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二
番外二
司安的大學讀的比她想的還要更加舒适,或許是因為提前知道了自己未來的命運,也可能是因為曾經已經死亡過一次,對于未來,她基本沒有任何的慌張。
父母對她的專業方向也沒有任何的條件,過去缺席的陪伴然他們只希望這份專業是她本人喜歡的。
在壓力極輕的情況之下,司安選擇了一個極為冷門的專業——圖書管理。
用簡單的話來說,以後的出路就是去圖書館當個管理員。
不忙,是司安的理想職業。
畢竟她過去的夢想,就是做個擺子。
原以為大學之後,司安會有段時間見不到司隐,但最終,她還是在學校裏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司隐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總之最後和她成為了大學同班同學。
而陳恬,高考時發揮出奇的好,竟然考進了一所一本大學,不過可惜的是,離司安的學校有着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不過這并不影響二人後來的聚會。
自從進了大學後,司安絲毫沒有掩飾和司隐的關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頭開始的新環境刺激,又或者是因為司隐一如既往的高人氣,司安沒有選擇在隐瞞。
高中時的隐藏是為了給自己減去麻煩,但大學是從零開始的新環境,她還需要隐藏什麽呢。
況且,她确實也不太喜歡別人粘着司隐。
雖然知道司隐絕對不會有任何反應。
但沒反應是一回事,不喜歡又是一回事。
而沒了隐瞞的司隐,也是從各種層面上更加黏糊了。
上課下課,吃飯去食堂,基本你能看到司安,三步之內必有司隐。
因為他們的黏糊勁兒,甚至連表白牆上都曾經火了一波。
曾經有些人對司安還頗有說辭,但時間長了,也看清楚了司隐是非司安不可了,慢慢的,聲音就小了下去,反倒是祝福的聲音越來越大。
直到後來實習了,二人還是成為了學校裏模範情侶的存在。
在畢業後,司安沒有選擇考研,而是直接就業,找了個外省的小圖書館,直接到裏面做起了管理員,一做就是十幾年。
畢業的第三年,司隐就以司安男朋友的身份再次登堂見父母,隔年,順利完婚。
婚禮上,她看到了高中的朋友,陳恬,吳科新都來了,甚至還有大學的一衆當時說要喝她和司隐喜酒的人。
總的來說,很熱鬧。
結婚後,司安父母倒是沒有催生孩子,司安也曾經和司隐說過,自己短期內并不願意生孩子。
司安想,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她無法變成愛另一個人超過愛自己,同樣的,也并不願意另一個生命從她的體內出現,接二連三的汲取她的生命。
即使如今她的生命被無限延長,她依舊不願。
她想過會不會是因為年級還沒到母愛爆發的階段,但後來又轉念一想。
或許這和年級并無關系,有些事情不想就是不想。
她窩在司隐的懷裏,細細的數着他手上的紋路:“沒有孩子你會難過麽。”
問的語氣很輕巧,她卻還是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司隐對于孩子的看法會是如何,像他這樣的存在,她無法想象出他和有自己血統的生物共存的情況。
不過仔細一想,自己目前好像也算?
“為什麽要有孩子?”司隐顯然不能明白她的問題,歪了歪腦袋滿臉的不解。
“安安,孩子只會搶占你的注意力,而且會讓你疼。”
“我不想讓其他任何東西引起你的注意力,也不想你因為別的存在有任何大的波動存在。”司隐埋在她懷裏,伸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腦袋上,像撸貓一樣從上摸到下。
“而且,我不能生。”
司安:“……”啊?
