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合一）
第二十五章（三合一）
顧姜瞪大雙眼，看着面前咫尺遠近的許浮。
兩人距離近到，她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那雙滿含溫柔的雙眸。
雖然她之前不是沒有親過許浮，但在許浮清醒狀态下，和他唇對唇親…還真是第一次。
她愣的忘了下一步應該要幹嘛，就這麽傻呆呆地繼續親着，大眼看小眼地看着他。
等她反應過來時，許浮已經推開了他。
她還未覺得尴尬時，那水流在這時又洶湧起來，海浪沖擊下，眼看着被她推開的許浮在海浪推動下，要被推向遠處。
她連忙伸手用力拉了他一把，那水流又恰是時候朝着他們方向沖過來，于是兩人唇再次碰在一處。
顧姜的內心是複雜的。
許浮的內心亦是複雜。
許浮今天用了一整個白天去思考他和師尊之間，到底算什麽關系。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記憶全無，按理說，看到師尊的感覺，和陌生人沒什麽兩樣才對。
可每次他看到師尊，心內總有微微的喜悅，可喜悅後又讓人苦悶。這種奇怪又複雜的心情，他自己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剛剛在水流沖擊下，兩人不小心親在一處，他第一反應不是推開她，而是想加深那個吻…這個禁忌的想法，讓他覺得荒唐，又震驚。
于是他急忙推開她。
只是現在又在這海浪沖擊下，兩人再次唇碰到唇。
那水浪還在一次次沖刷過來，顧姜雙手推了他胸口一把，低頭不去看他，“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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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暫且将自己對師尊的各種思緒放在一旁，沉聲道：“冒犯了。”随後伸手握住他的，“我們先找找有沒有出口，或者是能夠找到莫熠被扣押的線索。”
說着，他目光堅定帶着她往海底深處游去。
在她們跟淩婉被海浪分開後，頭頂再沒響起莫熠的聲音。他們只好先游到最深處，去找找線索。
順便躲一下現在正在發瘋的男主，殷晔。
兩個人十指相扣，盡量避開海浪沖擊，一路游到最深處，可最深處除了水草，什麽都沒有。
兩人相視一眼，準備往另一個方向游走，看看這無名海有沒有什麽出口時，他們右側水域突然騰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整個無名海瞬間一分為二。
明顯可見原本波濤洶湧的海域，突然騰空而起，顧姜擡頭，就看到頭暴血管，雙眼猩紅，整個人狂暴的殷晔，正站在無名海前的深淵處的殷晔。
他居然操控靈力，控制了整個無名海！
顧姜倒吸一口涼氣，心下忍不住連連吐槽。
雖然男主有主角光環，但這會不會太大了。
她明明記得原文中，男主現在靈根剛現，雖然爆發力極強，但修為卻跟不上。也就在這人界能作作妖而已。
不管怎麽說，他們作為修為選在他之上的配角，都沒法在這結界水域中，任意施展靈力。
殷晔非但沒受到結界影響，還将這水域騰空而起，一分為二。這金手指開的也太大了。
顧姜無語時，看到了左邊和她們一樣，因為避水訣的靈力外圍，暫且漂浮在半空中，卻依舊害怕緊緊抱住淩婉的許斯言和靈溪。
兩個人像是将粽子緊緊包裹住的粽子葉一般，将淩婉緊緊抱住，閉眼大叫。
淩婉無言。
看到這一幕的顧姜也無言。
“殷晔，滅門之仇，我與你不共戴天！”
他們身下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聲喊，顧姜低頭就看到口吐鮮血，眼角含淚的紀媛媛。
水域被殷晔生生抽起，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的右側，有一方小小的洞口，不止洞口內是什麽個景象。但他們身下卻是看不見頭的深淵。
紀媛媛就在這深淵內迅速往下掉。
“不要！”
緊跟着是殷晔的絕望怒吼聲，他立馬加速往下墜落，試圖去追上紀媛媛。
