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四方大戰(十九)
四方大戰(十九)
# 32
雖然祁執業看上去和佛鄉弟子并不相似,但至少說話算話,一諾千金,薛靈秀也不情不願地将他那點傷再治好,還順帶再給出去幾塊上品靈石。
這還是他第一次治人還倒貼。
好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前面雲閑就兩次了。
薛靈秀看不慣祁執業,祁執業自然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性子,兩人相厭無言,臉各自臭得像糞坑裏的兩塊石頭。
倒是喬靈珊比較擔心薛靈秀之前說的擾亂心神的問題,她本來以為是在說笑,結果發現确實。
好幾次她忍不住看着祁執業的臉發呆。這當然不是産生了什麽好感或者是什麽愛慕之意,就像有一處風景立在那,人忍不住會去看一樣。而且之前祁執業一手就能圈住雲閑的脖子就能看出來,他雖然臉長得精致華麗,但其實骨架很大,肩背寬厚,站在薛靈秀旁邊竟然把薛靈秀襯得有點清瘦——可薛靈秀明明是男子中比較修長的身材了。
但,喬靈珊擔心的不是擾亂自己的心神,她擔心的是擾亂了薛靈秀的心神。
看薛道友這半日氣的都不跟人說話了,雖然非常內斂,但還是很明顯的,雲閑竟然還在那樂颠颠。
她十分凝重地将此事告知雲閑,雲閑的反應很務實:
“你說會忍不住看祁道友的臉?”雲閑拍拍腦袋,從儲物戒裏倏地掏出來一張宿遲的畫像,道:“锵锵锵!多看一會兒大師兄,有沒有感覺較好點啊。”
喬靈珊:“……”所以你的儲物戒裏面就是不裝正經東西是吧。什麽時候買的?
不過還真的有點用,看久了宿遲的畫像,就覺得祁執業也沒有那麽驚為天人了。
話說最近的男修怎麽都越長越好看了?真是奇怪。
那枚白虎玺被衆人輪流拿着。這些時候,衆人嘗試了多種方法,輪換、沉湖、土埋,什麽都試過了,還是沒有用,但若是放在哪個地方,說不準會被別界帶走,所以即使是燙手山芋,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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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閑本來還想閑着沒事讓祁執業去幫忙殺殺妖獸刷刷分,順便看看能不能挖到仲長堯的屍體之類的,直到衆人在一道黃土沙堡後和神秘的鍛體門遙遙相望。
雖然只是幾天,但在秘境內卻恍若隔世,雲閑一眼便看見了為首的姬融雪。
她受了些輕傷,也正冷冷看過來,手上籠着一道熟悉的幽幽微光。
那也是玉玺。
這般看來,殺不殺妖獸,分值高不高,現在對四界來說已經全然沒有意義了。
四枚玉玺已出其三,鍛體門一枚,佛鄉一枚,劍閣一枚,只要三枚能夠同時點燃,那麽便能開啓遠古戰場,争奪“魁首”,才是最後的戰争。
……當然還有可能,這枚玉玺是鍛體門從佛鄉那邊搶來的,但祁執業看了一眼,便不耐道:“不是。”
雲閑:“為什麽不是?”
“和師兄他們打架不會受傷。”看來祁執業已經深受其害,話都變多了:“他們只管把金鐘罩開了,然後開始念。‘施主你何必如此’、‘施主快住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作孽太多無法回頭’雲雲雲雲,只見過把耳朵塞住的,沒見過纏繃帶的。”
雲閑:“……”好恐怖如斯的畫面。
兩方人馬安靜地遠遠對視,姬融雪的眼角微微上挑,很冷靜地慢慢觀察了每一個人,得出結論後,又很安靜地遠遠走開了。
全程,她那雙琥珀色的剔透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雲閑,直到轉身背對才挪開,雲閑被盯得頭皮莫名發麻,看不出她在想什麽,也根本看不出她下一刻會做什麽,總覺得這般情态很像一種大型貓科動物。
秘境內正處于風波洶湧前的短暫平靜,秘境外,因為玉玺的出現,又是一陣躁動。
“我一直以為玉玺出戰場現是個江湖傳言,原來是真的?!”
“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往屆根本找不到的東西,現在卻水落石出一樣一個個浮現出來。上一屆的白虎玺可是在岩漿裏,若不是那人機緣巧合根本不可能找到,這次就挂在沙洞穴內,太明顯了,等着刀宗來取一般。”
“怎麽說呢,其實我覺得本屆的選手要更加不對勁一些……”
“現在已經夠混亂了,遠古戰場一開,魁首現世,所有還在秘境內的弟子都會向中心趕去,哇,到時候絕對是腥風血雨。”
“只能說誰強誰贏了。混戰中,要麽人多,要麽實力強,刀宗兩個都占了,怎麽可能不贏?”
