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chapter6
關于缪佳書激動得仿佛成功啃下小帥草的表現，姚靈表示不理解。
而且，她一時激動上頭，制定“一百招攻略小帥草計劃”。
實際上，沒有一百招，來來回回，不過是，每天道早晚安，一起打游戲，一起期末複習。
——最後一條，怎麽一起的呢？一起約圖書館？自習室？
姚靈聽說後更無語了。
小帥草本學期專業課不多，結課比較早，已經進入複習階段，他去圖書館時，缪佳書一般有課，她就線上關心他複習情況，有時跟他連麥，聽一些純音樂或白噪音。
“我有什麽辦法，又見不到他。”
姚靈說：“山不來就你，你就去就山啊。”
“是哦！”缪佳書眼一亮，轉眼又黯淡，“可我哪有空啊。”
要修學分，上課，做ppt，社團活動，還要準備該死的六級，上哪兒“捉草”去？
就這周五晚上，她還有一個演講比賽的決賽。
姚靈撺掇：“邀請他來看。”
不用她提點，缪佳書早就發了時間、地點給他，他只說加油，好好準備，就沒別的了。
比賽前一個小時，她坐在後臺反複練習稿子，練膩了，她想去撩一下草。
DokiDoki：學長，你現在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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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帥草：嗯。
DokiDoki：臺下有幾百個人，我怕我一看到他們，就手腳發軟，大腦空白，你有什麽方法幫我緩解緊張感嗎？[可憐]
小帥草：……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你。
DokiDoki：你能出現，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和鼓勵啦！
他沒回。
缪佳書暴躁地抓了抓頭發。
這棵草怎麽撩不動呢？
她意識到今天做了發型，連忙剎車，對鏡子照了照。
“大家來抽一下簽，決定上臺順序。”
負責人拿來幾張卡。
缪佳書抽到2。
不知道該說倒黴還是幸運。早死早超生，但另一方面，沒有足夠的時間做心理準備。
她最後看了眼手機，有兩條小帥草的消息。
小帥草：[圖片]
小帥草：這樣還怕嗎？
圖上是演講臺，上方的LED屏顯示一行宋體字：桐城師範大學第六屆“英才杯”演講大賽總決賽。
？
！！！
缪佳書小心探出腦袋，目光逡巡一番，看到一抹瘦高身影。
禮堂開着暖氣，他脫了薄羽絨外套，随意搭在膝上，身上就穿着一件灰色衛衣，底下是牛仔褲，非常男大的打扮。
談不上多會穿，但人身材好，穿破麻袋都好看。
他架着腿，側頭和旁邊的人說話。
喲喲喲，坐這麽前。
除了評委席，以及留給選手和工作人員的席位，他坐的位置已經是最頂前的了。
她的嘴角完全壓不下去了。
DokiDoki：嗯！不怕了。
DokiDoki：[開心轉圈圈.gif]
-
“你怎麽也來了？”
“不應該我問你嗎？”陳應旸在他旁邊坐下，“你不是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嗎？”
張斯望輕描淡寫：“反正沒事，随便來看看。”
“随便？随便從宿舍逛到禮堂？”陳應旸掃他一眼，“聽說那個六級女生是英語系的，她也參加了？”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
“畢竟我賭你們半個月，關注進展，情有可原。”
張斯望挑眉，說：“所以你就跟到這兒了？”
“巧合，之前就報的名。”
陳應旸看向後臺門口，女生像只地鼠，露個頭，他對她的臉沒印象，據她投來的視線推測，她便是張斯望的追求者。
她和他不期然對上視線。
她朝他笑了笑，縮回去了。
陳應旸又說：“你偷摸跑來這兒，也沒人知道。”
“回去別告訴那倆貨，不然又起哄。”
陳應旸攤手，“沒有封口費嗎？”
張斯望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掌心，“先欠着。”
“這倒不用。”陳應旸慢吞吞地說，“我賭輸的話，你幫我還債就行。”
“……”
張斯望看到缪佳書，就是她上臺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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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了。
缪佳書演講的主題是《當代大學生應當如何為實現中國夢而奮鬥》，全英文，包括自我介紹。
她請老師幫忙潤色過稿子，準備了幾個晚上，以達到脫稿的水平。