在殷晔往下墜的同時，水域失去控制。倏忽之間，又迅速朝着他們沖擊壓制過來。
雖然有避水訣保護，他們幾人還是在海浪的壓制下，往下墜落不少距離。
顧姜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許浮伸手拉到他懷裏。
她明顯可以聽見他突然加快的心跳，砰砰砰地在他胸口加速跳動着。
“師尊，那有個洞口，我們先暫且游過去看看。”
說話間許浮已經帶着她，在水域中朝着右側洞口游了過去。不知道游了多久，終于看到一塊平地。
他們連忙爬上去，那平地很窄，卻剛好夠兩個人坐在一起。他們就默契地背身而坐。
空氣在這刻靜默下來。
顧姜看着面前還在翻騰的海浪，出聲道：“那個，我們休息一下就去找淩婉她們吧。”
“方才過來時，我已經在水域中留下水痕，相信他們看到後會跟着過來的。”
水痕是顧名思義是在水中用靈力設下的一道痕跡，可以在水中留下痕跡，以便來人找到自己。
“你反應很快。”
“謝師尊誇獎。”
空氣再次靜默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他略帶沙啞的聲音。
“師尊。”
顧姜正要起身，準備往裏再移一點，然後就聽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提問：“你是斷袖嗎？”
下一秒，顧姜果不其然被這提問吓得踩在平地上的腳一滑，整個身子像是炸魚似的，仰面就要掉進水裏。
手被人從身後一拉，她被拉進一個已經濕透，卻發燙的胸膛前。
而後她聽見他更為清晰，一字一句地認真提問：“師尊，你喜歡男人嗎？”
顧姜作為一個比鋼鐵直女還直的女生，怎麽可能不喜歡男人呢？何況還是眼前這麽帥的男人，還這麽溫柔，誰忍得住啊。
可是，她現在還在女扮男裝，借用這師尊墨珩的身份，她要是說“是啊是啊，誰不喜歡帥氣的男人呢”這種話來，她覺得等墨珩回來，她以死謝罪都不夠格的。
“為師…”她沉吟片刻，決定将話題還給他：“許浮你，難道心儀男子？”
許浮沒想到師尊會把問題抛給自己，他會突然這麽問，是剛剛看到殷晔不顧一切沖向紀媛媛時，心下一陣微動。
他竟然有種想為師尊奮不顧身的勇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想，但就是很奇怪，從他知道自己記憶全無那天開始，他對師尊就有一種道不明的奇怪情感。
他覺得從前，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過什麽的。不然為何他忘了一切，卻在看到師尊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甚至是為了師尊抛棄所有的莫名其妙之感。
他想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奇怪感覺。雖然師尊和他一樣是男子，但他喜歡的是師尊這個人，不是他的性別。
再說了，如果之前他和師尊的斷袖傳聞是真的，那師尊都不在意他是男子，自己又為何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師尊，啞聲道：“傳聞說師尊和我…”
話到此處，顧姜嘴角一抽，推開他，“你別聽外面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假的。”
許浮沉默了。
他沒想到師尊會這麽直截了當地拒絕，連有板有眼的傳聞也一并否認。
或許師尊的确是斷袖，但他們兩個之間從一開始主動方就不是師尊，是他嗎？
許浮內心有些煩躁，卻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煩躁。
顧姜看他沉默，以為他受傳聞洗腦太深，就微微墊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傳聞聽聽就好，我們兩個的師徒關系還是很純潔的。”
不要難過，等我重回女裝，我就來睡你。
這個想法從顧姜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時，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不住推了他一把。
