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擔憂
擔憂
南中的文科一班的夏俞是個關系戶,這個是衆所周知的消息。
不過,如果夏俞不在文科一班,又或許他長的不那麽那麽驚豔,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那麽轟動,以至于所有人都秘而不宣。
盡管夏俞在他們班的口碑一還算不錯,就是性格比較冷淡,看起來不太合群,妥妥的冷美人一位。
除了班上個別人士不太喜歡,在這個年紀不喜歡另個人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夏俞長的太好看了,又是個bete,所以abo中男女通殺,可能就恰好通殺到別人心心念念的了。
但是,盡管夏俞長着一張沾花惹草的臉,但是他的确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着在喜歡他的人眼裏就是高冷有原則,在不喜歡他的人眼裏就是故作清高,不過都是妥妥的羨慕嫉妒恨。
但是,夏俞完完全全不怎麽在乎外界對他的看法,更何況開學時蔣老師還特意叮囑過他要低調。
夏俞也的确沒想過高調,甚至開學這麽久,連學校都沒去逛過,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去往教室或回家的路上,除了特殊情況都沒怎麽出過教室。
這也很讓李然費解,甚至是痛心疾首,最後被迫佛系的原因。
李然看着夏俞遞給她的筆記本,字如其人,格外漂亮。
由于知識點也十分清晰,完完全全可以拿去出版‘學霸筆記’的那種,李然內心嘆了口氣,最後道謝說,“謝謝,我會盡快還你的。”
夏俞在算一道導數題,很專注,索性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還是沒有擡頭。
李然也習慣了夏俞這副仿佛什麽事都勾不起興趣的樣子,轉身離去了。
剛剛上完一堂數學課,教室裏面的氣氛隐隐有些低沉,絕大多數都在整理筆記,除了少數喜歡鬧騰,或者對理科還是比較有天賦的同學,其他的都是純粹上一堂棄一堂。
學校裏面其實也還是有鄙視鏈的,比如,理科鄙視文科。
踏着上課的鈴聲,一些在外面瘋玩的人也還是快馬加鞭沖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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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路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旁邊的女生的桌子,發出了一陣聲響,然後飛快的說了聲對不起,就匆忙趕回自己的座位了。
不遠處一陣陣的拉椅子聲在前面毫無規律的響起,夏俞微微皺了下眉頭,寫下了剛剛算出的答案,将卷子放進抽屜,拿出了這堂課的書。
蔣英總喜歡在課堂開始時講一個小小的語法,夏俞順着書簽的标記一邊翻看着今天的主角,一邊聆聽着蔣英标準的美式發音。
“Don’t worry about wether the sun will rise. Be prepared to enjoy it.”蔣英一邊朗讀着句子,一邊下意識環顧全班,目光不自覺的被後面的夏俞吸引了。
夏俞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正在勾畫,而是很注意她的朗讀。
其實她早就發現夏俞對這種課堂開始的前奏抱有的是聆聽,仿佛他真的是一個聽衆,蔣英很喜歡這種學習狀态,不是為了學習而學習,她笑着說,“夏俞,The next.”
夏俞站了起來,手中拿着那本語法書,恰好闖進了窗外漏進的幾縷風,似乎将他的聲音拉長,聽起來除了清脆倒多出了一份綿長,自然的像是在獨白而非朗誦。
“Since we’re all going to die,it’s obvious when and how does’nt matter”(既然我們都将逝去,顯然什麽時候以何種方式逝去就不重要了)
盡管在座的幾乎都沒怎麽和外國人交流過,但是也可以聽出夏俞發音的标準,畢竟英語聽力沒刷過幾千套也寫過幾百套了,夏俞回答問題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細細想來,這好像是第一次全英朗讀,但是他們都只有一個想法,要是真的英語聽力都是這種聲線,他們肯定比誰都想刷幾套英語聽力。
雖說這幾次随堂考夏俞的英語成績都是最高,但是蔣英也沒有想到夏俞的發音這麽标準,但是也只是笑着說,“Just like I thougt.”
