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脾氣
小脾氣
“聞夏，你真是太不夠仗義了，和顧霆安離婚竟然瞞了我這麽久。”馮飛揚搖着手裏的酒，看着對面因為扭傷腳生活不能自理的聞夏。
聞夏早就知道，自己腳扭傷了，讓馮飛揚過來，這事就瞞不住了，但是她又不想回家，自從高晴回來之後，她連那個家門都懶得進，在那個家裏，她坐沒坐樣，站沒站樣的招人煩，還不如一個人在外邊自生自滅。
“大家都早就心裏有底的事，簽不簽那一紙協議不都是一樣嗎？”聞夏對他的大驚小怪表示不理解，馮飛揚作為兩人的朋友，早就知道兩人不對付遲早要離婚，說不說很重要嗎，她覺得離沒離，她和顧霆安的關系就那樣啊。
“怎麽能一樣？”馮飛揚簡直想敲開聞夏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都是稻草，“不簽，你就是有夫之婦，顧霆安就是有婦之夫。”聞夏看馮飛揚激動的勁，有意自我調侃，“照你這麽說，我就成了離異少婦了。”
“呸呸”馮飛揚将手裏的被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聞夏你就是個傻子，顧霆安有什麽不好的，要家世有家世，要錢財有錢財，最重要的事還有不輸于娛樂圈的相貌，你怎麽就那麽不知道珍惜呢。”
“他再寶貝，我們也沒戲。”聞夏眨了眨眼，表情變得正經起來，“你也知道，他和高晴可是有名的模範情侶。他天天看着我，心裏不知道有多讨厭呢，反正他現在也不會再重新和高晴在一起，我就是離婚惡心高晴的，順便也放顧霆安一條生路，多好。”
聞夏輕抿一口入口香醇的紅酒，感受着彌留在唇齒之間，又苦又澀的後味，這馮飛揚弄的酒真是越來越難喝了，但是又讓人上瘾，聞夏又喝了一口，砸吧砸吧的回味讓自己覺得上瘾的味道到底是什麽。
“哎”馮飛揚翻着白眼嘆氣，他真是免費當着護工，還操着老媽子的心，“你啊，還說他讨厭你，你不也處處看不慣他。你就應該多想想霆安的好，而且你也知道，他和高晴，別說他對高晴沒有你想的那麽深情，就算他當初真的不舍得，他決定和你結婚的時，就代表他不可能再回頭和高晴在一起。”
聞夏盯着玻璃杯，按着馮飛揚的說法，開始在大腦裏搜索有關顧霆安的片段，但是腦子都想暈了，她都沒有想起來顧霆安的好。“他有什麽好，從小就是個冷血，無情無義的人，你給他笑，他是那副表情，你給他哭，他也是那副表情，你想離他近點，他還老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我又不是高晴，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幹嘛要忍着他這副樣子，當然是趁早和他撇清關系了。”
可能是太久沒過這麽悠閑不用趕通告，背劇本的日子，聞夏喝了兩口酒，不頂醉，就開啓了唠叨模式。“你不知道，我理想的伴侶是一個溫暖的像天使一樣的人，暖的能将寒冬臘月的寒冰化作一汪蕩漾的春水，能在我掉進冰窟窿的時，一把把我拉上來。自己凍得哆嗦也不忘搓手給我暖手暖腳的那種小天使。”她說着，眼睛開始發亮。
“醒醒”馮飛揚看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絕對是瑪麗蘇言情劇本看太多了，照你這麽說，你的理想伴侶真的就只能是天上的小天使了。”他擡手指指上面，聞夏擡頭就只看到了冷冰冰的天花板。
她腳扭着了，腫的像個大饅頭，身邊一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偌大的房間不是她的，是家具的，聞夏想想就覺得無限的委屈就着唇舌之間的苦澀湧上來，從嘴角蔓延到眼底，眼睛酸澀的厲害，她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哼，你們這些世俗的人，當然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人，”聞夏擺了擺手，将馮飛揚面前的玻璃杯差點擺到地上，吓的馮飛揚趕緊擋住。“真的有個很好看的小天使，在我小時候救過我，那時候我不聽外婆的話去水池邊玩，看到一條漂亮的金魚在哪撞水池上面的冰塊，那條魚真的是太傻了，明明不遠處就有冰洞的，只不過冰洞旁邊也聚集了很多的魚，我想肯定是她擠不過那些魚，所以才準備自己去鑿出一個洞。我心軟，就想幫它。往裏面一跳就把冰層砸出了個大窟窿。你不知道，那條小金魚在我身邊游得可歡了。”
馮飛揚端着酒杯的手一頓，随即有些嘆息的說：“你當時多大，就敢大冬天的往結冰的水池裏跳。”
