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個火葬場（6）
第二個火葬場（6）
另一邊黎秧跟徐聿又去找了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館，好好吃了一頓才回辦公室。
她手上這個項目已經走上正軌，雙方合作談的也非常順利，不過，在雙方談合作期間，有一家公司一直想要代替他們，暗中做了不少手腳，只不過沒有奏效罷了。
又過了幾天，黎秧被老板叫到辦公室。
“黎秧啊，”她們老板是個中年女性，非常有成熟事業型女人的魅力，看黎秧的眼神中也是不帶任何掩飾的欣賞，“明天有個慈善晚會，你代表公司去一下。”
說着，老板将請柬遞給黎秧。
“一切開銷跟公司報銷。”
黎秧接過請柬，打開看了下，發現是個非常大的慈善晚會，到時候會有很多記者和媒體報道。
很巧的是前段時間她也無意中關注過這次慈善晚會，主要是因為徐聿那邊也收到了請柬，作為一個非常有名的新銳畫家被邀請。
而同樣的黎秧發現不但是他們公司，與他們合作的公司以及對家公司都會過去，算是個比較重要的交流會。
“對了，你有男伴嗎？”老板問。
像這種慈善晚會，通常都會帶着男伴女伴過去的，如果黎秧沒有，可以從公司秘書部選一個。
黎秧點了點頭：“有。”
“那就好，明天晚上六點，不要忘記。”老板滿意，沒有具體問，只是再次提醒了一下。
黎秧應了聲，拿着請柬出來。
剛想給徐聿發個微信，問他可以不可以當自己的男伴，那邊的消息就發過來了，噼裏啪啦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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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大半是在賣慘，說自己不認識人，沒有女伴。
中間一段是在撒嬌，姐姐長姐姐短，嘴特別甜。
最後才是問她能不能陪着去參加慈善晚會。
好家夥，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明白的事情，硬生生讓他叭叭叭說了一大段，三十六計都給用上了。
黎秧發了個視頻過去。
那邊秒接。
明亮的落地窗陽臺上，徐聿趴在窗臺邊上的桌子上，暖黃色陽光照射，把人都照得溫暖了很多。只不過，此時的徐聿蔫吧着一張臉，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姐姐，你是不是特地發視頻過來拒絕我？”說完這話，徐聿的表情更加蔫吧了。
“好吧，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你每天忙得連飯都不記得吃，我還讓你陪我去參加慈善晚會，實在是不應該。”
“啊，算了，我一個人去吧，雖然一個人可憐巴巴的。”
黎秧沒說一句話，就聽對面的人幾句話替她做了結論，還成功把自己給說emo了，一時間竟然覺得又無語又好笑。
“停停停。”黎秧看他還有emo後碎碎念的架勢，連忙打斷了他，将手裏的請柬揚了揚，“誰跟你說我要拒絕了？”
那邊的人看清楚請柬後，眼睛biu一下就亮了，剛剛那種蔫了吧唧的表情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他連忙坐正了身體，湊過來看清楚，嘴角也不自覺往上揚起。
“真的嗎？明天你要給我當女伴嗎？”
黎秧糾正：“不，是你給我當男伴，你願意嗎？”
對面的人連忙點頭，生怕慢一點黎秧就會反悔一樣：“願意願意，當然願意。”
他才不在乎是給他當女伴，還是給她當男伴，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倆明天會一起出現在慈善晚會上，所有人都會認同他們不一般的關系。
第二天，徐聿還沒有等下班，就早早到了他們辦公室，辦公室的人都快要将他當成自己人了，還有人招呼他喝咖啡，結果他當真去黎秧辦公室将自己和黎秧的杯子拿出來，去接了咖啡。
接完咖啡，他朝那個邀請他一起喝咖啡的同事笑了笑，端着兩杯咖啡小心翼翼往黎秧辦公室去了。
黎秧手裏事情還有一點沒有做完，正在專心做事，徐聿将咖啡放下後，乖乖呆在一邊，小口小口喝自己那杯，随後從包裏拿出素描本，刷刷刷開始畫起來。
他這本素描本不算太厚，已經用了一大半，如果有人去翻，會發現裏面全都是黎秧，各種各樣的黎秧。
十幾分鐘後，素描本上多了一個黎秧的身形，正端坐在辦公桌前工作，身後窗子拉上了一半窗簾，光線從另外一邊投射進來，光影處理的特別美，讓人看了很有感覺。
他這邊畫得起勁，黎秧那邊卻已經處理好手上的事情了，她一口喝光咖啡，走到徐聿面前，沒有驚動他，而是站在一邊看。
