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遇
初遇
“你說那個小姑娘模樣怎麽樣？”蕭楚楚故作欣賞的樣子。
“看着倒是個好看的，只是和公主比起來差得遠。”香兒也不明白蕭楚楚是什麽意思，只能試探着說道。
實際上，那小姑娘面黃肌瘦的，能看出來什麽。然而，香兒也明白，長公主不喜歡人忤逆，前些日子，還因為一個宮人說的話不和心思，把那個人杖斃了。雖然那個宮人也不是什麽好人，手底下染了不知多少條任命。然而，長公主暴虐的形象足以震懾吉雲殿。淨榮公主還為此勸告過他們公主，最後兩個人不歡而散，大吵一架。淨榮公主直接去了皇後娘娘那裏，皇後沒管，倒是正巧被去慈安宮的皇帝聽到了。皇帝覺得他們公主頗似陛下，殺伐果決，還上次了不少好東西。陛下倒也沒有說淨榮公主什麽，然而宮人都看出，陛下對淨榮公主頗為不喜了。一時間，他們吉雲殿風光無限。
“哼，什麽阿貓阿狗也敢和本宮比。”蕭楚楚冷哼一聲，“我看她無關還算是能看，年紀雖然小了點兒，仔細養着，說不得日後是個小美人呢。去，把人給本宮截下來，好上打扮兒一番。”
香兒看着蕭楚楚，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你說，她和本宮的阿娘是不是有些相似？”蕭楚楚問道。
“奴婢未曾見過先皇後。”香兒垂着頭說道。
“也是。”蕭楚楚看着小姑娘被救了上來，忍不住笑了笑。
“貴人真好看。”小姑娘呆呆地看着蕭楚楚。
“這眼睛真像。”蕭楚楚撫摸着小姑娘的眼睛，“倒是個嘴甜的，你叫什麽名字？”
“三丫。”小姑娘說道。
“這個名字不好聽，換一個。就叫纖舞好了。”蕭楚楚說道，“把人帶回去，安排在京城的那個莊子裏，給本宮好生養着，不許她接觸男人。”
“奴婢明白。”香兒知曉，蕭楚楚這是想把人養大給皇上。
蕭楚楚也不想真的把這麽一個小姑娘丢給皇帝那個糟老頭子。這小姑娘和宮裏的那些舞姬不同。那些舞姬早晚都是皇帝的人，等失了皇帝的寵愛以後，那些舞姬要不就是死在宮裏，要不然就是死在宮外。由她的手送給皇帝最好。可是這個小姑娘卻不同，她未來興許還有更好的日子。
蕭楚楚根本不打算把小姑娘送給皇帝。左右這個小姑娘還小，等到長大了，說不定大岳都亡國了。就算是那個時候大岳沒有亡國，她這個做主子的忘了這麽一個人也沒什麽。到時候讓靜兒暗中照顧一番就是了。
“今日本宮救了這丫頭的事情不許傳出去，這丫頭也不許給外人看。就說這丫頭被人吃了。知道嗎？”蕭楚楚神色嚴肅地說道。
“奴婢明白。”香兒說道。
離得近了，香兒也沒有看出來這丫頭的五官哪裏好看。不過公主說好看，就是好看。誰讓這丫頭的眼睛像先皇後呢。
安排了好了這一切，蕭楚楚閉上眼睛，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了。不管怎麽說，人算是救上來了。只是那幾個要吃人的，蕭楚楚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他們有罪，可是這些百姓都是被逼的，整個世道都是如此。說他們無罪，要殺孩子卻是真。更何況，按照歷史上的昭陵公主的性子，昭陵公主不可能去責罰這些給她樂趣的人的。
蕭楚楚這一刻才發現，在這個荒唐的世界之中，已無清淨之地了。她想救這個人，可是昭陵公主的身份不會讓她救人。縱然抛開歷史上昭陵公主的性子的問題，她也沒那個能力去救這些百姓。改變歷史進程，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這一路，蕭楚楚幹脆躲在馬車裏不再外出。她不想看着滿目蒼夷的世界。
“公主，到了千靈寺了。”香兒說道。
千靈寺的确是簡陋，然而蕭楚楚卻露出一副誠心的樣子。周圍的宮人立即說公主仁孝。
蕭楚楚跪在佛前，那樣子虔誠至極。
蕭楚楚不知道世上是否真的有神靈，可是這一刻，蕭楚楚希望這世上是有神靈的。她虔誠的祈求，卻并非祈求皇帝長命百歲。而是祈求大岳的江山趕緊結束，還黎民百姓一個太平。
将寫着自己心願的紙燒掉，蕭楚楚想着，她都這麽虔誠了人，若是真的有佛祖，該靈驗了吧。
蕭楚楚這段日子極為老實，每日都誦讀佛經，一副孝女的樣子。蕭楚楚想着，若是皇帝真的知道她祈禱了什麽，她這個公主也就做到頭了。
入夜，蕭楚楚剛睡下沒多久，便聽到一陣吵鬧聲，似有兵器相接。
“怎麽回事？”蕭楚楚心中一陣不安。
“公主。”香兒靠了過來，一群侍衛突然出現，護在蕭楚楚身邊。
“禀公主，有賊人殺到寺裏來了。請公主放心，臣已經發出信號。”一個侍衛說道。
“公主，我們這一次帶的侍衛足夠多。”香兒也安慰道。
蕭楚楚聞言點了點頭。倒不是因為皇帝給了她多少個侍衛，而是因為系統說了，有他在，她死不了。不過，想着想着刀尖不長眼，若是傷到了，疼的還是自己。
“現在什麽情況？”又過了半個時辰，聲音漸漸安靜下來，蕭楚楚問道。
“寺裏的賊人已經全被清楚了，他們進不來。然而，我們的人也出不去。”香兒皺着眉頭說道。
“這樣啊！”蕭楚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賊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定然是她的身份暴露了。這麽僵持着不是辦法。不過，蕭楚楚也不擔心。歷史上的昭陵公主可是比皇帝活得還久。雖然只多了三天。
