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才回歸
天才回歸
“張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洪狀為此震驚。
“太多人知道了不好。”張尋拿起自己的外套随意的搭在肩膀上,準備離開。“這事只有我知道就好了,放心吧,高先生。至于楚辛嘛,公平競争怎樣?反正,她現在都沒有辦法接受你的靠近。”
張尋走後,高藝明頹敗的坐在沙發上,心裏感嘆着自己簡直是太失敗了。洪狀果然來質問他,“你想在楚辛這裏讨到什麽?”
“我還能讨什麽?”高藝明心不在焉,“我當然是想讨高楚辛的歡心。”
他在講“高楚辛”這三個字時加重了語調,而且,令洪狀心裏存疑的是,高藝明什麽時候這麽恨恨的這麽叫過楚辛的名字?
“她得罪過你嗎?”洪狀繼續問,“是你剛成為她的私人心理醫生的時候,你認為她虐待你了?你完全可以選擇離開,怪不得楚辛。難道是別的事情嗎?你弟弟對楚辛也不大友好?而你說,你和家裏人實際上沒有來往,所以和楚辛的仇是家仇?楚辛一直是個善良的人,善良又膽小,如果她做了什麽錯事,一定是她父母逼的,楚辛也是受害者。你們能不能放過她?”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高藝明無語,“相處這麽久,你看到我對楚辛有二心嗎?”
那确實沒有。不過,人心難測。洪狀又沒有證據,只好先做提防,維持表面的和諧。
“你也先回去吧。待得太晚了會被人懷疑。”洪狀明顯是在趕人了,高藝明當然聽得出來。他是要走,不過在走之前還想看一眼楚辛。他走到門前,輕輕地擰開把手,推門,門沒有開。他再試了一次,門仍然關得死死的。
門被反鎖了。高藝明意識到,只能是楚辛反鎖的。那麽到底是什麽時候?有沒有聽見張尋的話?高藝明輕輕敲了敲門,沒有收到回應。
“楚辛,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回家一趟,等過些日子再來陪你。”高藝明說。門裏仍然沒有動靜。
洪狀把高藝明送出門,“放心,我一會去幫你問問,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洪狀已經不會站在他那邊了。不管張尋說的是真是假,她已經起了戒心。洪狀告訴楚辛,高藝明也走了,門才被打開。
“你都聽見了?他們剛才說的?”
“嗯。”楚辛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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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尋知道什麽,他一直都沒有在你面前說過。”洪狀有些怨張尋,太不夠朋友了吧。
“不要懷疑他。”楚辛把那只被張尋摘下來的挂鐘重新挂上,坐在床上看着它。這是她最近喜歡的東西,不願意讓別人碰。“就算有什麽,我也會假裝不知道。這樣我們才能繼續走下去,對不對?”
“你該不會是個戀愛腦?”洪狀激動的追着楚辛問。
楚辛看起來情緒不高。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發着高燒的人,還能清醒着操心這麽多事情。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說,“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對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失去。”
“那你到底怎麽想的?那邊又和張尋高調宣布戀情?現在大家都以為你們是真的,随随便便要求親親抱抱的,你不擔心高藝明看見心裏不好受嗎?”
“我就是想讓他心裏難受。他難受我就開心。但是你看,他根本不在乎。”
“哪裏不在乎了?”洪狀聽到這個理由簡直要發瘋,這不是無理取鬧嗎?高楚辛為什麽這樣幼稚?“他都快要動手打人了,你剛才沒看見。他修養好才一直忍着,想在你這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可你一直在回避。”洪狀忽然想到什麽,恍然大悟,強行拉着楚辛追問,“你不會是既舍不得高藝明也喜歡張尋吧?大哥,你是不是仗着高藝明聽話,對你說一不二才敢和這樣肆無忌憚?”