怎麽感覺這畫有點奇怪？
“為什麽照進來的光是放射狀的？”
雖然好看，但多少有一點誇張的。
徐聿沒有擡頭，刷刷畫最後背景，嘴裏下意識解釋：“因為，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這樣的。”
“啊？”黎秧茫然了一下。
如果她沒有記錯，他們這個世界第一次見面，是在街頭塗鴉吧？那個時候接近黃昏了，根本沒有這麽明媚刺眼的光。
最後的筆畫落下，徐聿合上素描本，再詳細了一點：“是在夢裏，夢裏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是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你身上。”
他說的認真，黎秧卻感覺好像被撩了，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轉移話題。
“時間不多了，走吧，去挑衣服。”
徐聿乖巧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實際上，他沒有說的是，第一次在夢裏見到黎秧，那時候的他，好像并不是人類，甚至連生物都不是，他是那個世界的光，是風，是雨，是空氣，所以看她的時候，也是從各個方位、各個角度去看的。
他不是很理解自己的那個狀态，就把一切都歸咎到做夢之上。
畢竟夢裏，什麽離奇的東西都會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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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的禮服店，是公司選擇的，公司其他人參加宴會時，也是在他家定禮服，算是長期合作關系。
這只是一家中高檔的禮服店，價格也是中等偏上水平，裏面的款式不算太新潮，不過參加慈善晚會的話，倒是足夠。
黎秧原以為徐聿這位小少爺會穿不慣這種非私人訂制的禮服，誰想他到了禮服店，比她還要興致高，确定了女式禮服後，開始興致勃勃挑選，最後選了一套跟黎秧像是情侶款的西服。
他身高很高，西服穿上去就像是衣服架子，這次的款式是适合年輕人的，并不會老氣，寶藍色西服穿在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貴氣感。
黎秧想了想，讓人拿了一排眼鏡過來，給他挑了一副無框透明眼鏡，搭上這個西裝，斯文敗類的小少爺形象有了。
随後，她又拿了一枚寶石胸針，別在他胸前。
“好看。”黎秧滿意了。
徐聿卻覺得有點別扭，對着鏡子看了又看，總覺得裏面那個人不太像是自己，他猶猶豫豫看了黎秧一眼。
“真的好看嗎？”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這個樣子？”黎秧反問。
徐聿撓了撓頭：“不是不喜歡，是不太習慣。”
他平時穿得随意慣了，突然這麽正式，有點難以适應。
黎秧讓他把眼鏡取下來，随後往那排禮服中看了又看，仔細挑了一套設計感十足，并且與她身上這身也很搭配的衣服。
“這個你是不是會更習慣？”
果然，看到衣服，徐聿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後又想到什麽，開口：“這樣會不會不太正式？”
“你是藝術家。”黎秧捏了捏他的臉，“藝術家是有特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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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收拾完時間差不多快到晚會開始的時候了，坐車子過去剛剛好。
這個晚會在本市非常有名，很多企業家都會借着這個慈善晚會宣揚一下自己的名聲。所以，黎秧他們過去的時候，前面車子還沒走完，每個下車的人都像是在走紅毯，從車子裏出來到進入酒店，那一段路會有媒體記者拍攝，所以大家都非常注意形象。
此時，幾乎沒有怎麽參加過這種宴會的徐聿居然緊張了，手下意識握住黎秧的。
“姐姐，等下我要是表現不好，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他更擔心的是給黎秧拖後腿，而不是丢臉。
“不會。”黎秧反手握住他汗津津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別緊張。”