許浮沒想到他還會推自己，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身後的石壁，手好像觸碰到什麽東西。
旋即，他們左側只有拳頭那麽短距離的石壁，突然一分為二，朝着左右兩邊推開。
顧姜眉頭一跳，想也不想就往裏走。許浮反應過來，就要叫他。
“師尊。”
“我猜莫熠被關的地方就在這裏。”顧姜解釋着已經走了進去。
許浮緊跟其後，迅速使了個火訣，照亮面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帶。
面前是相對外面的平地更為寬闊的地面，但兩人才往前走了幾步，就被一道看不見的結界生生擋在外面。
這結界雖然不像外面水域的結界那樣，富有攻擊力，但顧姜和許浮試圖用靈力團子去解開，卻沒法解開。
顧姜沉吟了一瞬：“這水域外有塊小小的平地，平地內又暗藏機關，機關開啓又出現這麽道只攔住人，卻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結界。這結界內一定有什麽秘密。”
許浮點頭：“看來淩婉說的來這無名海海底解救莫熠，十有八/九說的就是這個地方了。”
顧姜伸手摸了摸下巴，“可現在淩婉不在，莫熠那之前總盤旋在頭頂之上的聲音，現在也沒有回聲。這又應該怎麽辦…”
她正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麽解開這結界時，身後傳來淩婉大喘氣的聲音。
“你們動作還挺快的。”
顧姜回頭就看到靈溪一蹦一跳跑到許浮身邊，以及她們身後許斯言正用着一臉崇拜的表情地看着淩婉。
淩婉面不改色，依舊冷漠臉。她一步步走到她們面前，伸手觸碰了一下結界，結界并沒有任何變化。
顧姜：“既然你說來解救莫熠，你應該知道解開這道結界的方法吧。”
許浮想起淩婉從一開始就對師尊又過多的關注，“之前淩師祖打遍整個漠洲大陸，才找到的師尊。這麽費盡周折，想必師尊和解開結界之間，有所關聯吧？”
淩婉點頭承認：“的确如此，只有墨珩才打得開這個結界。”
然後她看着身邊的墨珩。
顧姜嘴角抽了又抽。
她如果真是墨珩，那很多問題已經迎刃而解了。可問題就是她不是墨珩。
可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現在否認自己女扮男裝，假扮墨珩之事啊。
顧姜陷入兩難之際時，他們頭頂适時莫熠久違的聲音。
“墨珩，我知道最近你修為消耗過度，還需要時日才能全部恢複。但接下來打開面前這道結界，不需要你使用任何靈力。你只需要先把你的手掌平攤輕輕放在結界之上。”
顧姜的遲疑并沒有因為他的出聲，有所緩解。
這一聽就是只有墨珩的手才能精準識別并打開結界，那其他人的手放上去了，不怕打不開，就怕還來個雷擊之類的示/警。
她其實不怕死，但是怕半死不活。
所以她十分猶豫。
“師尊？”許浮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輕聲叫她。
“你在猶豫什麽？”淩婉不解地看着她，伸手放到結界上很難嗎？她怎麽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知道她真實身份的靈溪，難得反應過來，它眼珠子一轉，開始胡說八道：“畢竟是整個漠洲大陸唯一一個師尊，這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這樣吧，我們五個人同時把手掌攤開放上去，大家一起做一件事，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了。”
顧姜立即領會靈溪的意思，她可以比他們晚一丢丢放手上去，這樣一來，他們先放上去試驗了沒什麽事發生，她在放上去，就算解不開結界，至少也不會出現人身安全問題。
于是她順着靈溪給的臺階往下走，“也不是有沒有面子的事，是大家來都來了，一起體驗一下這種用手就能解開結界的感覺，不是很好嗎？”
許斯言潑了盆冷水，“可是能解開結界的人，只有師尊你。我們手放上去又不能解開。”
靈溪白了他一眼，“同時把手放上去，那結界打開了，也算是我們五個人一起打開的，這不是很好嗎？”
