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在章舞眼裏。
被主角打臉和被反派撕碎壓根沒區別。
畢竟在整個副本裏,只有她是食物鏈最底層的那個炮灰,一點下降的空間餘地都沒有。
而且副本任務還是讓她維持惡毒愚蠢的人設。
此刻不躺平等死,更待何時。
吃飽飯就準備上路了!
簡短敲門聲後,身穿統一制服的俊男美女推着餐車進到房間,有條不紊的将食物擺在章舞面前。
擺盤精致如畫。
光看着就賞心悅目。
成勤嘲諷道:“沒見識過吧,這可是國際一流大廚的手藝,就連美麗國總統想要品嘗都得提前預約。”
章家屬于new money最底層的那一波,連給SIO集團當螞蟻被踩死的資格都沒有。想來培養出來的女兒也小家子氣,更何況還是個被抱錯養大的野種。
章舞拿黃金叉子戳了一塊魚,嘗了一口。
立馬嫌棄地吐掉,“這魚不新鮮。”
成勤:“?”
章舞以前在種田本的時候,都是現釣現吃,對魚肉的口感和品質非常挑剔,哪怕死亡一分鐘內的肉質差別都能吃出來。
Advertisement
人類做出來的這種冷凍魚簡直難以下口,看來只能先吃別的湊合一下了。
她嘆氣:“你們(人類)就把這種冷凍魚當美味?真可憐。”
那表情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保镖們提前抱住成勤,生怕他再次暴走,“成哥,冷靜,一切等老大醒了再說。”
有了那一巴掌的前車之鑒,大家對這個女人都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是不是老大想要親自弄死的新玩具。
鹿青鳶縫完針,脫下橡膠手套,親自給陸若瑜包紮傷口,輸液。
助理遞上掃描報告,各項數據顯示陸若瑜暫無大礙,後續還得繼續觀察。
成勤焦急的問:“鹿醫生,老大怎麽樣,明天下午有個關于投标案的重要會議需要老大出席參加……”
鹿青鳶冷笑,“是你們老大的命重要,還是投标案重要。”
成勤捂臉自責,“當然是老大的命,可是事關30億的項目,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鹿青鳶睨着一旁沒心沒肺還在狼吞虎咽的章舞,“不是還有那個女人。”
成勤順着鹿青鳶的目光看去,想殺了章舞的心都有了。
他摸上發燙腫痛的臉,咬牙切齒道:“鹿醫生,你說老大有沒有可能被砸出毛病來了?”
又小聲嘀咕補充了一句,“從前那些故意接近老大的女人都被老大安排文良那些人給處理掉了,還沒見老大和哪個女人如此親近過。”
鹿青鳶略微皺眉,“那也只能等你們老大醒來才知道。”
章舞勉強吃了個五分飽,翹着二郎腿剔牙,“你們老大什麽時候醒啊,我明早六點鐘要去化妝。”
鹿青鳶亮出手術刀,表情冷若寒霜,“很簡單,我幫你把手切掉,你随時都可以離開。”
章舞納悶,“你是誰?”
難道這個也是原主曾經得罪過的人嗎?
成勤介紹:“這位是我們SIO集團的生物科研部長,鹿青鳶,鹿醫生。”
SIO集團是SIO組織的主體産業,原着裏反派陸若瑜剛接任組織首領不久,對外也是SIO集團的新任總裁。
至于鹿青鳶?
好像是反派的心腹之一,曾多次救過反派的命,是個複雜到讓人摸不透的女人。
章舞點頭,“我叫章舞。”
鹿青鳶:“我知道,被章家趕出來的那個野種,聽說還在借貸買奢侈品營銷自己富家千金的人設。所以才會半夜打扮得像個廉價母豬出來釣魚?”
章舞只聽懂了釣魚,“我一般早上釣魚,偶爾夜釣。”
想到這還有些小得意,她可是憑借釣魚技能,打遍種田本無敵手!
鹿青鳶嗤笑,“和傳聞中一樣的蠢。”
章舞忿忿不平,“釣魚怎麽蠢了,我能釣大魚,你能嗎?”
