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情敵
情敵
袁飛駁(大袁)躺在加護病房裏哼哼唧唧,都兩天了頭還是暈暈呼呼的,這毒蘑菇的威力還真是厲害。之前他還想要不要給顧潮來兩顆,說不定能幫助恢複記憶,可現在看來實在太遭罪了,他可舍不得顧潮受這份罪。
也不知道刑警隊那邊到底查得如何了,那個刀疤男能不能抓住,希望他爸這次能安然無恙。
正想着,袁爸就推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提着一袋罐頭。
“爸你怎麽來了?”
“我兒子住院了,我怎麽不能來。”
袁飛駁坐起身,“你現在不是應該去抓人販子嗎,怎麽有空到我這來?”
袁爸把罐頭擱桌上,然後坐在床邊道:“抓人也不急于一時,刑警隊有呂超在,出不了岔子。”
“超哥把臭豆腐盒子帶回去了嗎?”
“可別提那玩意兒了。”袁爸一臉嫌棄,“我就沒聞過那麽臭的東西,警犬都熏暈過去兩條了。你确定那盒子是裝臭豆腐的?屎都沒那麽臭。”
袁飛駁嘴角抽了抽,您兒子的信息素的威力,您老還不知道嗎。
“看着精神還不錯。”袁爸摸了摸兒子的頭,“我說你小子也挺能的,悍匪都治不了你,卻被一顆野蘑菇搞的住院。這事我都不敢告訴你奶奶,怕吓出個好歹來。”
袁飛駁慚愧:“我也沒想到就吃頓野生菌還能進ICU,早知道就不該貪這口。”
袁爸從袋子裏掏出個黃桃罐頭,拿刀撬開蓋子:“吃什麽野生菌啊,吃罐頭多好,還甜呢。”
啵一聲,罐頭被撬開了,黃桃的清甜味瞬間散發出來。袁飛駁正準備開吃,旁邊床的隔簾被拉開了,探出個五顏六色的雜毛腦袋。
“能給我吃口嗎?”
袁飛駁撇過頭,吓一跳,“老虎錢?”
小雜毛:“你認識我?”
可不嘛。
“我看過你的吃播。”
“原來是老鐵啊。“老虎錢雙手抱拳,”幸會,請問你的黃桃罐頭能分我一罐嗎,我可以出錢買。”
袁飛駁疑惑:“你都到這了,還想着吃播啊。”
“不是啊,我是真的想吃。”老虎錢可憐兮兮地道:“我被那盒臭豆腐熏到味覺失靈,剛剛我聞着這罐頭味道不錯,想試試味覺恢複沒有。”
真可憐,袁飛駁把罐頭和勺子遞過去,“給你吧。”
雜毛千恩萬謝地接過來,嘗了一口甜湯,幸福得掉眼淚,這他媽才是人間美味啊,他以後再也不吃臭豆腐了。
“你倆認識?”袁爸問。
“你剛不是說那個裝臭豆腐的盒子很臭麽,這人直接吃了大半盒。”
袁爸驚悚地看着老虎錢,雙手抱拳喊了一句:“壯士!”
老虎錢慚愧地撓撓頭:“我們吃播不就是為了那點流量嘛,何況我吃之前也沒想到那玩意兒那麽惡心啊,好像泡在鲱魚罐頭裏的陳年老黑蒜,那滋味我現在想起來都......yue......”
“什麽是吃播?”袁爸問。
“就知道你平時不看短視頻。”袁飛駁把吃播這個行當解釋了一下,袁爸聽完很不解。
“吃飯也有人看?還能賺錢?”
老虎錢來了勁兒,“那可不,要不然我那麽拼命呢。就像這回良大夜市直播,還是別人請我去的呢。”
“居然還有人請你去?誰啊?”
“我也不認識,就記得是個臉上有疤的男人。他讓我在夜市做探店直播,給了兩萬塊錢呢。可惜這兩天住院又花去不少,算是白幹一場。”
臉上有疤的男人?
袁氏父子對視一眼,都是老刑警了,一聽就知道這裏頭有貓膩。
袁飛駁問:“那人是不是身高大約一米八,右臉有一道長疤,講話還帶點邊域腔?”
“你怎麽知道?你見過他?”
