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集
第八集
[小懶豬，還不起床？]
[好困]
[看看都幾點了，還不醒？]
[哥哥起床了麽？]
[呃……]
[啊！你還說我是懶豬！哥哥才是大懶豬！還不起來！]
[好好，我起來，你也快起來。再睡下去，就下午了，中午不吃不餓啊]
[餓，哥哥我想吃肉]
[想吃什麽？]
[可樂雞翅，糖醋排骨，嗯，還有好多好多，總之是肉就行！]
[哈哈哈，小豬！快起來啦！]
[……知道了啦臭哥哥！]
“荼荼，荼荼，荼荼！醒醒，荼荼！”
“……嗯，哥哥，人家還想睡。”
“什麽哥哥？你在叫誰？”
“哥哥，我困……哥——哥哥別走！”
嘩啦一下子，被子掀開，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被子裏坐了起來，頂着一頭爆炸式的頭發，葉荼荼睡眼朦胧的擡起頭。“……小圓姐。”
“是我。”小圓一邊把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找出來，一邊說:“剛剛聽到你喊哥哥，我還不知道你有哥哥呢？”
半天聽不到對方回應，小圓奇怪的回頭，發現葉荼荼坐在床上捧着手機發呆，嘆氣。“荼荼，你這剛醒來先去洗漱下，清醒了在玩手機。”
“啊？哦，我沒玩。”葉荼荼勉強一笑，任誰都能聽出來她語氣裏的落寞。
從床上起來，屋裏并不冷，這個公寓是葉荼荼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她母親送她的生日禮物。
葉荼荼沒有拒絕，別人要送，她不會拒絕。
公寓裏面設了地熱，因此十分暖和。光着腳踩在地板上也不涼腳，只是剛剛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多少還是有些涼意。
葉荼荼套了一件針織外套，裏面是蕾絲睡裙，這條裙子她穿了很多年，與其說這一條，不如說這個牌子這個樣式的。
多年如一日的，她只穿這個，衣櫃裏買了十幾條。
陳潔和小圓都很奇怪，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身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老年人的生活習慣。
他們對某些事物保持着一種單一的，不會厭倦的興趣，能夠保持很多年不變。
洗漱之後跟小圓一起吃早飯，剛剛的話題小圓在她縮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時候，又忍不住問了一遍。
葉荼荼的手機對于她來說，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她不同于其他離不開手機的年輕人，不是因為社交或者游戲。她的手機對于她來說，就是她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的定海神針。
到能夠輕易挑起她情緒波動的又偏偏就是手機。
正在看手機的葉荼荼愣了下，“……我，我有哥哥。”
“诶，沒聽你提起過呢。”小圓笑着把衣服抱出來，站在她面前，讓她起身試衣服。“那你哥哥一定很寵你吧。”
葉荼荼手機還拿着，神色迷茫了一會兒，才說:“為什麽這麽說？”
“剛剛我去叫你起床，你還沒醒，估計在做夢吧，聽你喊他，那語氣一聽就覺得你們關系肯定很好。”
“嗯，我們确實很好。”
“那你哥哥現在在哪兒？國外讀書麽？”
“……嗯，去了很遠的地方。”
小圓嘆息，“怪不得都沒見他來看你。”又笑:“不過你們感情這麽好，等他回來就能在一起了。”
葉荼荼垂眸，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正給她搭配衣服的小圓也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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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長歌昨天難得一趟老宅，越母一早起來就在忙活早點，中式的西式的準備滿滿一桌，堪比過年還豐盛。
越長歌起床收拾好一切，緩緩下樓，越父已經在樓下看報紙了，他用不習慣現代設備，還保留着看報紙的習慣。
雖然B市很多家報紙都停止印刷了，但唯獨還有兩家僅存。一家是B市的市報，上面都是時事新聞報道;另一家也是B市早年第一家娛樂報紙，大概是這個第一二字撐着，還是有不少忠實粉絲一直在訂閱。
越父現在看的就是市報，聽到腳步聲，擡頭掃了一眼，又繼續看報紙。只是在越長歌走過來的途中，順手将一旁的另一份報紙往自己面前挪了下。
越長歌看了一眼，“不用特意收起來，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麽了？”回答他的是越母，難得兒子回來，她嗔了一聲對越父說道:“兒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可別又亂發脾氣啊。”
越父一臉無語，“我一句話都沒說好不好。”
“那敢情好，你安安靜靜的看你的報紙最好不過了。”越母哼了一聲，拉過越長歌，“行了，吃完飯在看。”這個還是對越父說的。
越父面相威嚴，面對自己的發妻卻什麽脾氣都沒有。
趁着越母去拿早點，越父突然開口問:“今年，有十八了吧。”
“嗯。”越長歌不鹹不淡的回道。
越父瞪眼，“你還要等？”
“我又不急。”
“你是不急，我只是怕人家早就把你忘記了。”越父恨鐵不成鋼的說。“高婉婷那姑娘我覺得不錯，喜歡你這麽多年，人品又好，學識也不錯。又是知根知底的，比你那個——”
越長歌起身，“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越母從廚房追出來，“長歌，長歌，你好歹把早飯用了再走啊。”
越長歌長腿一邁，人已到了門外。
越父氣急敗壞道:“管他做什麽？他這麽大的人了，餓不死自己。”
越母也生氣，“你又說什麽了？”
越父瞪眼，被越母一瞪，又蔫了下去，低聲弱弱的道:“我就是好心提醒他，人家說不定早把他忘記了。再說了，你看這個報道寫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孩子，我不喜歡。”
越母怔怔的看着那個報紙上漂亮的天使一般的面孔，半晌，嘆了口氣。
