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心意(修)
明心意(修)
馮飛揚與高晴離開後,房間裏的氣氛莫名的有些尴尬,一時之間,聞夏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做什麽才顯的自己在顧霆安面前不會那麽傻,她覺得她剛才的舉動已經夠傻了,萬一顧霆安覺得她對他動了不安分的心思那真的糗大了。
此刻,聽着自己響如悶鼓的心跳聲,聞夏手裏拿着藥膏放下也不是,自己給自己塗也不是。
聞夏最後幹脆,皺着一張小苦瓜臉,背對着顧霆安坐到沙發上,心想和顧霆安相處怎麽就這麽別扭呢,果然如果不是重生加成,她還是會選擇離顧霆安遠一點。
“你要是後悔了,現在追出去還來得及。”聞夏有些自暴自棄的說,将自己的手板正的放在沙發的邊沿上的準備自食其力給自己塗藥,因為燙的是右手,她的左手要越過右手去拿棉簽沾藥膏,結果一個不注意,棉簽就戳到了痛楚。聞夏痛的哼唧一聲,又忍住,拿起手來放到嘴邊,自己給自己吹。
心裏不由得怨念,“醫生,醫生有什麽用,就會站哪看她笑話。”聞夏幹脆放棄了棉簽,直接拿着藥膏往手背上擠,一個力道過猛,就擠出了小半管的藥膏,油膩的觸感讓聞夏想立刻洗掉,不過餘光撇到顧霆安的身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見到顧霆安的時候,聞夏想出了一百零八計,用來改善自己與顧霆安的關系。但是此刻真的見着了,就明白是她想太多了。
她與顧霆安如果沒有馮飛揚那個家夥暖場,兩人之間只會冷到北極好嘛。此刻被顧霆安招起來的活泛心思還一直蠢蠢欲動,讓她心裏猶如百爪撓腮,平靜不下來。
聞夏心裏苦,她剛才幹什麽手癢,要招惹顧霆安,現在好了,她都不能一本正經的好好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了。
“開口讓別人幫你很困難嗎?”顧霆安聲音猛地進入自己耳朵的時候,正在神游天外的聞夏身子一驚,手下揉按藥膏的力道就下的重了,聞夏兩眼一瞪,覺得顧霆安是故意的。
“沒面對你難,”她紅唇一撇,聲音有些喑啞,顧霆安竟然聽出了幾分委屈的味道,“好馬不吃回頭草,顧霆安,你可別給我說你還對高晴舊情難忘,我會鄙視你的。”聞夏一不做二不休,把憋不住的話趕緊說出來,現在不說,她以後怕是沒臉這麽說,索性今個一下子丢完,明天再撿起來,她聞夏又是一個好漢。
“給你一個建議,”顧霆安說着長腿一邁,走到她身邊坐下來,“以後別演那麽多腦殘瑪麗蘇了。”
腦子咣當一聲,聞夏聽到了神經崩斷的聲音,顧霆安這是什麽套路,是在拐着彎說她腦殘嗎?聞夏反嘴就想說,你才腦殘,你全家腦殘。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咽了下去,戶口本上,顧霆安全家只有她和顧霆安。
“顧霆安,你……”看笑話看夠了,就哪涼快在哪待着去吧,哼,小天使的光環已經撐不住了罩在你身上的buff了。她剛喊出顧霆安的名字,剩下的話就被他的動作給堵了回去。
顧霆安伸手拉住了她燙紅的右手,眼神略帶嫌棄的瞄了一眼上面油膩的一層藥膏,從抽紙盒裏抽出紙,不輕不重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将上面的藥膏擦掉。
“聞夏,”他說“你的黑粉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花瓶演員。沒有往瓶子裏倒水的人,你早就焉了,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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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一愣,心思百轉,一時竟弄不清楚他是損她沒有生活常識,還是演技爛,又或者是年紀大了。聞夏拿不準,又不想這麽平白被他說了去,幹巴巴的接了句,“顧霆安,你有一天是不埋汰我的嗎?”聞夏覺得她和顧霆安之間積怨太深了,即使是小天使的光環也罩不住了。
“有,看不見你的時候。”顧霆安給聞夏将藥膏塗抹均勻,做了個單手投籃的動作将棉簽扔進垃圾桶裏。
