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
chapter 34
當晚,林子鯨簡簡單單的洗完澡,一手吊着繃帶,一手擦着頭發,坐在床上,望着自己空蕩蕩的卧室。
心裏一時間有點不舒服,他感覺自己對那件事的pstd有點大,一閉上眼睛就會回想起斷眉之下的醜惡面具。
他時常會被吓醒,起來以後就心悸的厲害,冷汗浸濕了衣裳,他才每回都睜眼到天亮。
他覺得今晚也不例外,擦幹頭發,林子鯨窩在床上,跟天花板幹瞪眼,瞪了快半個小時完全沒有睡意,他起床從抽屜裏拿了套卷子開始寫。
楚岚為了看看林子鯨有沒有準時睡覺,打開他的房門就看見他兒子右手抓着筆艱難的在寫作業。
那會兒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應該要早睡,楚岚趕着林子鯨上床睡覺,林子鯨放下筆被迫的躺在床上,楚岚走到門口關了燈。
一瞬間,卧室落入了黑暗的手中,林子鯨閉上眼睛心裏默默給自己打氣,神奇的是,入睡很快。
半夜,睡意褪去,少年似乎被夢魇困住了,身體劇烈顫抖,倏地猛得驚醒,大喘着氣從床上起來,汗水打濕了頭發,他擡手抹了抹,轉身開了床頭燈。
有了點光度,林子鯨安心了不少,但也沒了睡意,他從床上起來,坐在落地窗的地毯上,就這樣睜着眼半睡半醒的狀态下,天亮了。
恰好是周末,楚岚跟林蕭今天沒去上班,給林子鯨煮了早餐,林子鯨吃完坐客廳發呆。
他完全沒有困意,就窩客廳看了一上午的電視,下午的時候就問楚岚自己什麽時候能去上學。
楚岚讓他休養好了再去,大概五月份的時候就可以去了。
還得要半個月。
林子鯨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想找周嘉溟玩,但是他要上課,自己就沒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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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晚失眠,隔天,周嘉溟來看他了。
林子鯨精神狀态不好,但也高興了不少,他拉着周嘉溟上樓,讓他給自己講題。
周嘉溟覺得他不用那麽努力,林子鯨噘嘴有點委屈,“我無聊死了,你又不在,我自己一個人在家裏待着,只能寫卷子了。”
周嘉溟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蹙起眉眼神帶了點審視,“昨晚沒睡好?”
“嗯”,林子鯨聲音很低,“我感覺我對那件事情有pstd了。”
“後遺症?”
“差不多。”
林子鯨眼珠子轉了轉,有點恹恹的:“晚上閉上眼睛是能睡着,但是半夜總是驚醒,然後就睜眼到了天亮。”
周嘉溟在他住院的時候有遇到他這樣啊情況,但那個時候是因為他傷口愈合發癢發痛,也有會被驚醒的時候,但身邊有人就會好很多。
“晚上我陪你睡?”周嘉溟捏了捏他的右手掌心,“以後都陪你睡,等你痊愈。”
“可是……”林子鯨想了想,“我這樣會影響你的睡眠質量,你還要學習,你也要住校。”
“我今晚跟學校請假”,周嘉溟笑笑:“等你去上學了我就陪你去,我以後都陪你玩。”
林子鯨很猶豫:“可是……”
“沒有可是了”,周嘉溟伸出手指在他嘴巴噓了一聲,眼神讓他安心,“你還需要我的信息素呢,我可以給你。”
“我其實覺得你可以不用這樣遷就我的”,林子鯨輕聲細語,“你不用自責,也不用對我感到抱歉,不想就不想,不用這樣強求的。”
“沒有強求”,周嘉溟加了些力道捏着他的右手,聲音暗啞,“我是自願的。”
是夜,周嘉溟得到了家裏大人的同意,請假半個月,但條件是五月份的考試絕不可以掉下第一名,周嘉溟說沒問題。
九點的樣子,兩人結束了學習,周嘉溟讓林子鯨先去洗澡,還給他的手臂弄了一層保鮮膜,讓他不要沾水。
因為手的原因,林子鯨洗了好久,出來的時候頭發還滴水,周嘉溟拿着他的毛巾給他擦頭發,拿起許久未用的吹風機,給他把頭發擦幹。
整頓好他,周嘉溟回自己家洗澡,洗完回來剛好也才十點半左右。
周嘉溟知道林子鯨要早睡,所以拉着他早早的就躺下了,身邊有人陪着,林子鯨的興致格外的高昂。
手裏捏着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手串,一邊盤一邊拉着自己右側的周嘉溟說話。
“明天我們去吃綿綿冰吧,我好久沒吃了。”
“你現在還不能吃這些東西,你要補身體,多喝點煲的雞湯。”
“我其實已經很健康了”,林子鯨盤着手串嘎吱嘎吱響,“那我明天自己去。”
周嘉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閉着眼睛呢喃道,“你現在哪也不能去,待在家裏養傷。”
“那你帶我去?”