成勤立馬在兩個女人中間調和,“鹿醫生您忙碌半天也辛苦了,不如在隔壁房間休息,別和這種下等貨色一般計較。等老大醒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又對章舞厲聲道,“你給我閉嘴,老實待在這裏。”
許是他的态度取悅了鹿青鳶,很快房間裏就剩下成勤和兩個保镖。
成勤收走了章舞的手機,又交代兩個保镖看住章舞,這才匆忙的去處理事務。
章舞做了個鬼臉,“你才下等貨色呢!”
過了一會兒,她打了個哈欠,脫了鞋直接躺在了陸若瑜身旁。
兩個保镖面面相觑,都不敢輕舉妄動。
——
章舞睡了一覺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她不知道陸若瑜半夜醒來偷偷把她摟在懷裏,還不許任何人大聲說話吵到她。
章舞揉着眼睛起身,看了眼時間立馬清醒,穿上鞋就跑,卻被門外一衆保镖攔住,“夫人,您要去哪裏?”
“快讓開,錄制要遲到了。”
“沒有老大的命令,您不能離開這裏。”保镖們一臉為難,還要提防着肢體有沒有碰到這位夫人。
陸若瑜特意交代過,要他們保護章舞的安全,要是敢放章舞逃跑,直接視為組織的叛徒。
SIO組織紀律嚴明,凡視為叛徒者,無不下場凄厲,死狀慘烈,饒是他們這種雇傭兵出身的人都不敢輕易挑戰組織底線。
要是上任首領,說不定還能求得一條活路,但這任首領陸若瑜完完全全是個瘋批。
嗜殺成性,強到無敵,要落到他的手裏,當場自盡都躲不過鞭屍的酷刑。
“額,行吧。”
章舞任憑他們關上門,憑借原主的記憶走進廁所,好像昨天原主就是從廁所的窗戶爬進來的。
她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走進了盧浮宮。
黃金馬桶還好說,可泳池一樣的浴缸未免有些浮誇了。
她拉開窗戶,探頭一看,自己竟然真的身處城堡之中。
這是一座建在懸崖之上新哥特式風格的古堡,懸崖下是湛藍清澈的大海。
正對窗戶下方有艘小船,古堡的牆壁上還挂着一條繩索。
難為原主飛檐走壁,铤而走險從懸崖峭壁爬進陸若瑜的房間裏。
章舞順着繩子下滑到船上,結果正對上落地窗裏成勤無語的眼神。
懸崖陡峭艱險,稍不注意就是屍骨無存。成勤看着報告正納悶章舞是怎麽溜進陸若瑜房間的。
沒想到章舞就當着他的面劃船跑了。
要是老大醒來,發現章舞不在,大家都得遭殃!
成勤頭皮發麻,大喊道:“來人備車,章舞,呸,夫人跑了!”
章舞深怕被追上,直接跳進海裏,變成人魚形态,一路游到錄制現場。
她偷摸溜進更衣室,從衣架上挑了件格紋圖案的套裙穿上,狼狽的樣子被進來的人撞見個正着。
“喲,看樣子是勾引失敗了?”
靳夢昨天就聽人說,好像看見章舞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從賓館出去。
八成是聽了經紀人胡話去勾引那個神秘的島主人去了。
大家都在猜測這個神秘的島主人是某個國家的皇室貴族,聽說這個島嶼只是他遍布全世界衆多産業中的一個。
他們上島時正趕上島主人回島度假,大手一揮直接免了他們在島上消費的所有費用。
甚至連靳夢分期買的幾十萬的包也給免單了。
“章舞啊,不是我說你,自從你被章家趕了出來,當季的包都沒見你背過,穿得都是過季的裙子,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要是去忽悠那些沒見識的土地主還差不多,真以為就憑你這姿色能入得了那位的眼?”
靳夢本想稀落章舞一番,可在看見章舞的臉後,胸口都有些發悶。
這小賤人原來這麽漂亮的嗎?