“七歲吧，那時候還小不懂事。”聞夏自嘲的笑着拍自己的額頭，“現在想來我能活這麽大，也真是不容易。不過當時多虧有一個小手一把我從冰水裏拉出來，那雙手上還有清晨的晨曦穿透森林染上的香氣，對了那種香和顧家那款叫‘暖’的香水很接近。不過那款香水現在顧家不賣了，留為私用了，我只在顧霆安身上聞到過，我當時想給他要一瓶的，結果他當時嫌棄我碰他的東西，我手抖，香水就掉在地上碎掉了。你不知道我當時多心疼，結果那家夥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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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敲桌子，将跑神的馮飛揚拉回來，“你說那家夥是不是很過分。”
“是很過分。”馮飛揚點頭，看着聞夏要給自己倒酒，沒來得及攔，就索性由她了。“不過你知道你這麽惦記的小天使是誰嗎？”馮飛揚聽完聞夏的講述，一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
“不知道”聞夏搖頭，“當時我生了一場大病，後來外婆說，那個小男孩在她到之前，就被趕過來的保姆接走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馮飛揚朝着聞夏肯定的點頭。
“不可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聞夏毫不遲疑的搖頭。
馮飛揚看着眼前的人，嘆氣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十有八九能确定你說的人是誰。”看他這麽一本正經，聞夏頓時腦子清醒了一些，坐直了身體，心裏想不會這麽歪打正着吧。早知道她就早把這段事告訴馮飛揚了。
“你說的顧家的那款香水當年只對外提供了一年，之後顧霆安因為不喜歡聞到別人身上有和自己一樣的味道，就停止對外提供了。”馮飛揚說的眉飛色舞。聞夏卻嗤之以鼻，她當然知道，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想着找顧霆安要一瓶了。
“看你這樣子，可能不知道，那款香水是顧霆安小的時候自己配的，是老爺子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還讓他自己命的名。而且這款香水所有的收入都歸于霆安名下，不過這款香水只對外銷售了一年，顧霆安就停了。在你七歲的時候，這款香水剛配出來沒多久，沒有對外銷售。”馮飛揚說完意有所指的看着聞夏，聞夏還是一臉的懷疑，“你确定你不是哄我玩的。”
“我還沒說完呢。”馮飛揚故意賣關子，聞夏可不吃他這套，一個白眼翻過去，讓他趕緊說。“霆安八歲的時候換過一個保姆，因為那個保姆沒看好霆安，讓他掉進水裏，還教霆安說謊隐瞞，這事是顧霆安身體底子好，當時受了涼，沒有及時得到照顧，拖到後來，直接大病一場家裏人才知道。”
“你肯定是在給我開玩笑。”聞夏說着，沒有意識的端起手裏的酒杯，這消息來的太猛，她一時腦子接受不來。
“顧霆安”
聞夏猛的一聲把自己喊醒了，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顧霆安抱着往床上放，空氣裏還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一個值班的護士抱着病歷表剛好途徑顧霆安辦公室門口，聽到動靜，湊過來問“顧醫生，發生什麽事了嗎？”其實她一直在附近，原因就是好奇那個被顧醫生抱着進醫院的人是何方神聖，一開始她以為是顧醫生收的一個急診病人，結果顧醫生直接把人往自己辦公室裏抱，這就有問題了啊。
她很好奇了，什麽人能讓顧醫生抱着來醫院。
聞夏一驚，作為一個娛樂圈人的自我修養，伸手就去扯顧霆安的衣袖遮住自己的臉，這完全是處于職業本能，不過顧霆安被她猛的一拉，低頭，兩人的額頭就撞在了一起。
“這裏是哪裏，我怎麽在這裏。”顧霆安打發走了小護士，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病例，他一定是腦子秀逗了，幹嘛把人帶到醫院裏，留在老宅不行，應該直接把她喊醒，為什麽帶到醫院，給自己找麻煩呢。
“醫院，我的辦公室。醒了，就讓人來接。”顧霆安一把合上病例，放在手裏準備朝門外走，他現在要去看看他的病人了，聞夏在這裏就是個定時炸彈，他可是見過有明星在醫院，把醫院弄的烏煙瘴氣的。他向來是不接明星的醫診，麻煩太多。
“哎，顧霆安，你什麽意思。”聞夏上前準備拉他的時候，顧霆安微微側身看了她一眼，聞夏身形一定，只聽他說“辦公室有電話，自己打。昨天的事我已經讓顧遠去處理了，如果真鬧大了，需要我配合，給我聯系。現在我要去看我的病人了。”
“顧霆安，有你這樣對自己老婆的嗎？”聞夏看着關起來的門，氣的跺腳。夢裏與馮飛揚喝酒的場景還沒有散去，聞夏幹脆窩在了顧霆安的沙發上，她要等顧霆安回來。
顧霆安雖然如聞夏所願，認真的考慮了他和聞夏現在的情況，但他覺得兩人這短暫的相處時間太短，并不能讓他和聞夏兩個人都做出足夠理智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