“不行。”
“為什麽?”
“岚叔不給你吃這些。”
“我們偷偷去不就好了”,林子鯨蹭了蹭他,“行不行?”
周嘉溟妥協了,“看你明天表現。”說完伸手摸着他的臉,蓋在眼皮上,“閉眼睛睡覺。”
“哦!”
林子鯨聽話的閉上眼睛,但又睜開了眼睛,側頭看着閉着眼睛的周嘉溟,出口問,“其實王安澤很喜歡張繼樂對不對?”
周嘉溟睜開眼睛看着他。
林子鯨笑笑:“王安澤根本就沒有跟張繼樂斷對不對?”
“王安澤說的救我,傷害他的那個對象不是張繼樂,而是張強,對不對?”
“閉眼睡覺”,周嘉溟捂着他的眼睛,又重複一遍,“閉眼睡覺。”
被捂着眼睛,林子鯨眨巴眨巴眼睛,睫毛扇的周嘉溟手心有點癢,他聽林子鯨接着問,“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張強對不對,如果他沒有家暴,張繼樂的媽媽就不會死,張繼樂就不會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如果不是張強,王安澤跟張繼樂可能很幸福,對不對?”
“他們現在也很幸福”,周嘉溟嘆口氣,松開手,湊過去揉揉他的頭,語氣很溫和,“王安澤的家庭跟張繼樂差不多,我們上次不也看到了,王安澤的媽媽其實不是某個公司的小員工,而是在聲色場所工作的,而王安澤的是沒有爸爸的,所以他跟張繼樂在一起很對,他們相互治愈。”
“那他們以後會幸福嗎,沒有了張強。”
“會的。”
得到肯定的答複,林子鯨閉眼逐漸有了睡意,慢慢的陷入沉睡。
淩晨三點,林子鯨睡夢中害怕的呢喃跟身體劇烈的抖動吓醒了周嘉溟,Alpha睜開眼,擡手開了床頭燈,緩慢的釋放安撫信息素。
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胸膛,聲音輕緩催眠:“沒事的,沒事的,睡吧,睡吧,睡吧,沒事的,沒事的……”
就算是這樣,林子鯨還是醒了,但反應沒有平時那麽大,他睜開眼,血絲布滿眼球,轉了轉盯着右側撐着腦袋看他的周嘉溟。
“你被吵醒了?”
周嘉溟搖搖頭,“我上廁所。”
“嗯”,林子鯨從床上起來坐着,額頭上的劉海濕噠噠的黏在臉上,周嘉溟從旁邊扯了張紙巾給他擦汗。
靜默了一下,林子鯨突然轉頭看他:“信息素,能再強一點嗎?”
“可以”,說完就釋放了比以往都濃烈的信息素,涼涼的感覺充斥着林子鯨的身體,整個人好受了不少。
清醒的差不多的少年,突然挪過來,一只手抱住了他,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周嘉溟有點錯愕,喉頭發緊,嗓音幹澀,“怎麽了?”
“這裏信息素濃”,林子鯨蹭了蹭,頭發絲撩到了Alpha的腺體,信息素更加濃烈。
林子鯨舔了舔嘴唇,壞心思四起,他張嘴咬住了Alpha的腺體,用牙齒磨了磨。
Alpha的腺體不能碰這誰都知道,因為Alpha不喜歡臣服于他人。
周嘉溟身體一僵,眯了眯眼,呼吸粗重了幾分,心髒噼裏啪啦的冒着小火花,脊骨傳來一陣酥麻,沒有絲毫不爽,反而格外愉悅。
周嘉溟眯眼,手抱着林子鯨的腰,幹着嗓子,聲音晦澀沙啞,命令林子鯨道:“咬大力一點。”
林子鯨眉毛挑了一下,眼裏有點驚喜跟愕然,但也跟着要求,用力的咬了一口。
雖然Alpha悶哼一聲,但眼神确是餍足無比。
周嘉溟敢肯定林子鯨肯定不懂一個Alpha能給人标記意味着什麽,他也不打算告訴他,說了可能今晚床都睡不上了。
兩人糾糾纏纏了一陣,周嘉溟勒令讓林子鯨躺回去睡覺,林子鯨則要求讓他要散出信息素出來。
周嘉溟半開玩笑的說,“給你标記也可以有信息素。”
林子鯨紅着耳朵瞪他:“休想标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