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傀儡管理員
傀儡管理員
實驗室內，沈離輕輕推開房門，房間內依舊只有夫妻二人。
與原主記憶不同的是他們變得更加的消瘦，相同的是他們見到來人時那雙始終瘋狂且執着的雙眼，同樣地把人拽向窒息的淤泥中。
母親扶着牆面慢慢站起來，那雙因為眼窩凹陷顯得更加恐怖的眼睛死死盯住沈離，大聲笑道：“你還活着，還活着哈哈哈哈。”
父親激動轉過頭，眼中的愛意更甚了。
他們的實驗成功了，沈離還活着站在他們面前，就說明他已經度過了最後的危險期。
“孩子，讓我們幫你檢查一次吧，以後你就會是這個世界上活得最久的人。”父親語氣帶着祈求，想要抓住沈離。
沈離輕輕掃了一眼他那雙只有骨和皮的手，後退一步躲開了，輕聲回道：“你們就這麽确定我是你們的實驗品嗎？”
二人愣住了，仔細盯着沈離看了一會兒，他們看到了他體內其他的靈魂，但他們卻笑了笑無所謂道：“只要實驗成功就行。”
這具身體沒有變，依舊健康有力，至于裏面裝的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希望之地”中發生什麽都不奇怪。
管理員，一個實驗品被選中成為它管理員，沈離被替代的那一天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只要身體不變就行。
沈離眼神冷漠，笑道：“誰說實驗成功了，這具身體正在腐爛呢。”
“不可能！”二人急忙大聲反駁，掙紮着要看清沈離的腐爛為何意。
這次沈離沒有再躲開，視線掃到抓住自己小臂的手嗤笑了一聲。
可是那夫妻二人卻遲遲沒有動作，雙手不斷地顫抖，嘴裏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卻連揭開沈離衣袖的勇氣都沒有。哪怕衣服下面什麽都沒有，不過是沈離随口編造的謊言。
最後，兩人像是明白了什麽，放開了沈離，笑着說，“我知道了，是你在騙我，哈哈哈哈我們的實驗不可能失敗。”
“對，我最後的作品一定是完美的。”父親的眼神又從剛才的崩潰恢複到了之前的滿盛愛意。
不過片刻，他們又開始重複着之前的問題。
母親依舊執着于肯定的答複，“沈離，告訴媽媽實驗成功了對吧。”
“肯定成功了，孩子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明。”父親同樣執着于自欺欺人。
看着他們這副樣子，小九都嘲笑出聲，【離離，他們可真好笑，浪費我們的積分。】把積分用在讓他們看清原主已經不在了上面可不就是浪費嘛。
沈離摸了摸小九的腦袋解釋道：“原主的執念在這裏，不過是給他一次看清的機會罷了。”
讓他能夠走出這座白色的實驗基地，去看外面的夏蟬和冬蟲。被困在那名為父母實驗的淤泥下實在是太悲哀了。
【離離，氣運之子為什麽沒看出他們已經瘋了呀？還一直告訴他們實驗失敗了，明明這兩個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不會聽外界的聲音。】小九疑惑，原主為什麽一定要等到他們相信自己的實驗失敗了呢？
沈離收回放在夫妻倆身上的視線，朝着外面走去，“原主當然看出來了，只是被困在過去出不來了。”
小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一直沉默的系統00終于開口道：“是我想錯了，管理員先生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離笑了笑，加快了腳步，等他離開後，那座立在這兒兩年多的白色實驗基地也瓦解了，只留下了裝有屍體的容器，突兀地立在原地。
尋找身體的四人似乎依舊沒有進展，幾人站在雕像下神情各異。
“這裏比我們想象中要大的多。”徐越慢慢移動着身體，因為他面前的雕像這次是一個長相精瘦眼神猥瑣的中年男子，只是一眼徐越便感到自己被他盯上了似的。
小星星和趙孟無奈地嘆了口氣，的确，這裏要比正常的小鎮規模大很多，一時也急不來，她們也只能暫時地慢下了自己的腳步。
顏又之蹲在地上，雙手托着臉頰，漫不經心道：“你們說，正義小鎮為什麽這麽多的直線啊。”
放眼望去，除了遍布的雕像，還有一樣東西也十分地常見，那就是直線，或者說是方正。
正義小鎮的居民似乎很喜歡方方正正的東西，但是方正上有時又被畫滿了小孩子的塗鴉，歪歪扭扭的，一點兒都不協調。
小星星也學着他蹲下，手托着自己的小臉，搖頭道：“不知道，要這麽說，他們的态度也奇怪，明明剛剛還熱情的過度，現在卻像不認識一樣。”
