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不知我是否有資格認識一下你的這位朋友?”
江燃身穿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
頭發整齊的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眼桀骜,氣質矜貴。
像個豪門貴公子。
過去他喬裝改扮藏拙,總是把長長的劉海放下來,把那雙深潭似的幽深眼眸藏在發絲後,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野心。
章舞擋在他身前,“不好意思,我朋友他極度社恐,特別害怕和人打交道,沒有得到他的同意,我暫時不能把他介紹給你。”
江燃是扮豬吃虎流派男主,記仇的很。
他最恨的兩個人就是章舞和陸若瑜,只是沒想到現在這兩個人竟然搞到一起去了。
他倒要看看他們會耍什麽把戲。
白露微挽着江燃的胳膊收緊。
她不希望江燃和章舞靠得太近。
章舞和江燃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江燃不願提及過往,因此白露微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章舞到底做了什麽,江燃為什麽這麽恨章舞,這些問題快要在她腦子裏爆炸。
何況這兩人光站在一起就有種暗潮湧動的感覺。
接待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江先生,雅閣有請。”
拍賣會場說大不大,一樓大堂擺着20桌卡座,二樓雅閣的位置則只有六個,視野極佳,是留給最尊貴的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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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微掃了一眼卡座,甚至看到不少雜志上宣傳的成功人士,又聽見其他人議論。
“燃哥本事這麽大啊,我看見佳緣的老總都還坐在那邊的卡座裏,燃哥竟然能去二樓雅閣。”
“你沒吃瓜嗎,這個島也是VIP會員制,多虧燃哥,我們才有機會登島拍攝。”
“江老師背景不容小觑。”
白露微看見其他女嘉賓已經用羨慕的眼神望着她,心裏越發得意,但面上不表。
畢竟視名利為無物的人才配站在江燃身邊。
江燃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恭維,自他被陸戚衍帶回去後,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将他視為少爺。
接待有些為難的提醒,“江先生,雅閣比較私密,恐怕不方便拍攝錄制。”
江燃皺眉,還沒有敢這麽當衆下他的面子。
攝影師想到之前跟拍章舞,也是被人拒絕了拍攝,但有個保镖說了些什麽,就又可以拍攝了。
他提議道:“或許章舞老師有辦法……”
江燃打斷他,“我來想辦法。”
接待也委婉提示,“不好意思章女士的位置在一樓大廳,并不在雅閣。”
“噗。”
嘉賓裏有人笑出來了聲。
搞半天他們還以為章舞有多厲害,結果連上二樓的資格都沒有。
江燃一通電話打給了文叔,他是陸叔的管家,一般這種小事江燃是不會麻煩陸叔的。
在文管家的交涉下,主辦方同意讓兩名攝像師上樓拍攝,但不能拍到屋內的裝潢和物件。
一來有很多古董真跡,二來要是不小心讓其他雅閣的客人入鏡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攝影師習慣了拍攝章舞,于是主動提出自己去一樓大廳。
江燃見目的已經達到,跟着接待上了雅閣。
雅閣裏确實不一般。
古色古香。
每一件擺設都是外面看都看不到的珍貴藏品。
牆壁上挂着一副書法,落款是王羲之,上面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紅章印。
江燃掃了一眼便知道這是真跡。
只是可惜,“好好的書法卻被一個滿人皇帝給毀了。”
其他嘉賓也在觀摩,聽到這話紛紛認同,“乾隆真是不懂得欣賞。”
多好一古董,瞎jb蓋什麽章啊。
章舞從茶幾上拿了塊點心塞進嘴裏,她這個位置偏僻安靜,很适合像電影院一樣邊吃邊喝。
她特意選在一樓大廳,就是想感受拍賣會的緊張氣氛。
原主被章母嫌棄太過于招蜂引蝶,沒怎麽去過拍賣會,也沒體會過和人擡價的滋味兒。
章舞拿起號碼牌在手裏把玩,一會兒趁人多,她也要舉下牌子過過瘾。
陸若瑜把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雖然不如安德魯的手藝好,但這鮮花蜜桃糕是這裏的招牌。”
章舞拿起一塊糕點,突然瞥見攝影師一行人從二樓下來。
“雅閣為什麽不讓拍攝啊。”
陸若瑜眼神玩味,似有些輕蔑,“因為拍賣會的主人很雞賊,把真假古董混在一起擺放,要是讓這些人拍到了,到時候被人發現是假貨,這不就砸了自己招牌麽。”
俗話說,從豪車下來,就算穿着淘寶9.9的衣服也會被人當做是大牌。
拍賣會的主人應該是深谙此道理。
章舞多嘴問了一句:“拍賣會的主人是誰啊?”