許斯言：“師尊什麽時候這麽害羞…”
淩婉半阖眼眸看了墨珩一眼，覺得他一定有什麽事瞞着，但目前最為要緊的是讓他把手放上去。
“怎麽樣無所謂，我們把手放上去，你就會放上去是嗎？”淩婉說着，已經将手掌打開毫不猶豫放了上去。
結界除了從透明變為實體狀，并沒有任何事發生。
顧姜心下松了口氣，這才伸手放上去。
許浮看她要将手掌放上去，也跟着一起将五指攤開，一齊放上去。
靈溪和許斯言緊跟其後，一起将手放了上去。
顧姜和許浮是同時将手放倒結界之上的，也是幾乎在瞬時間，面前結界如同一道推拉門一般，朝着左右兩邊推開。
顧姜震驚打開結界的同時，頭頂莫熠的聲音再次出聲提醒他們。
“現在走進去。”
他們五個人整齊劃一地踏進結界內，身後的結界還真如一道門一般，在他們踏進去後，又從左右兩邊平移過來關閉。
而他們面前出現一道新的結界。
顧姜皺眉看向許浮，靈溪和許斯言，沉默了一瞬。
莫熠說只有墨珩才能打開這個結界，剛剛他們将手放上去，這結界就打開了。
那是不是說明，許浮，靈溪和許斯言三人中，有一個是真正的墨珩？
靈溪是靈獸，又是女孩子。可以直接排除。
那墨珩不是許浮就是許斯言了。
顧姜思及到這時，莫熠再次出聲。
“接下來，你只需要回答幾個問題，回答對了，這結界就會自己打開。”
顧姜點頭，回答問題這的确沒什麽可猶豫的了。
“什麽問題？”
話音剛落，面前的結界以繁體字的形式，浮現出一個問題來“一個女修士和男修士一起出門，男修士在女修士家門口等她，女修士說，馬上就好。請問馬上代表多久？”
雖然是繁體字，顧姜卻感覺異常熟悉。輕松就讀完整個題目。
還不等他們回答，問題後旋即浮現出一排選項來。
是的，顧姜眨了幾次眼睛，确定自己并沒有看錯，浮現出來的的确就是選項。
一道偏向現代化的題目，搭配上現代化的選項。
這莫熠莫非也是穿書者？
顧姜思忖半刻時，靈溪已經将選項從頭讀了一遍。
“答案一 一炷香內，答案二一個時辰內，答案三，一天之內，答案四時間長短不确定。”順着讀完答案的靈溪想也不想，開始排除：“一天之內也太離譜了，第三個答案肯定錯。”
淩婉和許斯言幾乎異口同聲，“一炷香內。”
許斯言為他們突然的默契，突然開始嬌羞地看向她。
淩婉沒有回應他偷來的目光，淡然解釋：“那女修士說了馬上，那肯定是很快就會出來了。既然很快，這幾個答案裏只有答案一的時間最短。”
許浮默然，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顧姜扯了扯嘴角，這種題目太現代化了，怎麽可能按規則來，一看就是選最後一個啊。
“我選答案四，不确定。”
顧姜回答結束後，只見結界上浮現出“回答正确”四個大字。
其他四人用一種複雜地眼神看她，“為什麽會是最後一個答案？”
顧姜默了默，“三短一長選最長。”
面前的結界出現一個紅色的勾，而後浮現出下一道題目來。
“男修士和女修士一起去了街上，此時有另外一個漂亮女修出現，男修士不免多看了兩眼，身邊的女修士便問他，自己好看還是漂亮女修好看。請問男修士選擇以下哪個回答，才會讓女修士不生他的氣。
答案一 你最好看，答案二她怎麽可能有你好看 答案三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她再好看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
這次他們五個人幾乎同時回答：“答案三。”
結界上再次浮現出“回答正确”四個大字來。
顧姜：“你們這次反應怎麽這麽快。”
淩婉：“你剛剛說了，三短一長選最長。”
那結界随後出現第三個問題。
“男修士和女修士從街道回來後，男修士問她，對自己是什麽一種感覺。女修士沖他一笑，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請問在女修士心裏，他們是什麽關系？
答案一 他們之間沒有關系，答案二他們是朋友關系，答案三：他們即将成為道侶關系，答案四暧昧關系。”
許斯言想也不想：“答案三肯定錯，男修士就陪女修士逛了逛街，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成道侶關系了。”
靈溪點頭：“答案一肯定也是錯的，要是沒有關系。兩個人能一起去逛街嗎？”