“天要黑了，我們先回酒店吧。”無論在哪裏，夜晚都是很危險的。
三人點了點頭，起身跟着趙孟回去了。
到了酒店，除了沈離，其他三個玩家也早已經回來了，幾人坐在大廳內打發着閑時。
沈離正和袁亦江聊天，也就是跟在老板娘身邊的那個男人。登山服玩家和寸頭玩家各自端着一杯茶，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相談甚歡，剩下的那個長着雀斑的女孩獨自坐在角落裏。
只是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下沈離還有其他兩個玩家身上，當顏又之幾人回來後，女孩的目光也微微偏移了。
小星星湊近徐越身邊小聲嘀咕，“沈離哥哥是在打探情報嗎？”
徐越搖搖頭，“我覺得不是，沈離哥哥應該單純地在聊天吧。”畢竟以前他也懷疑過，但是每次都發現沈離不過是和原住民聊着無關的事情。
顏又之笑嘻嘻地湊近，“我也覺得是在打探情報。”
三人相視而笑，一個賭約形成。他們慢慢走近，坐在了沈離的周圍。
沈離發現他們的動靜沒有在意，繼續笑着說道：“今天老板娘發生什麽事了嗎？”
小星星和顏又之得意地看向徐越，他們就說嘛，副本中不是打探情報為什麽要和原住民閑聊。
徐越轉頭疑惑地看向沈離，這次為什麽不一樣了，難道之前也是在打探情報嗎，只是自己沒發現。
袁亦江擡眼看了下坐過來的顏又之三人還有不遠處的趙孟，暗了暗眼眸，但是看到沈離沒有意見也就沒說什麽，“因為正義小鎮第一天是不能用人肉招待客人的。”
沈離柔聲接道：“為什麽呢？”
這次不止他們，其他三位玩家也豎起了耳朵。
“因為現在的正義之神是假冒的，第一天用人肉招待客人會被真正的正義之神發現的。”
衆人詫異，假冒的正義之神，難怪那些雕像都很詭異，好吧，就算是真的在副本中也不會多友好。
袁亦江說完向沈離點頭笑了笑就離開了。
早就等不及的顏又之小眼神見到袁亦江的背影消失後好奇道：“沈離，他才剛的說什麽意思啊？”
沈離起身勾起嘴角，“字面上的意思。”
夜幕降臨，正義小鎮在這一刻也歸于寂靜，玩家們也都進入了夢鄉。
但是随着墨色愈發濃稠，正義小鎮也發生了變化，所有的居民都打開了房門，走到了雕像面前跪了下來，神情從未有的虔誠，卻又在激動地等待着什麽。
酒店內，吱吱作響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走廊裏格外地明顯，不過多時，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小星星突然驚醒，直勾勾望着窗外，她的身體又變僵硬了……
正義小鎮的所有雕像一寸寸龜裂，最後活了過來，見此情景，所有的居民更加虔誠了。
現在，真正的夜晚時間到了，所有居民都陷入了狂歡中，寂靜的小鎮再次燈火通明。
狂歡中的居民不再是違和的，小孩終于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老人終于有了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少女少年的一舉一動也終于和年齡相匹配了。
奇怪的是，酒店內除了剛才的推門聲和腳步聲再也聽不到一點其他的聲音。
溫柔聖潔的少年輕輕牽過腳邊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八歲的樣子，長得實在可愛，不難看出長大後的風華，少年語氣溫柔，“楹河，該離開了。”
楹河小臉皺起，看向少年倔強道：“不要，他們還沒有道歉。”
少年還沒有開口，這時身旁突然竄出一個雕像裏出來的大男孩，陽光的男孩笑得燦爛，但是聽見小女孩倔強的話後，雙手叉腰不贊同道：“沒有良心的人永遠不會道歉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呀？”小女孩握着花裙子小聲道。
“去現實世界，你本來就不該屬于副本。”聖潔的少年溫柔地整理着楹河耳邊的碎發。
和這些變成居民的玩家比起來，純真的孩童似乎更适合現實世界的美好。
小女孩沉默了，一雙小手緊緊握住。
少年和男孩見此情景也都明白了，她還是放不下，也是，痛苦到一個八歲女孩都放不下的事情，又怎麽會被他們幾句話治愈呢。
他們也不再勸說，和楹河告別後走進了人群中。
“萌萌姐姐，我們也去玩吧！”楹河伸出右手，睜着黑亮的大眼睛望着一臉呆滞的女孩。
少女聽話的牽起楹河的小手，圓圓的小臉長得可愛極了。