“我并不需要這項功能。”他埋着,聲音有些悶。
司隐從始至終不能理解孩子的存在。
繁衍與生育,這些并不是他需要的。
他也并不希望有任何東西會攜帶着司安的基因誕生,即使出生了,他也不會對這個生命有任何的關照。
司安便是司安,是世界上唯一的存在,任何與她有關系的,都不能夠代替。
生育帶來的痛苦也是。
他不希望司安的痛苦是由別人帶來的,他也并不希望司安會有痛苦的選項。
當然,如果司安想要孩子,那他會去想辦法。
在得知司隐不帶有生育這項功能時,司安是震驚的。
不是因為對這項發現的驚訝,而是他完全看不出來是不能生育的樣子。
自從第一次和他發生過負距離關系後,他們的頻率始終很穩定,甚至有直線上升的趨勢。
司安不是一個羞澀于享受的人,但這樣的高頻率,還是讓她有些逐漸受不住。
雖然和他做真的很爽就是了。
想到這,司安順嘴問了出來。
司隐一時間沒有回答,只是眯了眯眼,藍色的眸子裏全都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他擡起頭看了她許久,接着再次埋入了一片柔軟,在上落下輕輕一吻。
“因為你會舒服。”
他仰頭,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
“我也會好舒服。”
生理上的快樂固然讓他舒适,但比起這些,讓他舒服到極致的,是司安的反應。
他在讓她快樂,她的每一次反應,每一次因為他而引起的舒适戰栗,都讓他滿足到快要炸裂。
緊緊相貼之下,司安的表情,動作,一切都看的那麽真切。
這是只有他能帶來的。
光是知道這些,他就願意永遠沉溺其中。
結婚後第十三年,司安父母去世了。
早年的忙碌早就留下了病根,在晚年就徹底爆發了出來。
在醫院待了快三個月,兩位老人還是沒挺過去。
司安對于父母的情感不算深厚,但這并不代表她不會難過。
她永遠都是那個年輕的模樣,而她的父母早已白發蒼蒼。
辦完葬禮,她站在大街上,身側是司隐。
擡頭看去,天氣霧蒙蒙的,就和那天考試的一樣。
“司隐,像不像那天高考。”司安眨眨眼,有些澀澀的。
“嗯,很像。”司隐拉着她的手,“姐姐,想再去看看海麽,或者沙漠,雪山。”
“怎麽突然想帶我去?”
“你在難過。”司隐低頭,和她額頭相抵。
鼻尖是控制不住的一酸,眼淚還沒掉下來,就被一個吻給蓋住。
他們又去看了海,看了沙漠,看了雪山,還看了草原。
看遍了她想看的一切。
最後,他們坐在冥海邊,看着不斷湧現的光亮向西湧去。
司隐陪着她,在那裏坐了許久。
父母的事情解決後,司安搬家了。
畢竟一個人在怎麽樣二十多年不變樣子,未免有些太過于吓人。
往後的幾年裏,她和他去了很多地方。
他們在海邊看了五年的飛鳥,在沙漠看了七年的落日,又在草原看了四年的生命。
他們無盡的行走在世間,欣賞着世上的一切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司安的身體出了變化。
那天,她起不了床,渾身疲軟,無比的疲憊像是大山般壓着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司隐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床邊抱着她,緩緩的,一晃一晃前後搖着。
他們在一片安靜的小村裏,窗外看去,是一片寬廣的天空,偶爾有幾只鳥飛過。
窗外陽光豔豔,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氣。
司安想,再這樣的天氣告別過去,确實不錯。
她的身體依然是那個身體,還會經歷生老病死。
她的樣貌年輕,身體卻已經到了受不了的地步。
面對死亡,司安依然有些怕。
即便知道自己并不會就此消亡,即便未來還是會與司隐在一起,這種感覺還是不妙。
“司隐,我死了以後,是不是就徹底離不開你了?”司安擡眸,眼前的他已經有些模糊。
白色從他的發間冒出,剎那間,他就被那層白色浸染。
展開的羽翼無比柔軟,它将她圈進懷中。
“你早就離不開我了。”
話語落下,羽翼發出陣陣光芒,在看去,小小的木質屋子裏只剩下了窗外的飛鳥。
司安死了。
卻活的了另一個層面的新生。
她從自己的體內鑽出,卻并非靈魂的透明狀,而是同樣有五感的狀态。
醒來時,她的肉體正放在一邊。
看着自己被處理是很奇怪的感覺,司安牽着司隐的手,看着自己被火化,在被埋葬。
最後,她的骨灰變成了戒指,牢牢的套在了司隐的手指上。
