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內侍打完之後便把人送回了趙長月那裏。
飛燕不愧是練武之人，尋常女子那裏禁受的住，怕不是早就暈了過去，而她只是叫了幾句疼便沒事人一樣吃起了宮中的飯食。
“額嗯嗯，太好吃了。”飛燕手中抱着烤雞，道：“這宮中禦廚做的東西就是好吃。”
趙長月坐在塌邊道：“你喜歡就好。對了，以後咱們見到崔蕪和平寧公主還是離她們遠一點吧，如今崔子楚掌權，像今日這樣的事情，終究還是咱們吃虧。”
“今天算是明白了，這宮中還真不是好待的，”飛燕道：“放心吧，我知道，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趙長月道：“正是這個道理。那你吃完後早點休息吧，我先回了。”
飛燕啃着烤雞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宮外便來人禀報趙趙長月說宮外的生意出了問題。趙長月趕忙出宮。
飛仙樓是趙長月在京城中經營的一家酒樓，因為菜品精致，多出于宮中，因此飛仙樓算是京中人盡皆知的酒樓，是趙長月收益的主要部分。
趙長月趕來時，飛仙樓一進被官府查封，掌櫃和小厮在給客人登記退錢。
趙長月道：“這是怎麽回事？”
徐子熠急道：“我也不知道啊堂姊，原本一切正常，可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客人吃着吃着飯就倒地不起了，等叫來大夫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趙長月道：“那是因為什麽原因。”
徐子熠道；“大夫說是中毒。”
“什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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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月不可思議道：“什麽？我們這裏怎麽會有□□？”
徐子熠道：“是啊，我也不信，但是大夫确認再三，确實是中了□□之毒，現在咱們後廚的人以及上菜的小厮都已經被帶走了，而且這個客人不是一般人，是長慶侯的兒子，長慶侯是個武将，聽說脾氣非常火爆，不是個好惹的，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趙長月道：“別緊張，如果查明真相，毒不是我們下的，那我們問心無愧，也不怕他找麻煩。”又道：“長慶侯公子不是一個人來飛仙樓的吧，與他一起的人還有誰？”
徐子熠道：“有齊願初，還有幾個世家公子。”
趙長月蹙眉道：“齊願初？怎麽還有他？”
徐子熠道：“你不知道啊，他經常在飛仙樓應酬的，許多世家公子一起，哦對，陪着長慶侯公子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百花院的舞娘。”
話剛說完，趙長月擡頭就見齊願初從遠處走了過來。
徐子熠道：“怎麽樣，查清楚了嗎？”
齊願初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後廚和小厮都說上的菜沒有問題，而且除了長慶侯公子以外，也确實沒有其他人有問題，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另有人給長慶侯公子下了毒。”
徐子熠憤憤道：“到底是誰給長慶侯公子下的毒啊，害的咱們飛仙樓被查封。”
齊願初道：“着急也沒有用，此事官府還要再查，查到下毒的人之前，飛仙樓都不可能再開了。”
趙長月道：“原本太子失勢，我在京中的生意就已經差了很多，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官府大概什麽時候能查清？”
齊願初道：“少則一月，多則一年半載，說不好。”
趙長月嘆了口氣，道：“算了，我自己查。子熠，你把和長慶侯公子一同吃飯的世家公子名單給我。”
徐子熠道：“好。”
“不必了，”齊願初道：“其他人都是世家公子，經常來往，并沒有什麽問題，只有一個人，我不了解。”
徐子熠看着齊願初道：“你說的不會是百花樓的蓮娘吧，京城第一美人，百花樓的頭牌，你居然蓮她都不知道？”
齊願初看了一眼趙長月，看她沒什麽反應，道：“我當然聽說過這個蓮娘，但我又沒去過百花樓，我當然不了解了，怎麽你很了解這個蓮娘嗎？不然你給我們講講？”
趙長月瞪着徐子熠，徐子熠忙道：“沒有沒有，我也沒有去過百花樓啊，我怎麽會了解她？”
齊願初看着徐子熠，一字一頓道：“是嗎？”
趙長月也看着徐子熠。
徐子熠只好投降道：“好吧好吧，我去過。”
趙長月立刻擰起徐子熠的耳朵，道：“你是不是皮癢了，居然去百花樓？”
徐子熠叫道：“啊啊啊啊堂姊饒命，我又沒有去幹什麽，只是帶我長兄去見見世面。”
趙長月更加厲聲道：“什麽？你居然還敢帶子虞去那種地方？”
徐子熠道：“啊啊啊，不會有下次了，堂姊堂姊，不會有下次了！”
齊願初也勸道：“他現在好歹是大掌櫃了，你就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他留點面子吧。”
趙長月這才松開了手，對徐子虞道：“再敢去，我打斷你的腿。”
徐子熠道：“不會了不會了。”
齊願初對趙長月道：“你回宮吧，此事交給我來查。”
趙長月看着齊願初道：“你想怎麽查？”
齊願初道：“知己知彼。我得去百花樓拜訪一下這位京城第一美人了。”
