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們都有病
你們都有病
這兩人居然暗渡陳倉來看不孕不育專科,關系都到這一步了嗎?這也太快了吧!
顧潮頭上三把火,像極了發現丈夫有外遇來抓奸的原配,恨不得把昝一白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扒皮抽筋以儆效尤。
“班長你來這幹嘛啊,這裏可是治不孕不育的啊。”袁飛駁小聲道。
顧潮咬牙:“來抓奸!”
啊?!
另一邊,昝一白和顧棠還在拉拉扯扯。
“我不去,我沒病,我不治。”
“人都來了還想跑,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你治我幹嘛,我能不能生關你什麽事。”
昝一白鳳眼含霜,“不關我的事,那你想和誰有關?潘大龍嗎?”
他就鬧不明白了,論模樣論家世他都是金子塔尖的人物,從小到大上趕着追求他的Omega數不勝數,就連Alpha也不在少數,就這顆鹹鴨蛋嫌棄他,真是給臉不要臉!
“我不想嫁人,我就守着顧家過一輩子。”
“顧家?”昝一白冷笑,“你信不信我分分鐘讓顧家破産,讓你全家睡大街,看你還守着什麽過!”
昝一白這話絕對不是說着玩,上一世顧家被徐家打壓到瀕臨破産,他大哥本想借着姻親關系求昝家幫忙,可昝家根本鳥都不鳥他們。他求昝一白拉顧家一把,卻只得到冷漠的嘲諷。在昝一白眼裏顧家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根本不值得救。
如果那時候昝家願意出手幫忙,他大哥就不會抛棄自尊委身權貴換取顧氏一條生路。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他才真正看清昝一白的為人,對他越來越失望,甚至還抱着一絲不可言喻的恨意。
今時不同往日,顧音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徐家,就算昝一白真有心要報複,相信以他大哥如今的手腕也足以應付,所以昝一白的威脅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可顧潮卻氣得不行,沖過去吼道:“就算我們全家睡大街,我二哥也不會嫁給你!”
昝一白暗罵了句髒話,又來一個多管閑事的。
顧潮一臉兇相,吼道:“我二哥又沒有嫁給你,你憑什麽管他,還把他帶來這種地方,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顧氏三兄弟全是刺頭,一個比一個莽,而且全都和他不對付,真是讓人生氣。
“你以為我願意來?你知道你二哥體質有多差嗎,要是再不治将來壽命長不了,難道你希望他早死?”
顧潮不信,“你少吓唬人,我二哥雖然不易有孕但是身體好好的,什麽毛病都沒有,你幹嘛咒他。”
“我咒他?你去問問這位賈大夫,到底是我胡說八道還是确有其事。”
賈大夫今天穿着印有骷髅頭圖案的T恤衫,身上還帶着blingbling的鑽石蜘蛛項鏈,怎麽看都像個混饒舌圈的,和中醫完全沾不上邊。
正吃瓜看戲呢,忽然被點了名,賈真咳了一聲道:“他說的沒錯,你二哥天生體質差,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等年紀再大一點,別說懷孕了稍微吹點冷風都得大病一場,壽命肯定長不了。”
“哪裏來的庸醫胡說八道,你什麽學歷?有行醫資格證嗎?我要去醫管局告你!”顧潮自已就是醫生,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穿着花裏胡哨的假大夫。
賈真聽到庸醫兩個字立馬怒了,“學歷?老子的學歷是祖傳的!行醫資格證?我們賈家的招牌就是最好的資格證!你們這些崇洋媚外的玩意根本不懂老祖宗的瑰寶,就知道盲目崇拜什麽外國專家,呸!”
呦呵,他倒還氣上了。
顧潮把手一伸,“你說你是祖傳的手藝,那你給我把把脈,看我是不是也得了什麽絕症。”
把脈對賈真來說自然不在話下,他把指尖搭在顧潮的脈上,片刻後臉色變了變,看顧潮的眼神透着古怪,然後伸手探了探對方後頸處的腺體,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故弄玄虛。
顧潮不以為然,“說吧,我得了什麽絕症?”
賈真不說話,在處方單上寫了個字母A,然後又在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意思不言而喻。
“怎麽樣,信不信?”
顧潮心中驚駭卻還是不信,他将袁飛駁也拉了過來,“你再給他瞧瞧。”
袁飛駁不解:“我又沒病。”
“有沒有病瞧了才知道。”賈真搭上袁飛駁的脈,片刻後樂不可支地看着二人道:“你倆真是負負得正,絕配!絕配得很啊,哈哈哈。”
單憑把脈就能知道他和袁飛駁的真實性別,簡直天方夜譚,但是賈真卻做到了,看來中醫的确博大精深。
顧潮這回是徹底服氣了,又想起剛剛昝一白說的話,頓時慌了神,難不成二哥真的活不長?