淩婉：“那就剩答案二和答案四了。”
這次有三個長的答案，剛剛的三短一長選擇法，也不再适用。他們默契地看向身邊的墨珩。
顧姜感覺到他們投來的目光，微微仰頭，“選答案四。”
結界上立馬浮現出“答案正确”四個大字來。
淩言，許浮，靈溪和許斯言齊齊看向他：“這又是為什麽？”
顧姜輕咳一聲：“三長一短選最短。”
簡單總結後，面前結界再次一分為二，朝着左右兩邊移開來。
莫熠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
“進去吧。”
五個人的動作腳步再次整齊劃一，伸腳就往結界內踏進去，可那結界在淩婉，顧姜和許浮踏進去後，又關閉。生生将靈溪和許斯言擋在了外面。
留下靈溪和許斯言在結界外大眼瞪小眼。
注意到靈溪和許斯言被結界攔截在外之後，顧姜不免又多看了許浮兩眼。
難道許浮真的就是墨珩？可墨珩失憶之前修為也才築基期，和墨珩的煉虛期修為差遠了，又怎麽可能呢？
顧姜再次走神時，莫熠在她頭頂适時響起聲來。
“只要再次解開這道結界，我這虛無缥缈的聲音和身體就能合二為一，出現在你們面前了。我和淩婉也就可以順利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許浮：“這道結界怎麽打開？”
“雖然這是最後一道結界，但是難度依舊不高。墨珩，你只需要證明你就是墨珩，這道結界就會自動打開。”
顧姜：……
這要怎麽證明，她又不是真的墨珩。
許浮覺得證明自己是自己，是個難題：“這需要怎麽才能證明，難道讓師尊對着結界大喊一聲‘我是墨珩’嗎？”
淩婉想到什麽：“墨劍。”她簡單明了地解釋：“傳聞中只有墨珩本人才能操控專屬于他的靈劍，也就是那把可斬妖除魔的墨劍。這是整個漠洲大陸人盡皆知的事，你把墨劍召喚出來，不就可以證明了嗎？”
說到墨劍，顧姜其實也覺得很奇怪。
當時她冒充墨珩時，為了能夠讓漠洲大陸的修士相信她就是打敗魔君後，消失已久的師尊墨珩，特意前往過一次滄溟。
傳說在滄溟海外有一巨大的石塊，石塊後是緊緊插/進地面之下，自帶禁制的墨劍。這把墨劍天生神力，非常認主，除了墨珩本人，至今為止，無一人能夠平安無事從海邊地底之下拿走它。
整個漠洲無數修士費盡心思和方法，試圖帶走它，這麽多年卻始終無一人成功過。
說來也奇怪，偏偏她那天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一伸手就輕輕松松突破了禁制。
下一秒突破墨劍自帶禁制的她，手指随即觸碰到了墨劍，再稍一用力，她便輕而易舉就将墨劍從地底拔出。
這才順利帶着墨劍出現在陵劍宗長老弟子面前，成功假扮墨珩的師尊身份至今，無一人懷疑。
不過顧姜始終覺得，她能輕松拿起自帶禁制的墨劍，還不被禁制所傷，應該是系統給她加的buff緣故。
“墨劍啊。”
顧姜上次将它拔出，證明了自己的“墨珩師尊”身份後，就把它放進了自己的靈器袋裏，再也沒拿出來過。
上次是系統buff，她才沒有被墨劍自帶的禁制傷害，算運氣好，這次要是召喚出來，系統臨時又不起作用了…
那自己假裝墨珩的身份被戳穿事小，被禁制弄傷事大。
她最怕痛了。
她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說：“非得用墨劍證明身份嗎？”
淩婉搖頭：“也不是一定。”
她松了口氣。
淩婉：“如果你有其他方法可以證明的話，也可以。”
顧姜：……
她現在大腦短路，哪裏想得了這麽多對策。
許浮：“要證明自己是自己…靈識可以證明。”
靈識是每個修士靈根初啓後，在腦海裏浮現出的一方識海，識海內會出現每個人的名字。
淩婉無言：“你這說了相當于沒說，那難不成讓結界鑽進他的識海裏，去看他的名字嗎？”
“行了行了，我把墨劍召喚出來還不行嘛。”
事到如今，都到這一步了，她也不可能轉身說走就走。既然橫豎都是一死，她也不可能一直假裝墨珩的身份，如果今天被戳穿了，任務失敗，換個世界她還是一條好漢。
抱着已死的決心，她長嘆一口氣，拿出靈器袋，捏訣就要召喚出墨劍來。
如果不幸在這時候掉馬…顧姜閉眼不再去想。
都這時候了，聽天由命吧就。
顧姜伸手捏訣将靈器袋召喚到面前，随後擡眼又捏個訣出聲：“墨劍出！”
淩婉和許浮屏息凝神地看着她。
