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章舞眨巴眨巴眼睛,又切了一塊帶魚魚生給陸若瑜。
陸若瑜禮貌的接過,嘗了一下,表情有一絲凝固,但還是咽了下去。
章舞抿唇,繼續切了一塊遞給他。
陸若瑜仍舊接過,省過咀嚼過程直接吞咽。
章舞內心的笑意都快溢出,但表面還是一副正經的分享美食的熱情模樣,她知道陸若瑜不會輕易在她面前展露惱怒的情緒。
看出他不喜歡生帶魚後,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切魚生。
看他微微皺起的眉,就知道他有多痛苦了。
章舞感覺自己像個展開巨大黑色翅膀的惡魔,正磨刀霍霍向小可憐。
陸若瑜早就看破她那點小心思,也樂意哄她,才忍着惡心吃下帶魚。
他們這邊冒着粉紅泡泡的‘投喂’畫面落在其他人眼裏簡直就是熱戀期小情侶旁若無人撒狗糧。
大家識趣的把空間讓給這對賞心悅目的情侶,面含笑意的對着大海。
章舞不忘貼心的給陸若瑜遞上紙巾擦手。
陸若瑜也是借此機會小聲告訴她,“看來是對我半夜離去很不滿意啊,放心,今天晚上會讓你滿意的。”
章舞:“……”
該死的陸若瑜又在腦補什麽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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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舞把注意力放到釣魚上,她放的魚鈎不知道卡到什麽東西,收也收不回,怕不是勾到什麽不該勾住的東西了吧。
陸若瑜幫她握住魚鈎向後拉了拉,“或許是被海龜咬到了。”
不可能。
章舞感覺不到底下的東西是活物。
這次的裝備發了電搖,收繩的時候也很吃力,章舞悄悄使喚魚群幫她托一下,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
其他人也來幫忙,很快在衆人的幫助下,一個巨大的木箱子浮出海面。
中途可能綁着木箱的大石頭滑出繩索,所以木箱在被拉至一半的時候就自己浮了起來。
“嘿,又是件稀罕物。”查理斯對章舞釣上來千奇百怪的東西已經見怪不怪了。
保不齊這次又釣上來什麽大寶貝。
大家顯得都很興奮。
看木箱上斑駁的程度,感覺是件沉船裏的古董。
隔壁隊伍一看這陣仗連釣魚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提前結束比賽,拉查理斯他們上岸一起鑒寶。
找工作人員借來切割的工具才把鏽跡斑斑的鐵鎖鋸開,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塊用防水牛皮包裹嚴實的紫色布匹。
只是味道異常難聞,很快有人就查出,這種布料有可能是十九世紀時期用紅口岩螺或者染料骨螺染色過的昂貴布料。
資料顯示提取1g染料就要消耗一萬只螺,所以這種布料在中世紀特別值錢,只有貴族才有財力使用。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章舞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什麽財神或者氣運之子。
甚至還有人當場對着章舞拜了一拜,祈求好運降臨。
昨天一顆珍珠賺3億,今天這塊古董布匹還不知道要發多少財。
只是章舞本人對這個布料難聞的氣味有些抗拒,這感覺就像進了一個所有坑都拉屎未沖的廁所。
那味道,讓人魚都反胃。
章舞看都沒看,對陸若瑜說,“送你了。”
陸若瑜仔細端量這‘定情信物’,吩咐文良将其打包送到一個認識的設計師手上,打算拿去給章舞做條裙子。
比賽主題是長度,章舞釣上來的布匹估算有十幾米,比一船的帶魚排列在一起還長。
毫無意義,又是你說對不隊獲勝。
對方輸了以後沒有沮喪反而一臉興奮,圍着章舞要握手,但無一例外被陸若瑜攔了下來。
錄制結束。
章舞累癱了似的躺在沙發上,陶桃在幫她放洗澡水。
今天是下班最早的一天,可不知道為什麽是最累的一天。
章舞把這個過錯歸結于陸若瑜。幹什麽不好,非要裝成新嘉賓,跟她一起錄制綜藝。
陸若瑜對此,則是用她曾經說過的‘想要一起上節目秀恩愛’來回答。
章舞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狗皮膏藥陸若瑜甚至還得寸進尺的想跟着她一起進浴室,被章舞一個飛踢踹了出去。
章舞沉入浴池,白皙修長的雙腿化成魚尾,她游了幾個來回,吐出幾個熒光泡泡,照亮打光。
浴池對于人類來說很寬敞,但對于她來說,還不夠伸展運動的。
很快,她就因為水溫過高,渾身通紅的像要燙熟似的從浴池爬了出來。