她還以為所有的産業都屬于陸若瑜呢。
陸若瑜紫眸中閃過一絲陰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父親的前妻。”
章舞:“……”
告辭,當她什麽都沒說。
拍賣會開始前,豐惠園的幾位姍姍來遲,本來要說開慶功宴的屈磊在人群裏一眼瞥見了章舞。
他和其他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往章舞的卡座走去。
“章小姐,又見面了。”
屈磊忽然眼神一滞,咽了咽口水。
本來以為章舞就夠好看的了,沒想她身邊坐着的唐裝美女更絕,一頭靓麗的黑色長發,一雙勾人心魄的紫色眼眸,微微一笑仿佛能把男人的魂兒給勾跑。
屈磊心思活絡起來,連對章舞的興趣都減了幾分。
如果是兩個美女一起……
他的呼吸突然超重,收了收思緒,急忙向章舞打聽,“這位美女是?”
章舞眨巴眨巴眼睛,許是陸若瑜今天為了配合她,穿了同色系的繡花文案的寬松唐裝,才讓人誤會了性別。
她親昵的像對待閨蜜一下摟着陸若瑜,開玩笑的對屈磊介紹,“這是我閨蜜,小瑜。”
屈磊伸出手,自我介紹,“小瑜小姐你好,我是豐惠園副總,我叫屈磊,叫我屈哥就好。”
陸若瑜連正眼都沒給他。
對他的話也當放屁。
章舞玩心四起,打圓場道,“小瑜她性格比較內向文靜,沒和男人打過交道,容易害羞,你別怪她。”
“哪裏。”屈磊正色起來,道歉,“是屈某唐突了佳人,還望小瑜小姐莫要怪罪。”
章舞感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道越來越重,這才咳嗽兩聲含糊,“沒事,拍賣快開始了,你快去落座吧。”
屈磊念念不舍,視線幾乎黏在陸若瑜身上,越是高嶺之花才越會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對這個叫做小瑜的美人勢在必得,當然還有章舞。
屈磊以前不是沒接觸過姐妹花,但他沒那麽熱衷于花樣,如今才發覺別有一番滋味。
“章小姐,如兩位有什麽看中的拍品,屈某願為美人效勞。”
章舞差點打了個寒顫,這人怎麽突然變得如此油膩起來。
她随口糊弄,“我和小瑜對其他東西不感興趣,他是來看我那顆珍珠的。”
屈磊笑了笑。
他明白了。
出高價把珍珠拍下來物歸原主不妨能傳為一段佳話。
他自信昂揚的離開,走了沒三步,轉頭露出一個極其油膩的笑容。
章舞頓時失去了胃口,甚至還想吐。
陸若瑜眯起眼睛,臉色陰沉,“就是他在糾纏你麽。”
——豐惠園副總屈磊?哼,很快就不是了。
糾纏倒不至于。
章舞嫌惡道:“就是他惡心到我的眼睛了。”
吓得她趕緊盯着陸若瑜洗洗眼睛。
陸若瑜被她盯得有些羞赧,“你在看什麽?”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可為何他總是那麽青澀的不敢直視章舞熱烈的視線。
章舞忍俊不禁,“哈哈哈。”
陸若瑜:“?”
章舞捧腹大笑,半天沒緩過來,“這麽一看,你真的好像個女孩子。”
這要是別人敢說他像個女孩子,恐怕下一秒就得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饒。
可這話從章舞嘴裏說出來,他只覺無奈,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
“想親自确認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嗎?”
章舞心虛地環顧一周,見手抽不出來,半羞半腦的嬌嗔,“有病,這兒這麽多人在。”
陸若瑜不依不饒,“那晚上回去……嗯?”
尾調帶點鼻音,磁性得不得了。
章舞渾身發涼,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發生,她還沒有忘記陸若瑜是因為腦子撞壞了才誤把她當成書裏的女主。
要是等陸若瑜真的清醒了,恐怕她這條魚就要被大卸八塊了。
章舞捂着肚子,神色哀傷,像是想起了某段悲痛過往,“抱歉,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
陸若瑜放開她的手,言語刻薄起來,酸得像打翻了一缸陳年老醋。
“見了江燃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原來是舊情難忘,心裏還一直惦記着老情人。”
“比起懷上我的孩子,你更想懷上他的孩子吧。”
章舞拿起糕點塞進陸若瑜的嘴裏。
又來了又來了!
這強取豪奪男主附體的陸若瑜怎麽這麽喜歡給自己找綠帽子戴。
趁陸若瑜張不開嘴,章舞開始灌輸正确的思想,“女人生孩子太痛苦了,還會變得蒼老,我怕痛,才不想生孩子的,這輩子就我們兩個人一起過不好嗎?”
陸若瑜咽下糕點,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執着于孩子,他以前好像就從來沒有考慮過繼承人這個問題。
他可不想像那個老不死的一樣到處留種。
章舞的話說動了他。
陸若瑜握住章舞的手,“好,我答應你,我會去做結紮手術。”
章舞心裏咯噔了一下。
完蛋,她仿佛看見成勤開着坦.克來追殺她,嘴裏還嚷着:“還我老大【哔——】”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