了……”。

“嚣哥，你打算學文還是學理？”

高卓看着背着牆壁，懶洋洋正閉目養神的張嚣無聊的問道：“當然是……”。

“文科”兩個字張嚣還沒來的及說出口，就卡住了。對于他們這個班級的學生應該80%都會選文科吧，畢竟理科是需要底子基礎的。可是喬顧淮呢？他會怎麽選？

高卓也是就着剛出出教室被老師念的話題和張嚣聊聊天打發時間，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事上有所猶豫。

“嚣哥，你不會是想選理吧？”他試探着問。

“沒有……還沒想呢”，張嚣繼續閉着眼睛假寐，嘴裏抱怨道：“都怪你，不然我是不是能在班級裏睡覺，搞得這會只能站在這閉目養神。”

“誰讓你大中午的不睡午覺，要和淮二出去浪”。

盛夏七月，蟬鳴不止。

張嚣考完期末最後一科歷史跑出教室，就見喬顧淮幾人已經在樓梯口排排站。

在那幾個懶散聊賴的站姿裏，那個人總是顯得那麽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等的太久，高卓這會半個身子都靠在顧星也身上。

顧星也的手不停的想把高卓從自己身上撥開，張嚣的眼神只在兩人無聊的動作停留了一秒就回到那個站姿筆直，因為低頭看手機過于專注眉頭不時的蹙在一起。

高卓： “嚣哥，你可算出來了。我們都快等你半小時了”。

張嚣：“昂……誰讓你那麽快出來的”。

高卓：“我又不會，不出來也是睡覺，被監考老師快叨叨死了”。

喬顧淮：“答得怎麽樣？”

張嚣：“能記住的寫了，記不住的也都按你說的盡量寫滿”。

顧星也：“可以啊，淮二，你這個學生還挺聽話的”。

喬顧淮不語，嘴角微揚。搭在張嚣肩膀的手指，不經意的敲了幾下。

“終于是考完試了，唔吼～”，高卓興奮的就差把書包甩出去，“晚上咱們怎麽慶祝？我可是和家裏已經請好假了”。

張嚣：“怎麽慶祝，把你按斤賣了。”

高卓：“要賣也是賣你吧嚣哥”，說罷就要上手去捏張嚣的臉，“你要是個女的早就是我女朋友了”。

只是還沒等高卓的手碰到張嚣的臉就被喬顧淮骨節分明的手給擋住，不鹹不淡道：“輪不到你”。

“靠”！高卓不爽，“你別忘了我倆可是他穿開裆褲的時候就認識的，當然要當我女朋友”。

顧星也無語的看着兩人：“無不無聊，他又不是女的”。

張嚣的耳朵在盛夏的落日映照下微紅，不動聲色的目光與喬顧淮不經意間的觸碰，那份禁忌随着心跳起伏。

一頓燒烤，幾瓶啤酒是盛夏時節最喜歡的消遣。

幾個少年微醺的坐在馬路牙，聽着老樓古巷裏不時傳來老人的人下棋聲。

“靠”，張嚣在拍死第四支蚊子的時候終于忍不可忍，“這死蚊子怎麽只咬我”。

“哈哈，我就和他們說，夏天和我嚣哥呆一起，那是天然的避蚊器，保準不會被蚊子咬”。

看着張嚣腿上被咬紅的包，喬顧淮也跟着皺眉。“走了，趕緊回去”。

“哎，這就走了啊？”高卓有點不舍。

葉南初：“再不走，你嚣哥就真要喂蚊子了。”

顧星也：“散了散了”。

看着高卓、顧星也、葉南初三人打上車，喬顧淮和張嚣才慢慢往老樓走。

“怎麽不戴我給你買的驅蚊手環”？

“那東西戴起來太娘了”，張嚣實在不忍心吐槽喬顧淮的審美，送個驅蚊手環盡然還是個嫩綠色的。誰受得了！

“淮二，下學期你想好學文還是學理了麽？”

張嚣等了片刻都不見喬顧淮回答，他不解的側眸看向這個人。對于這個問題，張嚣在考試前就問過，雖然他心裏知道以喬顧淮的成績肯定是應該選擇理科的。只是這家夥每次都是把這個問題避開。

張嚣有點不爽，擡起腳輕碰了下喬顧淮的小腿，“怎麽不說話”。

喬顧淮看着他帶着幾分微醺的模樣，平日裏的嚣張少了幾分眼角因為喝醉的緣故帶着點微紅。那雙桃花眼憑添了幾分少年不該有的挑逗。

他不動聲色的借着月色握住少年的手腕摩挲，嘆息道：“高卓說的對，你要是女孩子怕是會被人半路截胡”。

張嚣無語，他難得這麽正經的聊天，這個家夥竟然跑偏了。

“都一樣”。

“啊？”張嚣還在不解喬顧淮突然冒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張帶着幾分酒氣的薄唇就貼到了唇角。

貪戀了片刻移到他的耳邊低語道：“選文選理都一樣”。

張嚣沒時間去理會這句都一樣到底是什麽意思，只是反手我住喬顧淮的手，往樓裏上跑：“晚上住這麽？”

身後是少年難掩笑意的應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