夏俞坐下之後聽見蔣英這句話愣了愣,明白蔣老師是在誇他。
然後這堂課蔣英就沒有抽過夏俞了,很多聲控都有些意難平,起哄着讓蔣英抽夏俞,但是起哄最厲害的來回答了問題。
夏俞看着那個女生流利的回複了蔣英的問題,然後也不好意思申請夏俞來回答問題,吐了吐舌頭坐了下去。
夏俞目光看過去,沒什麽印象,想了一會兒才勉勉強強對應上名字,好像叫嵩麗。
夏俞收回了目光回到剛剛蔣英念過的那句話上,“Don’t worry about wether the sun will rise. Be prepared to enjoy it.”(不要擔心太陽是否會升起,準備好享受陽光吧)
夏俞下意識微微側頭,陽光已然穿過雲層,帶着初生的喜悅。
生命萬物沐浴在陽光之下,細小的蒲英草絨化出白色邊翼,在風中搖蕩,低飛的鳥雀輕搖起幾枝銀杏枝桠,黃色的樹葉從上面飄落到下面的石臺上。
前面的蔣英講到了目的性狀語從句,唇瓣輕啓,輕吐例句,“Empty your cup so that it may be filled again ”
*
“哈哈哈,要不去網吧怎麽樣?”
“正好去打幾把游戲,你不知道我媽管的有多緊。”
“好吧,一起,組個隊!”張天轉過頭去對不遠處的商量的幾個人投出橄榄枝。
張天是班上數一數二的老好人,和誰的關系都很好,吃得很開,說完又轉過頭來看向後座的顧源有些遺憾地說,“哎~ 源哥,你們家管的怎麽這麽緊回去這麽早,上次聚會都沒去,你不知道,我們那天遇見了幾個挺漂亮的o,還要到了聯系方式。”
不知道為什麽,雖說顧源裝卷子的手頓了頓,沒什麽情緒的接了句,“就是。”
但是張天還是看到到了顧源眼中閃過的笑意,好像心情蠻好的,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張天翻着聊天記錄,好像在等什麽消息,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回事啊,以前岳陽可是一下課,我不出五分鐘就能聽見他中二的聲音,這麽今天人呢?”
“草,”張天看着面前的一些消息有些詫異,甚至是驚吓。
顧源心中突然間泛起些不好的預感,下意識擡頭就看見張天一臉震驚的說,“源哥,文科班出事了,文科一班和理科五班一些人起了沖突,剛剛在文科樓打起來了,被教導主任抓了個現行。”
顧源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了,下一秒就聽見張天接着說,“我去,夏俞先動手。”
顧源腦中的那根弦突然間就崩了,有一瞬間空白,擔憂瞬間占據了全部理智。
夏俞會打架嗎!!!前幾天打架還是他一人包辦的,怎麽今天就出手了?
夏俞那雙手是用來打架的嗎???不對,我這麽乖一個夏俞怎麽會動手???
一定是五班的錯!!!果然夏俞不能夠放養!!!
就算要動手都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戴個口罩啊,才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逮了個現行。
張天震驚在八卦的沖擊力中沒有注意到顧源目光中的陰沉,到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下意識偏頭看去,顧源沒什麽表情,但是張天潛意識告訴他顧源很不爽。
張天分享八卦的熱情瞬間少了一半,但是沒有咽下去的話還是按照潛能蹦了出來,“我的天,夏俞一個bete竟然打趴了5個。”
顧源飛速轉動的思緒一瞬間歸來了,他突然間就松了一口氣,下意識擔心到,手不會痛嗎?受傷了嗎?
“源哥,岳陽他也動手了,所以現在都在教導主任辦公室。”張天無奈的聳了聳肩,有些憤恨的罵道,“不過,操,五班幹的是人幹的事嗎?”