“我是演員,和張尋那是工作,我又不能拒絕。”
“被我看穿了,別想抵賴。”洪狀看透了楚辛撒謊時的小表情,真心勸着,“你可別玩大了,小心翻船。就算高藝明在你身邊別無所求的付出了這麽多年,也不能保證他會繼續這樣下去。要是背後捅你一刀,你怕是承受不起。”
楚辛管不了那麽多了。在感情的事情上,她需要放肆,不顧後果。不然,憋得太久,人是會瘋的。原本想借着張尋來報複陳美林,結果撲了個空,人家根本不在意張尋這個小角色。長得像又如何,就算成績上超越了也無法撼動陳美林的地位,羞辱不到她頭上。更何況,憑着張尋,如何能在事業上超越陳美林?她在25歲的時候已經在國際上享負盛名,是終身藝術家名譽在身的演員。這個心思很輕易就被陳美林看穿了。那天錄完節目後,陳美林臨走對她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一只小螞蚱,在鐮刀底下蹦跶什麽呢?
張尋在報複陳美林的事情上沒有用,至少還可以幫她自然而然的擺脫掉是陳美林的狂熱粉絲這個标簽。所以要和張尋假扮情侶,告訴大家她對陳美林完全是因為愛屋及烏。之前得不到,現在和少年時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僅僅憑着這一點,兩個人又是收獲好評無數,堪稱純真愛情的典範。
這些利益輕而易舉的拿到手,不知道有誰舍得放手。就算楚辛反悔,別人也不同意。她自己已經不能夠代表個人利益了。
高藝明再一次離開了。楚辛因為沒能同他說上一句話而後悔着,傷心着,又不敢流眼淚,只能壓抑着感情。洪狀走後,她坐在窗臺上,回想着過去的事情。雖然沒有一帆風順,但是不算太糟。高藝明一直在身邊陪着,如果沒有他,她或許熬不過來。楚辛看着手機裏高藝明的名字,想給他發個信息,或者是打個電話,腦海裏他的聲音一直在催促着自己,“需要的時候就喊我”。直到最後,她沉沉睡去,沒有打擾他。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楚辛情緒不佳,低着頭走路。洪狀拿着她的包跟在後面,一時沒能追上來。先是看到一個人忽然從轉彎處冒出來停在她面前,楚辛前進的步伐頓住,小聲道了歉,往旁邊走,這個人也跟着移動,仍舊擋在她面前。再一次挪動,這人還是跟着。
這次楚辛才确定這個人是故意的。她擡起頭,從寬大的帽檐下瞅見了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早啊!親愛的。”
“早。”她回應。
高藝明今天穿着短袖,牛仔褲和灰色風衣。少有的休閑風格,看起來年輕又有活力。打過招呼之後,高藝明轉身和楚辛一道往前走。落在後面的洪狀看見,故意留下來,給兩個人一些獨處的空間。
楚辛主動的攀上高藝明的手臂,跟着他走進電梯。
“你是真的要走了嗎?”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楚辛先開口問道。
“本來昨晚就要出發,因為你還病着,又沒能和你好好道別,所以盡早來看看你,之後就走。”高藝明如實回答。他在思索如何開口對楚辛解釋張尋昨晚說的那些話。
“不回來了嗎?”
高藝明覺得楚辛有些委屈,低頭仔細看了看她的表情,默默握緊她的手,“當然不是,我一有空就會過來找你。”他拿出一個紐扣電池一樣的東西給楚辛看,“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定位器,我會随身帶着,你只要打開手機上我給你發的鏈接就能看到我的實時位置。”
“那是不是也把竊聽器裝上?”楚辛受到震撼,內心無比嫌棄,當下就推開了高藝明這個可怕的人,忍不住吐槽道。“你在搞什麽?你把我當什麽?”
高藝明突然間目光淩厲,一伸手,将楚辛堵在電梯角落,盯着她的眼睛,然後目光游移到她的唇上,再次回到眼睛裏。他看見了她的驚恐。只有驚恐。
“你選擇相信我嗎?”
