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chapter 20
周一,林子鯨邁着沉重的步伐進了教室,坐到座位上,書包往旁邊一挂,手撐着腦袋有點心事重重的感覺。
撐了五分鐘,肖澤懶洋洋的進了教室,坐在旁邊問道:“怎麽了,放個雙休魂都放沒了?”
“不是”,林子鯨否定了一下,前幾天的事兒讓他心裏有點不舒服,他看了看肖澤,想了想:“王安澤哪個初中畢業的?”
“南理中”,肖澤把全稱說了出來,“南陽理工中學。”
南陽理工中學,林子鯨聽過,也在本市,就是比較沒落了,沒有他的初中名聲那麽響亮。
“那他能考到這裏來成績應該很好吧。”
“肯定啊”,肖澤聳了聳肩,“他現在成績也還不錯,能穩定在前十名左右,他以前更牛,一直是第一名,但現在被人超了。”
這話讓林子鯨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成績突然下降,那必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麽,林子鯨還不知道。
他想起王安澤那日的救我,心裏就氣的不行,張繼樂這小子他是非搞不可了。
七點升旗,儀式結束,換上演講,老師結束,換上學生代表。
林子鯨在想事情,倏地聽到了周嘉溟的聲音,擡眼一看才見少年上了講臺。
沒穿秋裝外套,反而是穿着夏季校服,肩寬把衣服撐了起來,他身材很好,一米八八的身高在Alpha中算是出衆的了。
少年一手握住了麥克風,脫稿演講,聲音很涼也很好聽,像是夏日上完體育課後吹來的那一陣風,解熱清爽。
林子鯨注意力集中在了主席臺上,能清晰看到周嘉溟的左手上戴着他送的金檀木手串,襯得他皮膚白,有點古風儒雅的小侯爺氣息。
林子鯨越看越覺得自己臉有點燙,低下頭盯着地上的草坪,壓下心中污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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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時剛好就跟前面的池也對上了視線,兩人上次的對話有點不歡而散的感覺,但林子鯨其實覺得沒什麽,朋友之間吵吵鬧鬧的很正常。
他不會記這種仇。
“雙休打游戲了沒?”
池也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随即淺笑了一下:“沒,我媽讓我學習。”
“是嗎”,林子鯨挑了挑眉,“我也學了,以後可能要碾壓你哦。”
池也說:“沒問題,等你來挑戰。”
上了兩節課,林子鯨曠了跑操,拉着王安澤一起。
他想知道之前到底怎麽回事。
兩人找了個閉塞的廁所隔間,林子鯨看着面色害怕的王安澤,柔聲細語讓他不要害怕。
王安澤卻顯得格外恐慌,他像是有秘密洩露了那種要被殺死後的害怕,他拽着林子鯨的衣袖,抖着聲音說道。
“張繼樂他……他……”
“Okay”,林子鯨拍拍他的背讓他冷靜一下,“你慢慢說……”
“張繼樂他……是雙……”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聲音,似是在砸門口的鐵門,緊接着一陣粗壯的聲音傳來。
“樂哥,人嘗到沒有?”
話音落地,林子鯨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就是張繼樂。
聲音還是一樣的欠揍不屑。
“沒呢,死犟種,碰都不帶碰,要不是我用了那麽多藥跟信息素,他能對我有反應?不過現在成果很樂觀,他現在跟omega一樣了,易感期沒我都難受。”
接着外面的兩人笑起來,笑得癫狂笑得,醜态畢露。
而窩在隔間的兩人,心裏都沒那麽好受,王安澤受到了張繼樂的一絲信息素,産生了些許波動,整個人汗淋淋的。
林子鯨緊咬着唇,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也不要動彈,等他們走了在動。
可意外總是來的很突然,王安澤背對着的地方是水箱,他沒勁了想找個地方撐一下,誰知一按按到了水箱按鈕。
咔噠一聲,嘩啦啦水聲。
廁所外的兩人倏地回頭,大聲喊道,“是誰!!”
林子鯨閉上眼睛呼吸,讓王安澤在裏面等着,随後在王安澤瘋狂搖頭的動作下,擰開了門把手,自己走了出去。
林子鯨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到洗手臺洗了個手,全程沒有搭理他們兩個,洗完揮了揮手裏的水珠,擡眼讓他們讓讓。
張繼樂笑了起來,有點陰恻恻的氣息,“林同學,沒去跑操啊?”
“張同學不也沒去嘛!”
“林同學上廁所怎麽還跟人一起的啊!”
林子鯨皺眉反駁道,“我看你才喜歡跟人一起上廁所。”
張繼樂笑了一下,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同夥,聲音非常暧昧,“進去看看,我的阿安可是在裏面呢。”
林子鯨沉住氣,眼神尖銳的刺向張繼樂,“你跟王安澤并沒有那麽簡單對不對?”
“林同學這麽說就有點見外了”,張繼樂攬過同夥提溜出來的王安澤的肩,仍舊笑的滲人,“我跟阿安可是天造地設,是吧阿安。”
王安澤被張繼樂的信息素掌控的非常暈乎,他閉了閉眼,呢喃道:“你個混蛋。”
張繼樂不怒反笑,從兜裏掏出一個藥品,拆了包裝就塞進王安澤嘴裏,林子鯨當場就發飙了,“你給他吃什麽呢?”