“真巧,我也是。你不知道做醫生,是要能給被劇痛折磨的人帶來春風般溫暖感覺的人嗎?你這樣天天僵着一張臉,是怕生皺紋嗎?就不怕病人看到你,就覺得死神要來了啊。做人的良心呢?”聞夏得吧得吧的一口氣說完,心裏真是舒坦了很多,上一世這段話憋在心裏很久了,每次她想怼的時候,馮飛揚都攔着,沒有馮飛揚的時候,那肯定就是有雙方長輩在的場所,她也不好太放肆。
“說完了。”顧霆安等她說完,緩過氣,才不緊不慢的開口,“給被劇痛折磨的人春風般溫暖感覺,是吧?”聞夏被他尾音上挑的是吧,弄的心神一跳,有點心虛的看着他。
“是要這樣對病人微笑嗎?”顧霆安說着,眼睛微微彎起,嘴角也以一個完美的弧度上揚。聞夏還從來沒有見過顧霆安這樣笑過,笑得人畜無害,一臉溫柔。
聞夏鬼使神差的點頭,就是這樣才對嗎?看她點頭,顧霆安笑得更溫柔了,擡手就在她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把,“手也不疼了是吧。”
聞夏嗷嗚一聲,就抱着手跳上了沙發,瞪着要恨恨的看着他,看他一臉笑意不減,反而更盛,突然覺得手也确實沒那麽疼了啊。
“對啊,對啊,不疼了。”聞夏揚着手在顧霆安面前一擺而過,非常迅速的收回來,唯恐他再一巴掌招呼上去。“是不是以後顧醫生都要對所有病人都這樣。”
顧霆安眼角一抽,看着蹦噠的聞夏,“你是笨蛋嗎?”
“我是笨蛋,還不是被你的笑容荼毒的。”聞夏也察覺自己太過不穩重了,咳了一聲,安靜的坐下來,小聲給自己解釋。
顧霆安搖了搖頭,收拾東西,不準備再給聞夏胡攪蠻纏的機會。
突然,聞夏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坐好,對着他說, “顧霆安有個問題,你一定要摸着良心如實回答我。”
聞夏話說完,顧霆安也已經将東西收拾完了。
“什麽問題?”顧霆安與聞夏拉開了距離,坐到了沙發的另一端。雖然聞夏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很嚴肅,但是前面剛說他沒良心,現在就讓他拍着良心說話,這樣的問題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問題吧。看到顧霆安像逼傳染病似的避開她,聞夏心裏有些不忿,就大刺刺的朝着顧霆安坐近了一些。
什麽毛病,堅決不能慣。聞夏想着,又故意的朝着顧霆安坐近了一點。氣死他,聞夏心裏燃燒着跳躍的小火苗,無比興奮,裝淑女果然沒有和顧霆安互怼來的有意思。
她自己更是把之前指定的各種計劃抛之腦後,偶爾想起來,勉強做做樣子。不到三分鐘就原形畢露,誰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現在這麽努力與顧霆安溝通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嗎。
“聞夏,你腦子燒糊塗了嗎?”顧霆安眼神奇怪的看着她,思忖良久,才擡手,虛搭在聞夏的額頭上,準備去試溫度
“我腦子好着呢。”聞夏被他一碰,措手不及的整個人往後一退,靠在了沙發上,不過看到顧霆安收回去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想着剛剛那一瞬有些溫涼的觸感,她又有些後悔了。他那雙手摸起來,感覺應該很不錯。剛才顧霆安給他擦藥的時候,都是隔着紙巾的,哎,聞夏有些遺憾的嘆氣。
“顧霆安,你大概七八歲的時候,是不是救過一個可愛漂亮的溺水的小女孩。”聞夏說的時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乖巧一點,別人都說她小時候比現在看起來乖巧很多,之前從外貌上來看。
從小到大,能讓她念念不忘的事情不多,小時候那個拉着她的手,将她從冰冷入骨的水裏拉出來的人,算是一個。她後來問過外婆,外婆只是說她過去的時候,小男孩已經被接走了。
顧霆安被聞夏的問題驚的眼皮一跳,他又想起來小時候那個流着鼻涕,一手病菌還非要抓着他的那個小女孩。眉頭一皺,擡手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
他看着聞夏急切等待答案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說:“不記得了。”
