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朵玫瑰
四十七朵玫瑰
晏明姝被江司屹牢牢抵在玄關處的牆上,男人大掌帶着她的小手,徑直游走在他的身上。
似是覺出晏明姝指間偶爾的顫抖,江司屹還不忘溫聲問她一句,“可以?”
“…”
因為江司屹的縱容,晏明姝在辦公室的那些氣怒和委屈難免消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即将開始某件事的羞赧,她臉頰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輕“嗯”了聲。
她挽上他的後頸,雙腿勾着她的腰際,微低着腦袋,整個人緊緊埋在江司屹清冽的胸膛。
男人懷中隐隐約約的黑檀木香,和她手上佛珠散出來的香氣纏繞相接,格外缱绻。
頓了頓,晏明姝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口澄清剛才的失态,語氣略帶了點歉意,“江司屹…我剛才也不是單純的想發洩。”
“我…”她停了一秒,直視他的眼睛,大膽開口,“喜歡的。”
江司屹一笑,溫潤的笑意卻惑人心神。
男人伸手,指尖輕碰上她的後腰,漫無目的地勾了一下女孩腰側的軟肉,“能成為姝姝第一時間所想的發洩,我也很榮幸。”
“…”晏明姝扁扁嘴,一雙濕亮亮的眸子,含着一絲幽怨,好似在控訴。
果然,剛才那麽正經的話從江司屹嘴裏出來,晏明姝是驚詫的。
還以為他轉性了呢。
看見女孩臉龐泛着一絲惱怒的模樣,江司屹也不解釋,他自然由着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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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怎樣,随她。她沒有負擔就好。
兩人還是站在玄關的地方,索性這個時間點,傭人已經下班,偌大的別墅只有兩個人。
“今晚想去哪個地方?書房?還是衣帽間?”江司屹溫聲詢問。
“…”晏明姝苦着一張小臉。
因為男人毫不遮掩的話,到底是臉頰微紅,有些羞赧地嗔他,“江司屹,你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地方嗎。”
“正常,”江司屹稍稍回轉身子,将她抵在了牆上。他伸手撐了下,略略隔開她後背和冰冷牆壁的接觸。
男人左手勾纏着她散落臉側微亂的發絲,輕輕笑了一笑,“這不正常嗎。”
“還是,”他低了頭,在女孩耳邊,合着暧昧的氣音道,“你想在客廳?”
“…?”晏明姝騰地睜大了眸子,一瞬不瞬看着他。
這臭男人,到底在說什麽啊。?
“嗯。”也沒想着要得到晏明姝的回答。
江司屹悠悠點點下巴,指骨順着女孩淨白的側臉一路滑落到頸側,“沒人,要不,試試?”
男人尾音輕揚,似是在征詢她的意見。
“…唔…”晏明姝簡直受不了江司屹這幅表面看着斯文,實則最是敗類的樣子,“江司屹,你非要這樣嗎…”
這樣捉弄她。
江司屹沒答,只用行動告訴她一切。
他輕松抱着她,兩人來到一處高矮正到她腿根處的玻璃圓桌。
“脫掉我的襯衫。”男人壓低了嗓子,在她耳邊低低地道,語氣充滿了蠱惑。
晏明姝翹起嘴角,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幹嘛。”
“給你墊着。玻璃桌子涼。”
“那這麽一片薄薄的布料,也不夠啊。還是涼。”晏明姝本意是想換個地方。
江司屹輕笑一聲,“那我的手給你。好不好。”
說着,男人的手還放在不可言說的地方,輕輕一動。
晏明姝身子一僵,心尖随之而來的酥酥麻麻。
她嗔着眸子,瞪了男人一眼,将腦袋伏在他的肩頭,嬌聲嘟囔了句,“混蛋。”
江司屹無所謂的樣子,“只要姝姝喜歡,做個混蛋,也不是不可以。”
他伸手捏開她的小臉,目光落于她微抖的眼睫,“給我解開?嗯?”
晏明姝眼眸低垂,抖着手,一顆一顆扣子釋放,襯衫滑落男人寬大身軀。
從上到下,依次露出他冷白精致的鎖骨,随後是勁瘦有力,紋理分明的腹肌。
襯衫墊在透明的玻璃桌上,他一只手掌放于襯衫之上,她的身體之下。
江司屹視線落在她的胸脯,晏明姝今天穿了件盤扣的改良式旗袍,那處被絲滑的衣料緊緊包裹。
他指尖落在上面,停頓,“自己解,還是我給你解?”
“…”晏明姝紅着臉,幾乎是一瞬間炸了毛,嗓音清晰可聞的控訴,“江司屹,你怎麽什麽都要問我,自己不會做決定嗎?”