王安澤不想吃,但張繼樂撬開他的嘴直接硬生生的給灌了進去,還非常病嬌的說:“吞下去,你就很快可以成為omega了。”
“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話?”林子鯨握緊拳頭,語氣算得上冷了,“放開他。”
張繼樂似乎是執意要惹怒他,笑了笑再次拿了一片塞自己嘴裏,舌尖有塊白,喉結動了動,白色藥片消失了,是被他咽了下去。
林子鯨真的沒忍住,被惡心慘了,上去就是一拳,直到他松開王安澤,他才停手,但張繼樂不是那麽好惹的人,也不是平白無故挨揍的人。
只是轉瞬之間兩人扭打在了一起,而一旁的王安澤在藥效的加持下,整個人不暈但卻無力,他讓張繼樂的同夥趕緊叫老師。
那人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上午十點,胡煥斌的辦公室裏站着兩個桀骜不馴的少年,臉上都有傷,但對比起來還是Alpha身上的傷更嚴重一點。
林子鯨現在整個人都散發着非常濃厚的戾氣,嘴角也有傷,脖子上全是被抓出來的紅痕,有些還破了皮,他半阖着眼,低着頭,整個人雖然懶但總有一股壓迫感在。
張繼樂也半差不差,嘴角流着血,鼻孔用紙堵着,眼睛稍微有點腫,因為林子鯨下手很重。
胡煥斌現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用力的拍了拍桌子,雄厚的嗓音劃破了整個辦公室,也震走了在門口看熱鬧的學生。
“你們兩個,說說到底怎麽回事?跑操也不去跑,在廁所打架鬥毆,這次事件非常惡劣,說!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沉默還是沉默。
“不說是吧,叫你們家長過來,我還看你們不說,跟我犟!你們待會求饒我可不理啊!現在給你們機會,說還是不說!”
“不說!”
“不說!”
兩人異口同聲。
嘿!
胡煥斌那麽好的脾氣都給弄沒了,拿起旁邊的花名冊就說,“你!穿着白色的鞋幾班的?”
“十五班。”
“什麽名字?”
“張繼樂。”
胡煥斌翻到十五班的學生名單,找到張繼樂的家長電話號碼。
拿出手機輸入手機號,接着叽裏呱啦把所有實情說了出來,還讓他無比趕過來。
好了輪到林子鯨了,胡煥斌擡眼看了一下他,“你呢!幾班的?”
“三班,林子鯨。”
“三班?”胡煥斌翻了翻找到三班的在最後一個找到了林子鯨,還不忘吐槽,“成績那麽差還跟人打架,等會罰你三千檢讨。”
張繼樂沒忍住笑了出來,胡煥斌登時怒了,“再笑再笑,不要以為你考了個全班前十就高興,我跟你說,打架鬥毆這件事,你倆都得罰。”
胡煥斌說完臉的紅了,拿着手機輸入林子鯨家長的電話號碼,接通了以後,說的說辭跟張繼樂家長說的差不多,然後還是請您務必要來一下,啥啥的。
最後胡煥斌把手機遞給林子鯨。
林子鯨登時沒反應過來,張嘴就說,“我不要,我不接受賄賂。”
胡煥斌登時傻了,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爸要跟你說話。”
“哦~”
林子鯨了然,拖長音調應着,接過手機轉身找了個角落地方跟他爸打電話。
一接通就撒嬌,“爸,我有點疼。”
楚岚簡直頭大,林子鯨不是沒跟人打過架,正是因為跟人經常打架,他才頭大的,眼見着高一一年沒犯事了,現在高二才開始沒幾個月,又打架。
“說吧,什麽事能打架?”
“看他不爽。”
每回都這理由,楚岚都聽膩了,他下樓取了車,坐在車駕駛位上,“你待會寫檢讨書的時候不可以找周嘉溟幫忙,聽到沒有?”
林子鯨不服,扯着嗓子應道,“知道了。”
“好了,我待會就到。”
“嗯。”
二十分鐘後,張繼樂的家長到了。
林子鯨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又低下頭,覺着那個男人的臉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
張繼樂的爸爸看起來有點頹,渾身有點邋遢,一臉胡茬,眼窩凹陷下去,精神狀态不是很好。
男人對着張繼樂罵了罵,罵的很難聽,林子鯨覺着都害怕,不過那家長沒把氣兒撒林子鯨身上就好。
罵了一會兒就動手了,父子二人打了起來,草,林子鯨都呆了,連忙上去拉架。
胡煥斌拉張繼樂他爸,林子鯨拉張繼樂。
兩人一碰到,蹭的一下就閃開了,跟碰到什麽瘟神一樣。
兩人再次恢複冷漠的表情,張繼樂的父親也在胡煥斌的勸解下安靜了下來。
接着十分鐘後,楚岚到了,他還穿着西裝,頭發翻上去,整個人像個精英,林子鯨屁颠屁颠跑過去,喊了一聲爸。
楚岚看到林子鯨先是笑了笑,揉了揉林子鯨的頭,看到他臉上的傷時,表情不太好,也沒說話,只是走過去跟胡煥斌打了聲招呼。
奇怪的是,平時表情冷靜的楚岚在看到張繼樂的父親時,表情跟眼神都出現了一絲裂縫。
這人他認識,他太熟了。
一旁的張繼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的波動,他看着林子鯨跟楚岚之間親密的互動,在之前他也曾有過這樣溫存的瞬間。
斂去不必要的情緒,張繼樂覺得林子鯨的爸爸楚岚,他好像在那裏見過,回想了一下,是全國有名的財經報紙上。
年輕有為的商業家楚岚。
他是林子鯨的爸爸。
一時間,張繼樂酸意上來了,眼紅了不少,他被胡煥斌招呼在了自己的父親旁邊坐着,坐下後就一直盯着林子鯨。
林子鯨疑惑極了,背着那三位給他做鬼臉,但也沒說話,低着頭,整個人看起來溫順,完全不似剛剛打架鬥毆的那個不羁樣。
那一刻,張繼樂的耳道裏傳來耳鳴,似乎要等來另一個強勢的人格,那個對林家有血恨的人格,但很快,惡意褪去,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