聞夏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他,“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的海馬體是否還健在。”當時據說小男孩和她大小差不多,比她還高一點,她都清清楚楚的記得,顧霆安給他說,記得了。
顧霆安一眼撇過來,帶着探詢的目光,“那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是,是仇人,他奪走了我的初吻。”聞夏眼一橫,看着顧霆安惡狠狠的說。顧霆安剛端起水杯,遞到嘴邊喝了一口水,聽到她的話,頓時都嗆了出來。
果然,他說忘了是對的,聞夏這女人有毒。當初他随祖母度假,正好祖母年輕時的朋友也在,兩人來往通信,祖母的朋友還将她外孫女的照片給祖母寄過來過,所以那天他在廣場周圍的水池玩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聞夏,只是沒想到小女孩腦子有問題,大冬天的硬生生往水裏跳。
結果像個撲棱蛾子似的撲棱了幾下,就沉水裏了。明明水還沒有小女孩身高深。
“你找到他了,準備做什麽?”顧霆安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先奸後殺,你覺得如何。”顧霆安眉心一跳,完全沒有注意水杯裏的水已經不能喝,輕抿了一口,給自己壓驚。
“時間不早了,你鬧也鬧夠了。把東西給我吧,我要走了。”顧霆安說着,不緊不慢的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什麽東西?”聞夏一臉茫然,她是真的把這件事抛到九霄雲外去了,所以顧霆安眼睛一眯,慢悠悠的說出,離婚協議幾個字後,聞夏就魔咒定住了一樣,保持着一個動作,內心在狂吼,完蛋了。
她一想,要告訴顧霆安,她不準備和他離婚了,她就心虛的不行。萬一顧霆安堅持要和她離婚怎麽辦?
“顧霆安,”聞夏喊他的名字,他側頭,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往下說,“我們公開吧,不離婚了。”
說起離婚,畢竟也算是大事,兩個人表情都嚴肅起來。嗯,聞夏覺得自己一直很嚴肅來着。
“離婚協議書,三個月前,就已經寄給你了。”顧霆安從沙發上站起來,把聞夏吓一跳,以為顧霆安要給她動手。畢竟當初是她先提的離婚。那個時候還是經紀人說,反正你不喜歡他,早離早好,畢竟你這身份,一旦爆出來對你事業影響太大。
她那個時候大概已經小半年沒見過顧霆安了,顧霆安的相貌都變得模糊不清,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之後她只是給顧霆安發了個短信,她以為顧霆安會說找個時間,兩人見次面,結果一周不到,顧霆安竟然給她把離婚協議書給她寄了過來了。
雖然是聞夏先提的,但是顧霆安這麽效率,冷漠,連見面都省了,聞夏還是覺得生氣,所以就把協議壓了下來,一直沒簽。
直到後來高晴回來,聞夏才猛然想起這件事,便又動了小心思,就算離婚,她也要氣氣高晴,只要她一天不簽字,高晴就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顧霆安身邊。
“丢了,”早就想好的理由脫口而出,真相就是她回來就把它撕碎了,現在正安靜的躺在垃圾桶的底部。緊接着她讪笑一聲說,“還有就是我不想離了。”
“因為高晴回來了?”顧霆安想來想去,可能的原因大概就是這個了。
“當然不是,”她說,“你知道我下部戲要合作的那個男主角吧,他說讓我考慮考慮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一個圈內的朋友一直喜歡他,我想來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公開。”聞夏半真半假的說完長舒一口氣,才敢擡眼看顧霆安。
顧霆安走到了陽臺,窗外的雨還在下着,不過動靜就沒之前那麽大了,淅淅瀝瀝的像聞夏此時的心情。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聞夏也能想象到,顧霆安肯定又是一副,我就靜靜的看着,任你扯出一朵花,我自歸然不動的表情。
“所以,”顧霆安的聲音夾雜着空氣裏的濕氣,像水裏的水草,将聞夏的心神緊緊的栓住。只聽他接着說,“到底為什麽不離婚了?”
