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疾
張雲雷現在多了一個習慣,演出一上臺先巡視一圈觀衆席,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孔後,才覺這場演出是完整的,慶幸那個姑娘總是坐在前排,讓他這個近視眼找起來也不算費力。
楊九郎把那個姑娘叫觀衆小學生,對應的是張雲雷的那句相聲小學生。張雲雷想想還挺對,姑娘的态度還真像個學習如何聽相聲的學生。
今天,觀衆小學生沒來!
張雲雷在臺上一邊收禮物一邊還在掃視觀衆席,最後終于死心的确認,她沒來。
脫粉了?!張雲雷想到這在心裏苦笑一下,沒準真是這樣的吧。現在的小丫頭今天這個坑明天那個坑的,突然脫粉也不奇怪。
暗嘆一聲,整理了一下心情,輕輕揮去心裏淡淡的失落,開始今晚的演出。
本以為今天甚至以後都看不見那姑娘了,想不到《賣估衣》用手攏音的姿勢剛做出來,就看到那姑娘穿的像一只雪球一樣從過道往前走來。張雲雷一晃神,差點忘詞,下意識看向楊九郎。楊九郎打眼就看出角兒慌了一下神,連忙一個現挂扔過去,給搭檔時間整理思緒。
幾秒鐘的功夫,張雲雷已經穩住,一句透亮悠揚的叫賣聲脫口而出,開口就是一個滿堂彩。
楊九郎戲谑的看着他,“好,真好。”嘴裏誇他,臉上卻是一副快來謝謝哥的讨賞表情。
張雲雷話筒外輕聲罵了他一句,“滾蛋。”
楊九郎笑嘻嘻的往觀衆席看,那姑娘已經找好了位置,因為來得晚被占了的位置,被人家不情願的讓出來,姑娘點頭道謝後,把一直挂在下巴上的口罩帶起來,又從背包裏掏出單反準備好好“學習”了。
收回視線,臺上的兩人按部就班的接着演着,張雲雷仍然一副傲嬌的妖嬈樣兒,楊九郎卻能明顯感到自家角兒開心了,眼角都含着春呢。
這沒到春天呢,就發春了!楊九郎暗自好笑。
沒想到剛進入狀态,張雲雷又分神了。
他想他終于知道姑娘遲到的原因了,她這是感冒了吧。姑娘幾乎不間斷的咳嗽着,拖着單反的手揚起又放下,最後不得不把單反放在桌子上,因為根本就托不穩。
病的不輕!
Advertisement
意識到這一點,張雲雷突然有些生氣,生病了還亂跑什麽啊。突然想起自己才是害她生病還往外跑的元兇,又氣又無奈。
終于一段《賣估衣》一波三折的說完了,張雲雷用汗巾擦擦汗,謝幕剛走兩步又回來,都沒用主持人攔他,就回來返場了,楊九郎差點撞在他身上,連忙一個頓步,跟着自家角兒回來了。
“嗯…”清清嗓子,張雲雷示意把全場的燈都打開,把手裏的扇子立在桌子上拄着,“讓我看看我的觀衆們。”
臺下的姑娘們一陣嘤咛,大呼二爺好暖。
張雲雷笑着,笑容溫暖,“天氣挺冷的是吧。”
“是。”臺下回答道。
演出地是東北某城市,這兩天真是幹巴巴的冷,自己一個男人剛下飛機都被凍得打了好幾個冷顫,何況是姑娘家的。
“我剛剛好像看到有咳嗽的觀衆了,是感冒了嗎?”張雲雷看着“觀衆小學身”問,臉上笑着,眼神卻是犀利的。
姑娘明顯的一頓,一口氣沒喘好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了。又急又羞的把臉埋進手裏,想把咳嗽壓回去。
左右兩側的觀衆,順着張雲雷的眼神都往姑娘的方向看,本來還不知道她們二爺指的是誰呢,她一咳嗽就立刻都看向她。
“行了,別看她了,看看我,你們二爺在臺上呢,老看人家幹嘛。”張雲雷不想那姑娘難為情,敲敲桌子,把大家的視線吸引回來。
張雲雷面色一整,“我張雲雷謝謝大家這麽冷的天還來捧我的場,一會演出結束了快點回去,該吃藥吃藥,該打針打針。下次演出我希望看到每個人都是健健康康的出現在我面前,能做到嗎?”
“能!”臺下的回答聲整齊有力。張雲雷看到那姑娘終于把臉擡起來,露出的額頭泛着淡淡的粉,不知道是咳的還是羞的,或者是因為偶像的關心興奮的,總之粉紅的好看,跟所有人一起回答了“能。”
張雲雷這才露出笑容,點點頭,“知道你們最聽話了。”
臺下又是一片尖叫,互相交頭接耳,“他今天怎麽了,太暖了吧。”“你聽到了嗎,他說我們聽話,昂,太撩了。”……
返場按例張雲雷給觀衆唱了幾首歌曲,因為惦記着時間晚了,觀衆又多是姑娘,走夜路不安全,不敢壓時間,匆匆跟觀衆合完影,就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