楹河看到相握的大小兩只手，開心得一蹦一跳，“萌萌姐姐，我真的好喜歡你。”
呆滞的少女疑惑皺眉，像是不能理解小女孩話中的意思，楹河遺憾的嘆息了一聲，“沒關系，只要萌萌姐姐陪着我就行。”
和這邊的平和美好相比，其他地方的居民就沒有這麽好過了。因為從雕像中出來的不僅有人類，還有很多未知的生物。
一個半人半蛇的生物正大快朵頤地享受着自己的宵夜，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手臂流到了指尖，最後滴落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看着自己身體慢慢消失的居民驚恐瞪大眼睛，很快疼痛感席卷他全身，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很快，他就剩下了一個頭，但是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了，他卻還是感覺到席卷全身的疼痛感，明明他連身體都沒有了。
在頭被半人半蛇塞入口中的最後一刻，他終于想起來了，他是玩家，不是正義小鎮的居民。
奇怪的是，周圍的居民目睹這邊的慘狀後絲毫沒有反應，依舊享受着自己的狂歡。
在他們的不遠處，另一個雕像裏出來的是一個有着紅色瞳孔的小男孩，男孩悅耳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小鎮。
因為小男孩正和居民們玩着童年的游戲，老鷹捉小雞。
當老鷹小男孩餍足地舔了舔嘴邊的鮮血，看向小雞們的眼睛變得更紅了，如果之前是淡淡的血紅色，那現在就是濃稠的快要滴落下來的鮮血。
小雞們看向他驚恐萬分，但是身體根本不受他們的控制，只能被迫地玩着這場單方面屠殺的游戲。
穿着一身白的少年坐在一旁的臺階上，看着玩游戲的大家笑得開心極了，“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玩啊！”
嬉笑聲和慘叫聲圍繞着夜晚的正義小鎮，所有人都在狂歡中。
次日，太陽從山林邊慢慢爬起，溫暖的陽光灑下，照在了整潔的正義小鎮中，照在了雕像上，也照進了酒店的窗戶。
“早上好啊！”顏又之頂着眼下的烏青，閉着眼睛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
沈離擡頭笑了笑，“早上好昨天沒休息好嗎？”
顏又之擺手，一副別談了的樣子，“可能是酒店的床有問題，我一直睡不着。”
“昨晚出去了？”
顏又之盯着沈離看了一會兒，妥協道：“也對，根本瞞不過你，我昨晚的确出去了。”
說完，顏又之脫鞋、縮腳熟練地窩進了大廳的沙發，昏昏欲睡地道：“小鎮今天肯定少了一半的居民。”
沈離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在外要講禮貌。”
顏又之頓時明白沈離的意思笑道：“反正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活着出去，我就随意一點了。”只是把自己縮得更小了。
沈離收回視線，重新放在了書上，“正義小鎮比我們想象中的大，當然居民也比我們想象中的多。”
“也是。”顏又之用帶着睡意的聲音回應後，就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來了，大家坐在大廳裏面都是滿眼的疲憊。
差不多五分鐘後，登山服玩家和寸頭玩家才慢悠悠地走下來，和其他玩家的疲憊不同，二人格外地精神。
其他人看到他們坐過來，都不動聲色的把腳默默移向了和他們相對的方向，這是典型的防禦姿勢。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登山服玩家和寸頭玩家同時打開了房門，臉上勾起一致的弧度，慢慢地走向酒店外面。
二人在酒店不遠處的雕像下一臉虔誠地跪下，和其他居民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加入狂歡，始終虔誠地跪在那裏。
而這兩個人是昨天在教堂中唯二睡着的，不難知道，他們的異常和教堂有關，不對，應該是和正義之神有關。
直到天邊濃稠的墨色褪去大半，二人才起身，嘴角同樣勾着一樣的幅度慢慢走回了酒店；小鎮的一切也恢複如初，地面上的血液融入了地底直至消失不見，龜裂的雕像也慢慢複原，像是一場夢一般。