聞夏又不能說,我突然發現你也沒那麽讨厭,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能會喜歡上你,所以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這樣說肯定會被他心裏嘲笑自己瑪麗蘇,想像傻傻的白娘子一樣,為了報恩以身相許。
“你怎麽這麽沒勁呢,我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了。”聞夏心裏的煩躁随着與顧霆安的對峙,變得張牙舞爪起來。
“聞夏你知道婚姻到底是怎麽回事嗎?”他聲音不輕不重的說,“你根本沒有想與一個人長久過日子的打算,又何必勉強自己。”
“你真的這麽想離婚?”聞夏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顧霆安真的這麽說,她的心裏就有一大群名為不甘的小螞蟻,在緊繃的神經上爬來爬去。
她到底多不好,顧霆安态度這麽堅決。
“顧霆安,你需要的可能不是我,但是你的妻子只有我。”聞夏心裏微燥,她在想,要不一口酒再把自己悶回去。和顧霆安相處,真是比拍一場打鬥戲都累。
“妻子?聞夏你真的準備好做我的妻子了嗎?”大腿一邁,顧霆安将手撐在沙發上,将一臉茫然的聞夏圈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讓她退無可退。
雖然和顧霆安結婚了兩年,但是聞夏對妻子這個概念認知幾乎為零。她從來沒有履行過妻子的職責,顧霆安也從來沒有說過與他結婚,成為他的妻子,她要做什麽。
事實上也沒有人教過她,好像大家天生就知道這些角色是如何轉換的一樣。每個人都能熟練掌握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并且來回切換自如。如果這是生而為人的天賦,聞夏覺得她生下來就是有這種缺陷的,是即使她學過幾年的表演也彌補不了的缺陷。
就像她一直都做不好的事,她做不好讓父母順心的乖巧女兒,也做不好寬宏大量要與高晴和睦相處的好妹妹,現在又多了一個,她好像也做不好顧霆安的妻子。
“算了,晚上的時候不要做決定,太不理智了,等你好好想想再說吧。”顧霆安說着,擡腳要往外走,卻被一只手拉住。
“這種事情就是不理智才能說明問題吧。”她說着,做了一件極不理智的事,用力的扯着顧霆安,讓他不得不順勢低頭,然後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
做點什麽,總比什麽都不做好,不能白白重生一次。
顧霆安被她動作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聞夏輕薄。四片嘴唇只是輕輕的貼合在一起,聞夏沒動,因為她被自己如悶雷作響的心跳聲吓到了。
聞夏發現顧霆安呼出的空氣中都帶有她最愛的那股香,清淺攝人的香從顧霆安的呼吸中,柔軟的嘴唇上透出來,往空氣,往她的肺腑中擴散開來。
一股來自記憶深處的暖意借着香氣的催發,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途留一路難耐的而又陌生的燥熱。
有人同她說過,身體的反應要比言語更誠實,如果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一個人,就去吻他,你的感受會告訴你,你心裏對這個人的真實想法。
這個說法是馮飛揚之前的時候告訴她的,雖然真實性扔待考據,但聞夏此刻确實信了的。
馮飛揚一直覺得她和顧霆安不應該是刺猬相見,你刺我一下,我刺你一下的樣子。在她與顧霆安結婚後,他還蠱惑她去找顧霆安去嘗試,不過當時聞夏覺得馮飛揚的說法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沒放在心上。