她想在crush面前展現自我，力求完美，最後，發揮超出預期，沒卡殼，全程微笑，姿态利落大方。
下臺的時候，她都想狠狠贊美自己。
她坐到選手席的位置上，迫不及待給小帥草發消息。
DokiDoki：學長，你簡直是我的定海神針。[流淚][玫瑰]
小帥草：是你自己厲害。
DokiDoki：如果我拿獎的話，周末請你吃飯，感謝你今天能來，可以嗎？
她就是找盡借口，想跟他見面。
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她咬着下唇，短短幾秒，心焦不已。
她扭過頭，卻不見小帥草，只有他旁邊那個戴眼鏡的男生，低着頭在看手機。
小帥草：可能不太行，有論文ddl要趕。
DokiDoki：啊，好吧。
DokiDoki：[傷心貓貓頭.jpg]
小帥草：不過。
DokiDoki：嗯嗯嗯？[哇]
小帥草：下周考完兩門，再下周只有一門，所以下周末我應該有空，即使沒有，我也盡力騰出來。
小帥草：如果你需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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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比賽缪佳書拿了一等獎。
張斯望是從次日早上看到學校公衆號推送的消息得知的。
昨天晚上他看完她的演講，再坐了幾分鐘就走了。
他還有個線上會議得參加。
推文裏帶着幾張圖，是記者團拍的現場照，其中包括缪佳書的單人照。
她穿白色襯衫，領口有個蝴蝶結，布料輕薄垂墜，黑色長裙即腳踝，腳上是雙圓頭皮鞋，她紮着辮子，化了妝，笑得溫柔恬靜。
和那天在操場，氣喘籲籲跑八百的狼狽樣子，迥然不同。
她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念英語，有些軟，也是清潤透亮的，而尾音上揚時，跟小鈎子似的。
張斯望不知道她平時是什麽樣，大大咧咧？輕言細語？抑或是話不多？
他漫無邊際地聯想着，手指無意識地長按，将圖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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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全國四六級考試。
下午五點半，缪佳書從考場出來，雙眼已經失了光彩。
宿舍四人群裏，大家無一例外在吐槽翻譯，說什麽，這次體驗很好，下次再來。
缪佳書簡單掃了眼，又看到小帥草的消息。
小帥草：考完了？
DokiDoki：嗯。[流淚]
小帥草：[六級必過符.jpg]
DokiDoki：噗。
DokiDoki：學長你是什麽時候考過的？
小帥草：大一一次性過了四六級，大二就入伍了。
DokiDoki：好厲害哦！
DokiDoki：[崇拜.jpg]
小帥草：……後面又考了一次，反而沒過。太久沒學了。
小帥草：你不是英語專業的嗎？還怕這個？
DokiDoki：學藝不精。[捂臉]
小帥草：不會，你很優秀。
DokiDoki：你不是安慰我吧。[大哭]
小帥草：客觀來說，的确如此。
DokiDoki：我想知道的是主觀看法，學長你真的這麽想嗎？
小帥草：主觀上，我不太想承認。
DokiDoki：啊？為什麽？
小帥草：一定要說嗎？我會有一種，類似于被鮮花插上的自卑感。
缪佳書原本心情挺陰翳的，被他這麽一逗，也好多了。
自從她明着挑破追他的事之後，兩人聊天，會若有若無地帶着幾絲暧昧，她進，他也不退，就守在原地，打太極一樣。
缪佳書有時為他的态度感到煩躁，想掐着他的脖子逼問他，轉頭又會從他那兒得到慰藉。
比如之前一天晚上打游戲，他看她在線，邀請她，她當時恰好去洗澡，回來又收到他的申請。
她連忙說，久等了，不好意思。
他說沒事，等到了就好。
快到熄燈時間，她說要退了，他說，好，他也退了。
就像是，他為她而來，因她而走。
姚靈說，暧昧期是這樣的啦，等你們談久一點，失去這種拉扯感，反而沒意思了。
缪佳書突然想吃點甜的，去校外一家烘焙店排隊買奶貝，想到下個星期的這個時候，可以和他一起吃飯，唇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來。
欸，到時候穿什麽？要跟他聊什麽呢？要不要吃完飯，再約他去看個電影？
胡亂想着的時候，正好排到她。
“我要一份……”
“陳應旸！”
聽到這麽一個頗為耳熟的名字，她循聲看過去。
不遠處，被叫名字的男生停住腳步，和叫他的人打招呼。
嗯？！
這個戴眼鏡，皮膚白皙的男生是陳應旸？
那她加的人是誰？！
缪佳書人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