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還不等顧姜出聲否認,周圍突然再次響起一陣“砰——”地聲響。
顧姜來不及反應,那體型龐大似恐龍一般的猛獸,從他們對面的石壁結界走了出來。
它每走一步,整個山洞都在劇烈地震。顧姜還來不及把身旁的許浮安頓到一旁較為安全之處,那猛獸口噴火焰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擊上了顧姜。
猛獸的攻擊又猛又快又狠,顧姜被拍到身後石壁之上,頭撞到石塊上,暈倒過去。
這火球也在她暈倒的那刻,如同炸火花一般,朝着四周飛散。
一瞬間,整個山洞的溫度徒然升高。
像是火山爆發噴出的熊熊火焰,灼熱地炙烤着整個山洞,像是不吞噬這一切不罷休似的。
那灼熱的溫度一點點穿透到許浮體內,将他體內那股因為靈力散盡而騰起的燥熱吞噬。
忽遠忽近之間,許浮似乎聽見一個如黃莺般清脆的聲音,一聲聲的叫他。
“阿珩。”
“阿珩。”
“阿珩!”
随後有雙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他聽見那聲音帶着擔憂,離他耳邊更近了些:“阿珩,你睜眼看看我。”
他聽話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帶着淚的杏眼,杏眼下的秀容看到她醒來的瞬間,破涕而笑。
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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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你…你記起我來了?”許浮作勢就要起身,剎那間感覺到消散的靈力已經回來,甚至還未恢複靈力也全數恢複,身體有些輕飄飄的。
他試圖伸手去抓住眼前人的手,卻撲了個空。
他奇怪地站起身四處張望,四周像是一個房間,卻染上無窮的白,空無一物。
許浮有些搞不懂現在是個什麽狀況,自己又是身處何處。他此刻還是許浮的弟子身份,還是恢複了師尊身份,顧姜的道侶墨珩?
“阿珩。”
“嗯?”
他聽見熟悉地聲音在身後響起,慌忙回頭,就看見穿着水青色襦裙,挽着發髻的顧姜,和身穿一身黑色長袍,束發的自己。
兩個人相依坐在一起,背景依舊空白。兩個人卻好像看不見他,自顧自說着話。
“阿珩,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你會如何?”
“你忘了我?”面前的自己想也不想回答:“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恢複記憶。”
“萬一怎麽都想不起來呢,就是想不起來了,你會怎麽樣?”
“沒有萬一,我一定會有辦法讓你記起來的。”
面前的顧姜有些生氣,斜眼看了他一眼:“你不要糾字眼較真好不好。你就說我就是忘了你,死活想不起你了,你會怎麽辦。”
面前的自己望着身邊的顧姜,一字一句認真回答道:“那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直到你恢複所有記憶。”
面前的顧姜開口還想說什麽,被面前的自己打斷,他雙眸中滿是堅定:“你忘了我最擅長的便是等待,我會一直一直等下去。”
而後他笑了一下:“就算此生等不到你記起我的那天,在你身邊守護你這一世,我也知足。”
話音剛落,許浮看着從前的自己和從前的顧姜,如同一縷炊煙,一點點消失在眼前。
而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女扮男裝的她,她一步步緩緩走到自己面前,帶着歡快的笑容看向他,喊他:“阿珩,我想起來從前了。我們是道侶對嗎?”
他不自覺也跟着面露笑容。
可她才往前走了一步,一支支靈箭與無數把靈劍從四面八方朝着她湧過來。
與此同時,周圍響徹着無數的指責聲。
在這衆多的指責聲中,許浮眼皮一跳慌忙朝着他們怒喊:“我是真正的墨珩,你們有什麽罪沖我來!”
可面前幻影卻聽不見他的聲音,更感覺不到他朝着他們方向跑過來阻止的動作。
“顧姜,你欺瞞漠洲大陸前前後後數萬修士,假冒師尊墨珩,意欲何為?”
“你可知這是以下犯上,觸犯條律理應處死之罪嗎?”
顧姜反應再迅速,再敏捷,也躲不過數萬支靈箭中的每一支,數萬把靈劍中的每一把。
她被其中一支靈箭快準狠地插入胸口中後,緊跟着身上何處也布滿靈箭和靈劍。
她雙膝跪地,口冒鮮血,痛苦萬分。
許浮穿過一個個幻影,跪在顧姜面前,他伸手想要為她擦去眼角的淚,嘴角的血,可手才碰到她,她就化為烏有,消失無蹤。
“阿姜!”
許浮怒吼着,痛苦和絕望将他緊緊包圍在一起。
在他怒吼的瞬間,周圍的白開始褪色,周圍一切開始迅速崩塌。
而後崩塌的四周傳來源源不斷的靈力,朝着他湧來。
靈力湧來的太快太多,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承受,他有些痛苦閉眼地大叫一聲。
再睜開雙眸時,他已經恢複所有靈力。
而後,他徹底清醒過來。
面前是狂怒的猛獸,它已經走到他面前,距離許浮知有一步之遙,只要再一步,一伸腿,他就會活生生被踩死在它的腳下。
許浮突然騰空而起,雙眸赤紅,周圍騰起一團紅霧,眼中殺意盡顯。
他體內那股燥熱還未消散,一用力白衣外袍一分為二,落在地面上。其中半截恰好落在一旁暈睡的顧姜身上,将她蓋住。
而掙脫外衣的許浮,卻還穿着一套和顧姜外套同色的紫色長袍。
他望着面前足有十五尺左右的猛獸,正張開血盆大口要生吃了他,他不慌不忙使了個訣,召喚出他的作戰神器墨劍來。
墨劍是他的戰無不勝的靈器,以殺敵快準狠着稱。
那墨劍從顧姜的靈器袋中被召喚出來,剎那間便從天直直插/入猛獸頭頂。
另一邊,淩婉和許斯言終于從淡藍漩渦出口出來,這刻正在那四周都是石壁之處,只是不知為何,其中一塊石壁卻是透明可見內部情形的。
于是他們隔着石壁,遠遠就看見一紫色長袍男子正和猛獸搏鬥,旁邊躺着另一個個白色長袍的男子,兩個有些模糊的背影。
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誰是誰。
淩婉自帶的男聲:“紫色長袍的是墨珩,半截白色衣袍的許浮?怎麽感覺那紫色長袍款式和剛剛墨珩穿的款式不一樣呢?”
許斯言想也不想回答:“那你看靈溪趴在白袍男子身上,肯定白色的就是許浮了。而且就許浮那柔弱的病秧子身體,這時候暈倒不添亂已經是萬幸了。你還真指望他帶着我們突圍?”
淩婉默了默,“那日和我比試事,許浮實力的确只有築基期修為。築基期怎麽可能打得過這猛獸呢?”
“快看墨劍!都能召喚出墨劍來了,不是墨珩師尊還能是誰?”許斯言言語有幾分激動,複而平靜下來:“師尊果然是師尊,雖然平時總是睡懶覺,不修煉,還時不時逗趣許浮,但關鍵時刻實力還是第一位啊。”
淩婉自帶的男聲:“一時半會兒分不清你是在誇墨珩,還是借機吐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