“嗯?”江司屹好整以暇瞅她一眼,“我以為你有自己的主意。”
“…”自己的主意。
晏明姝擡手打他,“那我不想做了!混蛋。”
江司屹,悶悶笑開,胸腔震顫聲順着體稀薄空氣傳到晏明姝身上,“好了,不鬧你了。”
“今天有點委屈,你先親親我,哄哄我?”
“你…你委屈什麽呀。”委屈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聰明如晏明姝,感動于江司屹的體貼和細心。
他沒有直說她今天的傷心和委屈,不刻意勾起她那些糟心事。
反倒說自己的委屈,讓她哄他,這比直接哄她更讓她動容,覺得被放在心上妥帖對待。
晏明姝細白指尖輕捏着江司屹的肩膀,閉着眼睛,慢慢擡頭吻上男人溫涼的唇。
也沒過幾秒,似乎是覺得今夜的她太過溫吞,江司屹一手掌上她的後腦,一手輕掐她纖細的腰肢,反客為主。
衣衫在情動中盡數滑落。
兩人身體向來契合,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點。
沒用太長時間,前戲已然做足,她嘤咛出聲,他滿足的慨嘆。
情難自禁時,晏明姝抵住男人的胸膛,制止他的進一步掠奪,“江司屹…這裏沒有…那個…”
她說的艱難,但江司屹能領會到她的意思。
“有的。”
兩人身側是一張紅木櫃子,江司屹指着靠近晏明姝手邊的抽屜,“在裏面,你拿出來。”
“…”聽到江司屹的話,晏明姝整個人都不好了,憤憤地質問他,“江司屹!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江司屹笑得促狹又惡劣,“大概,”
而後一挑眉梢,回答,“是領證當天,你還沒搬進來的時候?”
“…”
晏明姝伸手撤開抽屜,往裏面摸了摸,竟然真的摸到一個紙制的方盒。
熟悉的觸感。
她拿出來,遞給江司屹。
江司屹沒接,一派閑适的樣子,“你開開。教過你怎麽戴。”
“…”晏明姝排斥,“我不給你戴,你自己戴。”
她看似動作利落,實則慌亂不已地拆出一薄片來,遞給江司屹,重複道,“你自己戴。”
江司屹啧了聲,“這麽慢。你不想它進去?”
“…”轟地一下,晏明姝的臉頰爆紅,蔓延到脖頸,乃至纖細白皙的全身,全部染上潋滟的薄紅。
這個人在說什麽啊!她輕輕錘了臭男人一下,“江司屹!你不要太過分。”
江司屹自己拆開,又把最終的東西遞給晏明姝,“戴上,嗯?”
問完還不忘添一句,“它想讓你給它戴。”
“…”
唔…晏明姝埋着小臉,半晌沒吱聲。
男人等她反應,手中動作卻沒停。
她的身體在他手下總是可以輕易綻放出美麗的色彩。
她渾身輕顫,最終還是妥協,接過那片東西,套了上去。
過程難捱,好在結果順利。
像是終于卸下重擔,心裏最原始的欲望奔騰而出。
貼身而進的那一刻,兩人糾纏的呼吸聲,急促的喘息聲,徹底融為一體。
…
驟雨初歇。
晏明姝渾身卸了力氣,整個人懶懶窩在江司屹的懷裏,
暧昧的氣息尚未散盡,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處,一時無話。
看她歇得差不多,江司屹拿過沙發上的毯子裹在女人身上,抱着她往電梯的方向走。
在進電梯前,晏明姝突然小聲來了句,“江司屹…剛才對不起。一直以來,對不起。”
江司屹身下一頓,腳步停在那兒,他半晌沒動。
最後只是伸手摸了摸晏明姝的腦袋,晏明姝莫名覺得江司屹摸着她,像是她之前摸她爺爺養的一只狗。
加之男人不說話,晏明姝頓時有點摸不清江司屹的意思。
晏明姝掐一把江司屹的胳膊,恨恨道,“江司屹,你什麽意思啊。都不理我?”
“沒有不理你。”
江司屹抱着她進了電梯,才淡聲回,“沒有怪過你的意思。”
“你不怪我?”
