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群臣來賀。
明貞皇帝的公主可不會管男女有別，一個個的都跑出去了，想要見一見各家的兒郎。作為公主，也不是完全随心所欲的，最起碼那幾大世家的郎君，平日裏再躲着宮裏的幾位公主，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蕭楚楚沒有宮裏的那幾位公主那般饑不擇食的，卻也沒有古人的男女大防。蕭楚楚想着，便起身去了前面，看一看古代太子大婚的樣子。
明貞皇帝也不阻攔幾個女兒，還笑吟吟地說着，若是和哪家兒郎看對了眼，他便賜婚。
蕭楚楚覺得，這個皇帝爹也算是開明的。只可惜，這是位亡國君。要不然做他的公主，在親事上也算是幸運的。
蕭楚楚四處看了看，發現并未看到淨榮公主和樂蓉公主。
“你在看什麽？”廬陽公主注意到蕭楚楚的目光，忍不住問道。
“怎麽沒看到淨榮公主和樂蓉公主呢？”蕭楚楚有些好奇。
“這有什麽疑惑的。淨榮最是守禮的，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出來。至于那位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肝寶貝，咱們母後一心想讓那位嫁入世家勳貴之中，自然把她拘着。等着吧，這宮裏又不知道多少瓷器要被摔壞呢。”廬陽公主頗為不屑地說道，“咦，五郎來了，皇妹自便。”
廬陽公主說着便追着趙五郎走了。
蕭楚楚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正要往外走，便見一個年輕的郎君走了過來。
“長公主。”男子失了一禮。
蕭楚楚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位油光粉面的小郎君，直接甩袖子走了。她是公主，還是一位活不了多久的亡國公主，沒必要給誰面子。
蕭楚楚已經數不清這是今晚上的第幾個了。說來也是好笑，那些真正的勳貴世家的郎君，不願意靠近她們這些公主，就怕被她們這幾個公主賴上。可是偏偏有不少想借着驸馬身份上位的男子，百般接近她。
比起她的幾個已出閣的皇姐，她這個還未成婚又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公主，便成了這些想要尚主的人的争相追捧的對象。
大岳的驸馬，活得憋屈，那也只是在公主面前。在外面，誰敢惹驸馬？公主就算是再看不上驸馬，也不容他人欺辱，打驸馬的臉就是打公主的臉。蕭楚楚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若是這些人知曉，她們這群公主都會成為亡國公主，這些人恐怕早就躲開了吧？
大岳的公主沒有好名聲，忠于大岳的臣子也越來越少了。她們這些公主活着沒有任何價值，日後新帝必然是要除掉她們，如此新帝還能得一絲美名。也不對，若是淨榮公主，想來新帝還是願意施恩于這位美名遠揚的公主吧。
“公主。”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華服男子停了下來，遠遠地沖着蕭楚楚施了一禮。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蕭楚楚擡起頭來，便看到了崔容華。
“崔将軍不必客氣。崔将軍是本宮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本宮記得。”蕭楚楚神色溫和地說道。
“不敢，救公主是臣的本分。”崔容華緩緩擡起頭來。
蕭楚楚看着面前之人，這一次，他的身上少了從戰場上帶來的戾氣，反而多了幾分從容。若是不是見過這位将軍鐵血的一面，她會以為這只是一個貴公子，而不是一個手刃不知多少敵軍的鐵血将軍。
蕭楚楚想着，崔家定然是不願意和明貞皇帝的女兒撤在一起的，這麽想着，蕭楚楚便自動避讓開來。
崔容華見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來。
“我見公主，如同見到友人一般，公主無須如此的。”崔容華從容地說道。
“将軍是我為友人，我亦是将軍為友人，然而他人可不這麽想。我一個公主，可以不要名聲，崔家的名聲将軍還是要的。”蕭楚楚神色溫和地說着。
蕭楚楚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和這位蕭将軍待在一起，心情最是舒暢。
崔容華一愣。公主的确都是不要名聲的，可是再不要名聲，還是要一塊遮羞布的。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這位還是第一位。果然，這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公主。
“我心清正，公主亦然，又何須在乎世間的流言蜚語？崔家既然能為百年世家，依仗的也從不是人雲亦雲。”崔容華說這幾句話神色依舊溫和，然而卻帶着一種蕭楚楚讀不懂的氣勢。
蕭楚楚覺得，這就是世家公子的魅力吧。
“好啊，随他們說去。”蕭楚楚笑了笑。
崔容華一愣，只覺得這笑容是世間最為恬靜的笑容。
“好了，我要去躲清靜了，你該去承擔你世家公子的責任了。”蕭楚楚笑着從崔容華身邊走開。
找了個地方躲了會兒清靜，蕭楚楚便進去陪太子妃了。太子妃沈氏看起來是個溫和之人，具體如何，蕭楚楚便不知道了。蕭楚楚并不怎麽喜歡這種場合，然而皇帝有意給新太子妃做臉，蕭楚楚也不可能離開。