“嗯。”
徐聿嘴裏應着，然而等到他們下車，他因為太緊張，差點撞到車門，好在黎秧伸手替他擋了一下。
而這個畫面，在媒體記者的相機裏，就變得有點好笑起來。
正常情況下，都是女生下車，男士開車門，然後紳士地幫忙擋一下，免得撞到。結果到這邊直接反了，最主要的是不管是前面出來的還是後面出來的，顏值都不低，而後面出來的男孩子明顯年齡更小，就像是被包/養的小奶狗一樣。
一到這種八卦，媒體記者可就不困了，一個個鉚足了精神，照片一組一組地拍，從兩人下車到進酒店，拍了好多張。
“這兩人顏值真的太高了，典型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實力。”一個攝影師翻了翻自己拍攝的照片，感嘆。
旁邊記者回了一句：“那可不是全都靠實力，人家也有靠臉的。”
攝影師秒懂，然後露出羨慕的表情來，他其實也想靠臉來着，只可惜臉不允許他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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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裏，黎秧剛進就碰到了不少熟人，她一一打過招呼，然後在人群中看到了徐漾。
徐漾的律師事務所經常會參加這種慈善晚會，平時也會偶爾義務幫忙打官司，加上他大學客座講師的身份，他的律師事務所在社會大衆眼中名聲不錯。
然而，黎秧跟徐漾認識的時間長，因為是任務對象，更是詳細調查了徐漾，結果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徐漾的律師事務所，表面是熱愛慈善、熱心公益的好事務所，但事實上背地裏各種違法亂紀、助纣為虐的事情沒少幹，不管哪一件，只要爆出來都能轟動全國的那種。
黎秧不動聲色收集了很多證據，就準備關鍵時候來一波。
此刻的徐漾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扒得連底褲都快要保不住了，看到黎秧，還惬意地朝黎秧這邊舉了舉杯子表示打招呼。
沒等黎秧點頭，身邊的徐聿就自動走到兩人中間，隔絕了那邊的視線，随後将一塊小蛋糕湊到黎秧面前，男孩子故意笑得無辜且陽光。
“這個提拉米蘇好好吃，姐姐你嘗嘗看。”說着，用自己剛剛吃過的勺子，從他剛剛吃過的位置挖了一點，遞到黎秧嘴邊。
黎秧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随後将勺子上的蛋糕吃掉，吃完，還點了點頭：“好吃。”
徐聿不知怎麽的，突然一下子紅了耳朵，眼神也有點不自然地飄忽，不敢與黎秧對視。
咳，剛剛姐姐那個眼神，仿佛說的不是蛋糕好吃，而是他好吃一樣。
黎秧滿意了。
小樣兒，誰不會撩呢。
她從徐聿手裏将小蛋糕拿過來，又用同一個勺子挖了一塊蛋糕，送到徐聿嘴邊。
對方這下連臉都紅了。
然而，臉紅歸臉紅，他還是将不忘将蛋糕吃掉，并且在吃完後，眼巴巴盯着剩下的蛋糕，想要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
就在這時，一塊完全沒有動過的提拉米蘇遞過來，盤子裏還有一把嶄新的鋼勺。
“蛋糕多得是，再拿一塊就是了，兩人一個勺子不衛生。”說話的是徐漾。
他剛剛原本站得還有一定距離，結果看到這對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黏黏糊糊，這還怎麽能忍得了？
徐漾當即就忍不住了，手上動作比腦子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将手裏蛋糕遞過去了，他只能繼續說完想要說的話。
話音剛落，徐聿冷冷看過來。
此時，想刀了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每次都是這個讨厭鬼過來攪局，他怎麽這麽多事兒？
他們這邊“修羅場”的時候，又有一個聲音插進來，帶着幾分驚喜：“漾哥？”
幾個人目光看過去，看到正帶着一臉笑容朝這邊走過來的陳思安，對方一邊走一邊朝他們笑。
黎秧挑了挑眉。
好家夥，這是本尊和替身都集齊了呀？
徐聿：聽我說謝謝你……
徐漾：當時我害怕極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沖過去，看到我堂弟的眼神，我當場就懵逼，但是我是男主，我怎麽能慫？我當然就硬怼啊，唉呀媽呀，可吓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