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個火葬場(14)
第二個火葬場(14)
徐聿表示,只要自己願意,這個完全不是問題,什麽你家我家的,都已經21世紀了,兩個人在一起關鍵還是看兩個人好嗎?
“你爸爸能同意嗎?”憋了半天,陳思安憋出一句話。
在她印象中,那個男人冷漠又嚴肅,不像是會這麽輕易同意倒插門的人。
徐聿的關注點卻有點奇怪:“你好像對我家很熟悉,我們之前見過嗎?”
陳思安:“……”
毀滅吧,沒愛了。
她從高中記到現在的事情,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有印象了,簡直不要太打擊人好嗎?
“司機,前面靠邊停車。”陳思安翻了個白眼,身體微微前傾,對司機說道。
司機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突然要停車,但是還是乖乖在前面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将車子停下來。
車子剛剛停穩,陳思安就指了指外面:“你就在這下車吧,自己打車回去。”
徐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她就生氣了,但徐聿本來也不太喜歡陳思安,更不喜歡搭她的車子回去,當即打開了車門。
一只腳跨出車門,又回過頭:“姐姐不喜歡女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另一只腳也跨了出去,關上車門前,還要加一句,“每次當電燈泡,這麽亮怎麽不去幫國家發電呢?”
說完,關上車門,留下車裏的陳思安無能狂怒。
這裏還是市中心,打車非常容易,很快徐聿就坐上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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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欠下巨額債務的徐漾已經忍不住開始借高利貸了,關鍵是他借完錢,非但沒有去還債,反而将這些錢又搭了進去,像是瘋魔了一般。
然而,高利貸可不比那些正規的借款,不但利息高,而且催債的人特別可怕,尤其這一次還是專門沖着徐漾來的,更是怎麽過分怎麽來。只要徐漾出門,必定會被堵住打一頓,就算不出門,也會天天有人上門來催。
多來幾次,徐漾整個人都崩潰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适感已經讓他放棄曾經死活抓着的尊嚴,開始像他曾經的那些“好兄弟”借錢。
但是,平時跟他一起混的大多都是些二世主,看中的也是他的身份,哪裏有什麽兄弟情義?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他們的修養了。
于是,借了一圈下來,徐漾居然只借到五萬塊,還是他拉下臉,陪那人喝了一瓶酒才借來的。
徐漾感覺整個人都屈辱極了,這種屈辱像是有人将他扒光了丢在路邊一樣,讓他難堪不已。
他一個跌跌撞撞地走在馬路上,一邊走一邊吐,有時候甚至覺得就這麽喝死也挺好。因為喝醉酒站不穩,他走着走着就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撞在前面的柱子上了,突然有個人拉了他一把。
“漾哥,你沒事吧?”
徐漾聽到熟悉的稱呼,轉身,努力辨認了很久才認出面前的人,是之前他就單方面絕交了的于康。
徐漾一把推開了他:“你來幹嘛?也看我笑話嗎?”因為沒有了支撐,他又摔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于康想上前扶他,卻被他兇狠的目光吓住了,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沒事的時候漾哥長漾哥短的,等到真的有事讓你們幫忙了,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呸,狼心狗肺的東西,等老子起來了,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酒精可以将人性放大,他喝醉酒之後,将自己內心的想法叭叭叭全都說出來了,一邊說還一邊罵人,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嫌棄的目光。
于康聽到徐漾的話,對他的失望更多了,只不過良好的家教讓他做不出将喝醉酒的朋友丢在馬路邊上的行為,但是平時他就經常被徐漾那個小群體排斥在外,根本不可能知道徐漾家在哪裏。思來想去,他将人帶去了一家不錯的酒店,麻煩酒店工作人員幫忙照顧一下之後,就離開了。
徐漾第二天從酒店裏醒來,頭痛的快要炸掉,他下意識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昨天晚上的記憶逐漸回籠,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看,随後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這個于康看起來敦厚老實,平時也一口一個漾哥的叫着,其實也是個小心眼的,酒店居然不是五星級的總統套房,他卡裏也沒有多出錢來。明明以于康的家世背景,拿個十幾萬出來根本不是問題。
哼,等着吧,等他重新站起來,一個都跑不了。
徐漾罵罵咧咧從酒店裏出來,目前身上只剩下借來的幾萬塊,因為有高利貸的人蹲點,他這會兒根本不敢回家,在街上晃晃蕩蕩。
結果,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突然沖出來幾個人,不由分說見他拉進了小巷子。
“錢籌到了嗎?”為首的男人人高馬大,手臂都快要比徐漾的大腿粗了,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橫肉一顫一顫的,非常吓人。
徐漾當即就被吓到了,連忙拿出手機當場将借的幾萬塊轉過去,并且再三保證自己會盡快籌錢。
然而,男人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上面的餘額,開口道:“就這麽點錢,打發叫花子呢?上次我們已經給你時間了,現在還要時間,你是在耍我們嗎?”