“既然你這麽厲害,那肯定能治好我二哥對不對。”
賈真不置可否,轉頭問顧棠,“我給你開的藥都按時吃了嗎。”
“吃、吃了。”顧棠眼神閃躲。
“過來把脈。”
顧棠畏畏縮縮地将手放上去。片刻後賈真拍着桌子大怒:“我給你開的藥你根本沒吃!”
“我吃了,真的吃了。”
“你吃個屁!”賈真破口大罵,“還敢當着我的面撒謊,給你膽了!”
顧棠被噴了一臉口水大氣都不敢喘,這個大夫太厲害了,罵起人來比昝一白還兇。
賈真罵了一陣歇口氣喝茶,顧潮見縫插針問:“只要按時吃藥做針灸是不是就能治好他的身體?”
“如果他肯乖乖配合還有五成的希望,如果再這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神仙來了也沒救。”
顧潮撫了撫額,他就沒見二哥在家喝過中藥,怕是那些藥都被丢進下水道了。
“那些藥太苦了,我喝不下。”顧棠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賈真捏了捏拳頭,“潲水味道不錯你喝不喝?”
顧棠縮着腦袋往顧潮身後挪,顧潮這回也不幫他,“賈大夫的話沒錯,以後我讓馮媽監督你喝藥,少喝一天都不行。”
顧棠欲哭無淚,怎麽連他弟弟都叛變了,竟然也加入到灌藥大軍裏,他都沒活路了。
昝一白趁機道:“以後每周末我會按時接你來做針灸,你還是敢逃我就把健美社的地盤重新挪回垃圾堆邊上,臭死你!”
“我才不怕,再臭還能臭得過我弟的信息素?那味道堪比發酵的化糞池,小小的垃圾堆根本不在話下。”表情頗為得意。
昝一白無語,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賈真瞬間來了精神,“你信息素真有那麽臭啊,放出來我聞聞呗。”
顧潮翻了個白眼,“你确定你要聞?先說好我的信息素可不是鬧着玩的,臭死你我可不負責。”
賈真不信,信息素再臭能臭到哪裏去,“你放出來試試,看我死不死。”
顧潮眼珠子一轉,“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你要是能在我的信息素下支持三十秒不吐就算我輸。”
賈真上鈎,“賭注是什麽?”
“如果我輸了就脫光了繞着夜市裸跑,邊跑邊喊中醫最牛叉。如果你輸了,就必須盡全力治好我哥。”
“你哥的病我會盡力,但能不能治得好還得看天意。”
顧潮自然知道這個理,他只是想要賈真的一個承諾。
“好了,現在你可以把信息素放出來了吧。” 賈真對稀奇古怪的事物很感興趣,要是顧潮的信息素真有那麽臭說不定還能入藥呢。
“好啊。”顧潮笑得人畜無害,默默釋放自己的信息素,整個“好孕來”瞬間被毒氣彈轟炸,待診的病人瘋狂出逃,場面極其慘烈。
賈真只忍了五秒就投降了,捂着嘴幹嘔不止,“你小子模樣挺俊,怎麽信息素這麽臭,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那可不一定。”顧潮把袁飛駁拉過來讓他也釋放信息素。
賈真嘴裏的髒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沼氣+黴苋菜梗就是正宗的“黴沼瘋”,吃播都能被熏到心梗,更別說普通人了。
“你倆真他媽絕配!我輸了,快把信息素收起來!”
顧潮揮揮手,眼角眉梢皆是得意,再一轉頭,呦呵,昝一白這家夥居然還能站着,有點本事啊。
正想着,昝一白大頭沖下,哐當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呃……
“小白!小白你怎麽了!”顧棠拼命搖着昝一白的衣領子。
賈真捏着鼻子道:“該不會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吧,趕快把他帶出去透氣。”
顧棠把昝一白拖到外面,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可昝一白就是不醒,把他急得都快哭了。
“還是趕緊送醫院吧。”
“送什麽醫院,紮兩針就好。”賈真将一根銀針插在昝一白耳後,令一根插在他手腕處,沒過多久昝一白就睜開了眼。
袁飛駁激動不已:“哇靠,果然是神醫!我以後看病就來這了。”
賈真得意,“找我看病可貴了,你這學生崽有錢嗎?”
袁飛駁一拍胸脯,“沒問題,學校給我們辦了醫保,可以報銷。”
賈真斜眼,“不好意思,我這裏專治不孕不育,你是**畸形還是陽*?”