“客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袁亦江的聲音拉回了陷入沉思的衆人。
玩家們走進餐桌，在看到餐盤中是正常的食物後都松了一口氣，接着幾人很快就解決了餐盤中的食物。
站在酒店外，小星星一臉憂愁道：“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身體，萬一被雕像吃了怎麽辦。”雖然今天才主線任務的第二天。
“反正也沒事，我今天繼續陪你們找吧。”顏又之舉起手，徐越見狀也連忙舉起手。
在生活類的副本中，他們總是被動的，只能等到異常找上他們。
随後幾人又把目光移向了沈離，這次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中，沈離笑着點了點頭，“我也一起吧。”
趙孟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小鎮地圖，這時衆人才明白正義小鎮有多大，差不多有正常小鎮規模的兩倍了。
“趙姐，你哪來的地圖啊？”徐越疑惑地撓頭。
趙孟手指向地圖的中間，一邊回答徐越的問題，“這張地圖是我在酒店翻到的。”
幾人順着趙孟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此處正是他們第一天來的教堂，而他們的酒店就在教堂的腳邊。
“這是我們昨天已經找過的地方，現在還差不少有五分之四的地方沒找。我和小星星準備上午走這兩個方向，下午我們分成兩隊分別找剩下的兩邊。”
幾人點頭，同意了趙孟的計劃，只是希望小星星的身體和趙孟的妹妹沒有被雕像吃掉或者是移動到他們找過的地方。
幾人加快腳步動了起來，路過雕像時，幾人都不免回憶起昨天的情景，皺起了眉頭，雕像上的氣息令他們更加不舒服了。
而昨天變得冷漠是居民現在又重新熱情起來，親切的和他們打着招呼，詢問着是否需要幫助。
幾人巧妙且熟練地躲過居民的攔截，笑着婉拒。這樣看來居民們也在維持着一種奇怪的公平或是說正義，白天是熱情友好的違和居民，晚上則是冷漠正常的居民。
突然，顏又之停下了腳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中年婦女，“那個人我認識，原來她在這個副本中。”
中年婦女有點肥胖，眼角的皺紋十分的明顯，但是她卻染着一頭粉色的頭發，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很少女的打扮。
似乎是幾人的視線太過明目張膽，中年婦女笑着小跑過來，“你們是客人吧！遇到你們真的太開心了。”
“謝小豔。”
聽到這個名字，中年婦女愣住了許久，就像是出了故障的機器，終于，她轉了轉眼珠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這是…副本，對，玩…家。”
但是，很快她又回到了剛才的模樣，謝小豔擡起手把耳邊的碎發撇到耳後，笑得燦爛，“客人們，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叫什麽名字？”顏又之看着她神情複雜。
“我嗎？我叫王玉。”
對于這個回答幾人并不意外，但還是有點小小的失望。
小星星拉住趙孟的手小聲安慰道：“放心趙姐，萌萌妹妹會想起來的，剛剛她對自己的名字反應那麽大嘞。”
趙孟笑了笑，“謝謝小星星。”
顏又之搖了搖頭，“謝謝你，我們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好吧。”謝小豔失望地低頭，朝着幾人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徐越好奇地湊近顏又之，“原來她之前也是玩家啊。”
“她也是我們基地的執行員，實力不弱。”副本的危險性再一次等到證實了。
趙孟疑惑，“我怎麽沒見過她。”
“你自從萌萌死，失蹤後，都多久沒回基地了。”
“原來如此。”趙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幾人并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至于救人，算了吧，這個副本中他們似乎都自身難保了。
登山服玩家和寸頭玩家出酒店後，就直奔雕像，這次他們坐在雕像腳下同樣地虔誠。
周圍的居民們看到他們的樣子，都笑得更開心了，看來他們小鎮又要多兩個人了，不對，是八個人，因為他們都逃不掉的。