如今,聞夏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要死了,要死了,她竟然對顧霆安有感覺。良久,久到顧霆安要推開她的時候,聞夏神情呆滞的松開顧霆安,嘴裏念叨着,“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了。”難道她以前就對顧霆安有想法不自知,聞夏腦子各種想法閃過,唯獨這個一直像高亮加粗的彈幕一樣在腦子裏輪流播放。
這個想法把聞夏自己都吓住了,以至于太過震驚,直接走進卧室,把顧霆安一個同樣震驚的人留在客廳裏。
聞夏餓着肚子,躺在床上翻滾的時候,一臉的樹懶式茫然,她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用手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臉,她真是要瘋了。她好像突然發現了一個假的自己,這感覺真酸爽。
手機消息提示音突然響起,聞夏看了一眼,是馮飛揚,“聞夏,聞夏,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顧霆安有了什麽不可描述的想法,你看他那眼神,和你之前嫖你男神□□的時候一樣。”
聞夏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回他消息:“馮飛揚,你個烏鴉嘴,我看顧霆安的眼神很露骨?”
聞夏發了之後,瞬間就後悔了,直接撤回了消息。
提到嗓子眼的心剛穩下來,馮飛揚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聞夏挂了電話,給他發消息:“我現在不想接電話。”
馮飛揚秒回:“是不想,還是不方便,聞夏,你終于開竅了,不枉費今年提名金花最佳女演員啊。”以前聞夏演的電視劇雖然大火,但是她就是個獎項絕緣體,據業內不知名評獎人透露,說聞夏的感情戲技巧性的東西太多,沒有真情實感,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出來。
聞夏:“沒心情和你貧,別理我。我現在想變成孫悟空,鑽進顧霆安的心裏去看看,在他心裏,我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
馮飛揚:“……想知道,你就直接去問他。”
聞夏:“他走了。”
馮飛揚:“不可能,他車鑰匙在我這。”
聞夏:“……”
馮飛揚:“慘了,顧霆安給我打電話了,我接還是不接?”
聞夏:“……你接不接關我什麽事。”
馮飛揚:“怎麽不關你事,我可是為了給你創造愛的溫床,無私奉獻的活雷鋒。我夠意思吧,為了你們倆,我也真是操碎了心。我給你說,別看他平時一本正經的,但其實是個悶騷。你要是對他有什麽想法,直接撲上去,比知道他喜歡什麽都管用。他這人喜歡簡單明了的直接,當年高晴表白就是……”
後面的話聞夏沒再聽語音,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聞夏拿着傘沓沓的跑出去的時候,顧霆安正靠在車庫門口抽煙。
“顧霆安,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了。”聞夏一臉詫異,看着被一團煙氣籠住面孔的顧霆安。
“你下來幹什麽?”顧霆安将煙按在一旁的牆壁上撚滅。“是馮飛揚讓你來的。”
“嗯,他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回家之後,發現多了一個車鑰匙,讓我看看是不是你的。”聞夏說着,略微心虛。
“你的車……”顧霆安剛開口,聞夏就打斷了,“我一會要開車去趟超市……”顧霆安直直的朝聞夏身邊走過來,聞夏又趕緊補了一句,“餓了,去買點東西吃。”
顧霆安看着夜色中輪廓曼妙的聞夏,眼底被激起的洶湧暗流,最終歸于一片沉靜。
他也沒有想到,聞夏簡單的一個不算吻的吻,竟然讓他這麽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