“他們竟然當着周航的面罵他是個孤兒。”張天他們以前和周航是一個班,知道周航的确父母雙亡,只有個奶奶照顧,學習很勤奮,一般不惹事,有些畏畏縮縮。
以前有些人喜歡欺負他,不過有幾次顧源和張天他們撞見後幫了他幾次,還反應到老師那裏,後面就沒什麽人挑事了。
顧源皺了皺眉,覺得另有隐情,果不其然張天又小聲補充到,“其實五班那群人是沖着夏俞去的,但是夏俞沒理他們,所以才殃及池魚。”
當罵出這句話時周航就哭了,所以在場的文科一班都很生氣,夏俞第一個動手,然後就都打起來了。
甚至有女生都想沖上去打五班的,但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不可否認,五班引起了衆怒,但是夏俞第一個動手了,顧源隐隐有些擔心,直接拿起書包,搭在肩上就走了。
張天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麽顧源走的那麽急,難不成去撈張天他們嗎?不對,他去了有什麽用?還不如在這裏等岳陽呢,再說明眼人都知道錯在五班。
由于高二上學期還沒有晚自習所以高二的老師基本上都已經下班,只剩下空空蕩蕩的辦公室,但是今天,辦公室卻一反常态的熱鬧。
以一挑五*真*乖孩子夏俞也的确很乖的在上了年紀的教導主任面前顯得格外乖巧,看上去肩不能挑,手不能擔,不知道還以為他來喝茶的。
身邊一行人到底帶了挂了點彩,再不濟也亂了發型,顯得風塵仆仆,一看就知道沒幹好事。
夏俞剛剛打架時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打得很小心,以至于只亂了衣服,他剛剛過來時理了理,現在已經看不出剛剛發生的惡戰。
教導主任是踩着最後的戰役到場的,所以沒看見全過程。所以現在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向他報告,使勁扣對方帽子,滿口髒話。
教導主任也不是吃素的,大罵了一聲安靜然後就這社會主義價值觀先教育起來他們滿口髒話的行為,好半會兒才步入主題。
這個時刻的一行人經過了剛剛長篇大論的教育已經沒有罵人的心力了,夏俞聽着只覺得一個字困。
“是五班的錯!”岳陽大聲說,“他們竟然,竟然”岳陽看了看旁邊哭紅了眼的周航到底沒有将那幾個字說出來。
晦氣。岳陽心裏只有這兩個字以及擴充一下五班真他媽晦氣。
一行人彎彎轉轉一番心思,最後一個人紅着臉開口道,“他們先開口罵人的。”
教導主任有些稀奇,氣笑了說,“你們還在小學生階段嗎?罵個人就動手?”
“他們罵的太過分了嗎。”另一個人反駁道,還下意識看了看周航,他又有些紅了眼眶。
“他們罵我是關系戶。”夏俞擡起眼皮語氣平靜的說,“和我同班的人看不下去了才動手的。”
岳陽他們沒有想到夏俞将所有的一切都擔過去了,還保全了另一個人的尊嚴。
五班見事情有轉機,也沒有開口反駁,畢竟細細想來罵夏俞的确比罵周航要安全的多。
教導主任挑了挑眉,這個情況就有些尴尬了,畢竟都涉及學校層面了。
至于夏俞是不是關系戶其實都心知肚明,也沒想到會有學生明目張膽的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氣氛突然間有些低沉,夏俞又不急不慢的開口說,“是我第一個動的手,他們只是看不下去才會幫我,再說,他們沒有出很大力,要怪就怪我吧。”
盡管夏俞說的是實話,也純粹是幫岳陽他們開脫,但是為什麽聽起來就不是那麽舒服呢
教導主任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指了指旁邊的八九個男生說,“你一個人打的?”
夏俞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們,喔了一聲說,“不如你問他們。”
教導主任生氣的轉頭看着面前青青紅紅,亂七八糟的的一片,然後他們竟然都點了點頭。
雖說有些恥辱,但是的确是實話,衆人都心知肚明只有順着夏俞的話接下去才能将損失降到最小。
罵夏俞罵就罵了,畢竟說的是實話,頂多算抱怨,而另一個就可以算作嚴重人身攻擊了,最近出臺了類似法律,學校不久前還普及過。
教導主任抽了抽嘴角,這件事人越少越好解決,于是揮了揮手将除夏俞以外的文科一班趕了出去。
岳陽他們出來時還有些恍惚,以前打架最輕松也要寫一篇三千字檢讨,而今天夏俞憑着一張嘴就讓他們脫了責。
岳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名文科生,為什麽他以前沒有這種張嘴就來的能力呢?
這樣他的語文作文也不至于在中下游徘徊了。
但是一想到是夏俞攬過了全責,又有些五味雜陳。
岳陽擡頭就看見源哥過來,沒什麽表情但是感覺蠻急的。
岳陽有些感動,剛剛想要罵一波五班的孫子,還沒開口就聽見顧源問,“夏俞呢?”
岳陽下意識回複說,“還在辦公室。”
“你怎麽出來了?”顧源問道。
岳陽順暢的将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還順便罵了五班的孫子。
顧源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岳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剛想要開口詢問就發現他源哥走了。
看着顧源消失的背影,岳陽之前的感動瞬間消失,他後知後覺的明白顧源不是特地來看他,想了想剛剛一番對話,突然間一個巨大的疑問浮上心頭,顧源怎麽認識夏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