明明妝也花了,還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可那張臉卻光彩耀目,甚至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韻味。
章舞記得靳夢是原主公司的前輩,一直看不慣原主的做派。
明明嫉妒原主的美貌,卻一直當面pua原主,背後造謠原主整容。
在原主被趕出家門後,靳夢帶頭孤立欺負原主。
每次見面都要冷嘲熱諷,擺前輩架子,讓原主吃盡苦頭。還經常在背後偷買水軍抹黑原主。
章舞時刻牢記人設,用惡毒的語氣回她:“關你屁事。”
靳夢只當她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罷了。
繼續卯足火力嘲諷道:“都落魄成這樣了,還裝什麽清高,連你親爹親媽都看不起你,你有什麽資本和白露微鬥,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千金。”
“至于你,一個偷走別人人生的小偷而已,還不如看清現實,多睡幾個土財主撈點錢,說不定能巴結上個冤大頭讓你當小三。”
章舞還沒适應快節奏的狗血言情本,加之靳夢語速又快,一段話下來如聽天書。
但感覺靳夢是在笑話她沒有錢,于是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珍珠展示給靳夢看。
“我有錢,我不需要撈錢。”
這些圓潤飽滿的珍珠光澤度極強,像是akoya裏SA級別的珍珠。
靳夢之前托關系買過一條tasaki品牌同樣品質的珍珠項鏈,花了小二十萬,壓根不相信章舞還買得起這個。
“怕不是你偷的吧。”
章舞收起珍珠,什麽偷的,這是她昨天流的眼淚。
“看來你不光喜歡偷竊別人的人生,還喜歡偷別人的東西啊,這一堆珍珠夠你判刑三五年的了。”
章舞懶得廢話:“哦,那你報警呗。”
靳夢被她這副嚣張的态度給徹底惹毛了。
從前章舞還是章家大小姐的時候就喜歡在她面前炫富擺闊,現在都落魄成這個鬼樣子還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樣,真叫人惡心。
呵呵,就算她不報警,也有的是辦法讓營銷號把這件事宣揚到互聯網上。
那個時候,看章舞還能嚣張跋扈得起來?
章舞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妝容,剛出更衣室。
就被趕來的成勤和保镖們逮個正着。
這群人來勢洶洶,一看就是來抓章舞的。
靳夢見狀,趕忙上前拽住章舞。
故意大聲嚷嚷,“章舞,我知道你為了裝富家千金欠了幾百萬,可你也不應該偷人家的東西啊,萬一被爆出來,我們公司的形象可都叫你毀完了。”
章舞甩開她:“話不要亂講,誰偷東西了。”
內心慌亂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躲開這些人的糾纏。
靳夢看章舞的表情古怪,明顯就是心虛。
便唯恐天下不亂,跑到成勤面前裝模作樣的求情,“不好意思,章舞是我師妹,我沒想到她會一時鬼迷心竅,偷了你們的東西,求求你們不要報警。”
成勤耳麥就沒關過,這些話一字不漏的都被電話那頭的陸若瑜聽見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靳夢索性演起了哭戲,妥妥勸人向善的知心大姐姐。
“章舞,你是我同門師妹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呢。”
“快把東西還給人家,不然等警察來了,就不好說了。”
章舞:“……”
她現在倒不是怕警察,就是怕解釋不清珍珠的來源,萬一暴露了自己身份,被抓起來當怪物研究怎麽辦。
周圍的人吃瓜看戲甚至有人舉起手機拍了起來。
成勤一個手勢,保镖們開始疏散人群,并對偷錄的人進行強制勸删。
成勤掃了靳夢一眼,眼神充滿輕蔑鄙夷,“你叫靳夢對吧,天星娛樂旗下藝人。”
靳夢還搞不清楚狀況,“怎麽了?”
成勤面色不虞,語氣也不客氣,“就是你找營銷號抹黑我們家夫人的?從今天起,你不用參加錄制了。”
“什麽?”靳夢忽然接到經紀人的電話,對方告知公司要跟她解除合同,而且業內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再簽她。
靳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保镖按住,拖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