現在大夫說話都直白的嗎?袁飛駁這麽糙的人都臊了個大紅臉。
賈真繼續埋汰,“你倆這信息素味道堪比屎殼郎成精,臭氣相投,百年難得一見。”
不對,他好像在哪聞到過一樣的味道。
賈真一拍腦門,“啊,我想起來了,前些天有人來我這治肚子疼,那人身上的味道就和你差不多。我當時還以為他是便秘沉積,後來才發現他只是吃壞了東西,好像是臭豆腐之類的。”
顧潮臉色一變,“那人是不是右臉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對對對,你認識他?”
居然真的是刀疤男,難怪刑警隊把全城的醫院都搜了一遍也找不到人,誰會想到悍匪會來不孕不育門診看病。
“你知道那人現在在哪嗎?”
“這我哪知道,你找他做什麽?”
“他是人販子,前些天豆腐攤老板的兒子就差點被他拐了,他們手裏還有槍,是極度危險的犯罪分子。”
“什麽?人販子!!”賈真氣得七竅生煙,“老子真是眼瞎了,居然救了個人渣!當時就該把他的禁針穴全插一遍,直接插成植物人!”
顧潮:“先別氣了,你再仔細想想他們還提到過哪些特殊的地方?”
賈真認真回憶了一下,“那個刀疤男全程罵罵咧咧嘴裏都是髒話,沒什麽重要的信息,但是陪他來的那人好像有提到過霖山寺什麽的,我猜他們可能會去那裏。”
寺廟?真是個好地方,誰能想到窮兇極惡的狂徒能躲到清淨莊嚴的寺廟裏,那裏還是良城唯一的5A級風景區,平時外地游客衆多剛好可以給他們打掩護。要不是今天遇上賈真,還真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
顧潮對袁飛駁道:“你趕緊打電話通知你爸這條重要線索,遲則生變。”
“嗯。”
趁袁飛駁打電話的功夫,昝一白已經清醒過來,雖然腦殼疼得厲害卻已經無妨。身體雖然沒事,但精神上受到了巨大傷害,他從小就有嚴重的潔癖,剛剛的信息素毒氣彈把他折騰得夠嗆,以至于他現在看見袁飛駁和顧潮都生理反應想吐。
“你們倆離我遠點……”
顧潮故意往前走了兩步,“堂堂昝家大少爺居然害怕信息素啊,說出去都笑死人。”
昝一白臉色白得像紙,“你走……嘔……”
“你要是怕我就離我哥遠點,否則我就臭死你。”
“你還要不要臉,居然拿自己的信息素威脅人,還有那個臭得要死的Omega,你倆就是一丘之貉!”
顧棠疑惑:“Omega?哪來的Omega?”
昝一白指着正在打電話的袁飛駁,“剛剛那麽大的味你沒聞見?隔着一堵牆都能把人熏死。”
顧棠連連搖頭:“他怎麽可能是O,他要是O整個良城都找不出一個A了。”
“他的信息素分明就是Omega,你是被臭到嗅覺失靈了嗎?”
顧棠當然不是嗅覺失靈,是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他弟夫可是未來的刑警隊隊長,A中之A,怎麽可能是O呢。
見昝一白說得這麽肯定,他走到袁飛駁身邊嗅了嗅,然後驚愕道:“你……你怎麽可能是O?!”
“我的确是O啊。”起碼目前是,以後是不是就難說了。
顧棠受到了天崩地裂般的打擊,“你要是O那我弟弟怎麽辦?你可是他丈夫啊!”
一句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袁飛駁:我是顧潮丈夫?還有這好事吶!!
賈真:我就知道,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昝一白:顧棠之前還說心上人是這個臭東西,哼,果然是騙我的!
其他人都抱着吃瓜的心态,只有顧潮被這句話震得五雷轟頂。顧棠就算知道袁飛駁是A裝O,但他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會和袁飛駁結婚,除非……
心髒劇烈顫動,如果二哥和他是一樣的情況,那大哥呢?是不是也……
顧潮急于驗證自己的猜測,拉上顧棠就要回家,“哥,我們回家。”
“啊?你不是住校嗎?”
“我今天不住校,我就想回家。”說完也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目光,拉着顧棠直奔顧家。
“欸……”昝一白眼看顧棠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拉走了,心生郁悶,他還難受着呢,顧棠就這麽走了,一點都不關心他!
“唉……”袁飛駁也郁悶,好不容易從醫院出來,還想跟班長出來好好逛逛呢,結果人回家了,這叫什麽事啊。
兩人唉聲嘆氣,互相對視一眼,雙方眼裏皆是嫌棄,鼻孔一哼,扭頭往兩個方向走了。
待人都走後,賈真望着臭氣未消的醫館,埋怨道:“這都是群什麽人啊,一驚一乍的,八成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