袁飛駁冷笑,“我不僅見過他,還差點被他一槍打死呢。”
這時袁爸拿出警官證道:“我是良城刑警隊隊長袁宇,現在懷疑你參與了一起人口拐賣案,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如實作答。”
老虎錢臉都吓綠了,“ 警、警察叔叔,我就是個吃播,真的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你可要相信我。”
袁飛駁忍笑:“你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我們就相信你。”
“好的,好的。”老虎錢仔仔細細地把刀疤男找他做直播的始末複述了一便,末了還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人販子,要是我知道肯定會報警的,那兩萬塊錢我也不要了,全部上繳!”
袁爸搓了搓下巴,從剛剛的談話來看,這個老虎錢的确是被騙來做直播的,只是那夥人為什麽要花錢請個吃播呢?
袁飛駁先一步反應過來,“那個刀疤男請他來做直播就是為了集中人流量,那種情況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沒人會去關注身邊是不是有人抱走了孩子,豆寶就是這樣被他們帶走的。”
袁爸道:“這是個線索,那夥人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我們可以去其他兄弟單位問一下,說不定有類似的案件。”
老虎錢委屈道:“警察叔叔你要替我作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
“行了,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最近不要離開良城,我們可能會随時傳喚。”
“好的,好的。”老虎錢點頭如搗蒜,生怕被當成人販子的同夥。
發現了新線索,袁爸回警局做進一步的調查。他剛走沒多久,顧潮就帶着包勃勃來探病了。
“班長,你們怎麽來了,要吃罐頭嗎?我爸剛買的,味道可好了。”
老虎錢嘴裏塞着黃桃猛點頭,自從被“黴沼瘋”迫害後,他現在覺得什麽都好吃。
包勃勃見到老虎錢很驚訝,“你怎麽也在這?”
老虎錢抽了抽鼻子,他也郁悶啊,早知道就不接這活了,生病住院不說,還差點被當成人販子的同夥,他找誰說理去。
“都是緣分。”袁飛駁招呼二人坐下,“班長,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啊?我挺好的啊。”顧潮不明白袁飛駁為什麽要這麽問,生病的不是他麽,為什麽要問自己好不好。
果然又變回去了。看來他們兩人之中只能有一個保持清醒。不知道除了毒蘑菇外,還有沒有其他方式能喚醒上輩子的記憶。
顧潮:“我聽包勃勃說了那天晚上的事,可真驚險啊,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覺得我得去做個CT,看看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不是CT能看出來的事。”袁飛駁欲言又止,“對了,剛剛我們從老虎錢這又打聽到一個新的線索,那群人販子很可能雇傭吃播在夜市吸引人流量,給他們的犯罪行為打掩護。
包勃勃倒吸一口氣:“卧艹,這些人還真是與時俱進啊,居然都學會利用網紅引流了,真是不可思議。”
“誰說不是呢,這群惡人真是防不勝防。”袁飛駁看着顧潮,心想得早點抓到這些人,要是讓對方緩過氣來,不知道會不會報複他們。顧潮現在還無法自保,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麽得了。
“班長你最近還是少出門,那個刀疤男可不是個善類,我們把他折騰得那麽慘,他肯定會來報複的,你要小心啊。”
顧潮一邊削蘋果一邊道:“沒事兒,我又不去什麽危險的地方,他們找不着機會的。”
“這可難說,你總不能一直待宿舍裏吧,你……唔……”
顧潮往他嘴裏塞了一塊蘋果,袁飛駁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老婆居然喂他吃蘋果?他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待遇,祖墳冒青煙了吧!
不過一塊蘋果,讓他吃出了酒池肉林的享受。
“啊——”袁飛駁張大嘴等着顧潮投喂,突然“哐”地一聲,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媽的,老子正享受呢,誰在這時候來破壞!
來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誰是袁飛駁?”
“WOW,好帥哦。”包勃勃發出由衷的贊嘆,原來臭臉也可以臭得這麽好看。和他一比,自己簡直就像是女娲用後腳跟甩出來的泥點子。
袁飛駁愣了愣神,這他媽不是昝一白嗎,怎麽到這來了?