溫度屏顯示超過20°了。
章舞匆忙穿了衣服出去,外屋冷氣開的足,她大口喘氣,緩解了不少。
處理事務的陸若瑜見狀,起身遞給她一杯冰水,用手背測了測她的額頭溫度,發現她的體溫很不正常。
章舞一口喝完水,跌跌撞撞的翻出櫃子裏的藥箱,找出溫度計,重新回到浴室測試水溫。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水溫已經達到了45°,可溫度屏顯示為26°。
水溫是逐漸上升的,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章舞渾身如同火燒,手在脖子上撓出幾道血痕。
陸若瑜直接将人抱起,傳喚傭人去請鹿青鳶,被章舞制止。
“我沒事,就是有些泡暈乎了,躺一會兒就好了。”
陸若瑜眼神充滿了懷疑,但還是先讓人準備冰袋,又接到文良的通知——
鹿青鳶跑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了,意味着她最終還是選擇背叛了陸若瑜。
等成勤趕到實驗基地的時候,發現有關Z計劃一些重要的資料全都被鹿青鳶銷毀。
但還是從她的浏覽記錄以及通信記錄查出點蛛絲馬跡。
鹿青鳶在逃跑之前一直跟一個科研人員保持密切的聯系。
而那位科研人員正好被發現死在實驗室裏。
成勤只得一邊收拾殘局,一邊把收集到的東西事無巨細彙報給陸若瑜。
陸若瑜聽完後,倒也不意外鹿青鳶會如此決絕,他早就知道她是老爺子那邊的人。
或許還是個吃兩家飯的雙面間諜。
他沉默片刻才吩咐文良,“抓住鹿青鳶,她手裏肯定有什麽我還不知道的東西,要是落在老爺子頭上,咱們這麽多年的籌劃就要白幹了。”
文良點頭。
陸若瑜再次站在床邊,給章舞換上新的冰袋。
章舞滿臉潮紅,表情非常難受,一觸碰到陸若瑜發涼的手就恨不得貼上去。
陸若瑜只好伸出一只手給她蹭,另一只手随時準備替換冰袋。
章舞眯着眼睛,在床上摸出手機查看日歷,發現今天竟然是滿月。
滿月期間,是人魚的易感時期,本身就會變得暴躁嗜血,更何況章舞才剛被人算計。
章舞只得壓制體內咆哮暴動的獸性,用一絲理智去分析整件事。
如果只是試探,那麽在滿月期加熱水溫就算被發現了,這種小事也可以推脫是女傭的過失,并無大礙。
但偏偏剛才她的反應那麽劇烈,這說明,她的人魚身份現在已然暴露。
替她放水的人是陶桃,恐怕已經把她的消息傳遞出去了,所以鹿青鳶才跑的那麽及時。
眼下陸若瑜還不知道,是因為鹿青鳶臨時倒戈陸戚衍,要是等陸若瑜被動的知道她人魚的身份,很難确保不會對她下手。
現在這個情況,她得先下手才有勝算。
章舞很糾結,她可是個大大的良民,可以拍着胸脯發誓從未傷害(吃掉)過任何人。
當陸若瑜的手無意間撫過章舞的唇邊,章舞腦子突然抽了似的舔了一口。
陸若瑜:“?”
章舞:“……”聽我解釋啊喂!
陸若瑜只當她燒糊塗了,給她喂了一顆退燒的特效藥,章舞則想着剛才舔到的口感,露出小尖牙嚼碎特效藥的糖衣,邊吧唧嘴邊盯着陸若瑜。
想了想還是算了,不是下不去嘴,而是她有魚德,畢竟還有個快穿局的編制在身上,要是做了違反規定的事情,別說她以後晉升,就是她的後代政審都難過。
為了下一代,還是繼續當良民比較好。
章舞掂量床兩邊床頭櫃上的擺件,想看拿哪個比較稱手。
陸若瑜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知為何後腦勺一陣痛楚,當即就把擺件全都收了起來。
然後就看見章舞遺憾地嘆了口氣。
稍晚一些時,成勤将陸若瑜叫了出去,章舞發熱的情況多虧陸若瑜不間斷的物理降溫,好了很多。
她摸出手機一看,推送消息竟然是靳夢在外網直播錘她被金主包養。
本該查路線,準備計劃跑路的章舞沉思片刻,換了個ip地址,爬牆進了靳夢的直播間。
一進去,就看見靳夢在擦鼻涕,操着厚重的鼻音控訴自己的委屈,好像偷稅漏稅這件事本身就是章舞在算計她,而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一樣。
章舞搖了搖頭,從床上跌跌撞撞的下來,翻箱倒櫃找了個防水袋,手機是個好東西,逃跑的時候得帶上。
她一邊聽靳夢放屁,一邊收拾東西,要拿的東西也不多,全是她喜歡的小魚溝。
收拾完了,截個圖發微博,正好截到靳夢放浪形骸擤鼻涕的樣子,時間緊迫她也懶的再截一張,就直接發了出去。
章舞冷哼,別以為我急着要逃跑就不會撕你。
關掉手機,章舞先貼着門聽了一會兒,見沒活物動靜,便扭動門把手,鞋都沒穿,溜了出去。
還沒溜多久,就看見了對她招手的陶桃。
章舞眯起眼睛,心說我不去找你算賬,你自己送上門了是吧。
昨天寫着寫着睡着了,都不知道自己發了啥,嗚嗚嗚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