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糟糕,今天是體檢日
糟糕,今天是體檢日
隔天清晨,顧潮看着攤開在桌上的日記本一臉困惑。
“想方設法和袁飛駁一起住校,将他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字跡是他的沒錯,可他不記得有寫過這句話啊。再說了他是A,袁飛駁是O,就算真要住校他們倆也不會被分到一間啊。
帶着一肚子疑惑來到學校,班主任正在發住校申請表,他本就沒打算住校,也就沒去拿表格,可沒想到袁飛駁卻主動将申請表遞到他面前。
“班長,住校不?”
“啊?呃……我沒打算……”
“班長你住校吧,省去路途奔波可以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在學習上。”袁飛駁異常積極地鼓動顧潮住校。
“可是以我的成績完全不需要住校啊。”并非有心凡爾賽,可事實就是如此。
袁飛駁心思轉得飛快,好不容易有機會和老婆同居,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班長你也知道我成績可差了,這次的随堂測試我只考了六分,要是再這麽下去我鐵定是考不上大學的。”袁飛駁裝起了可憐,“如果你能和我一起住校,我們就能一起學習,說不定我的成績就能突飛猛進了。”
“這……”顧潮心裏有些動搖。
袁飛駁再接再厲,“而且你要是住校,以後就有更多時間去打工了哦。”
這點倒是很打動顧潮,如果他住校晚上就不用那麽早回家了,會有更多的時間打工賺錢。
“那……那好吧。”顧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答應了,就像中了袁飛駁的蠱一樣,莫名其妙就跟着對方的話走了。
“Yes!”袁飛駁興奮地握緊了拳,“我終于有機會同居……呃不是,有機會和班長你一起學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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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潮搖搖頭,“AO有別,即使我們都住校也不會住同一間的。”
袁飛駁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身聲音。對啊,他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他現在可是O啊,絕對不可能和一個A住在一起的。那他的同居計劃豈不是要破産了?
原本還想趁着夜黑風高無人時和老婆進行醬醬釀釀的深入交流,現在顧潮卻要和別的A住一起,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往腦門上扣綠帽嗎?這絕對不可以!
得想個辦法把顧潮安排到和他一間宿舍才行。
“安靜一下!”班主任拍了拍講臺,“有需要住校的同學一會兒把申請表交到班長那裏,再去保健室做體檢,體檢完之後就能安排住宿了。”
體檢?為什麽突然要體檢!
如果要問袁飛駁在高中時代最怕的是什麽,那毫無疑問是每年的例行體檢。因為體檢中有一項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檢查項目,就是ABO屬性核驗。檢查的時候醫生會用針管插入頸部的腺體,直接提取信息素進行化驗,一般的僞裝劑根本無法躲避這種檢查。
而他之所以能蒙混過關,是因為在服用僞裝劑的同時還做了輕微的腺體改造術,只抽取表層腺體樣本是不會驗出真實屬性的。以前每次體檢前他都會去加固腺體僞裝,可是今天的體檢來得突然,他根本沒時間作弊,只能聽天由命了。
保健室門口大排長龍,袁飛駁和顧潮分別排在各自隊伍的末尾。袁飛駁頻繁觸摸頸部的腺體,時不時擠出一點信息素來,把前頭排隊的同學熏了個半死。
“我說你能不能把信息素收一收,我都快窒息了!”排在他前面的蘑菇頭男生捂着口鼻道。
袁飛駁尴尬地說了聲抱歉,縮回角落裏緊張得直冒冷汗,餘光看見站在另一隊末尾的顧潮也正左顧右盼神情很不自然。
袁飛駁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上輩子他老婆明明是個O,結果這輩子卻變成了個A,他之前還以為對方是做了變性手術或者二次分化,可看顧潮性格軟綿綿的怎麽都不像是個A,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西貝貨?
正當他心生懷疑之際,從人群後方走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醫生。
“怎麽這麽多人擠在這?”男醫生聲如洪鐘把袁飛駁吓了一跳,目測這人的身高超過了一米九,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身材壯得像推土機,簡直和他的副隊長潘大龍有的一拼。
袁飛駁問排在前面的蘑菇頭,“這人誰啊?”
“你連他都不認識?”蘑菇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可是我們學校大名鼎鼎的保健室主任兼保衛科科長,石男人。”
石男人......這名兒......
“不可能吧,保健室主任還能兼任保衛科科長,真是聞所未聞。”袁飛駁詫異。
蘑菇頭鄙視地看着他:“這有什麽不可能的,石男人可是野戰軍醫出身,那身手可了不得了,年初有一批無賴在校門口鬧事,直接被他揍得媽都不認,最後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滾去警局自首。”
“那他可真有兩下子。不過這樣的人怎麽會來十八中當個校醫?這不是屈才了嗎?”
“那就不知道了。”蘑菇頭接着道:“潘大勇不僅醫術高,而且是個活閻王脾氣,幾年前一個Omega僞裝成Beta被他給發現了,他親手把人押去警局,連校長出面求情都沒用。”
袁飛駁心裏“咯噔”一下,祈禱自己不要落他手裏。
“石主任您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到學校來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醫生問。
“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幹脆過來上班。對了,這裏怎麽這麽多人?”