趙長月幾乎不可查的微微皺了皺眉，道：“算了，你有你的事情，我自己查這件事。”
見趙長月轉身，齊願初忙拉住她的手臂，面露疑色道：“你不放心我查嗎？”
趙長月道：“沒有不放心，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我自己也能查，你忙你的不好嗎？”
“不好！”齊願初道：“你在疏遠我嗎？為什麽這麽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為什麽不讓我幫你？”
趙長月甩開他的手，道：“我說的不是人話嗎？聽不懂就叫徐子熠再翻譯一邊給你聽，”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通的齊願初手足無措的紮在原地。
徐子熠搖了搖頭，道：“這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齊願初道：“她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徐子熠道：“什麽什麽意思？”
齊願初道：“她不是叫你翻譯給我嗎？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徐子熠道：“嗐，吃醋了呗。”
齊願初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徐子熠。
徐子熠攤開手，撇着嘴笑了笑。
晚上趙長月并沒有回到宮裏，而是女扮男裝去了百花樓。
“長月——”
趙長月剛要邁進百花樓，忽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轉頭一看是個極為豔麗的男子，再一看，那個男子竟然是齊願初。
與平時的素淡極為不同，齊願初穿了一身貴重的衣衫，而且還畫了時下京城中世家子弟常畫的眼尾斜紅，如妖如魅，豔麗非常，以至于趙長月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來。
趙長月咽了一口唾沫，道：“你怎麽來了？”
齊願初道：“我怎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來啊。”
趙長月道：“有什麽不放心的？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你回去吧。”
齊願初笑道：“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來這裏啊？”
趙長月道：“胡說什麽？你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同樣，我要去哪也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現在要進去了，你請便。”
齊願初抓住趙長月的胳膊搖晃把她拉倒一邊。
趙長月掙脫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齊願初道：“別生氣嘛，我只是想說，你這樣的裝扮一點都不像男人，你這樣進去肯定會被趕出來的，應該加上這個。”齊願初拿出一條假胡子，“我幫你貼上。”
趙長月擡了擡下巴，等齊願初幫自己粘好了胡子，道：“我查我的，你查你的，不要打擾我。”
齊願初道：“當然，保證不會打擾你。”
趙長月說完便進了百花樓，齊願初在過了一會兒後也走了進去。
百花樓的老鸨一見趙長月便知道她是第一次過來，但看她穿着華貴，應該是不缺金銀，忙湊過去道：“公子是第一次來咱們百花院吧？”
趙長月壓低了嗓音，道：“确實，我是來做生意的，聽朋友說你們這兒的蓮娘是京城第一美人，特來一睹芳容。”
老鸨笑道：“蓮娘啊，确實是咱們京城第一美人，因此這身價也是極高的，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見到的。”
趙長月道：“你覺得我像缺錢的人嗎？”說着拿出一袋金豆子扔給老鸨，道：“看看夠不夠。”
老鸨拉開荷包一看，老臉都笑開了花兒，忙道：“夠夠夠，蓮娘這會兒正好有時間，我這就去帶您上去。”
趙長月跟着老鸨一同上了二樓，老鸨敲了敲其中一扇門，翻過了門上的牌子，道：“蓮娘啊，來客人了。”
蓮娘打開門來，擡眼看了看趙長月，然後勾起趙長月的腰帶，笑道：“來啊，進來啊。”
果然眉眼如畫，一颦一笑皆是風情。
趙長月跟着她進了房間，蓮娘關上房門，忽然拉過趙長月抵在了門上，迅速拔出頭上的簪子，抵在趙長月的脖子上，道：“你就是趙側妃吧，你是來查我的嗎？”
趙長月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蓮娘勾起嘴角，道：“其實你根本無需女扮男裝，來這種地方的女子雖少，可也不是沒有，你懂的吧。而我認出你，主要是因為，我見過你。”
趙長月道：“原來如此。”她在京中有許多鋪子，有做首飾的，有做衣服的，她又常常出宮查賬，見過她也不奇怪。
“我确實是來調查你的，”趙長月索性直接明說道：“長慶侯公子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蓮娘道：“沒錯，就是我下的。”
趙長月皺眉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蓮娘惡狠狠道：“因為那都是他們欠我的！如果不是他們，我又怎會淪落風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