“罷了，本宮先睡一會兒。”蕭楚楚覺得，她現在的心态真是太好了。當年高考要是能有這個心态，她怎麽也能再高出幾十分。
蕭楚楚剛要躺下，便又聽到了一陣吵鬧聲。
“怎麽回事？”蕭楚楚一驚。
“不好，賊人打了進來。”不知道誰喊了這麽一聲。
蕭楚楚立即慌了，她不會真的這麽慘吧。雖然說她一直按照歷史的軌跡走得，可是她并不是真的昭陵公主。大事上，她按照歷史的軌跡來，小事上，在不崩人設的情況按照自己的心情來。別真的被她蝴蝶了，讓昭陵公主死了。
雖然那個鬼系統和她說了，她不會死，就算是被人殺了也能複活，可是她怕疼啊！再說了，那些賊人捉了她，估計也不是要殺死她。要是真的對她做了什麽，皇帝也得替她遮掩，史書上更不會寫。更何況史書上本來就沒有多少筆墨是關于昭陵公主的。
“走，出去看看。”蕭楚楚知道這一刻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蕭楚楚換上了宮人的衣服，在侍衛的護送下，小心翼翼地往外跑。
這一路上，蕭楚楚不是沒見過死屍。可是眼睜睜地看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蕭楚楚還是第一次。
蕭楚楚覺得她的手都在抖。
【蕭楚楚：系統，系統。怎麽回事？我會死嗎？】
【系統：放心，你就是被千刀萬剮了，我也能讓你複活。】
聽着系統這一點兒都不在乎的口氣，蕭楚楚只想砍死系統。如果系統有實體的話。突然，蕭楚楚覺得，若是她被抓了，說不得真的被千刀萬剮了。
明貞皇帝是歷史上有名的暴君，有明道她這個歷史廢都知道。要是這些人抓住她并不是想和她的皇帝爹談條件，只是想殺她折磨她洩憤，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又一個侍衛倒下了，蕭楚楚袖子底下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緊了。
“保護公主。”
就在這時，又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突然沖了出來。
“禀公主，是崔将軍來了。”香兒的語氣之中帶着驚喜。
“崔将軍？”蕭楚楚想了想，沒想起來這是誰。
蕭楚楚的歷史并不好，她對歷史全部的愛，都在聽八卦上了。蕭楚楚想着，可能是這個人身上沒有什麽八卦吧，如此，應該不太重要。蕭楚楚有些不确定地想了想。
“公主，我們先躲在屋子裏閉一閉。”宮人護送郁清璇躲進旁邊的屋子裏。
知道有救兵來了，蕭楚楚明白自己不會有事了，也就不用逃了。這個時候自然是要躲起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禀報，賊人已經勸人被拿下了。
“臣參見公主。”崔容華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蕭楚楚起身，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蕭楚楚發覺，自己的腿還在抖。
在月光與燈光的交映下，蕭楚楚看清楚了眼前穿着盔甲的男子。男子看起來有些文弱，并不似一個骁勇善戰的将軍。然而身上凜冽的氣勢與盔甲上籠罩着的寒意似融為了一體一般，讓人不願意靠近。
蕭楚楚仔細地打量着這個人，就是他救了她。
蕭楚楚突然間笑了。
“将軍辛苦了。”蕭楚楚的聲音含雜了一絲輕快。那是歷經艱險後逃出生天的愉悅。
似乎沒想到經歷了這一切的嬌滴滴的公主在這一刻還能笑出來，年輕的将軍忍不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已經是深夜了，然而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除了蕭楚楚以外，沒有人睡下。蕭楚楚怕自己做噩夢，還讓人點了安神香。
因為怕還有人來刺殺昭陵長公主，崔容華直接宿在了公主隔壁的屋子。
崔容華坐在油燈前，手指敲打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黑影飛快地閃了進來，手中呈上一堆帶着字跡的紙。
崔容華接過這些紙，先是随意地掃了一眼，神色古怪。随即又仔細看了一番，臉色更加古怪。
“這些真的是她親筆所寫？”崔容華問道。
“是。”黑影沙啞着聲音說道。
“倒是個有趣兒的人。”崔容華說着，拿起手中的紙張，在燭火中将這些紙張焚盡。
“主上？”來人似乎對崔容華此舉極為震驚。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麽想，還是為了試探你。雖然我不認為她有那個能力看破這些，可若是為了試探你，這些東西留着沒用。若是真心……”崔容華嘆了口氣，“這世上難得有這麽一個好人，何必留着這些害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