不遠處，那個長着雀斑的女孩正一臉怪異地盯着二人，自言自語說着什麽，公平？還是正義？
“這個，這個……”徐越看清雕像後，震驚地後退，幾人都被他的動靜吸引了注意。
等幾人走近看清雕像後，同樣的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了，小星星也吓得連連後退，“這個……這個不是沈亦雲嗎？”
顏又之瞪大眼睛，驚呼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只見從他們的角度看去，雕像上的是一個幾人都十分熟悉的人，那個一身白，死在河內村的人。
“難道他是正義之神，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正義小鎮？”
趙孟頓了一下接着道：“對了，正義小鎮與河內村是相通的。”
沈離無奈扶額，主系統為了偷懶，怕是把所有的馬甲形象都用來給這個副本的馬甲滕石造雕像了吧。
幾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時耳邊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把他們從震驚中又拉到了驚恐中。
“你們在看什麽呀？”
沈亦雲順着他們的視線望去，無趣道：“原來是我的雕像啊。”
幾人吓得後退，被他揍過的徐越和小星星更是叫出了聲，“沈亦雲！”
沈亦雲還是那慈祥的模樣，“你們好呀，真開心啊！沒想到在這裏又看到你們了。”
幾人無語，好像除了驚吓外，就只有驚吓了吧。
小星星捂住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假冒的正義之神。”
沈亦雲笑着搖頭，“不是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雕像上，但是我能肯定的是我不是正義之神。”
“還有……”沈亦雲突然不懷好意地笑道，“在雕像面前說神的壞話是會被它記仇的哦。”
小星星吓得回頭小心翼翼地朝着雕像上的沈亦雲道歉，剩下幾人的臉色變了變，回憶起自己在雕像面前說過的話，也默默轉過頭道歉了。
但這時沈亦雲卻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騙你們的，它是假冒的在正義小鎮人盡皆知了，它應該也不在乎吧。”
衆人：“……”他似乎還是沒有變，還是這麽讓人無語，也對，精神病患者嘛。
“你為什麽在這裏呀？不想告訴我們也沒關系。”徐越湊近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可不想再被打了。
而且這次不知道他還是不是人類了，萬一被他打死了就劃不來了。
沈亦雲又在整理自己的白衣，随口回道：“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河內村出去就是正義小鎮，我想是因為河內村裂開了，我正好掉到了這裏吧。”
幾人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顏又之點了點頭道：“我們就先離開了。”
沈亦雲佯裝傷心，“善良的人是不會丢下朋友一個人的。”
嗯，衆人又沉默了，他們似乎不是朋友關系吧。但是，他們好像也拒絕不了，畢竟實力就是硬傷啊。
沈亦雲見幾人沒有要抛下自己，開心道：“為了獎勵你們的善良，我決定告訴你們一個重要的消息。”
幾人雖然沒有直接問，但是都豎起了耳朵，等着沈亦雲的下文。
現實中，三號基地。
小書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了基地長的桌面上，随後才開始彙報關于沈離的事情。
“我們找遍了所有與沈離有關的人，但是并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他們對沈離的印象都很模糊，除了小時候見過他幾面，他們都沒有在外面看見過他了。”
基地長放下手中的文件，“實驗基地呢？”
小書搖頭，“沒有找到，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實驗基地的痕跡，但是實驗基地的确在很多人的記憶中存在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