“今天學校安排給住校生做臨時體檢,我們人手不足有點忙不過來。”
石男人挽起袖子道:“我也來幫忙采樣,你讓一隊人來我這裏做檢查。”
“這……好吧。”眼鏡醫生從三條隊伍末尾各抽了一些人到石男人那邊做體檢,而這些人中恰巧就包括了袁飛駁和顧潮。
“完了完了,怎麽偏巧落到潘大勇手裏了。”蘑菇頭抱着腦袋哀嚎,“他可是出了名的魔鬼針法,別人采樣只采表層,他直接戳腺體裏,疼得人死去活來,真是要了命了。”
袁飛駁心道完蛋,偷偷摸摸往外挪希望能混到其他隊伍中,結果被石男人的鷹眼逮了個正着,直接把他提溜到最前面:“你躲什麽?”
袁飛駁咽了咽口水:“我、我怕疼,想最後驗……”
“長痛不如短痛,就從你開始吧。”
袁飛駁無力望天,他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才碰見個活閻王,現在只能祈禱哪位過路神仙順手幫個忙,讓他混過眼見的難關。
潘大勇取了針孔正準備紮腺體的時候,就見那些排隊的學生各個捂着口鼻,像避瘟疫一樣躲得遠遠的。
“你們怪模怪樣的是在幹嘛?”
蘑菇頭憋着氣道:“石老師他的信息素跟臭大糞一樣,我們怕被熏着。”
“居然怕被信息素熏到,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石男人搖了搖頭,然後一針插進袁飛駁頸後的腺體。
高濃度臭味信息素山呼海嘯般湧出,石男人仿佛開了瓶陳年屎尿的罐頭,蓋子一掀,直接升天。
“你……嘔……信息素……有毒……嘔!”石男人連手裏的針管都握不住,掉到地上斷成了兩截。
一屋子的人瘋了一樣往外沖,只有顧潮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站着不動。
石男人急忙取了新針管遞給他:“同學……嘔……你幫忙取一下他的信息素……”
顧潮指着自己道:“我?可我不會采樣啊?”
“很簡單的……嘔……只要插到他後頸處取一小管血就行……”石男人将針管塞到顧潮手裏,然後調頭就跑,偌大的保健室內就只剩下袁飛駁和顧潮兩人。
袁飛駁狠狠松了一口氣,對着空氣抱了抱拳,感謝過路神仙,今天這關應該能順利混過去了。
顧潮拿着針管走到袁飛駁身後,“我不會采血,待會兒要是弄疼了你就喊一聲。”
袁飛駁大手一揮,“沒事兒,随便紮。”自己老婆下手,就算紮成了馬蜂窩他都不會吭一聲。
雖然袁飛駁說了随便紮,可顧潮還是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把別人紮疼了,手指在腺體周圍來回摸,想選一個合适的地方紮針。
“唔……”袁飛駁忍不住發出□□,腺體是人體最敏感的部位,顧潮這麽摸猶如無數只螞蟻在他身體裏撕咬,又蘇又麻又無可奈何。
“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你繼續……”袁飛駁終于體會到何謂痛并快樂,真是幸福的折磨。
顧潮深吸一口氣,将針管輕輕插入腺體的表皮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管血。
“呼,好了。”
“呼。”袁飛駁輕呼一口氣,剛剛差點憋出內傷,這要是再久一點他的Alpha信息素都要逸出來了。
顧潮:“我的信息素也沒采呢,要不你來幫我采吧。”
袁飛駁剛松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我、我幫你采?”
顧潮莞爾,“我估計剛剛那一鬧也沒有人會願意給我采樣了,還是你來吧。”
“我、我、我……”袁飛駁結巴的連句整話都說不清。
“沒事的,很容易,你看我剛剛不就成功了嗎。”顧潮将針管交到他手裏,“來吧,我不怕疼的。”
袁飛駁忽然想起來他們第一次的時候顧潮也說過同樣的話。
呸!他怎麽能這麽龌龊!
袁飛駁緊張地握着針管,仿佛此刻不是在采血而是在拆炸彈。要是他沒紮好傷着顧潮怎麽辦,他還不得心疼死。
手指輕輕撫上顧潮的後頸處,柔軟的觸感讓他心口窒息,體內的Alpha信息素都要抑制不住了。
要是能咬上一口就好了……袁飛駁微微張嘴,慢慢靠近對方的後頸處。
“還沒好麽?”
“快、快好了。”袁飛駁及時收了口,小心地将針筒插入顧潮的腺體表層取出一小管血。
呼,終于完事了。
“你說為什麽每次體檢都要測信息素啊,真麻煩。”袁飛駁随口抱怨了一句。
“怕有人僞裝性別吧,之前就有人為了考軍校僞裝自己是Alpha。”顧潮說完就後悔了,他自己就是O裝A,哪有資格說別人。
兩人各懷鬼胎地相視一笑。
經過這麽一鬧,整個十八中都知道高三二班有兩個臭得一逼的AO組合,連石男人這樣的猛A都抗不過去,其他人哪能受得了。
結果分宿舍的時候根本沒人願意和他們倆住一間,最後學校只能破例将這對臭氣相投的組合分到了一起。
袁飛駁看完宿舍名單後仰天長笑,他終于能過上和老婆同居的幸福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