“……”給時間是指不到24小時嗎?
徐漾敢怒不敢言,只能不停求饒。
但是這些人本來就是來找麻煩的,哪裏會因為幾句求饒就放棄?幾個大漢将徐漾拉到角落,一陣拳拳到肉的肢體語言交流。
等到幾個人走了後,徐漾那張好看的臉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看不出原來的輪廓了。
徐漾第一次清楚意識到在這麽下去,他真的會被打死,在心裏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他決定去徐家求援。
自從懂事之後,他就從徐家搬出來了,平時也很少跟大伯交流,這次回去,徐漾特地沒有收拾自己,帶着滿臉的鼻青臉腫過去,為得就是吸引一波同情心。
果然,因為他這副凄慘的模樣,仆人一時心軟,将人放進來了。
幾年了,徐漾再次踏進這個地方,還是一樣的低調奢華,只是記憶中那個灰色有格調的沙發沒了,換成了稍微活潑一點的,在沙發邊上,還立着一個畫架,上面的畫用布遮着。
徐漾再看了看自己,渾身浪費,臉上還有青紫,像是被打的落水狗一樣,突然間徐漾就感覺臉上有點發燙,那種久違的羞恥感湧上來。
為了轉移自己注意力,徐漾走到畫架邊上,伸手就要将上面的畫布掀開,想要看看裏面畫的到底是什麽。
然而,就在他已經将畫掀開三分之一的時候,手就被人狠狠地扯開了,他只看到是個女孩子的身子,穿着暖色連衣裙,似乎是有風,露出來為數不多的裙擺飄揚,看得出來繪畫者的用心。
“誰讓你動我的畫?”徐聿生氣地不行,這幅畫是他畫給黎秧的生日禮物,已經花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力求做到完美。
連黎秧都沒有看到的禮物,居然差點被別人看了,怎們能不生氣?不憤怒?
“我只是想看看。”徐漾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硬氣,下意識就要解釋一句,然後他看到了堂弟現在的情況。
堂弟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手工定制的,布料更是千挑萬選,力求做到舒适又高檔。他手腕上的手表,一塊就可以在本市比較好的地段買套房。
經過一開始的感嘆後,徐漾心裏開始浮現出嫉妒和不甘心來,明明都是徐家的孩子,平時什麽堂弟現在光鮮亮麗,他就像是喪家之犬一眼?
“随便動別人的東西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徐聿冷聲道,随後又問,“你不是說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嗎?怎麽現在還是回來了?”
這明明就是将他之前說過的話大概重複一遍,但是徐漾卻感覺對方是在故意陰陽怪氣地嘲諷自己。
他用力握緊拳頭,告訴自己一定忍耐,要發火也要等到回去再發火,否則就可能得不到幫助了,尤其是大伯非常喜歡這個小堂弟,要是小堂弟告狀,更是不會有半點希望。
于是,被讨厭的人怼了,徐漾居然強忍着沒有生氣,再一次道歉:“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徐聿沒有說話了,為了保護自己畫,他還是決定不偷懶,将其搬到畫室去。
心裏天人交戰了無數次的徐漾沒想到對方什麽反應都沒有,就像是他這邊全副武裝了,對面根本不接招,一股濃濃的無力感襲來,把他的火氣也勾上上來了。
一幅畫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
然而,徐聿回畫室後,仆人們對他的态度都變得有些敷衍了,尤其是他在問大伯什麽時候回來的時候,更是敷衍的不行。
徐漾覺得萬分屈辱,便也沒有再問了,自己坐在沙發上等。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等就等了一整天,後面別說是大伯,就連徐聿都沒有下來過,他不開口說,家裏的仆人就不主動過來詢問他的需求,所以一整天下來,他連飯都沒有吃,肚子餓得咕咕叫。
就在他覺得所有人都在耍他的時候,一直等待的人終于回來了。
徐漾:我拉下臉去借錢,他們一定會借給我的。
其他人:你誰啊?臉這麽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