“可是刀宗腦子不好使啊!”
黑壓壓的人群之後,懸寶閣閣主仍是那一身粗布短打,戴着簡陋鬥笠,信步向柳青街的賭坊走去。
現在由于柳世的一系列神奇行動,北界的賠率竟然開始慢慢上漲了,與此同時,東界的賠率也跟着緩緩下壓,但絕大部分人還是求穩,所以變動并沒有十分巨大。
閣主身後那黑紗覆面的神秘人沙啞道:“閣主,若是戰場開了,你覺得誰會贏?”
“這嘛。”閣主摸了摸鼻尖,輕松地将十萬靈石丢進了東界的賭盤中,硬生生将賠率往下拉了一截,“劍閣那個小姑娘吧。哦,該叫她雲閑。”
伊臉上的人皮面具随着鼻尖的搓動一頓,露出底下一點點白皙如凝脂的臉頰來,若有人驚鴻一瞥,能瞧見脖頸。
脖頸上沒有喉結。
無人見過懸寶閣閣主的身份,因為她可以是所有人。
神秘人始料未及:“閣主?”
“你還沒有發覺嗎?”閣主将靈石丢了便走,擡眼看了下天際,“唔,星盤不錯。看看,武道巅峰,氣運極佳,親友良多,唉喲,這個夫妻宮也相當順啊……嗯?雖然沒有子嗣托生之兆,但是有子嗣?什麽意思?”
太罕見了,就連她也忍不住懵了一下。
有孩子,但不是她生?啊?還有這種事?
黑紗神秘人沒聽懂,追問道:“發覺什麽?”
“我說,雲閑她啊。”閣主慢悠悠道:“好像現在都沒有盡全力過,你知道她實力到底怎麽樣嗎?”
境界只是個粗淺判斷修為的外在體現,只有實戰才能看出人的實力究竟幾何。
黑紗神秘人不由回想,頓時一皺眉頭。
其他人,幾乎都已經實力盡出了,但雲閑進入秘境這麽久,連妖獸都沒動手打過,對人更是茍得離奇,要麽跑要麽溜要麽偷襲,根本沒有和人對戰過。
要說她實力到底怎麽樣,除了一個籠統的“金丹九層”,其他有什麽底牌、什麽壓箱底的寶物,一概不知。
監察人席上,黎沛關心的卻不是這等事情。
其他人可能覺得驚異,她卻察覺出來不對了——玉玺之事,不是一句巧合便可以解釋的。
不如說,這屆四方大戰實在太多巧合了。
魔教即墨姝的異常出現,遠古戰場的傳聞,以及總是在恰好時機出現的玉玺……是誰告訴衆修士玉玺可以開啓遠古戰場的?這傳聞并不廣,觀薛靈秀和雲閑觀察那麽久才看出來這是玉玺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衆所周知的東西,那是誰将此事告知衆人,想要促使搶奪玉玺的?
她如何想,也只能想到那個路人甲普通到讓人過目即忘的臉。
柳昌的指尖慢慢在石臺上敲動,神色緊繃,看不出任何異樣。
明光大師也察覺出了異樣,濃眉微蹙,正肅然端坐。
宿遲似乎想到了什麽,如電般的冷冽視線看向柳昌,劍柄上的指尖正一點點收緊。
就在這暗潮湧動之中,雲閑一行人終于飛累了,準備下地臨時駐紮,再将之前從刀宗那兒搶來的東西好好整理一番,看看有什麽能用的。
白虎玺仍在幽幽閃着光澤,暗夜中異常明亮。
整理之前,薛靈秀用那巨霖花擠了水分,沾濕帕子,強行将三小兒的臉又擦幹淨了,這才滿意收手。
一想到髒爪子拿着東西翻來翻去,他就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
他在暗暗排擠祁執業,不給祁執業擦。當然祁執業也不想擦,他覺得自己挺幹淨的。
時至午夜,妖獸躁動,高手們輪番守着,時刻警惕着外來的威脅。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黃沙之中,空間微微變幻,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緩緩靠近。
旁邊倒伏着幾只妖獸,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那只龐大畸形的蜘蛛終于吃飽喝足,想來找自己的伴生物了,它八只觸手在黃沙中歡欣雀躍地踩動着,無數擁擠的複眼看向沙丘下那一縷幽光。
它喜歡的味道。
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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