晏明姝扁扁嘴,想也不想地就問出來,“那是不是說明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江司屹輕啧了聲,“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見他答非所問,晏明姝頓時更加不開心了,“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你罵我幹什麽。”
說話間,也到了七樓。
江司屹把晏明姝放到床上,将毯子丢掉,一瞬間,晏明姝白皙的肌膚暴露于閃爍的星空之下。
晏明姝啊了一聲,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身體,怒瞪着江司屹,“你幹嘛。”
江司屹笑一聲,拿過床頭的被子裹住她的身體。
随後俯下身來,輕輕直視着她的眼睛,“你覺得呢。結婚以來我的所作所為,你真的感受不到嗎。”
晏明姝望着男人溫柔的眸光,答案近在眼前,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她指尖捏着被角,輕輕糾纏,頓了半晌,還是問出口,“可是我在倫敦丢下你,你真的不生氣嗎。”
“生氣。”江司屹笑了笑,眉眼裏的溫柔滿得像是要溢出來。
“可是怎麽辦呢,姝姝,比起你還在我的身邊,這些實在都算不得什麽。”
五年。
他們之間,經不起下一個五年。
晏明姝低垂着眸子,縱然再大大咧咧的性格,問起這種話題,也難免有點嬌羞和扭捏。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嗎。”女孩睫毛輕顫,執着尋一個答案。
江司屹瞅着她凝白的小臉,桃花眼深邃,“你呢。”
晏明姝擡起眼睛看向男人,瑩亮濕潤的眸子似有控訴,“江司屹,你別搞反了,可是我先問的你。”
江司屹搖頭輕笑,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像是懲罰,“真是個白眼狼呢。”
說完,男人輕輕一嘆息,“不記得我,卻還要我先說喜歡你。”
晏明姝自然不知道江司屹指的是大學時候根本不存在她記憶裏的事。
只是略顯迷茫地問道,“我現在不是記起來了嗎。”
說完,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她又忙補充道,“我每天都會看你的畫像。”
後面一句話音,在男人灼灼的視線裏,逐漸矮了下去。
也不是每天…但是…怎麽也有三天一次吧。
江司屹也不在意她這話的真假,冷白指骨輕碰她的臉頰,很溫柔地蹭了蹭。
給足她時間,“不急,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的很。”
“哦。”
晏明姝又低下頭。不低頭還好,一低頭,突然發現江司屹這混蛋,竟然什麽都沒穿。
她趕忙閉起眼睛,胡亂地伸手推他,“你怎麽不穿衣服。你趕緊去穿上。”
望着女孩顫抖個不停的睫毛,江司屹忽然笑了一聲,調侃她一句,“姝姝,你說這個,是不是太晚了。”
“我一直沒穿。”頓了頓,故意逗女孩似的,他又接着補充道,“還是你脫的。”
“…”晏明姝不理他,她剛才只顧着和他道歉,讨論他喜不喜歡她的事,哪注意這個了。
女孩身子一翻,整個人倒在床上,扭到一邊,只留給男人一個氣咻咻的背影。
江司屹輕笑一聲,拍拍她的腦袋,寵溺的語氣,“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
“閑的話去找朋友玩,也別看手機。嗯?”
“為什麽。”晏明姝忽然翻過身子直愣愣看向江司屹,下意識便不贊同道,“我還要工作呢。”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四下沉默開來。晏氏成為空殼,她這工作,現在似乎也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屹明資本那邊,需要我幫忙嗎。”她又問。
“不用。”江司屹溫聲回。
知道她擔心那邊的進度,江司屹上了床,将她抱在懷裏。
男人下巴擦着她柔軟的發旋,緩緩摩挲,一邊和她解釋着,“晏明弦剛收購RHY,內部少不了一番整理調動。我們先不急。嗯?”
聞言,晏明姝直起身子,看向男人。
突然反應過來江司屹是準備等着RHY最亂的時候過去,等晏明弦将一切都處理好了,坐收漁翁之利。
女孩黑亮的眸子圓滾滾的,顯然有些震驚,她小聲嘀咕了句,“江司屹,你好陰險啊。我們幸好不是敵人。”
江司屹呵一聲,“還說?不知道我是誰?”
說着,像是懲罰似的,男人伸出兩指,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晏明姝後腰間的軟肉,勾得女孩有些癢。
晏明姝稍向後躲了下。
而後意識到他似乎是對她的臉盲症有了陰影,晏明姝嘻嘻一笑,嬌軀撲進男人懷裏,嗲嗲的語氣,有些讨好,“你是我老公嘛~”
江司屹看她一眼,享受女人的主動,神情偏偏繃着,也不放松,模棱兩可地回,“記得就好。”
“哼。”晏明姝掐他一下,語氣傲嬌的不得了,“江司屹,你可不要太得意。”
江司屹薄唇彎了彎,摟緊了她。
說了一會話,加上今天經歷的事情不少。
晏明姝有些疲倦,擡起小手,悠悠地打了個呵欠。
無意識喃喃着,“好困啊,江司屹。”
“還沒洗澡。”
“唔…”晏明姝懶勁一上來,就不想動彈,她蹬了蹬腿,作勢就要鑽進被窩睡覺。
幹脆回,“我不想洗了。”
“不行。”
江司屹長臂一伸,便将她撈進懷裏,算盤打得哐當響,“我給你洗。”
…
幾分鐘後。
晏明姝尚帶着一絲氣力的聲音從浴室傳出,“江司屹!你是給我洗啊?還是不想做人啊!”
“給你洗。”晏明姝眯着眼睛,耳邊在迷迷糊糊中,是男人沉沉的呼吸,和性感喑啞的氣音,“同時也不太想做人。”
江總每天都在做人和不做人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