楚辛趕緊點頭,好打發走這個突然不對勁的人。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好似要離她而去了。高藝明得到答案後滿意的笑了,正好這時電梯門開了。他整理好衣服,打算先行離開。楚辛拉住了他的衣角,問,“會回來吧?”
“會的。”他說。
洪狀早已等在電梯口,看着兩個人依依不舍的樣子,調侃道:“怎麽了你們?看起來要分開很久的樣子。”
高藝明離開了,楚辛才會想着他,念着他。盡管在工作的時候無比投入,和大家一起玩鬧十分快樂,當她一個人的時候,難免想起高藝明。因為心中存在高藝明可能會離她而去的疑慮,不想放手,所以揪心。
這正是高藝明的計謀。不過,說是有事,那也不假。楚辛的父母做生意被騙,他得幫忙去處理。兩個人時不時搞些爛攤子出來,便會叫高藝明來見面,擺着架子把事情說明白,然後叫他去處理。有時候,高藝明已經在他們開口前處理好了,有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力挽狂瀾,只好自己掏錢填補虧空。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所以,他打算這次變得無情一些。
“坐牢還是放棄?”對方負責人給出楚辛父母兩個選擇。“選擇後者,你的公司還在,賺到的錢有你的份。你不需要操心別的事情,只管收錢就行,不滿意嗎?”
高藝明坐在兩人後側的沙發上,看到手機屏幕亮起,翻起來一看,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這已經是第七天了,楚辛她終于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情況。那個定位器,确實能夠讓楚辛看到高藝明的位置,相對的,如果楚辛在定位他的位置的同時,他也可以知道她在定位他。高藝明專注在自己的世界裏,悄無聲息的笑着,無法中斷。
楚辛媽媽走到那個人身邊坐下,要商量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神秘的,胸有成竹的,問,“你知道我女兒是誰嗎?”
“當然知道,那又怎樣?”
楚辛媽媽的計謀似乎已經成功了大半。她得意的笑着,“我叫她嫁給你,想不想?”
男人一愣,看向還在傻笑的高藝明,猜到了點什麽,回答說,“那女婿替你管理公司,這總該名正言順?”
“那不行。”楚辛媽媽一變臉色,“我自己的東西怎麽能交到別人手裏?”
“那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有心?”楚辛爸爸難得說上一句話。
“那你就去坐二十年牢。”楚辛媽媽反擊。
爸爸不說話了。似乎讓女兒改嫁,這樣安排的代價最小。她一定會願意的。
近來清閑,楚辛已經好幾天沒有被安排拍攝戲份了。她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無能為力。在那部電影拍完之後,顧嘉延身體有恙,回家修養。楚辛懷疑那是借口,不過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多說什麽。
觀衆席上不時發起一陣陣笑聲。楚辛的目光落在屏幕之上,但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電影的內容。在電影院裏這樣發呆,已經好幾天了。洪狀在外面等着。她說,想一個人靜靜。沒有人找她,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重。
洪狀坐在電影院門口的休息區正在同丈夫和女兒視頻通話,無意間注意到一個身高達一米八以上的女人,穿着寬大的沖鋒衣,一頭長長的黑色直發,濃妝豔抹,看着便十分詭異。注意到她,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不過,洪狀一時想不到那股熟悉感來自哪裏。
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從楚辛面前走過,落座于她的右手邊。別人在笑,唯有楚辛憂郁。她特意找了個四周無人的位子,突然有個人坐在旁邊,還是在電影開場過半的時候,楚辛原本不想在意,可是察覺到這個人總是在盯她,甚至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楚辛轉頭看過去,是一位長發飄飄的美女。對方摸她的手,她也撩起這人的頭發,然後,四目相對,楚辛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愣愣的甩開手裏的頭發,從這人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嫌棄的在裙子上擦來擦去。
對方并不罷休,悄悄的又伸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