閑着無聊地蕭楚楚打量着太子妃，只覺得太子對這太子妃是真愛，要不然這樣一張臉，太子怎麽會願意求娶？不過，當蕭楚楚看清楚太子陰沉着的一張臉，頓時知曉太子也是不樂意的的。然而，太子再怎麽不樂意，也是給足了新太子妃臉面的。
蕭楚楚覺得，這太子可真不像皇帝的親子。這麽想着，蕭楚楚笑出了聲。這一笑倒是有些失儀，不過，太子素來人善，不會計較，還替蕭楚楚打圓場。旁的公主更不怎麽在意。
蕭楚楚喝了杯茶，卻失手将茶水濺到了衣服上。蕭楚楚立即起身，打算回宮換身衣服。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宮人在前面提着燈籠。突然，一陣争吵聲傳來，蕭楚楚只覺得有些耳熟。蕭楚楚也沒太在意，然而那聲音實在是有些大。蕭楚楚忍不住走了過去，正好看到齊王糾纏崔九珠，卻反被崔九珠打了一巴掌。
齊王似乎沒有想到崔九珠會打他，整個人愣在那裏。崔九珠借機跑了。齊王反應過來以後，舔了舔嘴唇，一副對崔九珠勢在必得的樣子。蕭楚楚躲在暗處，越看越覺得齊王像是男主。不只是因為齊王對崔九珠窮追不舍，更是因為齊王實在太變态了。這猥瑣的樣子，和原着中的男主一模一樣。蕭楚楚想不明白作者為什麽會讓齊王這種變态做男主。
蕭楚楚示意宮人不要出聲，待齊王走了，這才從暗中走了出來。回去換了身衣服，蕭楚楚回到席位上，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蕭楚楚借着燈光，看了看崔九珠。崔九珠臉色不太好，但是行為舉止依舊得體，讓人看不出有什麽異常。而齊王則當衆摟着一個宮人親人，旁人對此見怪不怪的樣子。
入夜，蕭楚楚留下了靜兒守夜。
“江陽郡主如何？”蕭楚楚問道。
“哭了一會兒，後來倒是安靜了，看着挺讓人心疼的。奴婢囑咐了宮人不得為難郡主，還偷偷拿了東西，讓郡主得意偷着祭拜先太子妃。”靜兒提到江陽郡主，也是一陣心疼。
“堂堂郡主，太子的嫡長女，卻只能偷着祭拜自己的生母，倒是讓人心疼。”蕭楚楚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公主這般憐惜郡主，為何那般吓她？郡主沒了生母，日後這日子恐怕不好過。如今宮裏都在傳，江陽郡主如今淪落到了丫鬟的地位。”靜兒勸道。
“有沒有我今日的為難，她的日子都不好過。”蕭楚楚看得透徹。
靜兒思索片刻，倒是明白蕭楚楚是什麽意思了。
“也未必如此，說不得太子妃是個好的。再說了，就算是為了名聲好聽，太子妃也會善待郡主的。”靜兒眼底是一絲猶疑。
“你這是在說服我還是說服你自己？這一點兒你倒是該和香兒好好學學。在這宮中，不需要好名聲，因為連陛下都不要名聲。只要鎮國将軍手握兵權，這太子妃就沒什麽可忌憚的。這太子妃可是太子求來的。太子敢求娶鎮國将軍的女兒，便是料定了陛下會允。而陛下也的确是允了。”蕭楚楚皺着眉頭說道。
“這樁婚事的确奇怪。”靜兒也道。
“想來是有什麽緣由的，不過你我不用管就是了。我今日為難江陽郡主，太子妃反倒是不好再為難江陽郡主了。日後我再尋一個由頭得罪太子妃，想來太子妃還會對她有幾分維護。至于太子那裏……我這般為難他的女兒，便是打他的臉面，他若是個有骨氣的，自然會對江陽郡主好上幾分。”蕭楚楚一點點分析道。
靜兒想了想，頓時是這個理兒。
“你繼續對她好就是了，就當你是個心軟的，切不可提起我。”蕭楚楚不放心地囑咐道。
“公主何必如此？這般得罪了太子，日後公主……”靜兒有一些擔憂。
“你放心，不會如此的。我對江陽郡主好，也不過是順帶的，能幫一把算一把，我們不能把自己搭進去。陛下還是更喜歡心狠的女子，我若是心軟了，只怕這份寵愛要不了多久就消失了。江陽郡主年紀小，藏不住什麽話。就算是藏住了，哪日說不得為了什麽便會出賣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者，太子那裏你也不用在意。陛下有那麽多兒子呢，日後如何誰又說得準？我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是有所依仗的。”蕭楚楚一點兒也不擔心的得罪太子。太子結局如何，她并不知道。然而明貞皇帝卻是個亡國之君，她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靜兒見蕭楚楚心中自有打算，雖然有幾分奇怪，卻也不再想這些。
“公主也不必太擔心。您看淨榮公主，最是心善的，不也受陛下寵愛嗎？”靜兒頗為自家公主抱不平。明明是個心腸再好不過的公主，卻偏偏被人誤解。現在整個後宮裏，他們家公主可沒什麽好名聲。不過，比起另外那幾個公主，自家公主還算好的。
淨榮公主心善，頗有美名，蕭楚楚早就知曉了。歷史上，明貞皇帝的确寵愛昭陵公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兩個人臭味相投。不顧看着如今的淨榮公主，蕭楚楚覺得仁善一些未必會失了寵愛。
不過，蕭楚楚知道她的任務就是不崩人設，誰讓她穿的是昭陵公主，而不是淨榮公主呢。仔細想想，蕭楚楚對淨榮公主的确沒什麽印象。這樣一個美名遠揚的公主，還是明貞皇帝的公主，不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沒有吧。只可惜，她從不關注歷史，只關注八卦。
“算了，咱們不說這件事了，我信任的只有你和李媽媽了。”蕭楚楚說着，往裏面挪了挪。
靜兒見狀，也不推脫，直接躺在了蕭楚楚身邊。一瞬間，蕭楚楚仿若又回到了當年在溫家別院的時候，她就常常和靜兒躺在一張床上。也只有這個時候，蕭楚楚是最為輕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