他用自己向她求婚,那麽她就用自己向他取得永世同眠。
他們離開了國內,去到了不同的國外,司安跟着司隐,看遍了世上一切的景觀。
“你的過去就是這樣的麽?”司安拖着下巴,轉頭看向司隐。
“很無聊麽?”司隐眨眨眼,湊上前親了親她:“但是有你在。”
司安眨了眨眼,半晌後,那點無聊悄然毀滅。
她伸手圈住司隐,笑的彎了眼睛。
“是啊,有你在。”
又過了幾年,司安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是否能看到過去轉世的朋友。
司隐說可以。
于是,司安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司安看到了陳恬的轉世,依然是那個活潑的模樣,身邊有着無比熱愛的男友。
包括着,她還看到了過去無數的遺憾,徐芳兒,金雄,吳科新,班長,等等等等。
他們不斷變化着,卻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兜兜轉轉,她來到了第一天遇到司隐的地方。
她找到了那家超市,卻早已變成了大賣場,曾經住的房子還在,卻已經沒多少人居住。
她用着僞造的身份買下了那棟房子,住進曾經的屋子,感受過去的一切。
最後的最後,她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原點。
住進房子的第一天,門口有人敲門。
司安正在處理着剛買回來的家具,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了門口依靠着的少年。
少年眸子幽藍,頭發烏黑,看着她的視線無比灼熱。
“姐姐,請問我可以住進去麽?”
他輕聲說。
無數的記憶如潮水般撲面而來,司安忍不住彎起唇瓣,笑的彎起了眼睛。
她的眸子永遠都亮着,像是深夜裏的碎星一樣。
她擡眸,看着門口倚着的少年,半晌後,歪了下腦袋。
“如果我說不答應會怎麽辦?”
少年沒有絲毫意外,他向前幾步,眸子含笑。
“不,姐姐會答應的。”
他笑道。
“就和過去一樣。”
司安笑意更深。
是啊,她會答應他的。
一如既往的,答應他。
在未來無數長的日子裏,這份契約,将永久性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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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降落》文案——
文案一:
林纾是個本本分分的新聞記者,最大的願望就是安穩過一生,卻沒想到,自己會在暴雨傾盆間,在橋洞底下撿到一只失憶絕美少年。
撿到他時,十二月底,美少年卻一身薄衣,乖巧安靜,一聲顫抖的“姐姐”就讓她倍感心疼。
體內正義因子發作,林纾将美少年撿回了家。
他沒有名字,身上僅有一刻了字的手鏈,林纾就喊他林休。
原先她只想将他養到找到家為止,可反應過來時,少年卻早已開始滲透她的生活。
家裏亂了,林休來打掃衛生。
林纾餓了,林休來做飯。
甚至遇到入室搶劫,林休也将她擋在身後。
可某天起來時,少年卻不見了身影。
她驚慌失措尋找,卻處處不見少年痕跡,仿佛世間從未有過林休。
時隔兩月,裴家易主一事轟動新聞界。
新任家主行事乖張,手段狠辣從不留情,僅幾天就将一切釜底抽薪。
無數媒體争相采訪,上任起從未露面的裴家家主卻指名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
媒體們愕然十分,紛紛查詢這位能人是誰,最終得到的消息卻只有她姓名二字。
林纾。
裴休身穿西裝,當初的乖順盡數蛻為鋒芒利刃。
修長手腕上腕骨凸出,挽着串早已褪色的廉價手串,晃動間隐約可見其中“休”字。
他擡眸,深邃的眸子裏再也不加掩飾,将眼前素白裙子的人裝了個徹底。
“姐姐,阿休想你了。”
他語氣低啞,含着她從未聽過的情與念。
想了你六年。
所謂相遇,不過場是精心謀劃的重逢。
歲月流轉間,我早已将愛你刻進生命。
文案二:
林纾是裴休的念,是他一切的想。
是他于這破碎世間最後的依戀。
他藏起兇性,隐起肮髒,将自己打扮純潔。
他只願她開心順遂,平安喜樂。
卻又願窮盡一生,換她降落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