靈器袋依舊浮在半空中，卻無事發生，空氣靜默下來。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們。
顧姜深呼一口氣，再次對着靈器袋大喊一聲：“墨劍出！”
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靈器袋，十分不給面子，依舊一動不動。
頭頂是莫熠忍不住打斷的聲音：“你的墨劍是和你吵架了嗎？”
顧姜：……
要是真吵架了就好了，那還能算個借口糊弄過去。
一旁的許浮感覺體內有股靈力團子在這瞬間瘋狂上下湧動着，他反應不及，腳下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他順手搭在結界上才堪堪站穩了身子。
站穩身子後，他縮回手來，剛巧不巧碰到了那懸在半空中的靈器袋。
顧姜伸手正要拿回靈器袋，順便再給自己找個理由借口先糊弄過去時，那靈器袋突然開始劇烈晃動，随後只見一柄如墨一般的黑色長劍從靈器袋中飛出。
直直立在許浮面前。
衆人還未看清是什麽個情況時，面前的第三道結界已經打開。
只聽如風一般的“咻”聲，有個光影從他們面前直沖而過，随後面前霧氣大起，顧姜在霧氣中一邊覺得奇怪，一邊收回了靈器袋。
霧氣騰騰中，看不清任何人或物，卻明顯可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霧氣一點點散開，只見一個紮着高馬尾，面容白皙清俊，嘴角帶笑的男人在霧氣中緩緩出現。
霧氣散去，顧姜這才發現眼前這少年就是莫熠。
他一步步走向淩婉，眼角眉梢帶着幾分喜悅，他一把抱住她，用稚氣未脫的聲線叫她：“淩婉姐姐。”
淩婉表情未動，卻也沒推開他。
莫熠聲音帶着幾分撒嬌，“淩婉姐姐，這些時日見不到你，我好想你。”
淩婉：“你每天都飄在我頭頂上說話，不是都能看到我嗎？”
莫熠垂下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搖頭道，“沒有像現在這樣抱着淩婉姐姐的見面，就不算見面。”
顧姜忍不住出聲打斷：“要不我們先出去？”
顧姜其實不想打斷他們久別重逢的噓寒問暖，只是結界外的無名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海浪四起，他們在這結界內都能感覺到它海浪沖擊之感。
有什麽深情要表白的，至少找個安全的地方。
淩婉推開莫熠，回歸正題：“現在你也從這結界內出來了，是時候回去了吧。”
“回去？”莫熠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回答他們的世界，他沉默了半晌，說：“我們可能暫時回不去了。”
淩婉不解：“什麽叫回不去了？”
莫熠沒有回答淩婉的提問，對她說：“等我一下。”随後他徑直走到旁邊墨珩面前，凝神看他，“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
顧姜和他其實也認識沒多久，也不熟。雖然不知道他找自己要聊什麽，但是看他突然嚴肅的表情，她不禁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到一旁，莫熠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開門見山地直接問她：“你不是墨珩，對吧。”
顧姜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她震驚地看向莫熠。
雖然當才她開始召喚墨劍時，沒有順利召喚出來，也不知道後面是怎麽召喚出來的，但是最後墨劍是出來了的。而且結界也自己打開了。
他突如其來的窒息，讓她愣了一下。
她連忙出口否認：“這連續破了三個只有墨珩才能打開的結界，還不夠證明我就是墨珩？你會不會太過多疑了。”
莫熠眯眼看她，搖頭道：“你和我們一樣，不屬于這個世界。”
這是個肯定句，可為什麽莫熠會這麽肯定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一眼就看破她假扮墨珩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