“請問你有什麽事?”顧潮問。
昝一白冷着臉道:“我找袁飛駁。”
“找你老子幹什麽?”雖然只見過兩次,但在他眼裏昝一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奸商,顧潮二哥的死肯定也和這人脫不了幹系,等他以後當上刑警,肯定把這家夥查個底兒掉。
“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想學人家裝小狼狗玩年下,我看顧棠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等一下,你剛剛說誰看上我?”袁飛駁一臉懵逼。
“顧棠你不認識嗎?良城大學財會系二年級的學生。”
“他能看上我?”袁飛駁臉都吓變形了,他二舅哥瘋了才會看上他。
“看來還真認識。”昝一白上下打量對方,心中滿是不屑,就這挫樣還想和他争,做夢去吧。
顧潮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說我二哥喜歡袁飛駁,這不能啊。”
目光一瞥,“二哥?你是顧家老三?”
顧潮點點頭,“嗯,我叫顧潮,顧棠是我二哥。”
好麽,這是湊一塊了。
“你剛剛說你二哥不可能喜歡他,可這話是顧棠親口對我說的,他的心上人在十八中讀書,和他弟弟是同班同學,不就是這人嗎。”
包勃勃眼睛瞪得溜兒圓,興奮的想拍大腿,兄弟倆同時喜歡上一個人,這是什麽狗血劇情啊,這也太精彩了吧。
生怕顧潮誤會,袁飛駁趕忙解釋道:“不是,我和你二哥真沒怎麽樣啊,我絕對不可能喜歡他,他也不可能喜歡我。”
“我知道。”顧潮壓根沒覺得他二哥和袁飛駁有半點可能,“我二哥是Omega,你也是Omega,OO相戀是沒有結果的。”
“呃,你說他是Omega?”昝一白驚了,這人長着一副糙漢模樣,居然是個O?
包勃勃憋笑,“是啊,你看不出來嗎?”
見昝一白不信,袁飛駁故意将自己的信息素釋放一點出來,對方差點聞吐了。
這麽臭的信息素他還是第一次聞到,簡直是行走的毒氣彈,人間屎尿盆。這貨居然還是個Omega,誰會要他!!
昝一白被臭氣熏得受不了,捂着鼻子後退,“快把你的信息素收起來。”
袁飛駁挑眉,“我說昝一白,這麽點臭味就受不了了?你不是把我當假想敵嗎?來啊。”
“你認識我?”
“大名鼎鼎的昝家私生子,誰不認識啊。”上輩子昝家臭名昭著,顧潮沒少在他面前講昝一白的壞話,他對這人的印象極差。
按照昝一白的性格,被人這麽數落一定會反嗆回去,可袁飛駁的信息素實在太臭了,對他來說簡直是酷刑,回去以後這一身衣服都不能再穿了。
“你......你給我等着......”說完便不甘地掉頭走了。
“哼,跟我鬥!”袁飛駁撫了撫頭發,得意洋洋。
一旁看戲的老虎錢捂着鼻子道:“那黴沼瘋裏混了你的信息素吧。”
嘿嘿……袁飛駁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老虎錢一臉悲憤,“我可算知道源頭在哪了。”
“還有我。”顧潮舉起手:“那臭豆腐裏的沼氣味就是我的信息素。”
“你們......可真是絕配啊。”老虎錢舉起手中的罐頭:“走一個,咱們就算不打不相識了。”
袁飛駁笑了,第一次看見有人炫黃桃罐頭的,這老虎錢可真有意思。
老虎錢喝了半瓶黃桃汁,咂摸了一下嘴道:“剛剛那人姓昝,是上處下日那個昝嗎?”
“是啊,怎麽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刀疤男給我錢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他說到什麽姓昝的老板。他文化程度不高,還問為什麽會有昝這個少見的姓氏。”
“姓昝的老板?”袁飛駁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那人還說了什麽?”
“他只說什麽會按時交貨,然後就挂了,我也不知道他和那個昝老板到底是什麽關系。”
袁飛駁心中隐隐不安,昝這個姓不多見,姓昝的老板就更少了,整個良城怕是只找得出一個昝家。如果刀疤男和昝家有勾結,那這個案子就複雜了,昝家為什麽會趟這個渾水,又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他有預感這案子查下去怕是會掀起一場驚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