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為強

第12章

第十二章

楊淩心情複雜的領劉益回家，盡管劉益讓他別擔心。

火車上楊淩就開始拘謹，不許劉益喂他，不許劉益親昵，離劉益遠遠的，還拿本漫畫在裝嚴肅。

劉益一個勁逗他：“老婆大人是在冷戰嗎？”

楊淩心裏暗罵他，臉上卻不動聲色。

劉益只好開始找話題：“我說要開車回來的，你偏不，要坐飛機的，你也不願意，唉，要坐多久的火車啊，把我寂寞死。”

楊淩狠狠瞪他：“臭不要臉的，開那麽久的車會出事的，再說，我老家沒有飛機場，真要坐飛機，太麻煩，繞來繞去的，寂寞你就玩PSP。”

劉益不依：“你不和我玩，我終究會寂寞死。”

楊淩幹脆無視，專心看漫畫。

劉益就裝睡，睡着睡着靠在楊淩的肩上，楊淩還是無動于衷，于是劉益果斷睡着他大腿上。

對面兩女生一直不敢直視他們，明明什麽都聽到了什麽都看到了，卻只能裝作在聽音樂和看窗外。

不久劉益真睡着了，楊淩也沒叫醒他，就一直睡到老家去。

下了火車，劉益就挨他揍了：“你故意的吧，衆目睽睽呢你也好意思，我全家鄙視你！”

劉益不痛不癢的牽着他的手，繞開話題：“來，老師今天教你識別出租車，免得你不小心又上了別人的車。”

楊淩嘟囔：“哪壺不開提哪壺……”

回到家裏，意外的誰也不在，楊淩就先整理行李和房間，一回頭，劉益不見了，出了客廳才發現，那家夥在津津有味的觀看自己的相冊。

楊淩奔上去搶走：“你能幹點正事嗎？”

“我在幹正事啊，我關心你小時候嘛。”劉益順勢把他摟過來，“爸媽呢？”

“誰是你爸媽，臭不要臉的，有你份嗎？”楊淩企圖糾正劉益錯誤的觀點，無果，因為劉益一臉的“我是他們夫婿”的表情。

楊淩不爽的說：“出門應酬去了，應該晚上回來。”

“哦，”劉益繼續看相冊，“楊淩，我發現你以前都特無表情啊，動漫裏面叫什麽來着……，恩……，面癱！”

楊淩完全不在乎：“面癱很好啊，一般都是面癱比較有人氣。”

“是這樣嗎……”劉益再度發問，“那為什麽每張照片你身邊都站不同的人，沒見重複的。”

楊淩眼神黯淡了：“因為一批批都相繼死光了……”

劉益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知道你讨厭他們，大過年的別詛咒別人。”

小盆友不想搭理他，劉益放下相冊：“我們買菜回來做飯，給爸媽一個驚喜好不好？”

“說不定他們在外面吃了……”小盆友逃避家務。

“借口！無論他們吃沒吃，看見總會開心的。”劉益不由分說，把宅男楊淩往外拖。

楊淩在老家一出門就特別不想說話，相反的，劉益親切的跟每一個對他們打招呼的路人問好。

做菜的時候楊淩故意激他：“我發現你很有做老鸨的潛力的，明明不認識，你還能嘻嘻哈哈的。”

“吃醋了？我不是在替你樹立親民形象麽。”劉益趁他不注意偷走一個吻。

楊淩捂着嘴瞪他：“樹什麽樹，幾百年前我就形象盡毀了，我只希望他們誰都不認識我，你看着吧，明天就各種流言蜚語了。”

晚上楊爸爸楊媽媽回來的時候就有些臉色不好看了，但誰也沒說什麽，看見劉益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當然了，客套的開心，這點劉益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飯後楊爸爸以不舒服為由進書房了，楊媽媽在看電視，劉益依然真心的和楊媽媽交談，楊淩在電話裏面就只說劉益是他一個朋友，所以劉益也只能以朋友自居，介紹了自己的一些情況，楊媽媽沒說什麽，就客套了一下。

楊淩吃完飯，自告奮勇的洗完碗，就洗澡去了，洗完出來邊看電視邊擦頭發，對劉益和媽媽的交談仿佛沒看見，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頭發沒擦幾下就催促劉益去洗澡。

久久的沉默，楊媽媽問：“小淩，你實話和我說，劉益是誰？”

楊淩依然事不關己的樣子：“我一個朋友。”

楊媽媽有些梗咽：“是他們說的那樣嗎？”

楊淩動作滞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随便你怎麽想。”

劉益洗澡出來的時候，客廳裏面只有楊淩一個人。

劉益坐在他旁邊幫他擦頭發：“爸媽呢？”

楊淩只是看電視：“他們睡覺了。”

劉益不說話了，楊淩擦幹頭發，兩人就關掉電視回房了。

幸好楊淩的床足夠大，劉益抱着他，發現他眼角有些淚光：“乖，別哭，誰說什麽都不重要，我還在不是嗎？爸媽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你能不出櫃最好，如果非要你面對的話，我站在你前面。”

楊淩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劉益以為他睡着了，卻聽到他說：“謝謝你……”

劉益在他肩膀親了一下：“傻瓜，如果你要出櫃，那責任在于我，即使你不出櫃，我也不能看着你傷心。”

深夜，楊淩做噩夢，劉益被他驚醒，打開床頭燈，發現楊淩一直喃喃自語：“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蜷縮成一團。

劉益好不容易叫醒他，楊淩猛然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做噩夢，夢裏一群人嘻嘻哈哈圍着他指責他污蔑他，楊爸爸楊媽媽就在不遠的地方一直搖着頭，責備的看着他。

楊淩擡起頭看劉益，一滴淚潸然落下，看得劉益好心疼，抱着依然顫抖的楊淩，一拍一拍輕輕的哄他睡着，自己卻是怎麽也無法入睡，出了客廳，意外的發現楊爸爸楊媽媽房間的燈還亮着，不經意聽到楊爸爸的聲音：“如果真的像外界所說，那就是敗壞門風！”楊媽媽依然沉默。

劉益回到房裏，依然一拍一拍哄着已經睡着的楊淩，暗暗下了決心：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讓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